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曉一路前行,由於沒有腳力代步,他只有在沒有看到人的時候才能展開輕功疾行。
走到第二天時,他正思索着到前面的城鎮或看到牧馬的牧民時跟他們買一匹馬代步。突然聽到一陣震天動地的轟轟隆隆聲,似乎是萬馬奔騰之聲,寒曉不禁大喜,展開輕功全力向聲音的方向奔去。
轉過了兩個小丘,前面的馬鳴奔騰之聲更盛。再登到一個丘陵之上,眼前赫然一亮,只見一片山谷下,成百上千的駿馬正在飛快地移動着,首尾相接,後面掀起了漫漫飛塵,甚爲壯觀。
再仔細一看,寒曉不禁有點失望,原來這些馬都是野馬,並不是牧民放養的馬。
不過再次仔細一看之下,他便來了興趣,只見此時正有三個壯年牧民正在追逐着一匹白色的駿馬,三人皆是帶着捆了圈的長繩,對着那一匹白馬圍追堵截,而他們身後便是成百上千的駿馬。
一看到那一匹白馬,他一眼便看出這是一匹龍種天馬,只見它在三人的圍追堵截之下竟然還是遊刃有餘,左衝右突,一次次地突破了三個牧民形成的包圍圈。
但是這三人似乎並不着急,不停地揮動着手中的圈繩,漸漸地將那白馬逼入一個凹地,一個青年人在那白馬後面突然一甩圈繩,向白馬套去,那白馬似是通人性一般,頭微微一側,便已避過了這一套。但那三個人似乎早已有了默契,左邊那人做了一個甩繩的動作,那白馬終究沒有人類那般聰明,頭一轉,便向右邊馳去,右邊那人早就在那裡等着了,白馬頭一轉的那一剎那,他手中的圈繩便已甩出,正套在了白馬的頸勃之上。
白馬吃套,似乎大怒,“唏哩哩——”一聲怒吼,前腿高高躍起,似是發狂了一般,前腿落地之後,似箭一般向前衝出。
右邊那人雖然具有非常豐富的套馬經驗,但是面對這齊天地靈氣於一身的龍駒似乎估計過低,被這白馬一扯,當即被拖下馬來。如一隻草人一樣被白馬拖着飛快地向前竄去。那人剛開始還能爬起來跑上兩步,但跑不到數步,便敵不住這白馬的驚人速度,當即倒在了地上被白馬拖着跑。
這些套馬的牧民平時爲了能夠更好地套馬,手上的繩索都是系死在身上的,此時那人被拖着跑,由於速度太快,他根本無暇抽出手去解開身上的繩索。瞬間便被拖出了十數丈遠。其餘兩人對此也沒有辦法,唯有在後面哇哇大叫着追了上去。但那白馬速度之快,已可用風馳電制來形容,兩人又哪裡追得到!
寒曉暗道一聲不好,知道此時再不把那人救下,不用片刻,這人便會被這白馬活活給拖死。當下也顧不得驚世駭俗,身形一展,高高地飛身而起,如閃電般地衝了出去,一掠便是十數丈距離,兩三個起落之間便已追到馬羣之後,再一掠,高高地躍到馬羣上空,在其中的一匹馬背上再一點,身形再次掠出十多丈,如此而前,三個起落之後已然躍過馬羣向那白馬追去。
此番寒曉全身功力運起,身體似點燃了充滿了火藥的火箭一般,當真是快若閃電,宛若神仙一般,又是三個起落之間便已到了那白馬的後上空。身形閃處,將被拖在地上的那人抓起,掌刀揮處,那套馬繩應聲而斷,寒曉抓着那人輕輕向後一扔,剛好將那白馬前衝之力抵消,那人輕輕地落在地上,便好象本來他就站在那裡一樣。
寒曉對這匹駿馬已然動了收服之心,將那人救下之後並未作停留,身形再次拔起,一個起落便已到了白馬的上空,大叫一聲:“白馬兄弟,我來了!”聲音落處,人便已落在了馬背之上。
雙腿輕輕一夾,人已穩穩地坐在了白馬之上,身體一躬,撈起了馬勃上的那根套繩,用力一拉,白馬“唏哩哩——”的立了起來。接着便改變方向疾奔馳而去。
寒曉知道要想收服這種龍駒一定得讓它對你心服口服,因此便讓它跑,雙腿穩穩地夾着馬肚,任它不分方向地跑。他坐在馬背之上,竟然連手都不用扶,只是一隻手抓着那根套繩子,坐得穩若泰山。那三個牧民遠遠望見雖然被他這種騎姿捏了一把汗,但更多的是對這個似乎從天而降的他的驚人技藝深爲歎服,直疑其爲神仙中人。
白馬一路狂奔,向前疾奔了約有十多裡地,見總是沒有辦法甩開寒曉,低鳴一聲,這纔在一座丘陵上停了下來。
寒曉知道已然把它給收服了,便跳了下來,輕撫着這白馬的棕毛,笑道:“怎麼樣,小子,服了吧?”
這白馬似乎也聽得懂他的話,低鳴一聲,拿着頭來蹲他的身體,顯然是說:“服了,以後我就跟你混了。”
“好,好,小子,以後我就叫你電駒好了。電駒、電駒、電駒!”寒曉連叫了數聲,這馬似乎也知道這是給它安的名字,十分興奮地低鳴了三聲,似乎在說:“知道了主人!”
寒曉用套繩打了個馬臉套,套在白馬頭上,然後翻身上馬,一抖馬繩,白馬便向來路奔回。不到片刻,便已看到那成羣的馬匹向這邊衝來。看來這白馬是這羣馬的馬王,馬羣見馬王向這邊衝來,便也跟着衝了過來。
白馬遠遠見到馬羣,突然人立而起,“唏哩哩——”長嘯一聲,象是在發施號令。果然,馬羣聽見白馬的嘯聲,立時便停了下來,待到白馬奔馳到近前之時,所有的馬全都回轉身來,跟着白馬往回奔去。
不一會兒,便回到了先前那三人套馬之處,此時那三人還在那裡等着,先前落馬之人此時正在接受着另外那兩人的救治。見到寒曉騎着白馬返回,知道白馬已被降服,均是大喜,遠遠便大喊大叫着向寒曉揮手。
在離三人四五丈之處,寒曉勒住了白馬電駒,翻身下馬,拍了拍電駒的頭道:“兄弟,你暫且在此等候,我去跟他們說幾句話。”說完便向那三人走去。
這三人都是三十多歲的青年,有兩人的臉上都留着黑黑的落腮鬍,只有那個落馬的青年白面無鬚,長得甚是英偉俊朗。
“三位請了,小可林曉,不知道怎麼稱呼各位?”他知道自己名氣太大,雖是在這西北邊陲之地,難保沒有人聽說過他的名字,因此便仍然用以前在軍營時的化名。
其中一個長得瘦一些絡腮鬍青年應道:“我們都是這裡的遊牧民,我叫巴桑,這是我們族裡的托兒沃,受傷的這位是我們族長的二公子巴洛爾。兄弟你真是厲害,連我們族裡的最厲害的巴洛爾都降服不了的天馬都被你給降服了,你是我們最敬佩英雄!”說着單手抱胸,對着寒曉躬身行了一禮,這是新疆遊牧民族對客人的最高禮儀了。
。有花的送花,無花幫頂一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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