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她這裡就是該做就得做?
季耀北看着有些傲嬌又有些小心眼的女人,伸手在她鼻尖上颳了下。“真是愛計較。到底是我小心眼還是你小心眼了?”
她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但是還是不暢快。
軟着嗓音道,”你去洗漱吧,我再眯一會。
作勢又要躺會牀褥上,只是還沒碰到牀褥就被男人袖長有力的手臂被撐了起來。
季耀北看着慵懶的不成樣子的女人,低低嗤笑。“昨天晚上又沒幹你,怎麼這麼能睡?”他側首看了一眼牆上掛着的時鐘。“現在已經八點半了,你是準備睡到幾點?”
“季耀北。你說話能不能文明一點?”她因爲他毫不掩飾的話語弄的面紅耳赤,杏仁瞪着他,“好歹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怎麼說話越來越……”
後面那兩個字她沒敢說出來。
這個男人真是動不動就說出這些話來。真是讓她抓狂到至極。
深黑的眼眸帶着極其淺薄的笑意,伸手將她整個人提起來,抱着向淋浴間走去。“我對自己女人說說怎麼了?”寬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臀部,感嘆道。“還是得再養胖一點。”
“……”
兩人洗漱完,吃完早餐直接開車去了隆山。
坐在車上,側首看着男人英俊的側面線條。臉上都是有些糾結之色。忍不住問道,“我們要不要買些水果或者東西再過去?”
“不用了人到了就好。”季耀北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目不斜視的開着車。
“可是你到底去幹什麼?”
“你猜一猜。”他勾脣淺笑,看起來心情很是愉悅。
顧唯一將手肘撐在車窗上,被他這不鹹不淡的語氣吊的更加心癢癢,忍不住猜測道,“你不會是真的想要跟我結婚吧?”
結婚之前總是要見長輩的啊,加上早上季耀北說的話讓她忍不住臆想。
可是真的這樣,季齊南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嗎?她還記得季齊南說過季家的媳婦內定的是蘇漾,這樣一想原本還溫婉的笑容瞬間變得有些失落。
她側首看向窗外有些悶悶不樂,“耀北,你說我們真的能夠在一起嗎?”
放在膝蓋上的手倏然被握住,顧唯一愣了下,側首看過去,對上男人深邃黑曜石的早眸,滿目困惑。
菲薄的脣勾起,“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季耀北開着車,握着她的手溫柔,清晨的陽光透過車窗,車內的光線明亮柔和,落在他臉上的光線暈開,柔和了臉部冷峻凌厲的氣息,“那我娶你,你願意嫁給我?”
顧唯一想也沒想的開口,“願意啊。”
說完她有些懊惱的扭開腦袋。
都說相由心生,怎麼她就不過腦子說了出來,一點矜持都沒有,感覺自從遇到這個男人,什麼狗屁矜持通通都跟她說拜拜。
車內的氣氛靜默了一會,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那我們就結婚,嗯?”
顧唯一忽然覺得無法呼吸,有些錯愕的視線再次落在他的身上,“你說真的?”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
她動了動脣瓣,原本聽到他說結婚是很開心的,可是呢突然又有些擔憂,輕聲道,“那你說季叔叔會同意嗎?畢竟他們本來就不看好我,現在蘇漾又回來了……”
握着她的手緊了緊,“別擔心。”
車子很快在隆山停下,兩人順着樓梯而上,顧唯一從下車開始就一直挽着他的手臂,說不緊張,不擔憂都是假的,雖然他的話讓她寬慰了許多,但還是有些忐忑。
前面迎面走來一個女人,女孩穿着白色的長裙,長長的頭髮飄逸,五官算不上精緻出彩,但是乾淨清秀,別有一番風味。
雖然比不上蘇漾的容貌,但是也是讓人不過目不忘的一張臉。
她也沒多想,只以爲是住在附近的人,雖然這邊是錢山,但是不遠處還是有些居房。
“季……季先生?”
季耀北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視線頓了下,並沒有過多停留,帶着顧唯一就向上走去,
那女孩見他沒有搭理自己,又是小跑到他的面前,“季先生,您不認識我了嗎?”
季耀北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是……?”
顯然是不記得她了,她有些失望,提醒道,“上次您在會所救了我。”
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想起來,同樣也比較淡漠。
顧唯一無意的看了她一眼,就被男人繞過帶着繼續向山上而去。
“你什麼時候這麼同情心氾濫?”她沒落下她剛纔的話,是在會所救的。
“吃醋了?”
“哪有那麼多醋吃?”她將腦袋靠在他的手臂上,“只是沒想到季先生居然也會出手相救啊,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長得漂亮?”
看那樣子差不多也就20歲左右,水靈靈的。
“唯一。”他低沉好聽的聲線突然問道,“你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中式西式她其實都無所謂,畢竟中式就比較傳統,那種具有年代感的喜慶的旗袍也是挺有味道的,西式嘛,也挺好的。
重要的不是婚紗不是婚禮排場跟樣式,而是跟你結婚的男人是誰。
她以前也想過自己的婚禮是什麼樣的,當時她以爲會跟程臻結婚,所以想象的空間比較有限定限,畢竟他沒有那麼殷實的家庭,所以她也就想的比較簡單一些。
誰知道物是人非了?
半天得不到回答,季耀北側首垂眸看着靠在他肩臂上的女人,不眉問道,“在想什麼?”
她這纔回神,抱以微笑,“沒什麼,我覺得都挺好的,只要是跟你就好。”
男人面部沒有什麼變化,脣角染上輕薄的笑意,低聲道,“等會到了,你記得把控好情緒。”
顧唯一淺笑,“你什麼意思?是怕季叔叔不答應,還是答應了怕我太激動?”
季耀北沒回來,深邃的黑眸變得幽深。
到了山頂,老管家已經等在門口,看到他來立刻恭敬的喚道,“少爺。”看到他身旁的女人怔了下,似乎有些意外,“顧小姐。”
季耀北淡淡點點頭,“爸爸在哪?”
管家道,“老爺在後山。”
顧唯一跟着季耀北身後去了後山,此刻後山並不是只有季齊南一個人。
圓形的石桌前,季齊南坐在石凳上,他的身旁坐着一位中年婦女,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她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因爲他們的到來,原本安靜的後山瞬間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季齊南視線看過來,面容沒有什麼表情,依然是淡然,與世無爭的感覺,他淡聲道,“你怎麼把她帶過來了。”
“我想她應該知道自己身世。”季耀北帶着她走到石凳前,將已經身形有些僵硬的女人摁坐在石凳上。
顧唯一秀眉微蹙,只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她的身世?
難道眼前這個女人是她親生母親?
杏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她動了動脣瓣,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放在身側的手,抑制不住的收緊,忽然被寬厚的手掌包裹在掌心,顧唯一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季耀北。
她真的是毫無徵兆!
沒想到季耀北帶她過來是因爲這件事情,她還真的以爲是因爲結婚所以過來告知季老的。
季齊南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纔將視線落在那個女人身上,“說說,當年發生的事。”
那女人長着一張圓潤的臉,單眼皮,看起來長得並不精緻,也算不上漂亮,聞言,她緩緩開口,“當年顧小姐因爲肚子疼,送到我們醫院生的孩子,但是那時候,進產房,我們主任發現,那個孩子已經是個死胎了,所以她們就用另外一個孩子替換了那個孩子。”
顧唯一呼吸一窒,追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那你知道替換的是誰家的孩子?”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是主任自己抱進來的,聽說是顧小姐生前好友的,當時顧小姐送進來的時候,就精神不濟,聽說是有精神病史,唯一能支撐她活下去的就是這個孩子了,要是孩子死了,估計她也就……”她頓了下繼續道,“你們也知道有精神史就不能再受刺激啊,所以才替換了孩子,誰也沒有說,主任還讓我們保密。”
她凝眸,又問道,“那你們主任呢?”
“這……”她看了一眼季齊南,瞧着他點頭,她纔開口道,“她接完那場手術就辭職了,現在也不知道在不在人世了。”
畢竟當時她也就二十幾歲,主任當時都四十幾歲了,就算二十年過去了,也是六七十歲了,誰又真的知道她在哪?
“不過,我知道她以前的住址,不知道她搬家了沒。”
季齊南立刻讓人拿來筆紙,那中年婦女寫下以後便離開。
“本來不準備讓你知道的,畢竟還沒有什麼結果,既然耀北帶你過來,你也知道當年是怎麼回事了。”他將寫着地址的紙擱置在她的面前,“有時間自己去看看。”
說完季齊南起身,向前院走去。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看着紙上地址,是老城區的地段。
季耀北看着垂眸的女人,烏黑的長髮落在她的側臉,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淡聲地說道,“沒提前告訴你,是讓情緒波動太大,雖然還沒查出結果,倒是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不是嗎?”
緋色的脣瓣微抿,顧唯一將紙條收進口袋,輕聲道,“嗯,我知道。”擡眸看過去,柔聲道,
“沒想到你真的替我查了。”
他說了幫她查找自己親生父母的消息,她這段時間忙着公司的事情,差點將這些忘記,沒想到他會真的安排人替她查當年的事情。
季耀北鬆開她的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淡聲道,“不是答應過你的嗎?”
顧唯一伸手圈住他健碩的腰肢,腦袋放在他的胸前,“你說我要是去了,那主任搬走了怎麼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那麼多做什麼?只是你查到了又要怎麼辦,相認?”他低頭詢問。
搖了搖頭,她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父母是誰而已。”
別的她真的沒有多想,只是想知道他們是誰,剛纔那人說她是顧瓊玉朋友的女兒,只是既然是朋友爲什麼就捨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