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舟曲遇難者祈願,爲生者祝福!
“他媽的,膽小鬼,不是我們三班的兵!”楊佔福等了幾秒鐘,沒看到動靜,回頭一看,劉林還待在原地,腦袋都快扎到泥裡啦,坦克吼叫着就要衝過去了,他罵了一句抱起zha藥包就要往上衝。
“我上!”王勇搶過他懷裡的zha藥包,敵人要是衝了過去,來個反包圍,自己這點人不夠人家一頓飯的,見劉林慫了,只好自己上了,他翻滾着躲過機槍的掃射,進入了它的射擊死角,起身跟隨坦克跑了幾步,拉燃導火索,把zha藥包扔到了坦克引擎蓋上,人利落的滾到公路邊的土坎下,‘轟’的一聲巨響,坦克不動了,屁股上噴泉似的冒出一股油,燃起大火。緊跟在後邊的裝甲車,汽車來不及剎車,‘噼裡啪啦’的一輛接一輛撞到了一起,把車隊堵在了公路上。zha藥包爆炸後,王勇覺得腦袋‘嗡’的一下,整個身體都隨着爆炸跳了起來,血從鼻子耳朵裡冒了出來,人頓時陷入了昏迷,“我操,這次賠了!”這時他昏迷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王勇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醒來時,滿耳都是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腦子裡像灌滿了糨糊,沉得厲害,他擡手摸摸胳膊腿,還都在,身上沒有傷。揉揉眼他坐了起來,看看四處,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陣地上了,身邊躺着的都是烈士,不遠處連裡的衛生員跑來跑去,忙着救治傷員。清醒了片刻他弄明白了自己現在在臨時包紮所,昏迷後不知道是誰把自己送到了這裡,連裡的衛生員可能以爲自己死了,把他擺在了烈士堆裡。前方四五十米處,激烈的戰鬥仍然在進行,一個戰士的本能讓王勇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腳步踉蹌地向班裡的陣地跑去。
由於二排爆破手的失誤,讓敵人衝到了三班守衛的最後一道防線,賀斌及時調整了部署,把敵人壓在了公路另一側的淺溝裡,雙方隔着公路對峙。敵人先期遭到了突然襲擊,死傷不少,但必經訓練有素,從驚慌中冷靜下來後,開始不斷組織反擊,想突圍出去。三班這時的位置正好處於‘口袋底’的位置,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王勇冒着彈雨向前猛衝,幾顆流彈在棉襖上串了幾個窟窿也沒有覺察,他剛跳進戰壕,就看到劉林被一個美國兵壓在身下,那個敵人用槍卡住他的脖子,劉林拼命的掙扎着。王勇見情況危急,順手抄起邊上修戰壕用的十字鎬劈向美國兵的後心,尖利的鎬尖一下刺穿了他的身體,王勇使勁往後一帶,把敵人從劉林身上拖了下來。
王勇顧不得看劉林的死活,拎着鎬跳出戰壕,撲向一個和班長楊佔福扭打在一起的敵人,兩個人在地上翻來滾去,王勇瞄了幾次,怕誤傷班長,沒有得手,一個美國兵從裝甲車上跳了下來,看到王勇,持槍就向他捅過來。王勇掄圓了十字鎬向外磕槍,‘咔嚓’一聲,敵人的槍被砸成了兩截,他手裡的鎬也被震得脫手飛到了一邊。
美國軍隊對刺殺訓練並不重視,但是爲了在短兵相接的肉搏戰中不吃虧,還配發了一支手槍,受過美軍訓練的王勇一看那個美國兵扔掉了半截步槍,去摸腰間的手槍,猛的撲了上去,把他摔在地上,一隻手死死的抓住美國兵持槍的右手,按在地上,不給他開槍的機會。這時楊佔福和另一個美軍廝打着滾了過來。
“班長,快把他的槍下嘍!”王勇一邊按住美國兵,一邊喊。楊佔福聽到王勇的喊聲,一分神,被敵人壓在了身下,卡住了脖子,一口氣也喘不上來,臉憋得通紅,可他還是掙扎着艱難地挪過來,騰出了一隻手把和王勇搏鬥的美國兵的手槍打掉。王勇趁機抓起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在敵人的臉上,美國兵頓時滿臉開花,高鼻樑首當其衝,被砸的塌了進去,嘴裡的牙估計也沒剩幾顆···幹掉這個美國兵,王勇回頭一看班長,讓他懊悔一輩子的事情發生啦···
楊佔福打掉和王勇搏鬥的敵人的手槍,手在地上亂摸,他想找到一塊石頭,或者土塊哪怕只是一把土也好,可是這片地上只有荒草,他感覺意識在離自己遠去,身上使不出力氣,壓在身上的敵人像山似的沉重。那個美國兵見楊佔福反抗越來越弱,從容的抽出了手槍,槍口緊頂着他的胸膛連開了兩槍。美國兵剛要站起身尋找下一個目標,突然看到一道寒光閃過,衝着他的臉上砸過來,美國兵吃驚地張大嘴想喊叫,鋒利的八寸長的鎬尖從他的嘴裡撞了進去,穿過堅硬的顱骨,從後腦勺露了出來。
“班長,班長···”王勇抱着滿身血污的楊佔福大聲喊叫着,可他卻毫無知覺。王勇心裡一陣難過,腦子裡閃現的都是班長的影子。從入伍第一天起他就跟着楊佔福,雖然班長的年齡比自己還要小一歲,但是他卻像個大哥一樣照顧他,幫他打洗腳水,縫補衣服,這是他在從前的部隊裡從未感受到過的。入朝以後,班長一直把他帶在身邊,行軍幫他拿揹包,扛槍,剩下一口水給他喝,剩下一口乾糧給他吃,今天爲了他連命都丟了···
“班長,你慢走,看我給你殺幾個鬼子路上作伴!”王勇看看不斷涌到陣地上的敵人,輕輕放下了楊佔福,撿起敵人的手槍,抄起一把工兵鍬大喊着衝了上去。現在三班陣地只剩下四個人了,和衝進陣地的敵人混戰在一起,副班長康新樂的機槍已經沒了子彈,敵人很快衝上了他們陣地,他撿起一支步槍和蔣立山衝入了敵羣。生死關頭,劉林也忘記了恐懼,槍被打掉了,他撲住了一個敵人,兩手抱住敵人的腦袋,用牙撕咬着,活活的咬斷了敵人的咽喉,戰場終於讓他從一個懦夫變成了一個勇士。
王勇兩槍撂倒一個欺到跟前的敵人,對準另一個跳下公路的敵人開槍,‘嗒’的一聲輕響,槍卡殼了,那個高大的美國兵已經衝了過來,挺槍就刺。王勇扔掉手槍,略一閃身,刺刀從他腋下穿過,把棉衣剮出一道大口子。王勇反手抓住敵人的槍,右手的工兵鍬卯足了勁狠劈了下去,將敵人的鋼盔砍成了兩半,削掉了他的半邊臉,露出了滿嘴的牙齒。敵人慘叫着撒了槍,雙手捂住了臉,血順着指縫滴答滴答的淌到地上。王勇單手掄起槍,砸在敵人的太陽穴上,那個敵人慘叫一聲喪了命。幹掉眼前的敵人他馬上順過槍,迎上又一個敵人,三招兩式又把衝到眼前的敵人放倒···
戰鬥一直持續到二日零點,這股敵人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擊,都被三連擋了回去。一排也趁機集中了所有的兵力在二排的配合下,發起了一波反擊,將突入防線的美軍趕了出去,穩固住了防線,公路兩邊橫七豎八的鋪滿了敵我雙方戰士的屍體,到處是一灘灘凝結在一起的血塊,二點時,我軍已經全線突破,佔領了雲山周圍的所有高地,這股受到重創的敵人無奈丟棄了被擊毀的重裝備狼狽逃向雲山城。這時,出現了一幕滑稽的場面,二三百美國兵在坦克的掩護下乘車玩命在前邊跑,五六十個挺着刺刀紅了眼的中國兵撒開腳丫子在後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