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戰役雖然我軍取得了勝利,暫時穩住了朝鮮的危局,但是殲敵不多,沒有消耗掉他們的有生力量,而麥克阿瑟這個老傢伙經過一番分析後,依然判定中國出兵只是虛張聲勢,不足以對戰局造成影響,美軍有實力年底打到鴨綠江畔,結束戰爭讓美軍士兵們回家過聖誕節!我們現在可以笑話老麥的狂妄自大,可是當年的中國就是讓人如此瞧不起。近百年的中國沒有一次在抵抗外辱的戰爭中勝利,西方列強憑藉幾艘軍艦,幾百名士兵就可以在中華大地上長驅直入,通商割地,四處橫行,在他們眼裡中國的軍隊只不過是羣扛槍的烏合之衆!而老麥也自有囂張的本錢,他現在是美軍的遠東司令官,日本的實際統治者,而現在被他踩在腳下的日本前幾年還作爲侵略者在大半個中國上肆虐,中國軍隊根本無力驅逐他們,怎麼能讓老麥看在眼裡呢,這樣一支軍隊怎麼可能是橫掃歐亞的美軍對手,瞭解了這些,就明白麥克阿瑟做出這樣的判斷就讓人不足爲奇了。
11月21日,捷報傳來,東京麥克阿瑟的指揮部一片歡騰。東線第7師的先頭部隊庫珀特遣隊長驅直入,末遇任何抵抗,進入鴨綠江畔的一個小鎮,成爲整個朝鮮戰爭中唯一一支到達中朝邊境的敵人地面部隊。11月22日,感恩節前夕,雖然美軍後勤補供不足,卻不妨礙將大批火雞、酸果醬罐頭、南瓜餡餅運抵朝鮮,讓美國大兵人人得以享受傳統的感恩節聚餐。22日之後,麥克阿瑟繼續大舉北進。他是如此輕敵,以至於志願軍甚至僅靠收聽美國、日本、韓國的廣播,就可以大致知道哪支敵軍進到何方,目的地是何處。
11月24日上午10時,沃克的總攻擊以猛烈的預備性炮擊開始了。40分鐘後,麥克阿瑟的座機在清川江邊的前進機場着陸。沃克和1軍軍長米爾本將軍在機場迎接。麥克阿瑟一下飛機,就神態輕鬆地蹲在地上撫弄米爾本的德國牧羊犬。聽罷戰況簡報,他乘吉普車前住9軍軍部,在那裡軍長約翰·庫爾特少將報告說,他的部隊急於挺進鴨綠江。整個100多公里寬的戰線上進攻部隊幾乎未遇抵抗。此時,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到麥克阿瑟扯開嗓門答覆說:“你可以告訴他們,趕到鴨綠江,全都可以回家。我保證說話算數,他們能夠同家人共進聖誕晚餐。”
11月24日,在東京麥克阿瑟公佈了他的“聖誕節攻勢計劃”。他說:“聯合國軍在北朝鮮對新投入戰鬥的赤色軍隊實施的大規模包圍,目前正接近決定性的階段。我們的各種空軍部隊在鉗形突擊中擔負着封鎖敵人的任務。最近成功地切斷了來北方的敵補給線。東路部隊正向前推進,目前巳抵達北朝鮮中部對敵進行包圍的位置。西路部隊推備向前推進並完成鉗形合圍。此舉如果成功,將達到結束朝鮮戰爭的目的。”
麥克阿瑟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之際,就在美軍飛機空中偵察的眼皮底下,志願軍進行了大兵團的機動開進,9兵團的十萬大軍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輯安、臨江入朝,擔任東線作戰任務。西線先期入朝的六個軍也已經隱蔽的進入預伏區域,準備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
半夜天又下起了雨,部隊已經向北走了幾天了,戰士們揹着四五十斤重的裝備艱難的前行着。三班在山腳下,等待前邊的部隊通過,‘啪嘰’王勇前邊的新兵孫二光晃悠兩下,摔倒在泥地裡。
“二光,怎麼樣,沒傷着吧?”王勇趕緊把他拉了起來問道。
“沒···沒事。”孫二光身體搖晃着含含糊糊地說道,眼睛根本沒有睜開,人還在半夢半醒之間。
“怎麼回事?”聽到動靜,班長康新樂從隊尾走過來查看情況。
“沒啥事,這小子站着睡着了。”王勇把孫二光的槍拿過來背在自己身上,淡淡地回答道。康新樂聽完剛鬆了口氣,後邊的另一個新兵張金武又摔倒了。
王勇苦笑着搖搖頭,這幾天可把大家折騰苦了,每天黃昏的時候,敵機都回家了,他們就開始行軍,在天亮前必須趕到預定地點,隱蔽在樹林山洞裡或者廢棄的礦井中,消除行軍的痕跡做好僞裝。頭兩天,大家還都有意見,路上發發牢騷,新兵們覺得剛到一線部隊,連敵人的面都沒見着,就往回跑,好像是白來了一趟;老兵們是不理解,剛打了勝仗,應該追擊敵人,向南一步步追擊敵人,現在卻掉頭向北跑,撤了這麼遠,難以理解。領導們解釋了半天:向北撤是爲示弱,把敵人引進包圍圈,關門打狗,爭取更大的勝利,不是逃跑,戰士們的怪話才少了。幾天的行軍後,大家都累稀了,走得太累了,兩條腿根本就不聽使喚了,好像不是長在自己身上一樣,就是腳在機械的挪動,人沒什麼感覺地再動,話都懶得說了。
累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困,到了晚上能不困嗎?一邊走路一邊睡覺。說是睡覺,其實就是在打盹兒,反正是迷迷瞪瞪的,半睡半醒那種狀態,人好像殭屍似的走,如果前邊的人突然一站住,後面的人就撞上去了,一撞就撞醒了,這時候才知道剛纔絕對是睡着了。
“班長,這樣不行,前邊就要上山了,他們迷迷糊糊的別掉到山溝裡去!”蔣立山滿頭是汗的湊過來焦急地說。
“媽的,這個鬼地方到處是山,咱們的人大都是平原來的,水土不服啊!”連續幾天的行軍大家體力消耗都很大,康新樂看着幾個昏昏欲睡地新兵惱火地說。
“班長,山上黑了咕咚的,人離開兩步遠就看不到前邊的人,這要是睡着了,躺在哪,根本發現不了!”劉林現在也是困得睜不開眼,可他現在算是老兵了,有照顧新同志的責任,強打精神說。
“哪怎麼辦,總不能把他們都丟下,不行就‘穿葫蘆’吧!”康新樂無奈地說。
“只有這樣了,不然掉了隊,摔不死也得凍死在山裡不行!”王勇說道,他覺得這也算個辦法。
“行,就這麼辦吧!”蔣立山看看前邊的人已經開始動了,馬上就輪到他們上山了。
“我在前邊,隔兩個新兵一個老兵,副班長你斷後收尾!”見大家都同意了,康新樂一邊解綁腿一邊說。
看着綁成一串的隊伍,王勇有些好笑,這就像當年抓壯丁似的,一個挨一個綁好,省得半路跑了。下了雨,山路更不好走,一步一滑,好在大家綁在一起,有個照應,不至於摔到山溝裡。不過路上也出了次險情,孫二光走着走着又睡着了,下坡時一個跟頭栽倒了,撞到了前邊的劉林,劉林冷不防被撞了一下,又撲倒了前邊的人,幾個人像多米諾骨牌似的摔了一串,眼看就要滾下山坡,幸虧後邊的王勇及時抱住了棵樹,後邊的人死死的拉住綁腿把他們拖住,不然非得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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