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被燙着了一樣,避如蛇蠍地掙開了女人抓着我胳膊的手。
她詫異地看我一眼,“暖暖,你怎麼了?”
暖暖?越聽她這麼叫我,我就愈發地火大。許涼辰和她關係親密已經足夠讓我窩火的了,他竟然還對這個徐娘半老的嫖.客提我?
我冷冷哼一聲,聲音冷得像冰,“我哥……哦不——你家辰辰在哪兒?”
女人意味深長地盯着我看了幾秒,忽地笑了,我如臨大敵,卻聽見她挑着聲音說了一句,“小丫頭吃醋了?”
“不。”我努力控制着胸腔內呼之欲出的髒言污語,極力保持着平靜與淡定,“你是許涼辰的提款機,而他是我的,我跟您吃什麼醋,感恩戴德怕都來不及呢!”
春晚上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我謝您,我謝你祖宗十八代!
女人用一副洞若觀火的眼神看着我,那副吃定了我是在裝作不在乎的神情,讓我極爲不爽。
我甕聲甕氣地開口,“許涼辰在外科?那他傷得並不重了?”
我的潛臺詞是,既然許涼辰沒有大礙,你這麼火急火燎地把我召來做什麼。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對許涼辰超乎尋常的關心以及他們之間明眼人一望即知的非同一般的關係,讓我本就尖酸刻薄的口舌愈發利如刀割。
我自然聽到了她說許涼辰在外科,如果是在急診室,我內心就算是有洶涌澎湃的燎原大火,都不會在這兒跟她上演無聊的鬥嘴橋段的。
不得不承認,撇開我對她無法消泯的敵視來看,這個女人還是很有幾分成熟女人的姿色與風韻的,乍一看,我甚至覺得她那張臉的輪廓隱隱與許涼辰有些神似。
哦SHIT!我幾乎要咬牙切齒了——都說相處久了,關係親密的人會逐漸變得神似起來,他們……是在一起鬼混多久了?!
我這廂恨得咬牙切齒,那個風韻猶存的女人笑得似乎愈發燦爛了,她甚至親暱地挽住了我的胳膊,“快走吧,辰辰望穿秋水地等着你呢!”
我黑着一張臉,與這個渾身散發着銅臭氣息的女人以無比親暱的姿態出現在許涼辰的面前。
許涼辰的額頭上貼了一張米白色的創可貼,襯着他身上那一套筆挺的阿瑪尼西裝,顯得無比滑稽可笑。
這件事要是放在往日,我鐵定得笑得前仰後合人仰馬翻。
但是今天,我居然笑不出來。
我沒再看許涼辰,調過頭去睨了女人一眼,“這就是出了車禍?”
女人神色未變,笑意不息,甚至還落落大方地開了口,“不錯,是我危言聳聽,故意騙你的。”
我冷嗤一聲,“我既沒錢又沒色,騙我什麼?”
女人歪了歪頭,“我想看看……辰辰對你,究竟有多重要。”
“呵!”我簡直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笑的笑話,我用眼角掃了垂着眼簾的許涼辰一眼,一開口就吐出了積壓在我心頭的痼疾,“真是奇了怪了,你們兩個郎情妾意還不夠,還要干涉我這個外人夠不夠兄友妹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