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弄不清情況的我,繼續犯傻。
愕然過後,我才清醒些,趕緊衝過去:“你在做什麼?放開!”情急之下,我一點膽怯也沒有,一心只想救人。
羽灝軒徹底無視我,雙目盯着的是眼前生命在他手上的夜,“敢違背本王意思的人目前還沒有活着的。”那聲音是陰冷的,眼裡帶着濃濃的殺氣。
“啊!你快鬆開啊!他快斷氣了!”眼看臉越來越紅,雙眼都快突出來的夜,仍一句解釋都沒有,我急得在一旁大叫,身後的二月也嚇得進不敢退不敢。
“你竟然帶主子去路邊之食,還敢同桌。”那聲音越來越冷。
“……”什麼意思?路邊之食?剛纔的?
難道,都是因爲我一意孤行,硬拉着他們去吃小灘食?
是……我的錯?
難道,又一次連累這個忠心護衛?
“不要!你放開他,是我的錯,都是我要求的,他沒有錯!你快放開呀!他快死了——”我越急叫得越大聲,用力地掰着羽灝軒的手,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眼看夜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紫,雙眼也慢慢要眼上了,我急得完全失去了理性,一揮掌,只聽見“啪”很響的一聲。
全場抽氣。
我愣愣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羽灝軒的臉,我……打了他。
羽灝軒也愣愣地看着我,一臉的不敢置信,震驚多於憤怒。手也鬆了,夜掉在地上,馬上不顧自身痛苦,馬上跪在地上,以示卑微。
羽灝軒根本沒去看他,也不會去在意,就這麼愣愣地盯着我,甚至沒有用手去撫有掌印的臉。
“我……”想道歉,“對……”想說對不起。
比起被他憤怒拖出去粉屍,我更想的是道歉。可是,羽灝軒沒給我說話的機會,轉身調頭就離開,沒有發怒也沒有發狂,甚至連責備都沒有,就這麼走了。
我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二月從驚恐中稍稍回過神,來扶我到一旁坐下,我才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平生頭一次揮掌打人,手到現在還麻麻的,一點都不好受。
“少爺……”火月喚着我,一臉的擔憂。
這時看到還跪着的夜,我出聲:“夜,他已經不在了,你跪着也沒用,還是起來吧。”我說得有些無力。
夜跪着猶豫,然後磕了個頭,聲音平靜:“謝過南宮大人救命之恩。”
我一怔,什麼救命之恩?兩次都是我害他差點送命……我,是災星啊。
“以後,你還是遠離我吧,不想再害你差點喪命。”說着沉重的話,我起身回房。不能自保,至少不想拖累人。
待二月爲我侍寢之後,我仍處在遊魂中。
完了,我做了這麼過份的事,那男人會不會殺了我?會不會連累二月她們?我開始擔心起來。
不知是不是我多想了,之後的兩三天,我竟然看不到羽灝軒,就算羽帝招我進宮,也看不到他在。不知爲何,心裡有些難受,今天第三天了,他也沒出現。
原來他不用殺我,可以等着我自己毒發身亡就行了。
帶着胡思亂想,我進入了夢中。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也沒什麼異常,只是全身又酸又累……呃。怎麼回事?爲什麼身上的印記不但沒消,反而更清析了?還有後面,竟然是涼涼的,有陣悠香,像是藥膏……
難道……?
拖着痠疼的身體起了牀,待二月幫我梳洗後,我第一時間衝到羽灝軒的屋子,沒人。聽下人說,他這個時候一般在書房。衝進書房後,果然看到他,坐在桌前低着頭,不知在看什麼,很出神。
我走過去,伸頭看了看,是一副畫,副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是個美人。
憂……憂?
大概是感覺到有人在,很專心看畫的羽灝軒突然擡頭,看到我後,那迷戀的眼神瞬間換上了凍死人的冷氣,“滾出去!”那聲音,豪不留情。
“……”我被那聲音給嚇到了,就這麼愣愣地看着他,一時不懂迴應。
“本王叫你滾出去!”
這回我是被嚇回神的,直視他:“我來找你有事,憑什麼叫我滾?”這人也太過份了,我可是專程過來找他的,他還沒開口就兇人,是王爺就了不起了嗎?
氣頭上的我,又忘了後果,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
估計是沒料到我會這麼大聲迴應,羽灝軒也怔了怔,那表情實是可愛之極。我差點就忍不住笑出聲了。
“找本王何事?”羽灝軒馬上就恢復原來的冷漠樣子,邊收畫邊不看我問。
“我是來道謝的,還有道歉。”說着這話我有些底氣不足。“謝謝你昨晚……救我;還有昨晚動手的事,對不起。”雖然那只是情急之下沒辦法的事,但打了人,就得道歉。
“本王只是不想讓你死在羽國。”羽灝軒仍不看我,而是小心翼翼地收起那畫,放好,就像那是什麼世間珍寶一樣,拿着都怕捏爛了一般。
不知爲何,我有種要撕了那畫的衝動。
“不管你本意如何,我還是想說謝謝。”
我知道,這個男人,愛着憂憂,那個我也最愛的姐姐。他第一次看到我時,露出了那種表情,突然發了瘋對我做了那些事,都是因爲我長得像憂憂吧?我一直以爲他是有雙重人格,會突然發病——原來並不是。
憂憂的日記裡有提到這個男人的種種,包括爲了得到憂憂,那樣不擇手段。可惜憂憂從一開始,喜歡的人都只是那個鳳國丈的兒子,鳳曦浩。
那麼,我現在是穿到了憂憂和那個鳳曦浩失蹤的五年後?那,這裡的時間怎麼算?
被趕出書房後,我帶上二月說出去逛街,二人這回沒說阻的話,只是乖乖跟在我身後。心情悶悶的,像是有什麼堵着,很難受;腦海裡總會浮現一幕幕羽灝軒如何不擇手段奪我姐姐的畫面,好生栩,就好像我真的見到過一樣……怎麼揮都揮不掉一直出現。
今天也是晴天,就算在都城裡,也一樣有蟲子叫,擾亂了晴天;爲何我會憶起,那個男人眼裡的懊悔?那日,強了我之後,有一瞬間被我看到了。所以我一直以爲他在爲自己的行爲後悔,可是,現在爲什麼我有些懂了的感覺?他在拿我做替身吧?做憂憂的替身。
“少爺小心!”火月的一聲驚叫,把我嚇回了神,卻發現自己已落入別人手裡,脖頸上還架着閃亮亮的刀。
這是……難道我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