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小石頭仔細看雌馬雄馬的敏感部位之後,繼而又想:我從小怎麼只看過爹,從來沒有見過娘呢?娘是誰呢?她在哪裡呢?她爲何從不來看我?
他不解地問騰大娘:“大娘,爲何我沒有孃親呢?我怎會從來沒看過她呢?”
“這……”騰大娘張口結舌,心道:這可不好回答呀,我怎知道你的家事啊?
她隨後想想小石頭要是有父有母,也不會這麼可憐了。
騰大娘嘆了口氣,道:“唉!小石頭呀,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你孃親生下你,她就過世了,所以你沒見過她。一種可能是,你孃親因爲某種原因,把你生下來後,便與你父親分開了。”
“爹爲什麼不告訴我有孃親?爲什麼要騙我是從石縫裡蹦出來的?”兩行淚水忽而從小石頭眼角滑落。
他抱着頭,蹲在地上,雙手扯着頭髮。
騰大娘看小石頭痛苦地蹲在地上,把頭髮扯得散亂,痛惜地嘆了口氣,連忙走過來,拉着他的走回家去。
回到小木屋,小石頭整晚睡不着。
他心裡默默唸着:娘到底是誰?爹爲何從不跟我提起娘?唉!我幫大娘採夠了藥,我就去打聽孃的下落。
差不多就要天亮了,他才進入夢鄉。
迷迷糊糊中,小石頭忽覺耳朵好痛,耳邊聽得軟軟的一聲:“懶豬,天亮了,還不起牀啊?”
他睜眼一看,卻是嶽鳳在擰他耳朵。
小石頭連忙從被窩裡爬了起來,揉揉眼睛,道:“鳳兒姐姐,天還沒大亮,你平日可沒這麼早起來的。”
嶽鳳道:“今日可不同。”
小石頭翻身下牀,道:“今日有什麼不同?”
她又扯了一下他的耳朵,道:“鳥人,你忘了?你前天答應教我輕功的。快!我要學輕功,我要做女人中的鳥人。”
小石頭這才明白,便跟着嶽鳳走出木房,教她吸氣、提氣、呼氣、運力、縱躍之法。
天色大亮,旭日東昇。
小石頭拿過一條巾,爲嶽鳳擦汗,道:“鳳兒姐姐,我幫你採了一屋子藥材,我就要走了。”
“什麼?你要走?”嶽鳳不解地問。
“我要去找我娘。”小石頭嘆了一口氣道。
他年少喪父,特別渴望也能有孃親疼愛自己,就象騰大娘疼愛嶽鳳一樣。
“可是你並不知道你娘長得什麼樣子?你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你,你怎麼找呀?”嶽鳳撥開小石頭的手,拿毛巾自個擦汗。
“我長得不像我爹,那我肯定象我娘了。昨晚啊,我拿着鏡子,仔細看了我的樣子,我想我孃的樣子也應該跟我差不多吧,我找那些跟我樣子差不多的大娘一問,不就知道了。”小石頭談了自己的想法。
“你姓甚名誰?你爹孃姓甚名誰?你如何打聽?就算世上有一位大娘長得跟你差不多,那你怎麼證明她就是你孃親啊?你孃親又怎麼證明你就是她的兒子啊?”嶽鳳也談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又一連串地提問。
“這……唉……可沒有見到孃親,我實在是不甘心。”小石頭一掌拍在一棵樹上,打得樹杆搖搖晃晃,樹葉簌簌而下。
“小石頭,別苦惱了。你時不時回你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說不定你娘想你,會回去看你。”嶽鳳連忙安慰小石頭。
“對呀,你真聰明。”小石頭高興地回過身來。
他高興瞬間後,神情又有些沮喪地道:“我在山上住了十年,娘都沒來看過我,也許她真的不要我了,也許她真的早就去世了。再說,石壁峰那麼高,我也飛不上去。”
他語氣甚是傷感,眼眶發紅。
“她不要你是不可能的,你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嶽鳳拍拍小石頭的肩膀,好言相慰。
“那就是說我娘早就不在人間了?”小石頭忽覺得心頭好疼。
“也不一定,也許她與你父子失散了,一直在找你們。你說你家住的地方很高,也許她找到了,上不去呢?”嶽鳳見狀,連忙勸慰。
“那我還是得找機會回去看看。”小石頭強忍着就要掉下的淚水,堅定地道。
“教我學會輕功再走,好嗎?”嶽鳳心裡有些捨不得他走,難得有個玩伴。
“嗯!我不僅要教會你輕功,還要幫你採滿一屋子的藥,然後再走。”小石頭定定神,又開始教她修習輕功。
嶽鳳倒是冰雪聰明,一學就會。
練習了輕功,她又吵着讓小石頭教她騎馬。
“唉,我自己都不會騎,怎麼教你呀?”小石頭搖搖頭道。
“這還不簡單,你怎麼騎的,就怎麼教我唄。”嶽鳳自有一番道理。
小石頭只好牽馬過來,扶她上馬,然後把自己是如何騎馬的方法教給了她。
她按小石頭所說,勒緊繮繩,環抱馬頸,雙腿一夾,騎馬就跑開了。
Wωω _тt kǎn _¢ o “喂,鳳兒姐姐,小心啊!”小石頭連忙施展輕功追去。
騰大娘看着淘氣的女兒直搖頭。
自從小石頭來了,她家倒充滿了笑聲。
小石頭不諳世事,又好奇,經常問一些離奇古怪的問題,讓她孃兒兩人經常笑出眼淚來。
笑聲使騰大娘母女有了快樂,孃兒倆也不再孤單了。
嶽鳳每晚教小石頭讀書練字,讓他慢慢明白了很多事理,懂得了人情世故。
他從小就和父親打獵爲生,生火做飯烤肉,樣樣在行。
他到了騰大娘家,還學會了下田耕作,上山採藥,懂得不少藥材的作用,學會了配藥。
勞作之餘,他勤練武功,修習內功。
慢慢地,騰大娘已把小石頭看作是親生兒子一樣了。
眼看寒冬來臨,看着身材又長高了許多的小石頭和嶽鳳,騰大娘便到鎮上扯了幾丈布,給他們做了幾件新衣裳。
小石頭在勞作之餘,常常去丈量屋子裡的藥材,看看堆起來的藥材離屋頂還有多高?
他想:等藥材齊到屋頂了,就離開騰家,去找孃親。
明月當空,銀光灑地。
小石頭梳洗一番,穿着騰大娘做的新衣裳,眉宇之間透着一股英氣。嶽鳳換上新衣裳的,顯得清雅優麗。
她拉着他的手,跑到草坪上看青年男女跳舞。
剛到大草坪上,便有兩個小女孩跑了過來,拉着嶽鳳問小石頭:“鳳兒,他是誰呀?”
嶽鳳笑道:“他呀?……叫小石頭,是我娘收養的孤兒,現在是我的小弟弟。”
“小石頭?……呵呵……你的名字好怪啊!”一女孩看了小石頭一眼,伸手笑道:“俺叫德珠兒。”
另一位女孩也伸手笑道:“俺叫百合兒。”
小石頭笑嘻嘻地拉着她們的手。
在空曠的土坪上,燃起熊熊的篝火。
白馬人手拉着手,肩並着肩,圍着篝火盡情歡舞。
場中青年的服飾,以白、黑、花三色袍裙爲主,男穿名爲“春納”的對襟長衫,兩襟操攏,繫腰帶,扎綁腿,頭戴名叫“沙尕”、插着白雞翎的氈帽。
羽飾隨着他們身體的擺動輕輕搖曳,極具風采。
女子身穿以黑、藍爲基調的長衫,領、肩、袖及後裙均由各色花布搭配拼接,並繡有花草魚蟲等圖案,色彩豔麗。
他們的舞姿優美,歌聲甜淨。
隨着他們身姿的舞動,他們的白羽毛飄起來。
小石頭直看得如癡如醉。
他看到很多人頭上插着白公雞羽毛,甚是不解,便鬆開德兒和百合兒兩人的手,走到嶽鳳身旁,問道:“鳳兒姐姐,場中爲什麼很多人頭上都插着白公雞羽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