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小雨淅瀝瀝地下着,打在樹葉上發出“沙沙”聲。數着雨點落在積水的地面盪漾起的一朵朵水花,又看着水花短暫的綻放後又消失於無形,凌嬰滿腹的傷感。
“年華似水易消逝,愛情如花不長開”這一刻的凌嬰有一種提筆寫詩發泄心中苦悶的衝動。只是到底還是傻傻地坐在窗臺,靜靜地看着外面的雨,呆呆地想着心中的事。
嶽遵接到個電話。是孤兒院院長打來的,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聲音還是那麼的慈祥那樣的溫柔,只是語氣中帶着點點清晰的焦急、憂慮。
老太太管理的孤兒院中,一個美麗、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錢才能治療。
老太太無奈之下只好翻出孤兒院的通訊錄,希望早年從院裡出去孩子能伸出援手幫那小女孩一把。到了嶽遵這,差不多已經是最後了,畢竟嶽遵離開孤兒院才兩年時間。
嶽遵瞭解情況後就讓院長留下銀行帳戶,急急忙忙的衝入雨中,到了銀行留下兩千多塊,其他的全轉到院長提供的帳戶上。
畢竟,對他來說,孤兒院就是他永遠的家,院長就是他的母親,而裡面的孩子那是他的兄弟姐妹。
回來之後,貓兒哀嘆着沒錢了又成窮人了以後再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吃魚了。嶽遵笑笑道:“沒關係,你可以繼續捉老鼠。”於是,找份工作又成了眼前最緊要的事。
省二醫,住院部,特護病房。
組織省城分部負責人畢恭畢敬地站在紅髮男牀前。
“事情就是這樣子的。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向上面彙報,讓他們再加派人手過來。要記住,告訴他們沒有萬全的準備千萬不要輕易跟那小子接觸,那小子果然邪得緊。”
全身被綁得跟木乃伊似的紅髮男叼根血茄,深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看着煙氣飄散在空中幻化成種種神秘莫測的形狀,又漸漸消失在空氣中,懶洋洋的說道。
“一定將閣下的意思第一時間轉達給組織。”分部負責人一臉的嚴肅。
“那麼,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出了病房,分部負責人心裡納悶,是什麼東西能將組織的十大高手之一傷成這樣。臉上的表情卻無絲毫波動。
或許因爲出門沒看黃曆,陳瑤騎着自行車在圖書館前的轉角處撞到人了,車子失去了平衡向右側彎倒,好在速度不是很快陳瑤及時跳下了車自己沒什麼事,只是衣服左袖被剎車勾住撕裂了。
被撞的男生應該也是本校學生,高高的個子,略瘦的身子,只是臉色有點蒼白,像是長時間不見陽光的樣子。
“對不起,剛想着點事,沒注意到轉角有人,你傷到哪了嗎?我送你的醫務室。”陳瑤急忙道歉。
“啊……我沒事,最多小腿破塊皮,回去貼塊創口帖就行了,你不用在意,真的!”男生倒是大度。
陳瑤看了男生被撞的左腿一眼,發現褲子都被染成一片殷紅。
“不行,流了這麼多血,一定要去處理下傷口。”語氣中帶着一分急切。
“嗯……那我自己去醫務室就行了,你忙你的吧!”男生仍舊拒絕陳瑤的好意。說完轉身就要離開,一擡腿,身形就一個踉蹌,陳瑤急忙上前扶住男生。
只見男生臉色大變,一臉的惶急之色,雙手掙了幾下就脫開了陳瑤的攙扶。
“不用管我,不然你身上會發生不好的事情的,真的!我不騙你……”
哦,感情這位就是強悍的周超同學。
最終,在男生的堅持下,自己一個人走了。不過好說歹說陳瑤硬是要他交換了聯繫電話,說是萬一男生的傷有個什麼事,做爲始作蛹者的自己總不能不聞不問是吧。男生執拗不過,只好答應。
回到寢室,跟其他三位姐妹說起這事,皆是驚歎陳瑤好運。這年頭,見義勇爲都可能惹上一身騷,相比之下陳瑤這次事故的苦主真是太善良太人性了。
只是,跟周超如此近距離接觸,真的能叫好運嘛?至少如今仍躺在病牀上扮木乃伊的這位紅髮男絕不會認同!絕不……
每個學校,都會有自己的故事,包括鬼故事……只是大多數只是學生們飯後閒聊之資,不會有人真當作一回事。
晚上,教室裡認真複習功課的陳瑤正在看書。想是電壓不穩,日光燈忽然閃了幾下。陳瑤看了看周圍,不知什麼時侯教室裡只有她一個人了,下意識的以爲時間應該很晚了,人都走光了。
出了教室,感覺到一點尿意,就向女廁走去。教學樓每層都有兩個廁所,男左女右。想是太晚了,一路上經過的教室都是空無一人,有點奇怪的是,裡面的燈都是亮着的,門也都是開着的。
一般,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同學都會把燈熄了,把門給關好。或許會有少數忘記,可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一路走來,經過七八個教室居然最後走的人都忘了熄燈了關門。
上完廁所,陳瑤想着現在的同學真是粗心,居然整層教學樓都忘了熄燈、關門。既然讓我知道了,那我也不能不管。於是,從女廁邊上的那間教室起,陳瑤一間一間的去熄了燈,關好門。
走到自己剛纔自習的教室,陳瑤回了下頭,頓時臉色嚇得蒼白!後面的幾間教室的燈又亮了,門也都打開了……要知道,教室門關上後,要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值班室的老伯纔會來打開的,學生手裡根本沒鑰匙啊!
這時侯,陳瑤感覺有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回過頭卻什麼也沒有,心裡一驚暈了過去……
貓兒看着面前那根不到二兩的魚兒一臉的幽怨。只是也不好抱怨嶽遵不是?自打跟了嶽遵後,可是一直吃人家的穿人家的,總不能還挑三揀四吧,做貓得有良心。哦,錯了,貓兒身上這身真皮大衣是爹孃給的。
要說在小鎮時,貓兒偶爾還去捉兩隻老鼠來,可那會嶽遵硬是嫌他飲血茹毛太不文明,後來連魚都不讓生吃了。眼下這景況,貓兒只好盯着眼前這根瘦小的紅燒鯽魚感概萬千,這正應了一句話,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哪!
嶽遵的手機響了。凌嬰打來的,語氣十分急切,一時半會又說不清個所以然。反正最後嶽遵聽明白的就是,凌嬰的室友陳瑤出事了,疑似靈異事件,希望他跟貓兒立刻來看看。
收了電話,嶽遵抱起嘴裡銜着魚頭憶苦思甜的貓兒就跑出了門。嶽遵懷裡的貓兒一時搞不清狀況,滿腦子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