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可能性更大些。
因爲上官昊看中的就是顧汐語,當初在府上的時候,顧汐語還頂着一張滿是胭脂水粉慘不忍睹的臉,他也沒被嚇着。
後來顧汐語恢復本來面貌,他就一直垂涎,甚至動手擄掠去,要不是歐陽宇凌出手把顧汐語救了回來,那時候顧汐語的身份,應該就已經定了。
不管他是垂涎她的貌,還是別的,他看中了顧汐語是事實。
所以,在冷七面前,顧柏楊是斷斷不可能爲顧妙珠撐腰的。
可是顧妙珠的腦回路有限,打死她也想不到她那侯爺爹的心裡在想什麼。所以,她就活該達不到目的,還得頂着一張被打的臉回去。
顧柏楊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和冷七糾纏,再說,這兒女私情的小事,顧柏楊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哪兒有他的大業重要。
因此,他主動把話題拉到上官昊傳來的密信上。
他沉聲道:“此事真的可爲?”
冷七道:“侯爺,咱們定下的計劃,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家主子的意思是,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大家各取所需!”
原來,上官昊的密信之中,說的是要他利用各國江湖之中武林盟主易選的大會。把江湖人利用起來,讓他們能握着更多的勝算。
顧柏楊沉吟着,他也覺得可行。
只是一直以來朝廷和江湖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需要有一個機會,或者說,需要有一個牽線人。
冷七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淡淡一笑,道:“顧侯放心,這點我家主子已經有了計劃,而且,人選也有了。甚至不需要侯爺做些什麼,侯爺只要配合就行。”
顧柏楊道:“本侯一定配合。”
冷七站了起來,道:“顧侯早做安排吧,西越的武林盟主大選,只有一個多月時間了。”
顧柏楊臉無表情,城府深藏地道:“本侯自有分寸。”
冷七笑了笑,道:“我家主子說了,顧侯辦事,他放心。”說着,他已經走到書房門口去了。
顧柏楊忍不住道:“你這就回去向你家主上回報了麼?”
冷七搖頭:“我等侯爺的回信。”他笑一笑,道:“侯爺儘管寫回信吧,既然來到了顧府,我可得去拜見一下我家主母。”
顧柏楊臉上肌肉動了一下,冷七已經笑着走了。
他還真不是開玩笑,正是一路往春霖閣而去。
他在顧府住了不短的時間,當時還曾潛入顧汐語的住處把她偷擄出來,輕車熟路得很。
顧汐語此時已經將龍爪藤打理停當,珊瑚端來清水給她淨手。顧汐語頗爲滿意地看着旁邊花圃邊上的那株灌木,叮囑珊瑚:“可千萬要注意,不能讓人傷了這裡面的任何東西,連雜草也不能傷害。”
珊瑚雖然不解其意,卻是很自然地答道:“是,大小姐!”
顧汐語笑看珊瑚,珊瑚已經十七八歲了,模樣兒也生得不錯,衝着當初她選擇背離孫芳玥,跟在她的身邊,顧汐語便不會虧待她,所以,她閒聊般地道:“珊瑚,這段時間我不在府裡,跟着三夫人身邊,你倒是又水靈多啦。”
珊瑚道:“三夫人讓人侍候三小姐。”
顧汐語意外,道:“哦,那也不錯!”
珊瑚小小聲地道:“本來我也怕三小姐會跟我過不去,剛過去的時候很害怕,不過,我都是白擔心了,三小姐並沒有爲難我,有時候她還問我你的事呢!”
顧汐語想起先前看見的顧穎珠,有些明白,顧穎珠是變化挺大的。她不方便再打探這些,畢竟,當初她請趙琴心安排珊瑚去處時,趙琴心也的確是盡心了的。既然知道珊瑚沒受委屈,她要再多說,傳到趙琴心耳朵裡可不好。
所以她轉換話題,笑道:“十八歲了,都可以嫁人了呢,珊瑚,有沒有意中人,說出來,本小姐爲你做主呀!”
珊瑚頓時臉色通紅,十分難爲情地道:“大小姐,你一回來就取笑人家!”
顧汐語笑道:“我可不是取笑你,我不知道我這次回來會有多長時間,你若真有意中人,我會盡力幫你,跟過我的人,我都希望她們有個好的去處。”
珊瑚在顧府這麼久,腦子也是十分活泛的,顧汐語這話說得明白,珊瑚感動地道:“大小姐,珊瑚以前對不起你,你還對我這麼好,我……我……”
顧汐語笑道:“都過去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說的話你要放在心上,我怕是過幾天,即使知道你有心上人,也幫不上忙。”
珊瑚雖然羞澀極了,但也知道這事關她以後的幸福,府裡的下人們經常見面,她又正是懷春的年紀,長得也水靈,顧嶽盯了她好幾回,她心裡也心驚肉跳的,她可不想做顧嶽的通房丫頭,若是大小姐真能幫她,她就可以免遭顧嶽的輕薄了。
顧汐語也明白,珊瑚畢竟是跟過她的,哪怕她託給趙琴心安排,但是丫頭就是丫頭,有些事趙琴心也不太好出面,她順手幫一下,對別人卻是一輩子的事。
不管什麼時候,她心中的善良還是讓她願意成人之美。
當然,她也不是那種老好人。要是珊瑚後來不是對她的確忠心不二,她也不會管她的死活的。
兩個人正在閒聊,一個小丫頭在外面通報道:“大小姐,院外有個人要見你。”
顧汐語道:“誰要見我?”
那小丫頭道:“是位公子,奴婢不認得,他也沒有報名。”
顧汐語淡淡地道:“不見!”
一個聲音笑道:“主母,這不也才半年多不見,怎麼你的架子這麼大了?”竟是冷七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一聲主母叫得顧汐語柳眉倒豎,她厲聲道:“住口!”
冷七可不會住口中,他姓冷,可他性格卻一點兒也不冷,除了偶爾裝裝酷之外,與冷沾不上邊。
他笑道:“主母,顧侯將你許配我家主上,我不這麼叫你,該怎麼叫你呢?”
顧汐語一聽他提到上官昊,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喝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