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立風趕到星光大道時,謝依人的車子已經引發了大擁堵。
他也沒想到,這女孩會如此任性的就將車大搖大擺的停在馬路中間,走不了的司機已經通知了交警前來疏導交通。
可是謝依人就坐在車內管自己哭,無論交警怎麼在外敲車窗她都無動於衷。
法拉利太惹眼,陸立風擠入擁堵的人羣,與交警交流了幾句,獲准上前敲車門。
一直哭哭啼啼的謝依人看到陸立風后,慢慢降下了車窗,巨大的指責與輿論的喧譁席捲而來。
陸立風趕緊道歉,請大家回自己車上去,車子馬上就開走了。
交警則教育他們:“你們小情侶吵架就回家去吵,別在路上耍脾氣影響其他人啊,快走吧,再有下次,就要拖車了。”
“好,謝謝,謝謝。”陸立風保證,“再沒有下次了。”
他把謝大小姐請到副駕駛位上,自己開車,趕緊走了。
擁堵的馬路也逐漸恢復了暢通。
謝依人的心卻好像怎麼也暢通不了,還是哭的不能自己。
陸立風嘆了一口氣,抽了一張紙巾給她:“別哭了,哭的妝都花了,那麼醜,目不忍視啊。”
“嗯?”謝依人打開包,拿出化妝鏡,看了看自己的樣子,抽噎突然就止住了,“怎麼會這樣……”然後,哭的更大聲了。
轉身扒住陸立風的胳膊,更加傷心欲絕:“陸立風,你說我變得那麼醜,紹騫哥哥是不是更加不喜歡我了?”
“吱——”陸立風緊急剎車,車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嚇了謝依人好大一跳,看他時,卻發現他板着臉,不由問:“陸立風,你突然幹什麼呢。”
他慍怒,第一次呵斥道:“謝依人,你能不能清醒一點,都到了這份上了,還想着傅紹騫有意思嗎?這麼想他,你就找他去啊,你找我幹什麼,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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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要完全給謝依人打敗了,他在女人堆裡也算是無往不利,可這個謝依人倒好,他三番兩次的幫她收拾爛攤子,她還上癮了是吧。
謝依人被罵的說不出話來,定定的眨着自己刷了睫毛膏已經如今模糊一團的眼睛,陸立風生氣的時候,側臉的線條就更加分明,胸膛隨着呼吸上下浮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男人敢這樣對她發脾氣:“真的是什麼啊,你繼續說啊。”
陸立風轉過身,狠狠瞪了她一眼,毫不憐香惜玉的給了三個字:“醜死了!”又補充,“哭過了咱們再說。”
“你居然敢說我醜!”
“不然呢,我難道還要誇你國色天香嗎?難道你這麼多次叫我出來每次都要讓我看你哭嗎?”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上次跟傅紹騫約會後,她比這次哭的還慘,叫他去酒吧喝酒,喝了個爛醉如泥,差點沒把酒吧的人給嚇死,他也是被人誤會惹自己女朋友生氣了,這次卻依然沒什麼長進,“你上次怎麼答應的,我已經幫你跟傅紹騫安排了約會,你自己也看到了,傅紹騫壓根兒不喜歡你,他就是把你當妹妹,你自己當時怎麼答應的,現在又來紹騫哥哥紹騫哥哥,哎,依人,你知不知道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剛在相親呢,被你一通電話叫過來,難道我還繼續聽你哭嗎?”
“你在相親?”謝依人提高音量喊了一聲,這會兒是真的忘了哭泣,“你真的在相親?”
他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好奇怪的。”
妝雖然有些花了,可謝依人畢竟底子好,皮膚白皙,被淚水清洗過後的眼睛有一種空靈的像是雨後初晴的美感,那小巧的瓜子臉上還掛着一串未滾落的淚珠,我見猶憐。
陸立風嚥了咽口水,趕緊別開頭,謝依人則完全沉浸在陸立風也去相親的場面中,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誰家姑娘那麼倒黴跟你相親啊。”
“……謝依人!”陸立風點頭,“能開玩笑了就表示沒問題了是吧,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走了。”
“不行!”謝依人突然又伸出手巴住他的胳膊,“我餓了,你請我吃飯。”
“找你哥好不好?”
“不好。”她嘟着嘴一口回絕,“紹騫哥哥請唐末晚吃飯去了,那我就吃虧點,讓你也請我吃一次好了。”
“呵!我請你吃飯,敢情還是你給我面子,你還那麼勉爲其難是吧。”
謝依人點頭:“那真的是給你面子,不然,我就告訴我哥你欺負我,讓我哭的這麼慘。”
“你這小丫頭怎麼那麼喜歡顛倒黑白呢。”
“我不管,你就要請我吃飯。”謝依人不講理的時候其實是真的讓人毫無辦法的。
陸立風嘆了口氣,反正相親那事他也沒什麼興趣,但是讓他煩心的還是陸母的最後通牒,他是絕不可能帶謝依人回去的,謝家跟陸家也是舊識,萬一他真的跟謝依人有點什麼事情傳出來,絕對會吃不了兜着走,更何況謝大小姐這脾氣,他認爲真的不太合適,所以打算請她吃了飯,再另作打算。
而這邊的傅紹騫和唐末晚,已經吃上了。
傅紹騫今天點的菜格外家常,其中還有一碗薺菜餛飩,餛飩皮薄餡多,端上來時便散發着誘人的香味,他說:“嚐嚐吧,這裡的特色菜。”
“爲什麼要請我吃餛飩?”唐末晚很驚訝。
他笑容清淺:“因爲懷念吧。”這一刻,唐末晚發現他的臉上有一抹溫暖的光,“以前我考完試,總會去吃一碗薺菜餛飩慶祝下,你要是不想吃的話,可以換點別的。”
“不,我也很喜歡吃這個!”唐末晚急忙將碗挪到了自己跟前,有些燙手,她呼呼吹着,不停甩手。
傅紹騫提醒她小心,讓她慢點,又沒人跟她搶,她囫圇吞棗的嚐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眯起了眼睛:“好吃,真的很好吃!”
她的吃相肯定很不文雅,因爲太燙,沒有嚼幾下就全部嚥了下去,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你也吃點吧,真的很好吃。”
她從碗中舀出幾個大餛飩放到他的碗裡,自己又埋頭吃起來,可能是因爲連着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也可能是因爲對面坐着的這個人,讓她胃口大開,一晚上笑容就沒落下過。
一整晚餛飩下肚,她覺得整個人都暖了起來,心滿意足道:“這家做的真好吃,不過跟我做的,好像還差了那麼一點。”
“你會做嗎?”傅紹騫似乎挺驚訝的。
“當然,包餛飩包餃子,我什麼都會。”不是她故意炫耀,而是這些年的生活歷練造就了她如此的個性,她真的什麼都會,並且樣樣都爭取做到最好,“你要是喜歡的話,回頭我包給你吃。”
他說:“好,年三十可以吃這個。”
唐末晚忽然瞪大眼:“你的意思是年三十要跟我一起過嗎?”
他不動聲色看着她:“難道年三十你還有地方可以去?”
是的,舉家團圓的日子,那卻不是屬於她的家。以爲的年三十,她都是在廚房裡跟阿姨一起準備晚餐,等要開飯了,所有人都落座了,她纔可以坐下來,然後又是最早站起幫忙收拾的那一個……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落寞,也有些不自然,可是一想到今年可以跟傅紹騫一起過,心情就愉悅了起來:“沒有地方可以去,我就跟你一起過吧,你還要帶我去度假呢,別食言。”
“等你考上了,我自然會兌現諾言。”
“哼,一定會的,我有信心。”
“那就好,”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他還是大手筆的開了一支珍藏的紅酒,“喝一杯吧,祝你順利。”
她真的感動極了,從未有人,願意這樣爲她費心過,她與他碰杯,滿滿的馨甜:“謝謝,祝你也順利。”
傅紹騫點頭,對她說:“這幾天你就回家住吧,我還要出差一趟。”
“出差?去哪裡,幾天?”她下意識的詢問,很快又察覺自己問這些似乎並不合適。
他卻實誠的回答了:“美國,儘快回來吧,你乖乖呆在家裡哪裡也別去,這卡你拿着,如果學校放假了我還沒回來,你就去買點過年的東西吧。”
唐末晚本不想要,可馬上又收下了,因爲傅紹騫的交代,太像一個外出的丈夫對妻子的交代,她覺得心花怒放:“好,那你別怪我買多了啊。”
“不會,再吃點吧。”唐末晚吃飯的時候,卻發現他頻頻看錶。
“怎麼了,你還有事嗎?”
他剛欲開口,手機就響了,他說了聲抱歉接電話,可是唐末晚已經猜出了些端倪。
果然,他結束通話便說:“我馬上要去機場,你吃完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現在就走?”她真的毫無準備,覺得太突然了。
“對,”他說,“你自己小心點,我先走了。”
唐末晚跟着他出門,看到陳墨已經站在車邊,陳墨隨傅紹騫一起出差去,司機送唐末晚回去,唐末晚撅着嘴不太高興,傅紹騫又到旁邊去打電話,陳墨小聲說:“其實傅總是下午的機票,爲了你,特意改簽的,美國那邊過了聖誕節已經放假了,所以這次去的非常趕,你也不要怪傅總了。”
“啊……”她是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傅紹騫高大的身影站在路燈下,穿着黑色的西裝,手上搭着一件風衣外套,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商業的儒雅氣。
儒商儒商,也許,這纔是最適合他的一個名詞。
心裡的那點不愉快,都因爲陳墨的這個解釋而煙消雲散了,她微微笑起來,傅紹騫打完電話回來,陳墨幫他拉開車門,他回頭又看了唐末晚一眼,她眼中有不捨,不過還是微笑着揮了揮手,讓他放心離去。
坐上司機的車,與傅紹騫是兩個南轅北轍的方向,但是突然,她吩咐:“麻煩,掉頭,跟傅總的車,去機場。”
司機對她的行爲很不解,可也沒有異議,在前方調轉車頭,不過唐末晚又吩咐:“別跟的太近,別讓他們發現。”
“爲什麼?”司機終於將自己的詫異問了出來。
唐末晚沒回答,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只想多那麼點時間,可以再相處一會兒。
雖然司機隔得有些遠,可到底是熟悉的陳墨,陳墨只一眼就發現了:“傅總,唐小姐好像在跟車。”
傅紹騫往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後面跟着的司機。
他微微蹙眉,陳墨在前頭低低笑:“看來她當真是捨不得你走,傅總,最近你們進展很順利啊。”
傅紹騫瞪了他一眼,陳墨立刻就噤聲了,但憋着笑,傅紹騫又吩咐他:“靠邊停車。”
陳墨很快將車開到了路基上停下,後面的司機眼見着他們停車,只好跟上去。
唐末晚詫異:“他們是發現我們了嗎?”
司機說應該是,她就有些緊張,隨後就看到傅紹騫從前面的車上下來,打開車門,唐末晚很是不安的看着他:“那個,我……”
“坐進去。”他說。
“啊——”她趕緊往裡面挪了個位置,傅紹騫便坐了進來,陳墨在前頭開車,傅紹騫讓司機跟上去。
唐末晚有些惴惴不安的,不知道傅紹騫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傅紹騫先開口問她了:“怎麼,想跟我一起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垂頭,耳根子就慢慢發紅了,她膚白,所以一點點紅暈就格外明顯,傅紹騫看的有些心猿意馬,礙於司機在場,他咳嗽了一聲,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她聲音很小,囁喏着剝着自己的手指甲,“我只是想跟你多呆一會兒。”
傅紹騫突然就沉默了,什麼話也沒說,輕微的嘆息從他的嘴裡輕溢出來。
唐末晚道歉:“對不起,要是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在這裡下車就行了。”
“都到了這裡了,還要怎麼掉頭,去了再說。”
他的話讓她心安,至少還有這一路,當時憑着一腔熱情,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丟臉的。
後來他們誰也沒有說話,機場高速路難得如此暢通,本來要半小時的路程,最後竟然二十分鐘就到了。
唐末晚有些心酸,看着機場人來人往,飛機升升降降,還沒分別,就開始了想念,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司機幫傅紹騫去提行李,把車上的空間留給了他們。
唐末晚難過的擠出來的笑容就分外難看:“那祝你一路順風。”
“嗯,你乖乖回去吧。”
傅紹騫並不擅長那麼抒情的道別,說出來的話也有些硬邦邦的,似乎也沒有什麼內涵,可是這已經是他很大的極限:“別跟我進去了,我會盡快回來的,張曉曼的事情我已經交代給謝明堂了,他會幫着處理,還有——”他第一次那麼不放心的像個出門的家長似的交待着。
她抽了抽鼻子:“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別那麼羅嗦了,走吧。”
他轉身下車,她突然又拉住他,在他轉頭之際,就撲上去在他的嘴巴上親了一口,因爲毫無章法,力度也拿捏不好,所以撞得有些疼,傅紹騫似乎有些懵,唐末晚嘴巴發麻,但還是重重咬了一口,然後放開:“我的印記,等你早點回家。”
他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退開的時候,又將她重新抓了回來,用手抵住她的後腦勺,深深親吻,他的吻不像她那般沒有章法,帶着溫柔狂狷的霸氣,叫唐末晚無處可躲。
她也不想躲,嘴巴微張,任憑他撬開自己的牙關,甜蜜的氣息緊緊相纏,她皮膚白皙細膩,觸之如瓷,輕薄清冷,他也放縱着自己肆無忌憚的沉淪。
直到被吻得喘不過氣來,胸膛裡好似火燒一般的燎起來,他才鬆開她,她半垂着迷離的眸,他頭抵着她的,氣息也有些不穩,他的嘴巴還被唐末晚的蠻力磕破了,他卻告訴她:“乖乖回去,不許再收人情書了,聽到沒?”
她訥訥的點了點頭,一陣冷風吹來,才發現他已經下車,與陳墨一起進了機場大門,她悵然若屬的捂着自己的嘴,情不自禁笑出聲來,這種甜蜜的等待的期盼的感覺,讓人覺得幸福。
司機也上車,唐末晚對着機場最後揮了揮手,心滿意足的回了家。
所謂的家,就是傅紹騫的別墅。
他們的關係似乎有了長足的進步,對這個別墅的依賴感,也突然有了很強的歸屬和依賴感。
兩年後的事情她不想去想,她只想安靜的,把握好現在。
她回房洗了個澡,一直握着手機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走,傅紹騫是晚上九點的飛機,她特意查了航班號,知道13個小時後纔會落地,所以在他關機前,又發了一條一路順風的信息給他,得了他的迴應,她才覺得累了,慢慢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美很甜的夢,她夢到自己披着白紗即將要結婚了,她一步步踏上紅毯,白色的婚禮現場猶如夢幻的童話故事,她走向夢想中的幸福,她以爲自己要嫁給傅紹騫,所以一切都很順利,可等到禮成,新郎揭開頭紗親吻新娘的時候,她看着眼前的新郎,忽然就尖叫了:“啊,學長,怎麼是你——”
學長——唐末晚從牀上驚醒了,沒想到自己嫁的不是傅紹騫,竟然是陸雲深。
是的,陸雲深,雖然驚鴻一瞥,但她沒看錯,確實是陸雲深。
環顧四周,看着熟悉的裝飾,她拍了拍胸脯,還好,只是一場夢,沒有陸雲深,她依然在傅紹騫的別墅裡。
敲了敲頭,趕緊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了,如果飛機沒有誤點的話,傅紹騫已經落地了。
她沒有多加思考,正打算給他發短信,可想到到了那邊他哪裡還能用這個號碼,頓時憂傷的放下了手機,抓了抓頭,正當她心神不寧時,手機卻收到一串陌生數字發來的短信:我到了,稍後聯繫。
沒有署名,可她卻知道,這就是傅紹騫。
她不平靜的心啊,頓時又心安了。這種牽掛的感覺,就是所謂的甜蜜的負擔吧。
這個期末已經臨近尾聲,考研結束後就是期末考試。
唐末晚只在別墅住了一晚上,傍晚就回了學校。
在這裡她好像得了一種病,似乎時時刻刻的心都放在傅紹騫的身上,所以她還是回學校去吧。
周雨蒙提議晚上去聚餐,等考試結束大家都要忙着回家了,也就沒時間一起吃飯了,這頓,就當是今年的年夜飯了。
唐末晚沒意見,於是她們朝學校外的小館子走去。
邊走邊說還邊笑,話題不自覺的又轉到了給唐末晚送情書的鬱錦辰身上去。
周雨蒙說:“唐末晚,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啊,爲什麼拒絕鬱錦辰,難道是因爲你有喜歡的人了?”
“是啊,末晚,你知道鬱錦辰這個人有多高傲嗎,可是人家居然給你寫情書啊,雖然寫的那麼差強人意的,但也夠可以了,你爲什麼要拒絕人家?”
魏曉晨也來參和,唐末晚解釋:“不合適啊,你們也說了人家高傲了,那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不拒絕還能怎麼辦。”
“我聽說鬱錦辰這幾天鬱鬱寡歡的,多少女生追他,他都瞧不上,結果看上末晚了,卻在這裡慘遭滑鐵盧,怎麼可能心情好呢。”
“要是她那封情書是給我的,我現在就跟他約會去了啊。”阮玉苗忍不住幻想着。
“去,收起你的白日夢,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們還是快點去吃飯吧,我都餓死了。”唐末晚招呼着衆人朝餐館走。
落座後就叫服務員來點餐,四個人又開始天南海北的說起來,周雨蒙問:“你們明年有什麼打算嗎?”
“不知道。”阮玉苗嘆了一口氣,剛纔的歡愉似乎眨眼即過,她說,“我得先回家去看看再說,我爸媽一直希望我回去,我應該沒可能留在這裡。”
“曉晨你呢。”唐末晚問一直不出聲的魏曉晨。
魏曉晨跟着嘆氣:“我肯定是要留在這裡的,我找工作吧,考研也不現實,我都這麼大了,也不能一直伸手問家裡要錢了,爸媽供我出來不容易,末晚,你呢。”
“她還用說,自然是讀研了,反正她沒什麼問題的。”周雨蒙吸了口飲料,看着菜上來,就開始流口水,可是視線往窗外一看,頓時就啊了一聲。
“怎麼了?”唐末晚也跟着看出去,卻見張曉曼在前頭急匆匆的走,後面跟着三個流裡流氣的男人。
現在外頭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張曉曼這是遇到危險了嗎?
唐末晚第一個站起來,其餘三人也跟着站起來:“我們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