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雨沉吟半晌,才淡淡地道:“老夫細思之下,確是想不起來我那女弟子有甚不雅之舉,此事恐怕老夫幫不了貴門的忙了。”
那白鬚老者叫道:“喂,我說方老兒,你這是故作推諉的吧,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們就在手上見真章吧。”
“青雲劍”凌周列人同其名,列字同“烈”,本就是一個火爆脾氣之人,一聽那老者哇哇亂叫,心中便氣不過沖了上來,大聲叫道:“兀你個老鬼,鬼叫什麼,有種咱們來單挑,看我不把你打的爬下。”
那白鬚老者哈哈笑道:“大言不慚,你放馬過來,讓我盯月把你踢下華山去,一滾一滾的象個肉球滾下,那當真是再好玩不過。”
凌周列大怒,也不請示方南雨,反手拔出腰間長劍,人已衝了出去。那長劍在他手中象是變魔術一般,人方衝出兩步,已變成正握前刺,第三步之後他的身形已躍在空中,黝黑的劍身發出似蛇鳴一般的尖哨聲,前方的空氣在他的劍氣撓動之下,霎時之間便掀起了狂濤駭浪,但見飛沙走石,周圍空氣好似突然遭遇了龍捲風一般急劇旋動起來,空中傳來了“轟轟”如天雷劈空的聲音。
“哈哈,天雷劍,原來是這般模樣的!”那自稱盯月的白鬚老者猶自不後退,猛地從腰間取出一樣武器來,那武器長不過兩尺,通身灰白,似曲非曲,似直非直,握在他的手上,便如一彎明月,又似一支筆尺,那武器在他手上突然之間便變成了兩支,他左右各握一支,在手中“吱吱”兩響,轉了幾個圈圈兒,身形突然向前竄出,迎上了正向他衝去的凌周列。得動之間,迅若閃電,無痕可尋。
那明月形的武器在他的手上不斷地旋動着,越旋越快,在前進中發出了尖銳的梢聲,周圍功力稍弱之人感到耳中似被刺破一般,紛紛捂上耳朵不敢傾聽。而他身前的空氣在他行進當中發出了猶如破冰時發出的礳礪聲,“吱吱”作響,讓人全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渾身不禁打冷戰。
兩人衝出的速度都極快,在衆人一眨眼之時,兩人三樣兵刃便已交接在了一起,“叮叮”兩聲如針刺耳般的響聲過後,兩人便已戰在了一起。交戰處,方圓三丈之內的範圍內飛沙走石,真氣激盪。
凌周列手中的天雷劍有時直刺,有時橫劈,有時平削,有時反撩,行動之間,猶若風雷樹威,猛不可擋。而反觀那盯月,一對月形兵刃便只在他那手掌方寸之間旋轉不停,似是在玩着雜耍一般,將自身護得嚴嚴密密,不露一絲破綻。
華雲閣衆人見那盯月將那月形兵刃舞得象是毫無一絲重量一般,不禁大爲驚歎。而只有場中打鬥的凌周列才知道這兵刃的厲害。外人看來那輕若無物的兵刃,與凌周列手中的天雷劍撞在一起的時候,凌周列只覺得那兵刃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好像他手上執的不是一件小兵刃,而是一把巨型大刀一般,從上面傳來厚重的力道。
凌周列大驚,心道:“這若是一件輕兵刃,絕對不能發出如此石破天驚的超人力道,這絕對是一件重兵器,難道這小小一對兵器竟重若百斤重兵?這怎麼可能?”
斯時兩人已交手不下四十回合,由於兩人均是以快打快,招式快似疾星閃電,往往都是一觸即分,但實際兩人之間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在一觸之中比拼了內力。
凌周列多次試圖以長劍的優勢挑去他手上的兵刃,攻擊那盯月一寸短一寸險的短處,但無奈那對月形兵刃好似在那白鬚者手上生了根一樣,隨着那盯月的旋動,靈蛇吐信,變幻莫測。而最主要的是在每一次兩樣兵刃接觸之間,凌周列均有手被震得發麻之感。
又鬥得半晌,盯月突然衝上一步,左手兵刃旋轉着攻向凌周列下盤,右手兵刃斜着自右上向左下削去。那如旋風一般的勁氣颳得凌周列面部疼痛。
凌周列忙身體微側,低頭避過。便在此時,盯月右手上的兵刃突然脫手而出,呼嘯聲中飛向了凌周列的身後,而右手卻是猛地收回,凌周列身形已向後退去了兩步,堪堪躲過盯月那下盤方向的一擊。
凌周列突然看到盯月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眼神,同時便感到身後一陣波動,似有兵刃破空之聲。未及回頭,便已知是他的兵刃可以迴旋攻擊敵人了。
未及細想,凌周列只能使了個鐵板橋,身體猛地往後仰去,後面飛回來的兵刃便“嗖”的一聲從他鼻子上刮過,凌周列只感到鼻子一陣刺辣辣的痛,想來已經被那兵刃刮傷了。
凌周列身體未起,盯月已接住那飛回的兵刃,同時雙腿突然連環踢出,攻向凌周列腹胸之處,雖是在突然之間起腳,但仍是發出了呼呼的真氣激盪之聲。
此時凌周列招式已經用老,要閃避已經來不及了,在失卻重心之下,他手中長劍猛的一挑,迎向盯月連環攻來的雙足,同時雙足向後一蹬,身形突然向後竄出。但此時卻已晚了一步,盯月手中雙刃往下一壓,左腿去勢不變,“嘭”的一響,踢在凌周列的胸腹之間,凌周列雖然避閃及時,避去了這一腿大部分的勁力,但還是被盯月那一腿踢出了一丈開外,“砰嘭”兩響,平平仰摔地上。
凌周列藉助着後躍之勢生受了這一腳,卻並沒有受到很重的傷,但是輸便是輸了,他老臉一紅,翻身爬起,羞愧地退了下去。
那盯月雖是僥倖獲勝,但卻是扯高氣昂之極,大聲說道:“哈哈,天雷劍,不過如此,又怎能敵得過老子手中的這一對雪月雙刃。”原來他的這對兵刃叫做雪月雙刃,想來是他們雪峰獨有的兵刃,別人是聽都未曾聽過。
盯月又大聲說道:“看來名聞天下的華雲閣也不過如此,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獨有虛名罷了。我盯月只不過是月星門下一個三流的角色,你們剛纔的那個應該是閣中的長輩吧?哈哈,還不是傷在我盯月的手上。看來我們月星門應該出來統率中原武林了,不然中原武林在你們這些獨具虛名的人的手上,真是明珠暗投啊!”這盯月一點也不在乎他自己是如何以詭計取勝的,兀自在那裡大言不慚。
他的話聲剛落,華雲閣這邊便躍出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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