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唯一點點頭,順其自然的摟上他的脖頸。
回去的車上。她將腦袋抵在他的胸膛。輕聲問道,“剛纔高醫生跟你說什麼了?”
她覺得高潤讓他出去。說話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可是高潤也說了,這種事情會按照實際情況告訴他們兩個,難道是對她有所隱瞞?
季耀北垂眸看着她素淨的臉,早上還帶着靈氣的眸子。現在只剩下茫然一片,眉頭的褶皺瞬間加深起來。顧唯一聽不到他的回答,心中莫名一慌。從他懷中退出,揚起頭道,“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你們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有。”
“那你們到底說了什麼?”她此刻有些執拗。
伸手將她的腦袋按壓在胸前。輕聲道,“別想太多,等你生完孩子。我們就手術,我會幫你找到能夠治療你的人。”
眼眸眨了眨。這麼說高潤也跟他說了那個醫生的事情嗎?
只是連高潤都覺得難找的人,真的那麼容易就找到嗎,之前她眼睛還能看見的時候。也去搜索了下。按照那個醫生的年齡,現在已經有七十好幾了。
“恩。”她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這樣的話題說的起來有些沉重。
反正再如何消極,沉重,孩子她都是要生下來的,想多了反而影響自己的情緒,於她於孩子都不好。
車子很快到了金帝,季耀北照例將她抱下車,徑直上了臥室,將她放在柔軟的牀褥上。
“你休息會,等會吃飯的時候,我給你端過來。”
顧唯一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那你去哪?”
芩薄的微勾,低頭在她腦門上親了下,聲音低沉溫和,“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你先睡會,如果睡不着,我給你放些音樂聽聽,恩?”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她記得出門的時候是中午時分,那麼在去工地再道醫院,應該是耽擱了好長一段時間。
季耀北擡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牆上掛着的時鐘,“現在是四點十分。”
懷孕之後她特別能睡,現在睡着的話,沒有幾個小時她肯定是不會醒了,到時候又該睡不着了,她對語睡眠時間一向都比較注重,作息時間也比較準時,除非有特殊情況,抿脣想了下,決定道,“那你還是放些音樂給我聽吧,等吃完飯我再睡。”
“好。”
季耀北前段時間讓陳深去cd店買了很多有助於胎教的音樂,所以只要有時間顧唯一就會聽上一段時間,因爲會籤ct的輻射,導致她連電視電影都不敢觸及,現在好了眼睛看不見了,這些東西根本就不需要肖想了。
季耀北選的cd,多數於比較柔和輕快的音樂,等後期好像肚子大了,寶寶就會跟着音樂產生微妙的動作,每次一想這個她就有些莫名的小興奮。
帶着期待!
清揚的音樂緩緩的響起,季耀北半蹲下來,將她的鞋子脫掉,然後讓她平躺下來,在她的身上蓋了一層薄毯。
顧唯一沒聽到動靜,輕聲道,“你不是說還有事情要忙嗎,你去吧,等會吃飯了你叫我,不用端上來,我跟你一起去餐廳吃,醫生說了多運動對寶寶好。”
她每次去產檢的時候,醫生都會告訴她,因爲她是準備順產的,順產的話產婦多運動,到時候好生養。
“好。”看着她溫婉素淨的臉蛋,最後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目光沉了沉。
季耀北轉身去了書房,坐在旋轉倚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解着襯衫的扣子,目光落在書桌上的煙,擡手拿起一根菸夾在指尖,點燃,吸了一口,又緩緩的吐出,因爲顧唯一懷孕的關係,他基本上這段時間都很少抽菸,今天是個特例。
垂眸看着高潤給他的資料,然後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先生。”陳深以爲他是詢問朱三的事情,當下主動和開口彙報道,“監控攝像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在離職的幾個人當中,其中有一個的賬戶前段時間匯入一筆不小的資金,這個人也已經離開京城了,估計是回了老家,我已經派人去他老家了,如果他回去話,那麼很快就可以就消息了。”
季耀北面無表情的聽完,問道,“查清楚是從誰的賬戶匯入?”
“這……”陳深踟躕一會,開口,“對方是直接從atm上匯入的,監控已經調出來,但是對方做了掩護,所以識別不出來,我稍後發到您的郵箱。”
“現在,你幫我去辦另外一個事情,去查查三十年在市醫院擔任眼科主任的齊白深。”他淡淡的開口吩咐。
“齊白深?”
“恩,我要知道他的行蹤。”
陳深雖然有疑問,但是也沒有再問,眼科主任那麼一定是跟太太眼睛有關係,只是立刻應聲道,“好的,先生,有消息我會跟您說,”話語微頓,躊躇道,“但是先生三十年前的會不會有些難?”
“你儘量去查。”
三十年前的這位確實有些難,高潤說也有人花錢去找過這個人,但是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幾十年的經驗專研,獲得很多次國際獎項,在國際醫療眼科界也算是妙手回春,退休之後拒絕所有醫院的邀請,過起了閒雲野鶴的生活,行蹤不定。
現在時間他是有的,七個月的時間應該夠他找到一個人,只要他沒出國的話。
擡手將菸蒂捻滅在菸灰缸裡,擡手捏了捏眉頭,將公司的資料拿了過來批閱。
很快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一條短信跳躍進來,黑眸淡淡睨了一眼,將手中的筆放下,打開電腦點開郵箱,立刻一段視頻錄像跳躍在眼前。
視頻裡,女人穿着寬鬆的衣服,頭上戴着一定太陽帽,臉上帶着衣服黑色墨鏡,幾乎遮擋住整個臉,匯錢的時候一直都低垂着頭,看起來很是警惕。
黑眸微眯,變得幽深,仔細又是看了幾遍,纔將視頻關掉。
轉動旋轉倚,面向窗外,看着窗外漫天絢爛的晚霞,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着扶手,他怎麼覺得這個身形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倏然,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音,季耀北皺了下眉頭,邁步走了過去,就看到女人弓着身子揉着膝蓋,眼眸驟然一緊,飛快的走到她的身旁,嚴厲道,“不是好好的聽音樂嗎,下牀做什麼?”
顧唯一疼的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她只是想上個洗手間,誰知道膝蓋磕到了牀尾的櫃子上,吃可聽到他嚴厲的聲音,頓時就覺得委屈的不得了。
“我就是想上個廁所。”
看着她模樣,季耀北心生不忍,將她扶着坐到牀位的櫃子上,聲音輕緩了一些,“知道眼睛看不見,想上廁所不知道跟我說?”
撇撇脣,不甘道,“我不是不想麻煩你嘛,我對房間這麼熟悉,我以爲我自己可以的。”
誰知道她小心再小心,還是磕到了,果然想象跟顯示情況完全就是兩樣,電視劇裡都是騙人的,誰說自己熟悉的地方,看不見就能行走自如的?
騙子!
季耀北將她膝蓋的裙襬掀起,看着青了一塊的膝蓋,眉頭皺起。
“老實坐着,我給你上藥,都青了。”
緋色脣瓣微抿,吶吶的說,“我想上廁所……”
再憋下去,都要內傷了!
季耀北起身的動作一頓,當下直接將她抱起,低聲道,“我抱你過去。”
“啊?”白皙的臉蛋微紅,軟聲說道,“你送我去淋浴間就好了,我自己去。”
要是讓他伺候她上廁所,想想就覺得有些尷尬。
看着她害羞的模樣,芩薄的脣微勾,低頭淡淡的開口,“我們是夫妻,季太太你在怕什麼?”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有些扭捏道,“我……我纔不怕,我就是不習慣。”
季耀北注視她白淨的容顏,“季太太……我早說過,嫁給我,所有的不習慣你要學着習慣,你現在才三個月,剩下的七個月難道你都準備這樣?恩?”
話雖然這樣說,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可是……”
“再說下去,你是準備尿褲子?”他不溫不火的打斷她的話,看似溫和但英俊的面龐又透着不着痕跡的強勢,“我送你去廁所,要是你再磕碰着,傷到孩子,你是不是就不矯情了?”
貝齒咬着脣,有些無辜,她哪裡矯情了?
好大一頂帽子扣過來!
顧唯一扭扭捏捏的脫了褲子坐下,整個臉都漲的酡紅,男人站在她的身前,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剛好可以看到她領口下雪白的渾圓,因爲孕期的關係,本來就比較圓潤的渾圓變得愈發的飽滿,看的季耀北心猿意馬,呼吸一陣急促,深邃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
他向來都是自持力都比較強勢,但是因爲顧唯一懷孕的關係,顧及着兩個寶寶的安全,他已經忍耐了三個多月了。
“好了。”
渾然不覺他的變化,顧唯一將裙襬整理好,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臂,整個臉都貼在他的手臂上,臉上火燎火燎的,就算是看不見,也可以感受到兩道強烈的目光。
季耀北將她扶着走了過去,黑眸如墨,靜靜的看着她,又彷彿勾着點笑,啞聲道,“唯一,等會吃完飯,我們早點上--牀,你說好不好?”
秀眉微擰,挽着他的手臂縮回,“季耀北,你是不是又在想少-兒-不-宜-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