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秒後,我淒厲的慘叫穿透了宿舍的房門,飄蕩在公寓空曠綿長的樓道里,經久不散。
沈眉兼……這個混蛋!
他長了一張迷惑小女生的臉我管不了,他一轉到我們學校立刻成了法學系的系草我管不了,甚至,他初來乍到一天未滿就和文法學院的院花一起出現在世人面前我也管不了,但是!
他爲什麼要逢人就說我和他不僅僅是校友,不僅僅是同班同學,不僅僅是同桌,而且關係匪淺?!
哦SHIT!
我甚至想象得到他是怎樣挑着嘴角,裝出一副溫文無害的模樣,對身邊單純的小女生們說出那句,“許暖遲啊,我和她……關係匪淺哦!”
我怒火熊熊,沈眉兼,我多麼希望把我的帆布鞋一腳踹上你那張欺騙純良的臉!
天后在一邊扯我衣袖,語氣分明帶了不耐,“許暖遲,我已經掌握了最最精確的情報,負隅頑抗和試圖矇混過關是沒有用的!”
我怒氣更盛,“他都說什麼了?”
天后神色淡然,不豫地瞥我一眼,道,“說你暗戀他整整十年。”
哦SHIT!我現在才十七歲好不好,十年?七歲那年我認識他沈眉兼是哪瓣蒜?!
我咬牙切齒,“他是個瘋子,他學憲法民法行政法學瘋了,這樣的鬼話你居然也信?”
天后認真地盯着我看了數十秒,作了總結性的發言,“信。”
我……我幾乎要怒不擇言。
天后對我的怒火視若未見,淡淡睨我一眼,“喲許暖遲,你這麼陽光開朗的小丫頭,竟然耐得住寂寞,搞什麼長達十年之久的無聊暗戀?”
我怒了,“我沒有!”
天后心細如髮,目光如電,“真沒有?”
“沒……”在她的目光凌遲之下,我漸漸敗下陣來,原本義薄雲天的回答登時變得吞吞吐吐起來,“我沒……暗戀他……是別人。”
“你喜歡的是別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拼了。
“是,我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十年。但是,不是那種喜歡,而且……那個人不是沈眉兼。”
天后靜靜看了我幾秒,我也靜靜地與她對視,不再嬉皮笑臉。
天后忽地詭異一笑,“就是那個……哥哥?”
我抿了抿嘴脣,沒說話。
天后立馬指着我的鼻子開罵,“許暖遲你可真會演戲!”她挑了挑眉毛,得意洋洋地看向我驚詫的臉,“你這些說辭,我已經聽了一遍了!”
我瞪大了眼,天后嗤笑一聲,甚是不屑地睨我一眼,“你還想狡辯?這些話啊……沈系草早就猜到了。”
我僵了半秒,重新開始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沈——眉——兼!”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我終於一點一點熄滅了怒火,終於慢慢冷靜下來。
我平靜地看着天后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幽幽開口,“你想不想知道,沈眉兼爲什麼這麼快就和院花出雙入對?”
天后微愕,回過神來又瞪我,“男才女貌,天造地設!”
我冷嗤,“那也太快了點兒吧?”
“那……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