［卷二第六章］遲到的和解
“”部分爲英語，【】部分爲中文。
【晚上的霍格沃茨很適合作爲恐怖片的外景。】和哈利一起穿過長廊，深夜的城堡讓司徒雲逸下意識的繃緊了神經，儘管巡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同意。所以我很不理解原着裡面學生們對夜遊的熱情，尤其是在作者筆下夜遊幾乎是格蘭芬多彰顯勇氣的方式。】聳聳肩，哈利還記得自己剛入學時根本不敢在晚上離開公休室。【第一次被迫夜遊的時候，我覺得黑黝黝的長廊簡直就像是惡鬼的嘴巴，或者像黑山老妖那種級別的怪物的老窩。】
【也許我們只能把這歸咎爲西方人的個人英雄主義情結？要不然就是審美的差異了。】努力無視長廊兩邊牆上的畫像，雖然司徒雲逸覺得會動的畫像很有趣，可到了晚上聽到畫像們打鼾的聲音就不那麼美妙了。【對了，你有沒有覺得斯內普教授最近有點奇怪？】想到那個黑漆漆的、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臉色的魔藥教授，司徒雲逸有些無奈。他看得出哈利對斯內普採取的是能避開就避開的策略，可惜作爲同事很多時候是避不開的。
【你是指他不怎麼找我茬了？】同樣對於斯內普很無奈，哈利撓了撓臉。唸書的時候就不覺得自己有辦法解決斯內普的問題，現在依然如此。每當被那個黑漆漆的教授找茬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自己的老爸和教父，就算是父債子償他也受不了啊。
【我覺得現在他開始迴避你了。可要說是迴避，好像又有點不對。】想了想，司徒雲逸終於找到一個體貼的說法。【確切的說，我覺得他像是有什麼話或者有什麼事想跟你說，可礙於面子或者其他因素他開不了那個口，所以乾脆避開你。真是奇怪，不是嗎。他本來給我的印象是很雷厲風行的人，可現在，有點猶豫不決了。】
被司徒雲逸這麼一說，哈利認真的回想最近跟斯內普碰頭的畫面，尤其是每天在大廳裡吃飯的情景。似乎，真是那麼回事。可以斯內普的脾氣，能是什麼話或者什麼事讓他猶豫不決呢？【誰知道呢，斯萊特林本來就是很難猜的，尤其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這位蛇王。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能讓他因爲猶豫不決而主動避開我，你知道，這太神奇了。】
【我開始好奇了，哈利，關於你從一年級到六年級是如何被他找茬的。】戲謔的揉了揉哈利的頭髮，司徒雲逸滿意的發現哈利對自己的一些親密舉動已經習以爲常。他不想在表白的時候讓哈利被驚嚇，所以首先讓哈利習慣自己的接觸是最好的。就算哈利是在熱情的格蘭芬多學院度過少年時期，骨子裡依然是Ｚ國人的保守，尤其是在肢體接觸這上面。擔任助教的這段時間，司徒雲逸很鬱悶的發現哈利很受歡迎，有很多女學生明裡暗裡的表現出了愛慕之情，情書這種東西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在辦公室裡了。不過，那些情書的歸宿都是壁爐，這一點司徒雲逸還是很高興的。
【嘿，哥們兒，別讓我想起那些暗無天日的歲月，真的。】有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哈利真的不想去回憶自己是怎麼被斯內普雞蛋裡挑骨頭的。哪怕在接到通知書的時候就知道斯內普不會讓自己好過，可真的經歷了之後哈利才知道，原着裡的那個倒黴孩子會那樣仇視斯內普真心是值得理解的。成年人的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甚至被挑起怒火，而原着裡那個真正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到心平氣和？【你知道嗎，司徒，斯內普讓我覺得帶刺的未必是玫瑰，也可能是成了精的刺蝟。】
如果讓斯內普聽到這句話，哈利肯定會倒黴的。不過，司徒雲逸覺得自己必須贊同哈利，那個黑漆漆的男人的確是一隻武裝到牙齒的刺蝟。如果不是哈利說起過斯內普和波特夫婦之間糾結的過去，司徒雲逸覺得自己很可能會因爲斯內普的那些惡意挑釁和諷刺而忍不住出手。也正因爲這樣，司徒雲逸尤其佩服鄧布利多，總是被斯內普各種諷刺依然可以笑呵呵的推銷甜食。都說人老成精，鄧布利多絕對是得到多年的老狐狸。
因爲哈利並不像孩子們想象中那樣會對夜遊的行爲進行姑息，現在已經很少有學生會以夜遊的方式來接近傳說中的救世主了。一路風平浪靜的拐到了天文塔下，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的巡夜就到此爲止了。可是在哈利打算推開天文塔的門去上面看看有沒有躲起來的學生的時候，門自己打開了，一身黑袍的斯內普出現在門裡。
“呃，晚上好，斯內普教授。”哈利心裡覺得奇怪，斯內普這種時候跑到天文塔上是要鬧哪樣？
黑漆漆的眼睛在哈利和司徒雲逸身上掃過，斯內普的嘴脣動了動，終於還是開了口。“德拉科說，波特莊園裡有一位精通黑魔法的客人？”
“啊？哦，是的。”格林德沃秘密入住波特莊園的事情德拉科不可能會瞞着斯內普，哈利並不奇怪斯內普知道這個。當然，如果斯內普想找格林德沃學習黑魔法的話，他也不會感到意外。“這個週末他有空，需要我幫你問問嗎？平時除了校長之外他沒什麼客人，出門也是因爲有重要的事情，我想他會很高興有人拜訪他的。”
藏在袍袖裡的手無意識的緊了緊，斯內普確定眼前的波特並沒有想到別的地方。“謝謝。”梅林作證，對一個波特說謝謝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而他做到了。“那麼，不打擾了。”
等到斯內普一陣風一樣從身邊離開，哈利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纔不怎麼確定的扯了扯司徒雲逸的袖子。【他對我說謝謝？】
哈利臉上那副不可思議的、彷彿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司徒雲逸彎起嘴角，揉了揉哈利的頭髮。【你沒有聽錯，他的確向你道謝了。】
張了張嘴，哈利歪着腦袋，有種渾身都不對勁的感覺。當然，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受虐狂，不會因爲斯內普不毒舌了就難受。可是……這轉變來得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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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讓波特莊園不至於因爲斯內普的造訪而鬧得天翻地覆，哈利在週六的一大早就連哄帶騙的把畫像裡的父親趕去了布萊克老宅，他真的不希望斯內普一怒之下把父親的畫像給毀了。要知道開啓波特莊園之後見到父母的畫像他是很開心的，雖然寂寞了十幾年積攢了太多父愛沒法表達的父親總是會不停的惡作劇企圖吸引他的所有注意力，害得他一到批改學生論文的時候就得找母親幫忙鎮場子。
坐在花園旁邊的走廊上，哈利看着花園裡跟格林德沃討論黑魔法的斯內普，依然有種在做夢的感覺。天知道斯內普的造訪讓他甚至有種元首視察的感覺，同時也對斯內普居然肯踏足波特的地盤感到不可思議——本來他打算遊說格林德沃在馬爾福莊園見斯內普的。
【在想什麼？】看着哈利趴在欄杆上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司徒雲逸幾乎忍不住笑。哈利對斯內普的造訪太緊張了，不但騙走了詹姆，還讓家養小精靈把客廳什麼的全都清掃了一遍，就差沒在壁爐面前鋪上紅地毯了。
【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斯內普居然肯來波特莊園，天知道他對波特這個姓氏有多牴觸。我本來建議格林德沃在馬爾福莊園見斯內普的，可誰知道格林德沃居然一副我小題大做的樣子給駁回了。哼，欺負我打不過他。】想到當時格林德沃那副嘴臉，哈利就恨不得衝去霍格沃茨跟鄧布利多告狀。
想到斯內普走出壁爐時站在客廳裡有意無意的打量，司徒雲逸不覺得那是正常的。面對未知的環境，每個人都會感到好奇，可當那個人是斯內普，當這個未知環境是波特莊園，他就覺得不那麼正常了。想到客廳裡那些畫像，想到波特家族活潑的、總是喜歡串門的畫像們，司徒雲逸忽然就有了一種猜測。【哈利，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斯內普想見格林德沃只是個幌子，他的真正目的就是想來波特莊園呢？】
【啥？】哈利狐疑的擡起手放在司徒雲逸的額頭上，確認對方並不是因爲發燒而說胡話。【別嚇我，真的。斯內普會想來波特莊園？你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的？】
也許自己應該提前表白了，不然和哈利之間的親密總有一天會讓他失控的。眼神閃了閃，司徒雲逸低下頭，輕聲提醒。【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斯內普對你母親不僅懷着愛慕還心懷愧疚，保護你也是爲了贖罪。】
眨眨眼，哈利機械的扭頭看了看花園裡的黑袍教授，又機械的轉回來看着自己的搭檔。【你是說……，其實，他的目的是我媽媽？】
【他對你媽媽的感情……，咳，你我心裡都明白。他會願意保護你，會願意當間諜，不過是爲了復仇和贖罪。現在伏地魔死了，你也活下來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心裡那個坎兒就過去了。】司徒雲逸點點頭，努力不讓自己因爲哈利臉上詭異的表情而發笑。【不管我們怎麼想，至少，對於斯內普來說，那個唯一有資格寬恕他的人是你母親。】
【……我開啓了波特莊園，發現了老爸老媽留下的畫像算是意外之喜，而來過波特莊園的人都知道這個。別的人不好說，但鄧布利多校長和馬爾福父子肯定會在教授面前提起，或者說暗示。】順着司徒雲逸給出的思路，哈利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所以，他這段時間的反常是因爲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或者說擔心我不會同意讓他進入波特莊園，畢竟過去他不只是看在我老媽份上保護我，還在我身上間接的報復我老爸。可他想跟我老媽道歉，面對面的親口說對不起，所以他想出了找格林德沃請教黑魔法的辦法。】
【唔……，我該怎麼說？】總算想通了，哈利撓了撓臉，又好氣又好笑。【也許，我只能說斯萊特林的心眼兒太多了點兒？如果他直截了當的跟我說想向我老媽道歉，我不可能會拒絕，除非我真的是他過去經常罵的那種小混蛋。】好吧，斯萊特林的心眼兒就跟格蘭芬多的衝動一樣，天生的。【我去找我老媽，拐彎抹角的斯萊特林真是麻煩，唉。】
我肯定你不是混蛋，哈利，但你絕對是個遲鈍得天怒人怨的傢伙。看着哈利蹦跳着跑去臥室，司徒雲逸嘆了口氣，這傢伙難道就真的一點都沒發現自己對他的親密舉動已經超出朋友的範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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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利，你真讓爸爸傷心，你居然讓那個老蝙蝠帶走了你媽媽的小畫像！要知道他可是你爸爸的情敵！”晚上，從布萊克老宅做客回來的詹姆·波特在畫像裡渾身怨氣，眼淚汪汪的向好兄弟哭訴。“大腳板，幫我去把莉莉的小畫像偷回來吧，霍格沃茨城堡可攔不住劫道者。”
“得了吧，尖頭叉子，我可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翻了個白眼，西里斯掏掏耳朵完全無視了好兄弟的哀怨。這個笨蛋，難道他沒看到莉莉在另一幅畫像裡瞪眼嗎？要是他敢答應下來，保證會被莉莉狂罵的！而且，那樣還會讓寶貝教子生氣，他纔不幹這種虧本的事情！
“你不能這樣，大腳板，你不能這樣……哦，痛！莉莉！”控訴着，詹姆完全沒發現莉莉已經來到了自己所在的畫像，直到耳朵被人揪住。
“我說了多少次不準叫西弗勒斯綽號，對我的朋友你應該表示最起碼的尊重！感謝梅林我們的寶貝哈利不像你！”轉過臉，對着哈利的時候莉莉就是絕對的好媽媽表情。“哈利，別理你的笨蛋老爸，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媽媽會好好教育他的，放心吧。”
“願梅林保佑尖頭叉子。”嬉皮笑臉的目送莉莉揪着詹姆離開了客廳，西里斯一把抱住哈利蹂、躪教子的頭髮。“莉莉說得對，哈利，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不管怎麼說，斯內普對莉莉的確是真心誠意，那麼多年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