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投入房間窗欄上的晨光,涌動的塵埃在那眠着的人耳盼迷惘。當子軍緩緩張開眼眸的時候,夢境中的傳說已告一段落。很快 ,門外傳來了盤旋的清澈香味來,是酒的甜香和飯菜的濃郁味道。隨香味一起進屋的還有紫衣的俏麗少女諾依,見他發愣的樣子,有些不好 意思,快步走到桌上放下籃子,準備離開,卻被子軍叫住。
“諾依姑娘,謝謝你,你,在生氣麼?”他這般說,而諾依則不依不饒:“哪有你這樣癡癡盯着別人姑娘的人啊,換做誰都不好意思了 啊。”“對不起------”子軍苦笑,隨即恢復了高傲,也許是準備再次關上心門,卻到最後還是依依不捨。見他神色一變,諾依敏銳地覺察 到了,沉聲道:“你們決不簡單,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我走了。”
“飯菜,必須吃光,否則收你們浪費錢。”諾依臨走前,扔下這話來。子軍則怔怔的注視着她款款離開,心中翻涌着沒有武裝的痛苦。 他的心,再也不能釋懷和隱藏了。是的,沒有她,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愛了。歌唱的雲聲離開窗外的投影,她的心意,卻是個謎。笛聲響起 的時候,封閉的緣分還怎樣延續,像含苞卻不能開放的花一樣。
緩緩地,他走到了那籃子前,取下蓋子後,聞到了各式各樣的香來。上面一閣是米飯和麥酒,米飯吸收了麥酒的清甜,麥酒則帶着米的 沉澱清澈的味道。第二閣是三道菜,一大菜兩小菜,大菜是像是雞肉一樣的濃香紅潤的大塊兒,小菜則是椒鹽炸花生和醃蘿蔔。子軍忍不住 讚歎這出色的美味,上前夾了一塊彈性十足的雞肉放入口中。
立馬,那蜜香充斥整個味覺,雞肉嫩彈卻不柴和乾澀,吸收了漿料的完整的味道。吃到這裡,子軍邊吃着,邊滿是感動,這可是離別後 他第一次品嚐到她給予他的關心。一下釋然了很多,決定慢慢的,重頭開始,再次贏得她的芳心。一定。想着,便大口吃起飯來,佐上一壺 淡淡的好酒,有一滴惆悵還是不知不覺的墜落下來了。
“你,這麼晚纔起來,大家都吃過了。”路優緩緩地從門外走進陽光中,不甘心地關切道:“你這小子,沒事吧?”“多謝你,我沒事 。”子軍苦笑着點點頭,把吃乾淨的碗盤疊加後收拾好,輕輕地放回了籃子裡。“哼,這個可是諾依專門爲你開小竈的,你可有口福了,我 們都吃得像大廚的口味,一點也不好吃!”路優發起牢騷來,子軍則沉聲問他:
“你來找我,不只是爲了來看看我吃完了沒有吧?”
“是的,我有大事要找你,你隨我來。”路優說着,一把拉起他的胳膊來,就朝門外趕。“究竟是什麼事啊?”子軍也有點慌了,只怕 是和諾依有關的事,他不由得顫慄起來。“馬上就到了。”路優則搖搖頭,不再多做解釋去安撫他,越發快的腳步閃爍在四通八達的迴廊裡 。兩個人一路衝撞這空氣裡的塵埃,直到到達了,盡頭的喧鬧,一下安靜了下來。
“你們怎麼了?”子軍顫聲問,找尋着諾依的身影,卻失落地發現,沒有她的痕跡殘留在這間密閉的房內。當他想要開口時,卻發現大 廳中心款步走來,一襲紫衣若夢一樣的身形,見了他,則開懷地笑道:“生日快樂!”說罷,她竟走上前來,緊緊地擁抱了子軍在懷中。子 軍一下癡了,呆在了原地沒法動彈,一切的一切難以言語,無止午休般。
“來來來,我們大家輪流抱他,來來來,哈哈哈哈!”路優得意地大笑起來,衝子軍使了個眼色,說道:“這可是我們的規矩,一個人 過生日,要他的親人朋友都和他擁抱,對吧?”而那諾依則緩緩鬆開他,淺淺一笑:“你也算半個朋友了,沒有錢財給你,行個你們的禮, 祝福你生日快樂,健康平安!”聽到這裡,子軍背過身去,隱藏着什麼開放。
“路優,好小子!”子已狠狠擊了路優適中的一拳,看到子軍那感動的樣子,所有人都很欣慰。“來,抱抱!”於是人們如法炮製,一 個一個地上前去擁抱他。當異魔和夢花走上前的時候,子軍收起惆悵,沉聲道:“你們也算朋友麼?”“你不敢抱我?”異魔冷笑起來,用 了激將法。“------哈哈哈哈,現在還不擔心你會加害我,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不是麼?”子軍的笑聲朗朗似星。
“好兄弟!”異魔只當他是將計就計,猙獰地笑了。於是,兩個人擁抱了片刻,各自心中有算計,很快就鬆開了支離破碎的懷抱。夢花 最後一個擁抱他,在他耳盼輕輕地呢喃:“只有十天的時間了,再不開啓她的純靈人的靈氣的話,她將會死去,只有我們能救 她。”“------”子軍則狠狠地墜入了沉默,回答道:“那,你們的目的何在?”
“十天後,你自然就清楚了。”夢花鬆開他,卻將目光遷移到了子已的身上,柔柔地降落。也只是曇花般的瞬間,這光芒就消失在天地 彼端了。“若你們要傷害她的話,我會讓你們後悔萬世千秋,永無安心!”子軍狠狠的用脣語下達了通牒,推開她獨自走向大廳中間,只見 中心裡的光線籠罩在一座平臺上面。那,竟是一枚滿是燭光的奶油蛋糕,膩膩的香味徘徊起來。
“這,這是?”子軍緩緩地走到蛋糕前,剎那像是回到了現實一樣。
“這是我聽子已說的,每個誕生的人,都要年復一年的慶祝這一天。”守芳和路優,諾依都在輕聲地笑。“------謝謝各位。”子軍沉 聲笑了,隨後他緩緩走到蛋糕前開始許願了。“那麼,他會許什麼願望呢?”諾依有些好奇了,而子已則憂傷的笑:“他的願望,應該是讓 他最愛的女孩,能回到他的身邊去,再也不離開他。”
“------最愛的,女孩?”諾依緩聲重複着他的話,竟有幾分失落,自己也沒覺察到。是否,他是不是一個人,這重要麼。當時過境遷 後的生命,還能爲誰發光呢,迷失的歌聲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卻也只是片刻,她就立刻釋然了。當然的,人與人的緣分,錯過了也就不會再 回來了。會成爲永恆和渺小共存的回憶,一場宿醉罷了。
“他愛的人,現在暫時離開了他,但是,她一定會回來的。”路優說着,衝諾依滿是愁緒和辛酸地一笑。“這樣啊,恩,我相信那個女 孩看他這麼癡情,會回到他身邊的。”諾依則安慰般回以點頭,而那路優則把目光遠放在大廳的中間那盛放的光芒裡去。諾依的樣子,讓他 的心下蕩起漣漪來,也許,這是給他得到她的一次機會。
但是,已經祝福了,又該怎麼反悔呢。
想着,他痛苦地搖搖頭,驅散腦海裡那邪惡的念頭,迴歸他自己。他可以繼續關心諾依,讓諾依自己來選擇所愛。只是,不再像以前一 樣那麼表面,而是化做默默的守護和支持。他相信,也許還有可能。“路優哥哥,在想些什麼呢?”守芳在一旁好奇地凝聲,只見他滿臉憔 悴和蒼白。“你沒事吧?”子已也注意到了,上前來,扯扯他的衣衫,喚醒癡了的路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