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繁華那玫豔的脣漾開風騷慵懶的笑意:“四皇叔可是確定這解藥沒問題了?若是確定了,皇侄可就告辭了。”
長風聽着就覺得膈應得慌,他都不明白盛啓爲何會答應放了這個人。就算是爲了解藥,也不必答應放了人啊!但是接着盛啓的回答,就令長風覺得分外的神清氣爽!
“告訴他,這江山本王要了。”盛啓說話間,那薄脣冷厲的抿起一抹劍峰般的弧度。直扎入盛繁華的眼中,毀得他琉璃的鳳眸破碎不堪。
盛繁華不用想,也可以清楚坐在龍椅上那位皇叔,將會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如何的雷霆震怒!他們此前就是認爲盛啓手上的兵力一旦謀反會很可怕,所以一直採取各種辦法來削弱他。原本這一場計劃,就是一場豪賭!而且勝算非常大,可是他們輸了。
盛繁華的面色在月光下蒼白,那脣紅也失了妖豔之色!因爲他不敢置信,眼前這個人竟然這樣猖獗!謀逆的大罪竟然敢這樣猖狂的放下話來,還要他去傳話!
那時候盛繁華只覺得,月光下這帶着一邊銀質面具的男人,猶如冷酷的閻王臨世!而他和大盛朝的江山命運,將會由他來裁決……
然而盛啓根本不在意盛繁華的心緒如何波盪,他說完話就抱着雲菱大步走入夜色之中。長風趾高氣昂的跟着走,他果然就是跟對了主子!
盛啓抱着雲菱回小築之後,已是深夜子時時分。剛過了清明雨季,難得有今日這樣月朗星稀的天氣。雖然並非滿月,但月色卻亮得驚人。
盛啓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在榻上昏睡中的小人兒身上,窗外月華撒入,令她那透着紅潤的肌膚顯得十分招人。他不由伸手去觸摸她的臉,柔滑細膩的感覺,比之上次更入他的心。他修長的指輕輕撥動她臉上的肉,那脣角的冷厲也柔和了幾分——小村姑,好色的小村姑。
雲菱在此刻動了動,長睫微顫着。盛啓的手當即欲收回來,她的手卻抱住了他的手掌。因爲他的手指微涼,是那種令人舒服的適中溫涼。她身上的毒雖然吃了解藥,可是因爲毒素入侵得厲害,所以還沒有全解開,這會還有些痛熱。
雲菱本能的蹭了蹭,翻身抱壓住他的手臂。她在睡夢中只覺得抱住了自己的抱枕,感覺似乎小了點,但她還是笑眯眯的繼續沉睡。不過接着她就感覺自己被一層舒適的氣息包裹,溫涼適中十分好睡……
等到第二日雲菱醒來的時候,想到昨日的事情她就一咕嚕要爬起身,卻發現渾身麻痛,簡直就像參加校運會折騰了好大陣仗似的。
“喝藥。”盛啓在她要醒來的時候就察覺了,已經讓長風將她的藥端進來。
雲菱看到一碗大黑汁在她面前,她卻開口道:“秀姑一家呢?”
“已被放回去。”盛啓微擰了眉,他對這藥味很討厭。本來應該讓長風端進來給她喝的,可是他鬼使神差的自己端給她喝了。
“那就好。”雲菱鬆了一大口氣,低頭就喝藥了。
盛啓本想開口讓她自己端着,但最終他還是沒說話。就由着雲菱壓低了碗喝藥,不過她要抱怨:“你別死端着碗啊,我喝的時候你要放傾斜我才喝得到。”
“喝藥這麼多話。”盛啓出奇的沒有甩了碗讓她自己喝,還真的按着她說的給她喂着。
“你雖吃了解藥,但毒素侵入得厲害,所以這藥得連着喝三天。”盛啓解釋了一下。
雲菱喝完藥點頭:“藥給我好了,我回去可以熬。”
“我明日要回京都,你跟我回去。”盛啓將長風準備的蜜餞遞給雲菱,她接手吃着去嘴裡的苦味搖頭道:“不去。”
盛啓的眸光涼了涼:“爲何?”連着拒絕兩次,這小村姑難道村姑當上癮了不成?
“我爲什麼要跟你走?而且跟你走了之後我要做什麼?我現在過得還不錯,沒必要挪窩啊。”雲菱稍微活動着脛骨,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而且雲菱覺得她還沒到要回京都的時候,她構築的大昌源商號體系還沒有完全展開。要給秀姑一家解決根本的民生問題也沒解決,只有雜交水稻弄出來,她要離開才能安心。因爲大壯和秀姑都只適合務農,不適合做其他的事情。
雲菱也想去京都,畢竟那裡在她看來是會財源滾滾的地方。她自然不會甘於蝸居在稻村,剛大學畢業還沒在社會闖蕩過呢,她可是很有志氣的!何況這具身體,也很希望進京都……
“真不跟着我回去,嗯?”盛啓的面容忽然逼近雲菱,後者被忽然放大的俊臉驚了一下,旋即皺着小俏臉道:“纔不要,神神秘秘遮頭遮臉的,鬼知道你是不是要把我賣了你自己數錢。不去!”
“嗤——”盛啓揚脣笑開,那眉眼猶如綻放的雪蓮,冰冷卻美豔勾人魂。那笑聲吟着冰點敲擊的樂章,動聽而令人心神一震。
“不去就不去。”盛啓的嗓音裡有一抹他不自知的寵溺,他說完起身走開,心中卻自有謀劃。他覺得京都城裡,若多了她這樣的小村姑,必然會很有意思。不跟他一起回去也成,他會很快讓她“風風光光”的回京都。
“唔——”雲菱看着眼前修長的背影,那朱玉的腰帶勾勒的窄腰,那玄黑綢袍蔓延出的絕佳背線,令她感嘆這男人不去現代當模特真太浪費了!
雲菱拍了拍腦門,撇開旖念道:“那祝你一路順風,我就不送你了。”她總覺得這人似乎有古怪,而且她其實猜測出這個人的身份了。因爲她想起盛繁華是誰了,在那個可憐嫡女的記憶中,盛繁華是那個渣渣賤男人的三皇叔的兒子,他們是關係還不錯的堂兄弟。
而盛繁華的四皇叔,自然就是當朝的厲王爺。哪一個一度權傾朝野,差一點就謀朝篡位了的男人!用雲菱的解釋來說,他就像是康熙王朝時期的鰲拜。
雲菱認爲,對於這種權謀之鬥,她還是壁上觀花,藉機生財有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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