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貓兒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扮演“思考者”。
“貓兒,是那個紅髮男吔!跟你同病相憐被同一只大狗咬得很是悽慘悲哀的那個紅髮男哇。”嶽遵很是興奮,混然忘記揭別人傷疤並在上面撒鹽是很令人不齒的不道德行爲。果然,貓兒有反應了!立即中斷“思考”,撲上來對着嶽遵的小臉揮舞着爪子一通狂抓,某人又破相了……
“貓兒,不至於這麼狠吧?再說勝敗乃兵家常事,用的着這麼介意嘛!”嶽遵說這話時都帶上哭腔了。
“直接說重點喵!”貓兒衝動過後見嶽遵的慘相,又有了點愧咎。
“是這樣子的,紅髮男現在住在香格里拉,那兒鬧鬼被他撞上了,然後打了一架吃了大虧,心裡很是不甘心。今天找到神棍二叔的店裡想找高人相助幫他報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居然認爲那個神棍是個高手,非要請他出馬,那神棍能有啥本事,當然不敢接這樁生意了。我想我們這會不是正缺錢花嘛,就私下接下這買賣了。”嶽遵一口氣說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貓兒聽完,瞪大眼睛,直盯着嶽遵猛瞧,嶽遵被它看的心裡直發毛。出聲說道:“你這樣子看着我幹嘛?我也是不想與異類發生情感糾葛滴!”
“喵,你暈了頭了?那紅髮男是什麼人?可是能跟那大狗鬥個百八十回合的,當初我在大狗爪下都撐不了十回合,他都吃了大虧了,你以爲加上我還有你這個‘添頭’能有啥作用?”貓兒的語氣充滿鄙夷。
“可是,說好了事成之後有三十萬辛苦費的……”嶽遵很不甘心哪!
“喵!多少?”貓兒以爲聽錯了。
“三十萬,唉!看來是沒戲了。”
貓兒在心裡計算,三十萬能買多少魚……喵,應該這輩子都吃不光啊。
“還是美金呢,可惜了,可惜了……”嶽遵很是心疼,要知道他這輩子見都沒見過這多錢呢。
還是美金!買魚吃下輩子都吃不光喵!貓兒眼裡閃起了小星星。
“這生意我們接了喵!”貓兒果斷下了決心。
“可剛你還說……”嶽遵不明白貓兒前後的態度怎麼就相差這麼大呢。
“喵,雖然是有點難度,可是所謂的‘困難’生來不就是爲了讓人來刻服的?再說你現在實力增漲緩慢,我認爲你很缺乏實戰經驗,這次正是個鍛鍊的好機會。請你記住,我們的口號是: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也太難爲貓兒扯出這一通的理了,萬惡的金錢哪!
既然貓兒也拍板了,嶽遵自然不會再有什麼意見了,原本這事就是他自作主張應下來的。接下去只等到點時拎上貓兒會合紅髮男挑戰高難度了。
晚十點,酒店門口會面。紅髮男初見貓兒便覺此貓不是凡品,再三詢問,嶽遵只是含糊應答,只說此貓頗有靈性對今日之事定能有所助益。紅髮男見嶽遵不願細說,也不再相問,只是心中暗暗留意。
二人一貓各自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酒店總統套房客廳裡守了一夜,期間未嘗沒被一些異常響動所驚,但是直到天亮,一夜無事。無奈之下,嶽遵只好頂着黑眼圈去上工,而紅髮男和貓兒就留在酒店裡補覺。接下去幾天俱是如此,只好得出一個鬼都不相信的結論,那物事外出遊玩去了……
直到第五天,二人一貓俱是神情憔悴,精神萎靡,最後一致決定再守一夜,如果還沒有收穫,就乾脆放棄。
這一晚,二人一貓強撐着精神守在客房裡戒備着。只不過一連四天沒有動靜,潛意識中總覺得晚上也不會例外,相比前幾晚,精神上總歸鬆懈不少,故此到了十二點後一個個歪倒腦袋睡着了。貓兒呈大字形仰躺在茶几上,打着呼,冒着泡,尾巴尖還不時甩動一下。紅髮男正對着液晶電視大屏幕靠在沙發上,從背後看過來還以爲他在津津有味的欣賞正在播放的肥皂劇,其實丫的早就夢會周公去了。至於嶽遵,因爲白天還要上班,是其中最累的一個,早就跑到主臥佔了紅髮男的圓形大牀睡得又香又甜,之前交待紅髮男一有情況馬上叫醒他。
當時鍾指針走到凌晨一點一刻時。嶽遵的意識空間裡突然一亮,光亮的意識空間中原本並無一物,只是此時正中突兀地出現一個身着婚紗的少女,看她的神情十分迷惘,動作顯得呆滯,機械的朝某個方向走了幾步,然後開始了一系列動作,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只是一個人在一片虛無的空間裡做出翻找搜尋的動作,難免有些可笑,於是嶽遵就樂了,這一笑也就醒過來了。醒來後嶽遵心念一動,知道自己剛纔又發動了“夢中窺人”的奇術,再結合之前紅髮男所提供的信息,知道必是目標出現!
嶽遵小心翼翼地出了客房,走到紅髮男身邊輕拍其臉,紅髮男立刻驚醒,正要出聲,被嶽遵緊緊的捂住了嘴。嶽遵使個眼色,再指了指衛生間方向,紅髮男哪還不知眼下的情形。這會貓兒也跑到他倆邊上,貓的天性本就比人警覺,嶽遵剛纔的腳步聲雖輕,但足以讓它發覺了,何況這時衛生間內又傳出了目標翻東西所發出的各種聲響。
如何對付這物,兩人早有計較。原先的計劃就是由紅髮男當誘餌,吸引那“鬼”的注意力,然後再由嶽遵和貓兒躲在一邊打它個出其不意。至於爲什麼誘餌這一重任交給紅髮男,嶽遵是這麼說的:好歹你跟它交過手,想來它還是記得你的,由你先出面仇恨值應該更高點,也就更能引吸它的注意力,爲我在邊上偷襲創造更好的條件。紅髮男一琢磨,感覺確實如此,也就服從安排。
於是二人一貓排成一溜,悄悄地摸向衛生間。紅髮男最前,貓兒中間,嶽遵墊後。從客廳到衛生間也就幾步路,硬是讓這叄走了足足半分鐘……
歷史總是在合適的時侯驚人相似的重複。紅髮男開燈,竄進衛生間,兩秒後又飛出來,再次砸在剛修好沒幾天的衣櫥上,這一切發生太快了,這會貓兒和嶽遵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因爲之前有過一次慘痛教訓,紅髮男這次作了充分準備,初進門時便將全身靈力都護在腰眼處,所以這次傷的不重,也沒暈過去。掙扎着爬起身來,也不等站直,雙臂前伸,手心向上,掌上凝出兩團正在燃燒的紅色火焰,只是引而不發,相機而動。嶽遵也反應過來,將全身靈力聚於右拳舉至與右肩相平,身形微蹲,雙腿前後錯開,只等目標出來一擊必殺。只是貓兒的眼神中帶着點疑惑,似是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正在苦苦思索。
這時,一團白影晃晃悠悠從衛生間裡飄了出來,紅髮男和嶽遵早就蓄勢已久,正要各自攻擊,突然聽到貓兒一聲大喊!
“住手,千萬不要動手,它不是邪物喵!”
那白影此時才發現,原來房間裡不止一個紅髮男,聽到貓兒叫喊聲後,身形頓了一下,就消失在原地。嶽遵見目標消失,也就散去了拳上的靈力,轉過身來疑惑的看着貓兒,靜待它的解釋。至於紅髮男就表現的比較誇張,瞪大眼睛雙手指着貓兒口中唸叨着:“它……它……它,它會說話?”
貓兒瞟了紅髮男一眼,說道:“你的褲子着火了,你沒燙着喵?”原來紅髮男剛纔見貓兒說話,一時驚駭之下忘了控制掌上的火焰,結果掉在地上,點着了地毯,這會已經燒到他站立的地方,把他的褲子都燒着了……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一場大火終於被扼殺在搖藍中。由於剛纔情急,貓兒暴露了會說人言的秘密,自然少不得解釋一番。理由自然還是那不過掌握一門外語而已,實在不值大驚小怪。人家接不接受這理由,貓兒可不管。
過了好久,大家纔想起正事尚未解決呢!然後嶽遵和紅髮男問起剛纔爲何阻擊他們攻擊那物。貓兒輕嘆一聲之後,告訴他們:
“其實,那物並不是什麼邪靈鬼怪,而是一個生魂,一個活人的魂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