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她一路笑着打招呼。
遇到昨天被自己撇下的前輩，她立刻討好地走上去，甜甜地開口，“前輩，早上好！前輩你今天穿得特別漂亮！”
“哼！”前輩不吃這一套，目光冷冷，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一遍，言語很不客氣，“看看你穿得是什麼東西？你是來上班還是坐檯啊？”
“前輩！”甘露驚呼，眼睛睜大，她剛剛說了什麼？
“這會兒知道我是你前輩了？哼，別，我可擔當不起！”前輩眼神犀利，字字藏刀，“有這麼多功夫打扮成妖精模樣，不如多花點心思在正事上。龍瑞是大企業，你身爲其中一員，來這裡的目的是工作！工作！你懂嗎？”
“前輩，我不是……”甘露想解釋。
“你閉嘴！”她還在說話居然敢插嘴，真是比昨天的那個新人差多了。徐經理在想什麼，居然撤掉柯令茹換上甘露這樣的人？
甘露被罵得眼裡泛起淚水，咬着脣，一臉委屈。
裝什麼可憐，她這副模樣看在前輩眼裡更是刺眼，嘴角不屑揚起，丟下一句，“多學學人家小柯！還有，沒事少去‘洗手間’！哼！”
前輩一番話將甘露罵得臉上青紅轉變，她紅着眼睛，轉身飛快朝辦公室走去。
柯令茹正將一堆文件抱到桌上，身後一聲大聲叫喚，“柯令茹！”
她轉頭一看，“露露？”見她一臉怒容，臉上還有眼淚的痕跡，驚訝又擔憂地問，“你怎麼了？”
“怎麼了？”甘露幾個大步衝過來，“你還有臉問我！”
柯令茹不明所以，“露露，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你還裝！”甘露氣急，一把將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扯下來，剛剛整理好的紙張瞬間散亂一地。
“露露！”柯令茹驚呼，想要彎腰去撿。
甘露用力拉住她，發狠地扯過來，面對面，惡狠狠地看進她的眼睛。
“說！你是不是在前輩面前給我打小報告了？啊？柯令茹，你能耐了啊！都學會耍這些小把戲了！”
柯令茹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她連連搖頭，“不，露露，我沒有。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弄錯！”甘露尖聲叫出來，正是臨近下班的時刻，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她卻依舊不依不饒，“我剛剛被她罵得狗血淋頭！你居然說弄錯！”
“不是，露露。你冷靜點。”柯令茹又急又怕，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還是想要安撫她，“前輩她也是好心……”
這句話彷彿扯掉手雷的拉環，甘露所受的委屈一下子爆炸開來。
“好心！去他媽的好心！你知道她罵我什麼嗎？”
“不，不知道……”
“她罵我是坐檯小姐！”
“什，什麼！”柯令茹沒有料到那個前輩會這麼說，一時不能反應。
甘露最近的穿衣風格是發生了變化，之前她喜歡日韓那種甜美可愛的衣服。戀愛後她忽然覺得女人還是性感一點纔好。今天她穿了領口有些低的連衣裙，面料有些輕薄寬鬆，動作稍微大就會露出一些春光。裙子長度只堪堪遮住大腿，腳上一雙高跟鞋，襯得她一雙腿白花花。
柯
令茹從沒見過她這麼穿，而公司裡的女員工穿着打扮時尚得雖然很多，卻沒有像她這麼……暴露過。
她從來都不是說謊的料，心思都寫在臉上，甘露一眼就看穿，尖銳的聲音簡直要刺破耳膜。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不成你也這樣認爲？”
前輩的話讓甘露覺得侮辱，而此刻柯令茹的眼神就是淬毒的刀，深深狠狠毫不留情刺進她的胸膛。
她憑什麼這樣看待自己？她有什麼資格！
柯令茹連連搖頭，“沒，我沒有。露露，你……”她試探性地靠近，想要好好勸說，“露露……”
指尖就要碰到的一剎那，甘露厭惡地推開她，“別碰我！”
柯令茹失去重心就要往後倒去，被趕來的路書秋急忙扶住。
“露露，你幹什麼？”路書秋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皺着眉頭看向甘露，“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
江童跟過來，見到甘露那一身裝扮，臉上沒有表情，眼裡卻閃過一絲輕蔑。
甘露的火一下子竄得更高，她雙目含淚，伸手指着她們，“你們一個個的，都站在她那邊！你們都欺負我！”
路書秋扶着柯令茹，聽着她的話眉頭皺得更深，“你胡說什麼？你自己翹班出去一整天不見人影，前輩生氣說了你幾句，這是小茹的錯？”
“你知不知道昨天前輩找你找了一個早上，因爲你小茹被她痛罵一頓。而你呢，一回來就大呼小叫。”
路書秋擰眉看着地上散落的文件，語氣潑重地說了一句，“甘露，不要總是把自己的錯誤強加到別人身上。你不是小孩子了。”
“你！”甘露氣得手臂都在發抖，“好，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走行了吧！”說着紅着眼睛轉身就跑了出去。
柯令茹阻止不及，“露露！”
路書秋生氣地叫住她，“讓她去！”她這次真的很過分，不分青紅皁白就對柯令茹發脾氣，“小茹，你不要理她。誰讓她發瘋。”
路書秋打量她幾眼，問，“怎麼樣？剛剛有沒有碰着哪裡？”
柯令茹還在記掛甘露，眼睛直往外面瞧，“我沒事……”
路書秋扳回她的臉，“別管她了。”又眼神朝下示意，“你不管你的文件了？”
“哎呀，我的文件！”柯令茹立刻蹲下來，小心地撿起地上的紙張。
路書秋隨即蹲下來幫忙，另外還擡眼看了看站着的江童，給她一個眼神。
江童的眼裡閃過無奈，還是走過來。
那邊甘露氣急敗壞地衝出去，也不看路，直接和人撞上了。
“喲，露露嫂子，你這麼急，是要去找我們光哥吧。”馮志新嬉皮笑臉。
“要你管！”甘露看着他就來氣，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跑開了。
馮志新摸不着頭腦，“這麼生氣幹嘛？”他不過是開了個小玩笑而已，“女人這麼兇，可憐了我們光哥……”
他進去時，正好看到柯令茹三個人蹲在地上低着頭在撿什麼的樣子，好奇地走過去，“你們在撿什麼東西？”
柯令茹聞言擡頭，“阿新？”
“嗨，小茹，我來找你吃飯。”馮志新笑眯眯地望着心上人，眼尖地瞅到她手腕的紅痕，面色一頓，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問，“這是什麼？”
柯令茹有些不好意思，“阿新，你別……”
馮志新纔不管她害不害羞，只是頗爲嚴肅地盯着她，“這傷怎麼來的？”
什麼傷？路書秋聞言也起身，探眼看過去，柯令茹的手腕果然紅腫一片，她剛剛也是被甘露氣着了，居然沒有發現。
柯令茹當然不會說出實情，她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企圖敷衍過去，“不小心碰到的。沒什麼。”
“碰到？”她當他是傻子嗎，馮志新面色慍怒，“誰弄得？小茹，你告訴我，哪個混蛋對你動手？”
柯令茹只是搖頭，“真的沒事。”爲了讓他放心，她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
馮志新知道她的個性善良偏偏又柔弱，要想她開口說句別人的不是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他沉着臉，看着她的傷和她特意綻放的笑，忽然想起之前衝出去的甘露，心裡一動。
“是甘露？”
柯令茹的臉一下子愣住，他怎麼會知道？
她急忙掩飾，“不，沒有。你想多了，不……”
她這樣簡直是欲蓋彌彰，邊上的路書秋的閃過一絲驚訝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確定地說，“是甘露。”他說道，忽然臉色驟變，“那個女人！居然敢打你！”媽的。
“你等着！我這就找她去！”馮志新說着就要轉身離去。
柯令茹被嚇了一跳，抓着他，連連搖頭，“不是，阿新，你誤會了……”
馮志新勉強擠出一個笑，安撫她說，“乖，我很快就回來。”說完推掉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阿新！”柯令茹高聲叫着，又擔心又無措地問轉頭看向路書秋，“小秋……”
路書秋看她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安慰她說，“別急，我們陪你去看看，嗯？”
江童被那個“們”字鬱悶到，但也沒有拒絕。
“嗯。”柯令茹蒼白着臉點頭。
三個人趕到隔壁部門時，門口已經圍聚了很多人，在人羣外聽到甘露的尖叫聲。
“阿光！住手！你們別打了！”
路書秋等人臉色均變，柯令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幾下就撥開人羣擠進去。
路書秋江童兩個人跟着進去，眼前的情況，讓她們不知如何是好。
兩個衣着光鮮的男人大打出手，並且毫不留情，徐奇光的臉頰和馮志新的眼睛都已經腫起來。
路書秋簡直目瞪口呆，這才幾分鐘，居然就打起來了。
女主角之一的甘露一直在邊上喊叫，“住手！馮志新！不准你打他！”
“啊！小心！阿光，不要打了好不好？”
無論她又急又跳，還是軟言相勸，打鬥中的男人全然不爲所動。
倒是邊上的看熱鬧的男人頻頻向衣着清涼的甘露看去，她的裙子上面大下面短，不動的時候還好，動作一大雪白的肌膚便齊齊出來跟衆人打招呼了。
路書秋看着那些男人眼神交流，那表情都沒個正經，不由皺了眉頭。
忽然手臂一緊，擡頭看到柯令茹臉色發白，顯然非常擔心。
路書秋正想安慰她，“小茹……”
下一秒，邊上的人整個身子軟下來。
路書秋驚呼出聲，“小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