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急躁,逐漸化成繾綣的溫柔。
傅紹騫手上的盒子,被周雨蒙貼心的捂臉捧走,讓他可以心無旁騖。
溫熱的鼻息彼此糾纏着。唐末晚臉頰的溫度越來越高,當着全校師生的面,他們吻得難捨難分。
全情躁動。
到後面的學生真的因爲推搡而差點發生踩踏事故時,傅紹騫快一步抱着唐末晚下了樓梯,穩穩的落在了一邊,在底下的同學反應過來,緊急疏散,纔沒有釀成更大的慘劇。
校長和校領導黑着臉從樓上下來,唐末晚紅着臉躲在傅紹騫身後,羞怯的無法見人。
當然也很害怕校長會責難傅紹騫,在背後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要不要撤。他卻對她的暗示視而不見,並且伸出手,衝着校長和身後的領導班子微笑:“李校長。”
李校長原本黑着的臉,在見到來人後。頓時驚訝的收斂了怒意,甚至還有些尷尬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傅總,是你啊。”
認識的?唐末晚悄悄擡起頭,見傅紹騫氣定神閒的與校長和各位領導握手。一副熟稔的樣子,暗暗鬆了一口氣,但也越發羞赧。
大部分的學生還擁擠在樓梯上,教導主任見羣情激動,趕緊建議:“校長,跟傅總去旁邊寒暄吧,學生安全爲重。”
此時傅紹騫倒是謙虛的退到了一邊:“是啊,校長,這件事情怪我。”
校長瞥了一眼躲在傅紹騫身後的唐末晚,淡淡微笑:“傅總,哪裡的話,只是沒想到傅總藏得這麼深。”
傅紹騫平和以對:“明天我會派陳助理送新一學期的贊助費過來,那我們先走了。”狀匠向血。
一聽到贊助費三字,校長原本只是淡淡微笑的笑臉頓時開足了馬力,燦爛若驕陽,恭送着傅紹騫像一尊大佛似的。鞍前馬後。
而傅紹騫又給足了唐末晚面子,紳士體貼的幫她拉開了車子副駕駛的車門,還把右手放在車頂上,讓她小心落座。
那份殷勤與體貼,引得全場譁然。
周雨蒙把碩大的盒子交給唐末晚,言語間是濃濃的羨慕與感嘆,還有濃濃的警告:“唐末晚,這樣的男人你要不要的話,姐預定了!”
唐末晚忽而瞪了她一眼,說了三個字:“陳助理!”
周雨蒙那囂張的氣焰,頓時偃旗息?,重重甩上了車門。
唐末晚莞爾,嘴角上揚迷人的弧度,手撫着那開的正豔的嬌豔欲滴的玫瑰,也想給傅紹騫一個驚喜。
所以他上車時問:“笑什麼呢。”
她忽然側過頭,朝他的臉上親去。
但因爲手捧的盒子太大,車內轉動的空閒有限,結果,失了那麼點準頭,那粉潤的紅脣,落在他線條流暢的下頜處。
結果,不但磕疼了他的下巴,還磕疼了她的牙?,她疼的倒抽一口氣,有些委屈而歉意的望着她,最要命的是,因爲盒子太大,還卡住了她的身體,根本轉不開身了。
外頭傳來鬧天的喧譁,她這才發現,車窗開了,裡面的情形外面一目瞭然,頓時,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臉埋進去。
他笑着,幫她把那個身形碩大的盒子放到了車子後座,又細心的幫她繫好了安全帶,關上了車窗,然後駛離擁堵區。
唐末晚的臉紅紅的,陽光透過車窗透進來,照他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分外迷人,她眼睛裡的水潤,透着含情脈脈。
車子開出校門後,他隨即把車停在了路邊一棵高大的樟樹下面。
她來不及收回的目光與他猝不及防相撞,她慌亂的想避開,卻被他扣住了後腦勺,在她的驚呼聲中,他一手繞到她的身後摟緊了她,又鉗她她的腰往自己的身體挪了挪,霸道而薄韌的脣進入她的口腔,糾纏她的小舌,和她口沫相交。
最初的震驚過去後,唐末晚主動迴應了他。
她的手抵着他溫熱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襯衫,感受着他沉穩的心跳,舌尖傳來的電流傳達給身體的四肢,身體……開始微微的戰慄。
她非常清楚他身體的變化。
可是當他的手滑入她寬鬆的衣服裡,修長的手指在背後展開靈活攻勢時,她氣喘吁吁的推開了他,紅着臉提醒他:“別鬧,這裡是大馬路——”
他們的車子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馬路中央,旁邊車子來往,目標太醒目,她快速將他的手從自己背後拉了出來,白嫩的臉上滿是紅暈,似乎剛剛從學校裡的震驚中反應過來:“你怎麼來了啊。”
他壓抑着粗喘的呼吸,微微挑眉:“不歡迎我?”
“怎麼會呢。”
她驚喜的語氣稍稍取悅了他,緩和了他的臉色,卻突然伸手,觸了觸她飽滿的柔軟,她驚得啊了一聲,身體往後一縮,面色越加紅潤:“你幹什麼呀。”
他從容回答:“感覺大了些。”
“……流氓!”
難道是因爲懷孕的關係嗎?唐末晚也曾經在百度上見過,知道懷孕的女人因爲雌激素的影響,身體某些地方會起變化,比如胸前的兩團棉花便變得更加飽滿,比如身體會變得更加柔軟,還比如……據說某方面的需求會變得更大……
尤其此刻盯着傅紹騫那英挺成熟的五官,薄薄的襯衫掩飾不住底下肌肉的線條,她感覺嗓子眼一陣飢渴。
她情不自禁的眯起眼,又湊過去在他突突跳動的頸動脈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在他的耳畔,吐氣如蘭:“我們去吃飯,我請客。”
然後,想給他一個驚喜。
對於她的主動,他早已見怪不怪,此時,嘴角上勾,難得的笑意。
“你確定是想請客而不是想把我吃了嗎?”
身體忽然間涌出莫名的渴望,她口渴難耐,再也不敢玩火,急忙鬆開了他,坐好:“你討厭,不理你了。”
他終於饒了她,啓動車子:“那就先去吃飯吧。”
餘光瞥見後座的那個長方形盒子,心中像抹了蜜,她還是掩不住好奇:“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畢業?還特地提前訂了花?”
她咄咄逼人的灼熱注視下,傅紹騫面不改色,卻沒有回答。
她沒有追問,卻自顧自笑着:“roseonly,傅總,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會玩浪漫的人啊,這麼有心?我都感動的快哭了呢。”
“咳咳,咳咳。”傅紹騫咳嗽了兩聲,“那你哭兩聲給我看看。”
唐末晚沒哭,反倒是笑了:“那你說,什麼時候訂的花,爲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
“哦,之前。”他回答的相當言簡意賅。
手指對着做出幾個跳動的動作,她的心情好的像是飛在雲端上:“那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在樓下等我的?”
她可不認爲,古板嚴肅的傅總會有這樣的腦洞。
“陳墨。”他倒是老實。
果然。
他哪裡有那麼浪漫啊。
唐末晚忍不住哼了一聲,心底,卻仍是高興的,只是想起仍躺在醫院的韓夏朵,那燦爛的好心情就像蒙了一層陰翳,她望着身邊偉岸的男人,躊躇着問:“那韓夏朵呢,她好點沒有。”
正好是紅燈,傅紹騫停車,探手,食指和拇指用力捏住了她的鼻子:“說這個幹什麼,煞風景。”
她吃痛,他已經鬆了手,她揉着發疼的鼻尖,嘟噥:“那你離開醫院沒事嗎?會不會突然發生什麼事情?”
傅紹騫瞪着他,深邃的黑眸裡透着無奈的寵溺:“你那麼想我回去?”
“當然不是!”她忽然探過身,雙手摟住他精壯的右臂,伸出自己的左手,與他十指緊扣,“我只是害怕而已。”
他的手背跟手腕處都沒什麼肉,但是骨關節突出,顯得瘦很瘦,很大,握在手裡十分生硬,卻令她相當安心。
忍不住把臉湊過去在他的大手上蹭了蹭,心口那股子激盪的情緒忽然藏不住:“傅總,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我……”
此時,紅燈變綠燈,他放在儀表盤上的又響起來,湮沒了她小聲的呢喃。
車後傳來一陣又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她急忙鬆了手不去打擾他開車。
然後聽他打電話,看他應承,最後開車回傅家主宅。
“怎麼了?”唐末晚見他眼波極淡,有些擔心。
但其實他響起的那一刻,她最害怕的還是醫院的韓家人打來的,知道是老太太打來的時候,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唐宛如懷孕。
在傅家雖然算不得一件大事,但也總算是一件喜事。
傅成光年屆五十,如今算是老來得子。
傅站其實也是個福薄的人,傅家人丁單薄,兩兒子去世得早,如今只有傅成光和傅紹騫兩個孫子,外加傅子慕和傅梓遙一個曾孫一個曾孫女,能多添些人口,兒孫繞膝,頤養天年,自然是老人家喜聞樂見的好事。
唐末晚跟着傅紹騫來到主宅,心情卻有點複雜。
尤其是看到傅梓遙那幸災樂禍的眼神後,更是有些惴惴不安。
傅家人似乎都被召了回來,傅子慕交疊着雙腿懶散坐在沙發上,唐宛如則靠在傅成光身上,一副恩愛的模樣坐在傅子慕對面。
但唐末晚卻看的分明,唐宛如的眼神,時刻在傅子慕身上打轉。
心裡咯噔一下,雖然覺得傅子慕是混賬,但之前傅梓遙說的時候,她其實並不太相信,而如今瞧唐宛如那樣子,她忽然有些替傅子慕擔心。
這混賬不會真的一時把持不住給自己惹了這麼個麻煩吧?
老太太今天心情好,穿了一身香奈兒夏款,一雙白色的坡跟涼拖,打扮時髦,臉上難掩喜色,看到傅紹騫他們來了之後,便熱情的招呼着:“小二啊,你們來了啊,來來來,先坐下吃點水果。”
唐末晚注意到,傅站也是喜上眉梢,老人家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兒孫滿堂其實就是最大的福分。
唐宛如見傅紹騫和唐末晚從門口走來。
成熟,高大,穩重的傅紹騫猶如她那天在老太爺壽宴上所見,沐浴在金光裡,兩條長腿修長挺拔,結實的腹肌平坦緊繃,找不出一絲贅肉來,襯衫和筆挺的褲管隨着他的走動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線條,渾身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身邊的唐末晚,穿着隨意普通,一件寬鬆的白色上衣搭配着黑色短褲的連衣褲,一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底鞋,渾身上下找不出一點女人該有的性感與凹凸有致,跟傅紹騫站在一起,足足差了一個頭,可是他對她呵護着,她臉上的嬌羞與動人爲她平添了幾分女人味。
因爲沉浸在愛河中緣故,舉手投足間卻透着讓人挪不開眼的奪目光彩。
唐宛如突然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