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騫正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底下,是老太太陪傅縉言在底下花園裡玩耍的身影,他坐在鞦韆上,晃盪着兩隻小腳丫。熱門被高高甩起的時候笑的眼角都眯成了一條縫,笑的更是要飛到天上去似的。
看的老太太在一邊心驚膽顫的叫着慢點慢點。
傅紹騫淡淡笑着,很慶幸小傢伙並不粘糊傅成光和唐宛如。
電腦裡傳來叮的郵件提示聲,他旋身,點開,首先聽到的唐宛如驚恐的尖叫聲,畫面無聲無息推進,最後是唐宛如被那男人追打的猶如喪家之犬的畫面。
直到畫面靜止不動,傅紹騫桌邊的手機就響起來。
虎哥在那邊笑眯眯的問:“傅總,還滿意不?要是不滿意的話,還可以繼續的,我們還有很多折磨人的法子。比如往人身上塗點蜂蜜,放在螞蟻堆裡……”
光想想這樣的畫面,就已經非常恐怖了,淡淡的笑聲從傅紹騫的胸膛裡震動出來。聽得那邊的虎哥也摸不準他的心思,當下沒有立刻接話。
隨後傅紹騫便止住了笑意,吩咐:“還不夠,女人你們自己看着辦,別弄死了就行,至於男人,綁了,送到梅山西路傅公館。”
虎哥得令,聽出傅紹騫語氣中的陰狠,當即笑着應承:“好咧,絕不會叫傅總失望的。”
當天夜裡。十點鐘多的時候,傅成光從外面應酬回來。
黑色奔馳無聲的停在鐵門外,正準備駛入宅門的時候。卻從暗處突然丟出來一個麻袋,筆直的砸在奔馳車子車頭前面,嚇的開車的司機急忙踩了剎車。
傅成光酒意微醺,現在已經全醒了,跟着司機下車查看。
麻袋裡發出嗚嗚的響聲,裡面的東西還會亂動。
司機大着膽子:“好像是個人。”
“打開。”
司機蹲下身,飛速解開麻袋上面的繩索,幾乎是同時,一個男人的頭從裡面鑽出來,嚇的司機連退了兩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麻袋裡的男人鑽了出來,但是雙手在身後被反綁,嘴上塞了一團破布,銀白的頭髮像雞窩一樣,在路燈的夜裡裡,透着瘮人的光。
傅成光眉頭深鎖,盯着不停嗚咽的男人,示意司機把他嘴巴上的紙團拿了。
司機拿下紙團下,隨意一撇,發現上面有字,展開後,頓時臉色大變,趕緊反手遞給了傅成光:“傅總,您看看。”
被揉的發皺的紙團上,只有一句話:你好,我叫xxx,我是唐宛如的姘頭。
傅成光沉悶的臉色,驀然黑沉的與身後暮色融爲一體。
可憐的男人剛準備開口,就聽到傅成光陰測測吩咐司機:“愣着幹什麼,拉去喂狗!”
“啊,不要啊,不要啊,是唐宛如勾引我的……跟我沒關係啊……不要啊……”男人驚恐的尖叫,可前面的傅成光,不爲所動,揹着手,慢慢踱進了屋內。
傅梓遙正躺在沙發上看書敷面膜,瞧傅成光走了進來,便聳了聳肩,一言不發朝樓上走去。
傅成光喊了她的名字:“梓遙。”
傅梓遙腳步微頓,站在樓梯口,動手拍了拍臉上面膜,似乎等着他開口。
可是傅成光沉默許久,最後只是擺了擺手,傅梓遙偏頭一甩,扎着的馬尾在空氣中劃出一個飛揚的弧度,就上樓去了。
第二天,就是老太太給的三天期限截止日期。
一大早,老太太就帶人登門造訪唐家。
老太太一襲盛裝,貴氣逼人,嬌小的身體坐在沙發上,卻霸氣的讓人無法忽視。
唐鎮遠站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無數黑衣保鏢盛氣凌人的將唐家包圍了嚴嚴實實。
老太太盯着站在自己面前面色不愉的男人,冰冷開口:“我也不想怎麼爲難你,老實把彭媛交出來就可以。”
“親家太太,有話不能好好說嘛,彭媛她……”
“還有什麼可說的!”老太太一掌拍下,剛想發火,就看到彭媛穿着一身黑色正裝從樓梯口下來了,唐鎮遠臉色微變,彭媛卻始終淡定自若。
老太太點頭:“很好,那跟我走一趟吧。”
彭媛也沒有拒絕,臉色平靜的轉身對唐鎮遠交代了幾句,唐鎮遠憂心忡忡,彭媛反過來安慰他:“沒事,我只是去把事情解釋清楚而已。起舞電子書”
老太太盯着彭媛那自信斐然的樣子,心裡很是不好受,這彭媛好像沒搞清楚事情,他們可不是請她去解釋的啊,但……彭媛已經拎上自己的手包:“走吧,老太太。”
老太太轉身,把人帶回了老宅。
幽深的宅院內,孩子在院落內騎着扭扭車橫衝直撞,看到彭媛來了,居然地下車子朝她跑來,叫着:“小外婆,小外婆……”
彭媛急忙蹲下身,扶住他衝撞的小小身子,又伸手摸了摸他頭軟的蘑菇頭:“縉言,在玩呢。”
“嗯,小外婆,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彭媛剛準備說話,傅縉言的保姆已經走過來,要把他帶走。
傅縉言不高興,抱着彭媛的大腿:“太奶奶,我想跟小外婆在一起。”
“……”老太太無言的望着童真的孩子。坦白說,這兩年彭媛對孩子確實是不錯的,唐宛如每次帶回去,彭媛確實是盡心盡力照顧着。
以前老太太覺得彭媛這個小外婆還不錯,如今看來:“你對縉言好,是想贖罪吧。”
彭媛不語,緊牽着孩子手:“再怎麼樣,他是我外孫,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老太太輕哼,臉上滿是鄙夷:“現在知道他是你外孫了,當時你把她送人的時候,可有想過這回事。”
彭媛竟然冷冷對上老太太的臉:“進去吧,你不是想我解釋嗎?我今天肯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解釋。”
老太太一驚,倒是沒想到彭媛到了這個時候,還有這樣淡定的風骨。
傅縉言也被彭媛一手抱了起來,保姆看着老太太,似乎在徵求老太太的意見,老太太抿了抿脣,示意她先去忙,自己跟着彭媛進了主宅。
客廳裡,傅站,傅紹騫,傅子慕,傅梓遙,全員到齊,缺了傅成光,不過大家也都理解。
彭媛抱着傅縉言進屋,傅紹騫和傅子慕同時皺了皺眉,傅梓遙已經站起來,走過去朝他張開雙臂:“縉言,姐姐給你帶了禮物過來,你要去看看嗎?” Wшw ★тt kān ★CO
“真的嗎?”
“嗯。”
傅縉言衝着彭媛笑了笑:“小奶奶,你先坐,我去看了禮物就下來陪你。”
“好,去吧。”彭媛看着孩子,眼中滿是愛憐。
傅梓遙默不作聲抱着孩子上樓去了,滿屋子的人都把視線集中在彭媛身上,彭媛淡淡一笑,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很恨我,但這件事情,你們就沒有責任了嗎?傅老爺你看不上我們晚晚,傅紹騫你去國外跟別的女人結婚,你叫她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未婚先孕,自己都是一個孩子,生活都沒有保障,怎麼帶另外一個孩子生活。”
誰也沒想到彭媛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一時間,竟然都沉默了。
“我把孩子給宛如,雖然有私心,但說到底,我也是爲了自己的女兒好,不想因爲一個孩子毀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前程,至於孩子,交給宛如肯定比跟着晚晚來得好,唐宛如答應過我,一定會視如己出,你們也應該看到了,她確實對孩子不錯。”
“如果說我在這件事情裡一定要付什麼責任的話,那麼你們,同樣也逃脫不了。”
老太太張嘴,難掩氣憤:“照你這麼說,我們還應該感謝你了,那你當時爲什麼不找我,如果你告訴我晚晚懷孕,我們傅家絕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彭媛冷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的女兒是被你們傅家拋棄了我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傅紹騫都走了,我找誰去,現在知道放馬後炮了,當時都去哪兒了,怎麼沒有人出面來找下他們娘兩?”
“……”
老太太看向傅紹騫,他交疊着修長的雙腿,靜靜靠在沙發背椅上,手指沉篤的在旁邊的茶几上瞧着,面色沉靜:“我只想知道,當初這是誰的主意。”
彭媛對上傅紹騫,那眼底深處的幽深,驚得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雙脣囁喏着:“如果我說是唐宛如,你信嗎?”
傅紹騫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又問:“懷孕單子呢,誰動的手腳?”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彭媛望着傅紹騫,眼神沒有任何閃爍,完全不似撒謊。
傅紹騫點了點頭:“最後一個問題,唐宛如當時是真有了還是捏造的。”
“真有了。”彭媛嘆了口氣,“只不過孩子不好,兩個月的時候還是生化了。”
傅紹騫沒再說話,一邊的傅子慕沉不住氣:“當時她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個……”彭媛面對傅子慕的質問,還是搖了搖頭,“我真的不清楚。”
傅子慕蹙眉,卻也沒再開口。
倒是老太太,被這反轉的劇情一時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突然不知道該罵彭媛還是稱讚彭媛的無私偉大了。
這也是傅紹騫動了唐宛如沒有動彭媛的原因。
就算唐末晚再無動於衷,說到底彭媛還是她的親生母親,是彭媛一手把她辛苦拉扯大的,母女情分斬也斬不斷,更何況,彭媛也確實曾站在唐末晚的角度替她考慮過。
她給孩子安排的歸宿,說到底,倒也算是考慮周全了。
傅紹騫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沙發上落下一片暗影,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他對彭媛說:“這件事情,我要你親口對她說。”
秋日的北京,天空澄碧高遠,陽光乾燥溫暖,是一年中難得的是舒適宜人的時節。
上午參加完活動後,下午就有朋友邀請陸雲深唐末晚一起去參加郊區的遊玩活動。唐末晚感覺有些累,但考慮到這些天多虧了陸雲深的幫忙,詢問他的意見,得知他願意去後,便答應了,欣然前往。
他們的車子抵達郊區時已經是深夜,按照行程,明天早晨看完日出後返回,她正好可以坐上飛回a市的航班。
山谷間月色清晰,潭色深深,偶爾有魚兒驚起水浪,清靜又宜人。
雖是深夜,山間卻一點也不冷清,還有人在釣魚,有人升了篝火堆在燒烤唱歌,早到的朋友已經把食物烤的香噴噴的,到了就可以直接享用。
大家是真餓了,也沒客氣,一坐下來便狼吞虎嚥,風捲殘雲。
吃完了,又在山林間散了一會兒步,然後回提前預訂好的農家客房休息,第二天一早去山頂看日出。
跟陸雲深互道晚安後,唐末晚在房間裡洗澡。她同意來這裡的原因還有一個,是因爲,這裡每個房間都有一個浴池,水是從旁邊的溫泉裡引過來的,人躺在裡面,相當愜意,她躺下來,溫熱的水流滑過肌膚,舒服極了,忍不住發出一陣喟嘆。
迷迷糊糊之際,她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便開口問:“誰啊。”
門外靜悄悄的,沒人應聲。但是敲門聲依舊規律沉篤。聽得出,對方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唐末晚以爲是陸雲深,所以急忙穿上了浴袍,又用毛巾包了頭髮,檢查無誤後,纔去開門。
門打開,入目,一雙黑色的軟底皮鞋,兩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一條黑色的愛馬仕皮帶橫亙在腰間,暗藍色的羊絨衫,黑色的修身西裝,身後放着一個二十寸的拉桿箱,刀削斧劈般的深刻五官,如耀眼星輝,整個人站在那裡,滿目清華,低調奢矜。
唐末晚愣住了,甚至忘了呼吸,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天神般的俊顏發不出聲音來。
傅紹騫站在門外,一言不發,走廊本就不寬敞,更是因爲他的存在而顯得逼仄,他身形頎長,斜倚在門框上,豎起的大衣領還沾了一些寒氣,滿臉的風塵僕僕,英俊的眉目間卻帶着極淡笑意,白皙修長的雙手十指從褲袋裡伸出來,隨手摘掉了她頭上有些可笑的包巾。
微溼的如墨的黑髮瞬間披散在肩頭,她也沒動靜,看着他,腦子裡只想到一句話。
----滿身風雨你從海上來。
雖然,他不是真的海上來,可是這一刻,是多麼應景。
“傻了?不會說話了?”瞧着她眼底的震驚,傅紹騫擡手揉了揉她的黑髮,動作溫柔滿是愛意。
回過神,仍是帶着不敢置信:“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他來首都不稀奇,稀奇的是,這麼晚了,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他偏頭笑了:“能不能讓我先進去再說。”
她臉紅,急忙讓開身讓他進了房間。
他身上還帶着夜色的清冷,剛一進門,那微涼的薄脣就就已迫不及待重重壓住她的。
一陣熾熱的纏綿後,他的氣息開始紊亂,可是當他的手觸摸到底下嚴實的堡壘時,怔忪:“大半夜的,你還穿着這麼嚴實?不熱嗎?”
他呼出的溫熱氣息盡數落在她的耳畔,她臉色漲紅:“我以爲是學長……”
“哦,要真是大半夜的來敲你房門,你覺得你穿成這樣有用?”
她臉上的紅熱瞬間從耳根子蔓延到脖子,推開他的胸膛,又掃一眼他的外套:“你要不要先洗個澡?”
聞着她身上傳來的馨香,禁不住一陣心神盪漾,但他也聽話,鬆開她纖細的身影,轉身去洗澡。
唐末晚澤坐在牀沿上,幫他整理行李。
漆黑的長髮順着削肩披下,她低垂着頭,專心地擺弄那些衣服,劉海遮擋了她的眉眼,燈光下,是她秀挺的鼻樑跟粉紅的脣瓣,身上的浴袍微微敞開着,只露出纖細雪白的兩條小腿。
突然,浴室裡傳來傅紹騫的叫聲:“我沒有浴巾,幫我拿一下我的睡衣。”
她的手上正好拿着他暗藍色的睡袍,於是拿着走過去。
門開了條縫,傳出嘩嘩淅瀝的水聲,唐末晚擡眸,看到他在淋浴,剛把睡袍遞出去,還沒回過神,眼前伸過來一條結實有力的勁瘦手臂,將她瞬間拉了進去。
唐末晚一怔,失笑,推他:“幹什麼,睡袍溼了,等下還怎麼穿啊。”
“哦,我本來也沒打算穿。”他將她連人帶衣服已經抱到了花灑下面,身體裡猶如藤蔓般的渴望迅速滋生,莫名的熱燙在小腹處聚集,感受到身後之人的磨蹭,她也沒有拒絕,用身體的勾顫努力驅散這連日來的相思之苦。
等傅紹騫饜足,兩人靜靜相擁躺在牀上時,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木引扔號。
天際露白,外頭已經傳來有人起牀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唐末晚的門外就響起篤篤敲門聲,這次,真的是陸雲深來了。
折騰了大半夜,唐末晚有些精神懨懨,傅紹騫卻精神抖擻,俯身親了親她的秀髮,披了浴袍起身去開門。
等唐末晚想阻止時,爲時已晚。
陸雲深與傅紹騫,已經正面對上。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男人,陸雲深確實震驚到了,再看一眼躲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雙咕嚕大眼的女人,他只有一句話:“還想去看日出的話就快點吧,只有十分鐘,就要出發了。”
傅紹騫對陸雲深說謝謝,陸雲深頭也不回的走了。
唐末晚此時也沒了睡意,兩邊都是忙碌的起牀聲,她坐在牀上有些苦惱。
傅紹騫瞧她那樣子,問:“幹嘛,嫌我拿不出手?”
心思被道破,她抓頭:“我是怕影響不好,你這麼突然出現……”
“哪裡不好了,我們可是正兒八經登記的合法夫妻,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再說我又不醜。”
“……”
匆忙起牀,洗漱,臨出門前,傅紹騫突然抓住唐末晚那纖長的手指:“戒指呢?”
原本戴在無名指上的鑽戒,空空如也。
唐末晚怕讓人見了,問東問西,影響不好,所以給摘下來了。
聽了她的解釋,他自然心有不甘。
沒辦法,等出門到外面與大夥兒會合時,已是最後一名。
尤其是大夥兒見到站在她身邊高大出衆卓爾不凡的傅紹騫時,集體默了。
唐末晚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那火辣辣直視的眼光讓她非常不好意思,她還在想怎麼介紹傅紹騫,他倒是大方,一手摟住她的肩頭,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唐末晚的丈夫,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看日出吧。”不經意間,還露出了兩人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衆人笑而不語,只是看陸雲深的目光,多了絲絲同情。
本以爲陸雲深對這個小師妹照顧有加,自然是好事玉成,哪裡想到,小師妹行情好,早已嫁作他人婦,而且還是個這麼強有力的優秀男人。
陸雲深不加理會,轉身在前面帶路。
一晚上沒休息好,自然是體力不濟,沒走多久,唐末晚就覺得氣喘吁吁,臉色發白。
這時候,身邊高大的男人突然蹲在了她的身前,她稍作猶豫,就爬了上去。
他的背脊寬闊而硬實,步子邁的沉穩踏實,唐末晚趴在傅紹騫肩頭,心裡像是沁了蜜。
他們到山頂的時候,還沒有日出,四周都是灰濛濛的光,羣山匍匐,一片寂靜。
傅紹騫扣着唐末晚的腰,靜靜等待着。
沒多久,山頂薄雲浮動,一輪紅日從地平線緩緩,破空而出。
霞光如碎金,慢慢照亮大地。大夥兒高聲歡喜,看着這磅礴華麗的自然美景。
傅紹騫和唐末晚在人羣中,靜靜相擁。
然後,她看到他拿出手機,以爲他要拍照,結果他是點開相冊,讓她看裡面靜靜擺放在一起的兩張照片。
其中一張,她認得,是小傢伙傅縉言的,另外一邊,七八分神似的眉眼。
“這是我。”傅紹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