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八章］惹你沒商量
聽到好友終於願意繼承普林斯家族, 盧修斯·馬爾福激動得差點把茶水全潑了，儘管馬上就得到好友的鄙視和毒液，也不能改變他的好心情。樂顛顛兒的全權代理了繼承家族的一切事宜, 盧修斯再三保證絕對不會讓這件事佔用斯內普的時間, 他會解決一切讓斯內普只需要簽字就好。
對於盧修斯毫不斯萊特林的反應, 斯內普噴了噴鼻息沒說什麼, 可心裡卻忍不住猜想盧修斯對於自己不肯繼承家族究竟有多怨念——以至於知道自己點頭了竟然會表現出格蘭芬多式的無厘頭和熱情。帶着對好友的腹誹和對自己的反思, 斯內普回到蜘蛛尾巷就看到祁清莫大模大樣的坐在客廳裡擺弄着不知道什麼東西。眼角一抽，斯內普發現祁清莫越發不把自己當客人了。
“西弗勒斯，快來看, 這個該死的盒子我怎麼都打不開。”氣急敗壞的將手中的盒子往斯內普的方向推了推，祁清莫滿臉都是不痛快的情緒, 直白得讓斯內普忍不住翻白眼。
拿出魔杖甩出一大堆魔咒, 斯內普發現這個盒子是非得要巫師才能開啓的設置——需要輸入一定的魔力。沒有檢查出黑魔法的痕跡, 但謹慎起見斯內普還是召來了幾瓶防患的魔藥放在手邊，這纔在祁清莫熾熱的目光中輸入魔力開啓盒子。
“……你是怎麼打開的？”看到自己擺弄了半天連個縫都沒弄出來的盒子在斯內普手中乖乖的打開, 祁清莫又鬱悶又好奇。
“需要輸入魔力作爲鑰匙。”假笑着，斯內普看到盒子裡從顏色來看顯然有些年頭的羊皮紙，挑起了眉毛。“顯然，並不是所有的盒子都那麼複雜，而恰巧你沒有這把最簡單的鑰匙。”
撇了撇嘴, 祁清莫哼了一聲扭頭喝茶, 可眼角卻往斯內普手中的羊皮紙上瞄。
“你從哪兒弄到這東西的？”最上層的羊皮紙看起來是盒子主人的留言, 上面寫着這盒子裡是這位巫師關於魔藥的畢生研究, 包括配方、珍惜材料的分佈和培養、常用材料的不常見用法等等。斯內普幾乎可以說是驚喜, 一位巫師畢生的研究資料完全算得上一個寶庫，更何況只是匆匆瀏覽他就知道其中很多東西都是極有用的。
wWW▪тt kán▪c ○
“跟你提過的那個血族伯爵, 早上他突然聯絡我，說是有故人的東西想讓我幫忙。”趴在桌上，斯內普黑色的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驚喜和愉悅，祁清莫忽然就覺得自己打不開盒子的鬱悶煙消雲散了。“似乎是一個魔藥大師生前留給他的，希望他能夠妥善保管並且替他找到一個繼承人。那個魔藥大師生活的年代不太理想，而他本人又是非常孤僻的性格，除了那個伯爵幾乎沒有別的人可以託付。”
“他就這麼給你了？！”斯內普簡直要嫉妒祁清莫的好運了，這種難得的珍貴財富居然就讓這個傢伙撿了便宜，難道說交友廣闊纔是最適合尋寶的方法？
“不然呢？榨乾我的銀行卡？”對於斯內普眼中不可置信的意味，祁清莫忍不住笑了，這個刻薄陰沉的男人只有在魔藥面前纔會有這麼直白的情緒表現了吧。“他自己留着也沒什麼用，又不想跑到巫師界來滿大街找魔藥天才，故人的遺物又不能隨隨便便處理。既然我會去找他問生子魔藥的事情，那就代表我身邊有個魔藥大師，把這個給你也算是完成了故友的囑託，順便還能讓我欠他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爲？”
一聽到欠人情，斯內普心裡的激動稍稍降了溫。沉吟了一下，快速的將羊皮紙卷好放回盒子裡蓋上。“還給他。”
“幹嘛要還給他？”莫名其妙，祁清莫完全不明白斯內普在想什麼。剛纔還一臉激動的樣子，現在就表現得好像這盒子裡的東西是炸彈一樣。
“你今天起牀的時候把智商丟在牀上了嗎？血族的人情不是那麼好欠的，更何況那還是個伯爵。”儘管斯內普是真的很想要這份財富，可一想到將來那個血族可能會因此而讓祁清莫做什麼，他就沒辦法理直氣壯的收下了。雖然祁清莫無賴了點兒聒噪了點兒，可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接受了這個朋友，他做不到放任自己的朋友陷入可能會有的麻煩裡去。
一愣，祁清莫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傢伙是怕自己欠了人情將來不好還。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把那雙黑色眼睛裡的堅決和不捨全看在眼裡，祁清莫忍不住笑出了聲。“西弗勒斯，你這是在爲我擔心嗎？”
被祁清莫含笑的目光弄得呆滯了幾秒鐘，隨即斯內普惡狠狠的瞪過去。“啊哈，你的自我感覺總是這麼良好，真不知道你的臉皮究竟是什麼做的。”
“哎，臉皮厚可是我一直引以爲傲的優點來着，原來西弗勒斯你已經看出來了啊。”痞痞的一笑，祁清莫拿起盒子塞到斯內普手裡。“收好吧，不就是個人情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伯爵又怎麼樣？惹急了我倒黴的絕對只能是他。”
不由自主的看着手裡的盒子，斯內普心裡很是掙扎。祁清莫跟血族伯爵之間的實力對比他不清楚，但至少他知道一點，即使是伏地魔也不曾招惹過血族。
“在歐洲混飯吃的天師，跟教會的人多少有點關係，不然很多事情都不好辦。”笑嘻嘻的後仰靠在椅子上，祁清莫眼中帶着得意。“而我呢，咳，怎麼說也算是青年才俊，又有一副玉樹臨風翩翩佳公子的好皮囊，教會那幫人對我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錯。這些，那個血族伯爵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和我一直保持良好的關係了。放心吧，西弗勒斯，只是一個已故魔藥大師的遺物，又不是血族的東西，他還不至於跟我漫天要價。人情什麼的，無非就是希望我能出面幫他們在教會面前辦點事罷了。”
猛地翻了個白眼，斯內普覺得自己終於見到了比盧修斯還要孔雀的人，而這個人就在自己眼前。想到那個司徒雲逸是這傢伙的外甥，斯內普忍不住就有點擔心了，莉莉的兒子不會被欺負得很慘吧？就算他永遠也做不到看一個波特順眼，可好歹那是莉莉的兒子，而且小波特比起老波特來真算是不錯了。
總覺得斯內普的眼神有些詭異了，祁清莫摸摸下巴，眨眨眼。“你這麼看着我……難道說你突然發現我的確是玉樹臨風翩翩佳公子，一不小心看上我了？”
祁清莫的話一說完，客廳裡詭異的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爆發出絕對能讓霍格沃茨所有學生下意識抱頭鼠竄的怒吼。
“就算梅林被你們的三清拐去了Ｚ國從此拋棄亞瑟王我也不可能看上你這個無賴！”
……
蜘蛛尾巷斯內普家的大門外，德拉科和西里斯白着臉面面相覷，都有一種斯內普被調、戲瞭然後惱羞成怒的詭異感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轉身，他們還是各回各家比較安全。哦，赫敏／哈利，蜘蛛尾巷好恐怖！
——————————————————
“明天學校就開學了，中飯和晚飯你別不記得吃，有事就讓小精靈給我們傳信。一個人老實點兒，別回頭又中頭彩，你那運氣我已經不想吐槽什麼了。”坐在客廳裡，司徒雲逸一邊看着手上的文件，一邊囑咐他家不省心的舅舅。“還有啊，媽媽說今年是大舅舅的整壽，你就算不肯回去，好歹弄份像樣的禮物寄回去。大舅舅總護着你，那些拿你說事的人都是他擋下的，你要是連份禮物都沒有，既是長兄又是家主的，你讓大舅舅怎麼下臺？”
“過年的時候我見過大舅舅一面，白頭髮都不少了，你就別再給他添堵了。就算外公那兒沒鬆口讓你回去，有大舅舅和我媽在，你只管回去甭理他。實在不行就住我們家，讓我們家老爺子對付他去。哦，對了，媽說外公讓她轉告你，不准你找個洋妞回去。”老沒聽見祁清莫吱聲，司徒雲逸心想這傢伙肯定又裝聾作啞了，轉頭一看——祁清莫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沒好氣的一伸腿踹過去。
“幹嘛？以下犯上啊你，小混蛋。”被踹得一驚，祁清莫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我剛纔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對於祁清莫的瞪眼熟視無睹，司徒雲逸從來沒把祁清莫當成長輩——誰讓祁清莫壓根兒沒有長輩的樣子呢。
“啊？”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思緒裡頭，祁清莫是真沒聽見司徒雲逸說了什麼。
一看祁清莫茫然的樣子，司徒雲逸就知道自己白說了。算了，他也懶得重複，反正就算祁清莫聽到了也會當成沒聽到的。所以說啊，獨子雖說寂寞了點兒，可也好過祁家這麼糾結不是，還是老爺子有先見之明啊。“得，你繼續發呆吧，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看着外甥翻着白眼又轉過頭去了，祁清莫想罵兩句又怕招來嘮叨。就算沒聽見，他也能猜到外甥說了些什麼。無非就是姐姐讓勸自己回去看看，再不然就是催自己找媳婦兒，年年都說的內容早能背了。哼哼兩聲，祁清莫撐着下巴又埋頭苦思上了。
腦子裡，斯內普怒吼的樣子就像是被錄了下來，不斷的無視他的意願自動播放。因爲惱怒而發紅的耳朵，異常明亮的眼睛，甚至那個頗具歐洲特色的大鼻子，老在他腦海裡晃啊晃的。最可氣的就是斯內普怒吼的內容，哼。他本來就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就算一不小心看上他了也是合情合理的嘛，至於說得那麼絕嗎？小氣，玩笑都開不起，哼。
司徒雲逸看完了文件，起身準備重拿一份，瞄到祁清莫臉上又氣憤又委屈又失落的樣子，差點沒把下巴給嚇得掉下來。張了張嘴，想問問他家舅舅這是抽哪門子瘋，卻看到哈利站在客廳入口，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朝自己招手。
等司徒雲逸走到身邊，哈利麻利的抽出魔杖甩上靜音咒防竊聽咒，看了一眼祁清莫確認對方沒注意到，這纔在司徒雲逸疑惑的目光中開口。“大腳板說，今天你舅舅可能調、戲教授了。”
“啥？”被哈利的話嚇到了，司徒雲逸條件反射的朝祁清莫看過去——那傢伙還是保持着剛纔那副古怪的表情，又迅速的轉回頭。“這個玩笑可不好笑。”調、戲誰都成，可如果是那個睚眥必報、毒舌刻薄的斯內普……，司徒雲逸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馬上把祁清莫放倒塞進箱子郵寄回國。
“今天大腳板和德拉科都去過蜘蛛尾巷，可是門都沒敢敲就被嚇得掉頭了。我問過德拉科了，他說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可當時斯內普教授那聲怒吼只能是被調、戲了纔會有的反應。”其實剛纔從西里斯和德拉科那裡聽說這事的時候，哈利的反應不比司徒雲逸好到哪兒去，直接從牀上嚇得跳了起來。
“我覺得吧，德拉科怎麼說都是教授的教子，對他的瞭解不是咱們能比的。所以……我估摸着搞不好真是那麼回事，你說我要不要讓小精靈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舅舅啊？雖然近身格鬥教授未必是舅舅的對手，可萬一教授要是下藥呢？魔藥這方面我可不敢跟教授拼，再說我總不能下令把教授設置爲不允許進入莊園的人吧？尖頭叉子倒是會很高興，可我媽不得把我罵死纔怪。”
張了張嘴，司徒雲逸看着哈利眼中幾乎可以實質化的擔憂，再轉頭看看那邊那個還在發呆的惹禍精，突然就有種悲憤莫名的感覺。他是外甥吧，他是晚輩吧，爲毛他要替這個不靠譜的舅舅操心這種事情啊混蛋！越想越氣，司徒雲逸真想拿刀把祁清莫的腦袋劈開來，看看那傢伙的大腦究竟是怎麼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