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十三章］德拉科的危機
“赫敏, 這是怎麼回事！德拉科那個混蛋真的幹出這種事情了？”
羅恩的大嗓門和他的人一起從壁爐裡冒出來，赫敏翻了翻白眼，壓根兒不打算回答。梅林在上, 她就知道羅恩會是第一個衝來的, 這傢伙永遠學不會什麼叫緘默。
“赫敏……誒？”一頭衝出壁爐, 羅恩本以爲會看到滿臉憤怒的赫敏, 或者說暴走的赫敏, 可誰來告訴他眼前赫敏跟威克多爾坐在一起相談甚歡的畫面是不是真的？難道說赫敏因爲德拉科的背叛而終於決定換人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另一邊的蘇槐，羅恩覺得自己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
“喝茶嗎？”笑眯眯的望着一臉迷茫的羅恩，蘇槐一直都覺得這個紅髮的格蘭芬多充滿了歡樂因子, 和他的雙胞胎哥哥們一樣天生是個喜劇演員，而且本人對此毫無自覺。
“嘿, 現在不是喝茶的時候。”板着臉坐到蘇槐對面, 羅恩突然發現哈利並不在客廳裡,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赫敏，壓低了聲音。“哈利呢？難道說是去馬爾福莊園收拾德拉科了？”
“白癡！”忍無可忍的隨手拿起一個筆記本朝羅恩砸過去, 赫敏挑着眉毛怒目而視。“就算畢業了你也該知道霍格沃茨的上課時間，哈利在上課！”看到羅恩想要說什麼，赫敏直接不讓對方有開口的機會。“閉嘴，別影響我跟威克多爾談事情！”
趕緊把嘴巴緊緊的閉上，就怕下一秒赫敏直接丟一個封喉鎖舌咒過來, 羅恩撿起筆記本遞過去, 內心卻在咆哮。有沒有搞錯啊, 難道赫敏真的要換人了嗎！
扯了扯羅恩的袍子示意對方跟他出去, 蘇槐在心裡嘆着氣, 可憐的、被女王壓迫的孩子。
“嘿，究竟是怎麼回事？赫敏終於決定要把德拉科給踹掉換成威克多爾了嗎？”一來到花園, 少了女王的震懾，羅恩立馬迫不及待的開口。
想到哈利和赫敏定下的計劃，蘇槐在心裡爲德拉科小小的默哀了一把。“不，至少現在還沒有。但如果德拉科不能給赫敏一個滿意的答案的話，我想你是對的。”
嘴巴張成了Ｏ型，消化掉這個消息之後羅恩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雖然我一直都跟德拉科吵架什麼的，可我知道赫敏是真的喜歡他，說實話我真的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儘管我覺得威克多爾比德拉科更好，至少他那張面癱臉不會有緋聞。”長長的吐了口氣，羅恩覺得心裡難受極了，他不想看到赫敏傷心，可現在，毫無疑問，赫敏是真的傷心了，否則不會躲在這裡連德拉科的面都不肯見。“我想去馬爾福莊園把德拉科揍一頓。”
“我勸你最好不要，大馬爾福先生可不會看着你揍他兒子。”
納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羅恩扭過頭去，看到好友嚴肅的表情，揮了揮胳膊。“嗨，納威，你今天沒課？”
“恩。”走到羅恩身邊坐下來，納威眼中透着憂慮。“你不覺得赫敏鎮定得不可思議嗎？我以爲會聽到她咆哮的。”
“沒有咆哮，沒有魔咒。”同樣憂慮起來，羅恩早就習慣了赫敏不高興的時候的表現，而現在……。“我不確定她是相信德拉科，還是太過傷心所以反常了。”
“就算相信德拉科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可是……我不相信德拉科會無緣無故的去跟一個純血女巫見面，羅恩，你明白我的意思。”帶着點生氣，納威認爲他們應該把關注點換個地方，鑑於赫敏擺明了什麼都不想說。
“當然不是無緣無故，他是被他父親安排去和那個女人見面的，哈利說那是純血貴族之間的聯姻所必需的步驟。”自動自發的給予說明，蘇槐想今天留在家裡真是值了，他可以預見到德拉科一定會倒黴的。
“……也就是說德拉科其實是去相親？！”瞪着眼睛一下子從草地上跳起來，羅恩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激動的揮舞胳膊。“他怎麼敢這樣！赫敏就是他的女朋友，他還跑去相親！他這樣做把赫敏放在哪兒！”
“大馬爾福先生從來沒有承認過這個，儘管整個巫師界都知道。”聳了聳肩，納威剋制着自己同樣的憤怒。“我以爲你知道這一點的，羅恩。”
“不行，他不能這麼欺負赫敏！”臉色開始發紅，這是羅恩憤怒的徵兆。“當初我就說過馬爾福家不會接受赫敏的血統，可德拉科說他會改變這個的，可是現在呢！他已經是家主了！”
“你知道他從來都沒辦法反抗大馬爾福先生，羅恩，再說如果得不到大馬爾福先生的祝福……婚禮是不可能出現的。”煩躁起來，同樣身爲純血世家，納威很清楚德拉科必須獲得他父親的認可和祝福才能結婚，但前提是他沒有坐上家主的位置。實際上，作爲家主德拉科完全可以壓下他父親的反對，但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父親，他想德拉科是不願意跟他父親翻臉。是的，那是父親。可赫敏難道就應該承受這樣的委屈？
“是他要娶赫敏，又不是他爸爸！”腦子裡完全沒有純血貴族那一套，羅恩氣急敗壞的低吼起來。“我現在就去找他，我要問問他是不是如果他爸爸不同意他就一輩子不結婚了！”
“嘿，羅恩！”眼睜睜看着羅恩氣沖沖的走掉，納威無可奈何的坐在草地上，但卻並沒有真的去阻攔。轉頭看向儼然在看戲的蘇槐，納威斟酌了一下。“我覺得我還是跟他一起去比較好，就算他和德拉科真的打起來，好歹有個人勸架。”
而客廳裡，羅恩怒氣衝衝的鑽進壁爐，納威緊接着也鑽了進去，他們兩個喊出的地點都是馬爾福莊園。威克多爾看了看似乎不打算管的赫敏，皺起了眉毛。“我覺得他們會打起來的。”
“你們男孩子總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打一架，我早就習慣了。”一臉無所謂的開口，赫敏早就知道羅恩一點就炸的脾氣不會就這麼算了，但現在她真的不想管。“而我現在的首要目標是拿下合作的事情，所以，威克多爾，我希望你也可以專心一點。至於那些打架的，別理他們，反正頂多就是鼻青臉腫而已。”
總覺得赫敏鎮定得有點奇怪，威克多爾有點迷茫，但不管怎麼說能和赫敏這麼相處是比什麼都好的事情，他巴不得一直這樣下去。沒有馬爾福，一切都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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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姆也在波特莊園？跟敏坐在一起？！”關注點顯然不在正確的地方，德拉科磨着牙，面色陰沉。
“他們在談合作的事情，我想我們都知道這一點，畢竟這種事情不能在魔法部大樓裡談。”深怕德拉科想到什麼不正確的方向去，納威趕緊搶在羅恩前面開口，他不想德拉科誤會赫敏。“但是，德拉科，你要知道，沒有咆哮，沒有魔咒，鎮定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照常工作，赫敏的狀態讓我很不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
“如果我的女朋友在交往了那麼多年之後還揹着我去相親，甚至她的父母都不承認我是她男朋友，就算我是格蘭芬多我也會想要放棄的。”怒火高漲的瞪着德拉科，羅恩緊緊的攥着拳頭，看上去好像隨時都可以給德拉科一拳。“摸摸你的良心，德拉科，想想這些年赫敏爲你做了多少。就算你不想惹你父親生氣，可難道赫敏就應該是被傷害的那個人？我問你，德拉科，如果你父親永遠都不同意你跟赫敏，那是不是你就真的不會跟赫敏結婚？”
原本還想反駁，可現在，德拉科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沒有想過那樣的狀況，因爲他認爲父親總有一天會同意的。
“德拉科，如果你覺得你父親總有一天會同意，那你有沒有想過那究竟得等到什麼時候？”猜到了德拉科的想法，納威很不贊同的板起臉來。“赫敏憑什麼要陪着你一直等？等那個連你自己都說不清楚什麼時候來的同意？你要知道，在巫師界赫敏的年齡已經足夠做母親了，事實上我奶奶和我媽媽做母親的時候都纔剛剛畢業，哈利的媽媽也是。”
“還有我媽媽。”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怒火，羅恩想不明白爲什麼在學校裡從來都不接受拒絕的德拉科會在這個問題上這麼的……毫無魄力。“你真讓我失望，德拉科。我一直都覺得你比我強，因爲在學校裡你想要得到的東西你都得到了，而我總是搞砸。可是現在，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你還像是那個我認識的說一不二、不可一世的馬爾福少爺嗎！”
羅恩的話像是一根針，深深的刺痛了德拉科的自尊和驕傲，偏偏他還沒辦法否認。回想這些年，自己似乎從沒強硬過，在和敏的問題上。總是不斷的妥協，在面對父親安排的相親或者說其他的時候，而敏從最初的憤怒、咆哮到現在的……避而不見。是不是，敏已經對這樣軟弱的自己失望透頂了？
“也許我就不該指望一個馬爾福能放棄純血的榮耀，畢竟在你們眼裡我們家一直都是玷污了純血榮耀的叛徒。”原本想要揮拳，可看到德拉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作爲朋友羅恩打不下手去。深深的吸了口氣，羅恩轉過身。
“赫敏和哈利說的遺傳學到現在我都弄不懂，可至少我知道一點，哈利的媽媽也是麻瓜出身的女巫，而波特家族同樣是純血世家，可我們誰都知道你打不過哈利。那個伏地魔不也是混血嗎，父親是麻瓜，母親是個啞炮，可他奪走了那麼多人的生命差一點就成爲了巫師界的統治者。所謂的純血的榮耀，哼，也就只有你們家還相信只有純血才能強大。”
看着羅恩頭也不回的跨進壁爐，納威深深的看了德拉科一眼，走向壁爐。“別等到真的失去了才後悔，德拉科。”
如同喪失了所有的力氣，德拉科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好像被什麼陰影給籠罩了。羅恩和納威的離開他像是沒有任何知覺，盧修斯出現在客廳裡他好像也沒有看到。
“小龍。”
盧修斯將手放在兒子肩上，爲兒子頹廢的樣子皺眉。韋斯萊和隆巴頓的話他都聽見了，只不過沒有現身而已。他承認這兩個小傢伙已經成長了，至少他們所指出的都是關鍵。可他最想看到的，還是他兒子的成長。戰爭只能讓人在一部分素質上成熟起來，而更多的素質卻是戰爭給不了的，比如感情上的抉擇。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影響之下，那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主。在兒子面前樹立起一座高山，等着兒子去超越，這是每一代馬爾福一直堅持的事情。
可是現在盧修斯忽然不確定了，究竟是馬爾福的傳統錯了，還是別的什麼錯了？爲什麼他的兒子不僅沒有超越高山，反而一直都因爲自己的存在而猶豫不決？
“您滿意了嗎，父親。”垂着頭，德拉科的眼睛藏在頭髮的陰影裡，看不真切。
感覺到手掌之下德拉科的肩膀在顫抖，聽出德拉科低沉的嗓音裡微不可查的顫抖，盧修斯心裡一緊。“小龍，對你的父親說話可以不用擡頭嗎，我不記得我這樣教導過你。”
霍然擡起頭來，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睛裡佈滿了陰霾，晶亮的液體在眼角成形。“現在您滿意了嗎？敏對我失望，哈利對我失望，連羅恩這個向來粗神經的都對我失望了。”站起來，掙開盧修斯的手，德拉科沒再看他父親一眼，快步向莊園大門走去。
心疼的看着兒子的背影，盧修斯低聲嘆息。也許，他真的錯了。不是傳統錯了，而是他選錯了方式。搖了搖頭，盧修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向壁爐走去。即使哈利修改了壁爐設定，讓馬爾福和波特兩個莊園變成了單向鏈接，他照樣有辦法進入波特的地盤，除非哈利真的有膽子給西弗勒斯臉色看。做錯了就承認，並且努力修正，這纔是一個馬爾福該有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