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馬上發現了王勇的企圖,兩個美國士兵,立刻停止射擊,一前一後對他夾擊,狹窄的戰壕裡敵人怕誤傷自己人不敢開槍,可王勇沒有這個顧及,‘啪’的開了一槍,當面的敵人捂住肚子蹲了下去,然後立即轉身,架住了後邊敵人的槍。美國兵人高馬大,比王勇高出有半個頭,壯得像頭牛,他狠力壓住王勇的槍,想把他按倒在地上,王勇不想與他比力氣,突然左手稍一撤力,正死力壓制他美國兵沒料到,槍一下被引到一邊,身體失去平衡撲到戰壕上,把身體的右側暴露了出來,王勇毫不客氣的用槍托狠狠地給了他肋下一傢伙,估計肝兒沒出血,就是胃出了血,滿嘴冒着血沫蹬着腿在那抽抽開了。
擺脫了兩個敵人,王勇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前邊就是一陣亂槍,反正戰壕裡沒有自己人,敵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衝進來了,一片混亂,紛紛爬出戰壕向後跑,正好和衝過來的志願軍戰士撞在一起,沒有幾個回合,沒死的都舉手投降了。
‘啪啪’這時機場上傳來了兩聲槍響,王勇回頭一看,從自己槍下漏網的那個敵人飛行員一邊往一架飛機爬一邊回頭對着追過來的一班長開了兩槍,中了槍的一班長晃了兩下,沒有倒下,反而被激起了血性,一班長不顧鮮血外涌,扔下手中的槍,‘拼命三郎’般的猛得撲上去,抱住了飛行員的腿,飛行員從未見過這種打法,嘴裡哇哇怪叫着,雙手拉着座艙,拼命地扭動着身子,兩腿不停踢打着,一班長卻不爲所動,把他從飛機上一點點地拖死狗似的拽了下來。飛行員落地時頭狠狠地撞到了地上,摔得七暈八素,暈暈乎乎沒起身,一班長就繳了他的槍,抓了俘虜!
收拾了守衛機場的敵人,大家迅速的向停在機場上的飛機靠攏,又抓到了一個躲在機腹下的飛行員和十多個軍裝上沒有任何標誌的美國人,他們‘嘰裡呱啦’的拿着證件試圖和戰士們解釋什麼,可誰也聽不懂,只能把他們和被俘的其他美國兵集中到一起。大家欣喜的圍着飛機,摸摸着,捅捅那,過去這東西,高高在上,從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過它們,這回可逮着機會了。王勇不但見過,還坐過,沒感覺到什麼新鮮,看了一眼,就知道四架飛機一架是炮兵校正機,另外三架也是載不了幾個人的輕型飛機。事後,經過審俘才知道他們是奉遠東美軍司令部的命令飛到前線的記者和慰問團,不過沒見着前線的美軍士兵,就被俘虜了,這四架飛機也是整個抗美援朝戰爭中志願軍唯一一次繳獲美國飛機。
戰士們繳獲飛機的喜悅很快被巨大的傷亡所取代,不到半個小時的戰鬥,一排傷亡了近一半人,一班最慘,只有受傷的一班長和一個腿上中槍的戰士還能動。這時大家看向俘虜們的眼神就不太友善了,可還都牢記‘不打罵俘虜’的紀律,沒人採取過激行動。
俘虜們看着身邊的戰士們收斂烈士遺體,搶救傷員,心裡發毛,都乖乖地把雙手舉得高高的,表明自己已經放下武器投降了,那些參加過二戰的老兵們都知道戰場上殺個俘虜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何況自己給‘敵人’造成了這麼大的傷亡。
一會半會還好,時間長了,有的體力差的俘虜已是滿頭大汗,但依然‘頑強’的堅持着。連長賀斌把俘虜集中到一起後,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示意俘虜們可以把手放下了,可說了半天,他們弄不明白什麼意思,反而把手舉得更高了。他有些惱怒的上前抓住一個年輕的俘虜胳膊使勁拉了下來,那個俘虜卻誤認爲自己做的不好,嚇得大叫着,把胳膊又高高的舉起,賀斌再次給他拉下來,俘虜又舉起來···
剛把這個的手按下來,那個又舉起來了,反覆幾次賀斌急得滿頭大汗,旁邊的戰士們卻都給逗樂了,當看耍猴戲啦,王勇更是笑得腿肚子都抽筋了。
“連長,別管他們了,願意舉着就舉着吧!”一排長張全有笑着說。
“連長,他們累了就放下來了,別管了!”楊佔福說道。
······
聽着大家出地亂七八糟的主意,賀斌火更大了,看着一臉壞笑的王勇,上前把他拉了出來,板着臉‘惡狠狠’地說:“你小子笑得跟鬼似的,準沒憋着好屁,你想辦法讓他們把手放下來,要不處分你!”
王勇極力忍住笑,走到俘虜的隊前,清清嗓子大聲喊道:“Putdawnyourhand!”王勇的話音剛落,俘虜們的手齊刷刷地放了下來,他們也都累壞啦,也終於弄明白剛纔那個軍官的意思了!圍觀的戰士們卻愣住了,連裡的人知道他有文化,卻沒想到還會說外語。
“王勇,你小子會說‘鳥’語,怎麼不早說,看我笑話啊!”賀斌打破了沉默,照着王勇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說道。
“連長,我就會兩句簡單的,別得真不會!”王勇捂着屁股跑到人羣中說道,他上學的時候學過點英語,部隊裡的美國教官口令都是用英語的,他藉機學會了對話,最後基本上和教官兩人能聊天。
“報告連長,這邊戰鬥結束了,指導員讓你趕快回去指揮那邊的戰鬥!”急匆匆趕來的通訊員給王勇解了圍。
“一班長,你帶着輕傷員看守俘虜,照顧重傷員,大部隊上來再讓他們接替你!”賀斌對一班長說道。
“連長,放心吧,我還能堅持住,保證完成任務!”一班長忍着痛,歪着肩膀用左手敬了個禮說道。
“好,一排長,集合隊伍,我們馬上趕回去!”賀斌握了下一班長的手,隨後命令道。
除了犧牲和負傷的,一排還剩下不到二十個人,他們進入公路上最後一道阻擊陣地,那條公路一邊是收割過的稻田,一邊是一道長滿荒草的淺溝,他們剛挖了幾個散兵坑,遠處就傳來了坦克行進的轟鳴聲,“快挖,沒有工事我們頂不住敵人的坦克!”楊佔福一邊說,一邊帶領三班在稻田裡修築了一道簡易工事。敵人的先導坦克很快開了過來,地面震得瑟瑟發抖,雪亮的燈光照的人睜不開眼,緊隨其後的車隊一輛接着一輛像條長蛇,後邊汽車牽引的榴彈炮炮架上都坐滿了敵人。二排的一個爆破手拎着爆破筒衝了上去,可他遲疑了一下又跑回來了,“怎麼回事!”王勇聽到二排長大聲的問道。
“坦克上有五角星,是不是咱們自己的坦克啊?”爆破手扯着嗓子喊道。
“混蛋,敵人的五星是白色的,快炸了它!”二排長回答道,可是就這麼一遲疑,坦克從他們的阻擊陣地上開了過去,後邊的汽車跟着衝了過來,。
“趕快炸掉它!”坦克已經開到了一排的陣地,二班的爆破手,衝上公路把一根爆破筒塞進了坦克的履帶上部,可是坦克一動,就把爆破筒震落,在地上爆炸了,坦克晃都沒晃依然向前猛衝,眼看着衝向了一排地阻擊線,二排馬上開槍攔截車隊,一時間槍聲響成一片,炮架上的敵人毫無遮擋,彈雨掃過擠裡咕嚕的栽了下去,受到突然打擊的敵軍車隊可能急於擺脫被包圍的窘境,一邊組織火力還擊,一邊加速想衝出伏擊圈。
敵人坦克發現有人爆破,炮塔扭過臉來,‘噠噠···’的用機槍向四周掃射,試圖阻止‘敵人’靠近,“劉林,你去炸了它!”班長楊佔福對班裡爆破組的一個倖存下來的新兵喊道。
“是···”劉林底氣不足地回答道,他看着坦克的機槍噴吐的火舌,膽怯了,腿腳發軟,拿起zha藥包只欠了欠身子,就又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