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琛和慕容夕已然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就不會在大越多留,他們正準備啓程的時候,又發生了一樁變故。
沈彥之已經讓人將驛站中的東西收拾好,準備啓程上路,誰知道路上卻來了許多官兵,帶隊的人是神都的禁衛軍,他們一來就直接包圍了驛站。
此時慕容夕正和軒轅琛從驛站出來,左炙看着這羣人,對着他們道:“放肆,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禁衛軍對着軒轅琛躬身道:“我們這次來,只是想帶走慕容夕,對王爺並無惡意。”
軒轅琛皺上了眉問道:“你們先說說理由。”
禁衛軍拿出了一個皇家令牌道:“之前皇上被行刺,行刺的宮女雖然死了,但是我們通過調查發現時有人指使那個宮女對皇上投毒,宮女的家人已經指認慕容夕就是背後主使。”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慕容夕從未見過那個宮女,更別說是什麼家人。但是在無端的情況下,她卻被指證,這很明顯就是有人蓄意陷害所致。
可是就算說給這些人聽,這些人現在也不會信。
“這是皇上賜予的令牌,我們現在就要帶走慕容夕,押入天牢,等候發落。”
軒轅琛攔在了慕容夕的面前:“這裡面定然有些誤會,本王這就進宮面見皇上,澄清這件事情。”
軒轅琛要進宮,禁衛軍們攔不住,但是他們的目標只是慕容夕一個。
“王爺想要進宮,隨時都可以,只是我們還是需要把慕容夕帶走。”
軒轅琛見他們態度堅決,給了左炙一個眼神,左炙讓人包圍住慕容夕和軒轅琛,與禁衛軍對峙。
帶頭的人拔出劍:“這可是在大越,這是天子下的命令,難道你們想要造反嗎?”
慕容夕對着軒轅琛悄聲道:“這裡面有問題,我懷疑是巫若陷害我,她肯定是知道九州神機圖丟了,纔會想辦法將我們留下來,我先跟着他們去,你之後再想辦法來救我。無論如何,先保住九州神機圖。”
軒轅琛搖頭:“不行,你和他們去了,能不能回來就難說了,這裡是大越,不是金國,如果你真的被判定有罪,我怎麼救你出來。”
“你也說了,這是大越,不是金國,你們這樣與他們對峙,是想大家一起進去嗎?你放心,他們的證據現在只是一面之詞,站不住腳,我會沒事的。”
慕容夕拍了拍軒轅琛的肩,走上前去,讓左炙把刀放下,左炙看了身後的軒轅琛一眼,放下了兵器,驛站裡的人,也收回了兵器。
沈彥之見着匆匆上前拉住慕容夕:“你確定你要跟他們走?”
雖然沈彥之不明白這件事的始末,但是他心裡有着不好的預感。
慕容夕笑笑:“沒事的,你們先回驛館。”
慕容夕走到禁衛軍的面前,禁衛軍看她是女子也沒讓人給她拷上枷鎖,就這樣帶着她走了。
沈彥之見着,心裡生出焦急,轉身對着軒轅琛道:“你難道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
軒轅琛沒回話,只是對着左炙道:“備馬,我現在就進宮。”
沈彥之上前揪住軒轅琛的領子:“你最好祈禱你進宮能夠幫丫頭洗脫罪名,不然你會後悔你今日讓他們帶走丫頭的決定。”
軒轅琛看向沈彥之,保證道:“我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
慕容夕一路被押往了天牢,因快到冬天的緣故,牢裡異常的陰冷,獄卒看着有個美人進來,言語輕浮的對着禁衛軍道:“哥,今天手氣這麼好,居然抓了這麼漂亮的女人來當女囚犯。”
禁衛軍沒理他,讓人將慕容夕押送到一個較爲偏遠的一處,那裡的環境要乾淨些,而且也沒有各種重型犯。
見着人安全到了牢房,禁衛軍纔對着他呵斥道:“收起你那些歪心思,這是金國攝政王的人,你要是動了,我保管你活不過明天。”
獄卒一聽,急忙道:“放心,放心,我知道了。”
慕容夕看着牢房裡的一張牀鋪,雖然簡陋,但是確比其他牢房好上太多,看來宇文堯的確沒有明確的罪證,不然也不會讓人優待於她。
慕容夕站起身,看着窗外滲透出來的光,她這一進來,軒轅琛肯定也不會走了,巫若定然是會找着這個時機動手的。
她眉目之間浮現出憂慮,他們歷經波折輾轉纔得到這樣東西,她可不想再出現什麼紕漏。
“牢房裡的滋味怎麼樣?”
慕容夕聽到聲音,轉身向後看去。
她見是巫若,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知道這次陷害她的,肯定是巫若,但是她沒想到她會來牢房看她。
慕容夕坐在鋪子上,笑笑道:“環境還不錯,很是清幽,不過這一切,可都是託着巫祝的福。”
巫若露出嘲諷的笑意:“你還是這麼嘴硬,不過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那東西是不是現在已經到了你們的手裡。”
慕容夕裝傻:“巫祝說的是什麼?”
巫若走進牢房,看着慕容夕道:“自然是神機圖,慕容夕明人不說暗話,那張圖你們交給我了,我就放你們走。”
慕容夕氣定神閒的躺了下去:“巫若真是會說笑,那神機圖不是早被巫若拿走了嗎?不過上面已經沒有文字了對吧,不知道巫若拿着一張白紙的感覺如何?”
“你確定你要在這裡給我磨嘴皮子嗎?”
巫若之所以這麼心急,是因爲她知道她陷害慕容夕的證據不過多時便會查清,她留不住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套出九州神機圖的下落。
但是她知道的,慕容夕也知道,她早晚都能出去,所以現在並不急。
“巫祝又怎麼這麼肯定那神機圖就是在我們這,沈岸闊一直都很想要那東西,之前他還派人來抓我,不過後來那人就死了,說不定,巫祝想要的東西就在他那。”
慕容夕本想轉移矛盾,但是她不知道沈岸闊已經和宇文良結盟,宇文良當然會把這個消息告訴巫若。
現在巫若更是肯定,這九州神機圖,定然就是在慕容夕的手裡。
她對着慕容夕道:“我可以陪你慢慢耗,直到你交出神機圖爲止。”
慕容夕笑笑:“巫祝請便,但是有些事情我是不會奉陪到底的。”
巫若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慕容夕從牀上翻身下來,看着巫若離開,不禁皺起了眉。巫若與她耗的時間越長,對於軒轅琛就越不利。她要想辦法出去纔好。
“能得到巫祝的威脅,你倒是很厲害。”
帶着沙啞的聲音,從旁邊的房間傳來,慕容夕立即生起了警備之心:“誰在那。”
那聲音的主人是個女子,她笑笑:“你別害怕,我就在你旁邊的房間。”
慕容夕轉過頭看向旁邊的牢房,那是一個由銅鐵鑄成的房間,堅不可摧。
像這種牢房關的犯人,一般都是重要案件的犯人,但是由於一些原因,又不能對他們處決,就只能這樣關着他們。
慕容夕問道:“你是誰?又怎麼會在那裡面?”
這種牢房關押的男子較多,女子關在裡面倒是稀奇。
那女人咳了咳,沒有正面回答:“和你一樣,都是被人陷害的苦命人。”
慕容夕覺得她的身份不一般,她知道巫若,那麼就是與皇室有關係的人,聽她話裡的語氣,倒是對巫若很是瞭解。
“你認識巫祝?”
女人笑笑:“我認識好幾個巫祝,你說的是哪個?”
照女人的話說來,巫祝的幾代更新,她都在,那麼她不會是官宦子女,只能是皇室的人。
“你是皇宮的人,是嬪妃,還是公主?”
女人在那邊一愣,隨後道:“還真是聰明,這樣都可以被你猜的八九不離十。”
慕容夕沿着牢房坐下:“人人或許都能見巫祝,但是自稱認識的,卻沒有幾個。皇室中人,算是對巫祝比較瞭解的了,你又是女子,那除了嬪妃,就只能是公主了。”
女人在那邊笑着道:“難怪巫若會主動找上你,還以那麼不入流的手段威脅你,你的確是個對手。”
慕容夕沒有說話,只聽得女人道:“你沒有猜錯,我是帝姬,但是是先皇的帝姬,我在這已經有十多年了,曾經看過三代的巫祝,而巫若……”
女子沒有說下去了,慕容夕追問道:“巫若怎麼了?”
“巫若,她是唯一的一個女巫祝,也是天賦最高的女巫祝。”
慕容夕知道這並不是女子想說的,但是再追問下去,她也是不會說了。
慕容夕只好問道:“既然你是帝姬,那你的名號是什麼?又犯下了什麼事,纔會被關在天牢裡十餘年。”
“名號,我的名號,叫安樂,名字叫逐溪,可是我這一生,一點都不快樂。”
安樂公主,慕容夕對大越的史料不瞭解,並不知道這個公主之前發生過什麼事,纔會到這裡。
而逐溪在說完這句後,也沒有了迴應,不論慕容夕問什麼問題,都一律不再回答,好像慕容夕的身邊的牢房,空無一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