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埋頭工作的路書秋直到看文件看到腦袋有些發暈才捨得擡頭，起身準備去休息室倒杯水休息一下。出去的時候看到一早離開的白印懷居然出現在公司，看着他一身正裝，雖然受傷的手掛在西裝外套外看起來有些滑稽。
她驚訝地開口叫住他，“你上班了？”
白印懷似乎很忙，看見她只是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就匆匆走了。
“誒……”被留在原理的路書秋有些失落，一擡頭看見齊偉看着自己，目光充滿探究，“你昨天……做了什麼事情嗎？”
什麼？路書秋愣住。
“你和老大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惹他生氣了？”
路書秋依舊不明白，白印懷生氣了？她怎麼沒看出來？他爲什麼生氣？
齊偉還要再問，前面的白印懷淡淡一聲叫喚，“阿偉。”他立刻應聲，“在！老大，我馬上就來。”然後又用那種路書秋看不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後，同樣腳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老大，你等等我……”
路書秋站在原地，呆了幾秒鐘，“他到底想說什麼……”
她正呆愣建，江童抱着一堆東西向這邊走來，看着她呆站在門口，清冷地看了她一眼，“幹嘛？”
路書秋回過神來，“哦。沒什麼。”看了看她手裡一摞的文件，擡眼問，“江童，你又去資料室了？”她最近跑哪裡跑得很勤快，幾乎一天好幾趟。
“嗯。”江童淡淡應一句，工作上很多地方有問題，除了問那些前輩最好的老師就是這些無言的書本了。
“我走了。”
“哦。好。你去忙吧。”
路書秋別過江童，就繼續朝着休息室走去。推開門邁進去後，看見一個身影縮在一邊角落，她奇怪地多看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走過去試探地開口，“小茹？”
那個身影動了動，快速地伸手抹了抹臉，然後轉過頭她，露出一個笑，“小秋，你也來喝水啊。”說完站起來，理一理頭髮，“我喝完了，那，我先走了。”
路書秋沒有錯過她紅腫的眼睛，伸手拉住她，“你在哭？發生什麼事了？”
柯令茹別過臉，顯然不想讓她看見，“沒什麼。剛剛有沙子進了眼睛。”
她不是撒謊的料。路書秋眼尖地看見她臉上的紅腫，輕輕拉開她的頭髮，語氣慎重地問，“
是嗎。那這手印怎麼回事？”
“沒什麼。”柯令茹退後一步，長髮又放下來，她還特地用手撫弄了幾下，把一張臉遮得更多才放下來。
她轉身要走，路書秋攔在她面前，關切地問，“小茹，到底怎麼回事？你真的不要跟我說一說？”
柯令茹的嘴巴張了張，眼眶又有些溼潤。門外忽然有人走動的腳步聲，伴隨着幾個女人交談的聲音。
路書秋正等着她開口，沒想到柯令茹繞過她，簡單說了句，“真的沒有什麼，小秋你不要管了。”
“誒，你……”路書秋叫她。
柯令茹出門時跟門外的幾個女人正好碰個正着，路書秋只覺得她的身子不由一顫，然後又低着頭很快地走了。
“咦，那個不是小柯嗎？露露你見着她怎麼也不招呼一聲？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其中一個女人開口。邊上的人使勁地給她使眼色。
人羣中間的那個人正是甘露，此時聽了這話，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很快又甜甜地笑起來，“她最近心情不好。”
先前問話的人知道自己說錯話，急忙補救，生硬地笑起來，“呵呵，是嗎？”
一邊的人也笑起來，“不說這個了。女人有什麼好聊的。我們一堆女人在一起聊得自然是男人。”
她的話一出來，幾個女人都起鬨地笑起來。
甘露也跟着笑，轉頭卻看見路書秋一臉平靜地看着自己，心裡猛然一突，展開一個笑臉走過去，“小秋？這麼巧，你也在啊？你今天很忙啊，我都沒見到你的人影。”
路書秋手裡拿着杯子，語氣不驚波瀾，“嗯，正好有些口渴。”說着擡頭裝作不經意地問，“對了，你剛剛說小茹心情不好，怎麼回事？她遇到什麼事了？”
甘露臉上的笑一下子停住，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別過頭掩飾說，“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那些事吧。”
她說得很模糊，路書秋眉頭微微皺起來，卻不欲再繼續問下去，“哦。”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她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甘露看着她離開，眼睛垂下，擡起來時又是一臉笑容，“我們說到哪兒啦？”
幾個女人相互看了看，都會意地笑起來，“說到你那個大方又貼心的男朋友啊。”
“沒有啦，呵呵呵……”甘露狀似害羞地低下頭
，眼睛裡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哈哈哈，還不好意思了。”
“呵呵，我們羨慕都來不及呢，你還不好意思。”
“就是就是。”
“哎呀，你們真討厭……”
“對對對，我們討厭！你那個男朋友叫什麼來着？阿光是吧？他不討厭，一點也不討厭！”
“誒，你們真是，都取笑我！不跟你們說了。”
“哈哈哈。”
“呵呵呵呵。”
外頭的路書秋聽了一會兒，搖搖頭，捧着自己的水杯走了。
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下午的時候，路書秋終於恢復點狀態，她很快就去找前輩想要對早上的失態做出一些補救。前輩觀察了她一會兒，又問了些工作上的問題，她都對答如流，當下欣慰地拍拍她，“好樣的！把壓力變成前進的動力，不錯，真不錯。”
路書秋只是謙虛地笑着，“都是前輩教得好。”
個性爽朗的前輩一揚頭，好不得意，“那是！所謂名師出高徒，有我這個名師在，你這個徒弟自然是棒的不行啦！”
路書秋噗嗤笑出來。
前輩也笑出來，“呵呵呵呵。”末了，一臉笑意地說，“那麼我們接着開始吧。”
路書秋重重點頭，“嗯。”
晚上又是加班到九點，好在路書秋從下午開始精神力就非常集中，反應迅速思維敏捷，前輩連連誇讚她。結束的時候，雖然身體上有些疲憊，但兩人臉上都是愉悅的笑容。
前輩伸出手，“我們明天繼續？”
路書秋也伸出手，“我們明天繼續。”
兩人的手牢牢地握着一起，相視一笑。
前輩特別開心地跟她道了別，“明天見了。我的好徒弟。”
路書秋笑着揮手送別，“前輩再見。”
轉身的時候看見徐奇光和馮志新來到辦公室門口。不一會兒，他們等的人相繼出來。馮志新站在柯令茹身邊，徐奇光則摟着甘露。甘露和柯令茹一言不發，連眼神都是迴避的。四人之間的氣氛怪異得連路書秋這個外人都看出來。
路書秋看了一會兒，再不理會，回到自己位置收拾了東西出去時，門口已經沒有四人的身影。她的眉頭微微擰着，朝電梯走去，心裡在想，這幾個人不知道在搞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