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煥巖大手在顧思哲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看樣子,你很驚訝。”
“你真的是威廉姆伯爵的……”
秦煥巖恭敬的對着顧思哲彎腰,伸出手,“我的母親是中國人,親愛的哲哲,我現在可以請你跳舞了嗎?”
我的母親是中國人,這一句話就完全等同於他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承認了自己是那位尊貴的伯爵家的長子。
顧松柏皮肉鬆弛的老臉一秒鐘爆出一個燦爛到了極致的笑臉,喜不自勝的招呼樂隊演奏,顧思遙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尖銳的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裡,顧思哲,你這個賤人,賤人,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你跪在我面前求饒!
秦煥巖溫柔的牽着顧思哲柔軟的小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來到聚光燈下,手溫柔都搭在她的顯要之上,顧思哲剪水雙眸含笑,深深的凝視秦煥巖星辰大海一般的眼眸深處,跟隨着舞曲的節奏,翩翩起舞。
隨着旋律的變化,顧思哲緩慢的旋轉,躍起,裸色的高跟鞋勾在秦煥巖的小腿上,秦煥巖默契的抓住顧思哲,和她一起擺出一個完美的pose。
喝彩聲一個接着一個,不斷有人將顧思遙和顧思哲做對比,“瞧瞧,這才叫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大家千金的風采,怎麼可能是不知道打哪來的野路子可以比擬的。”
“小三終究是小三,趟過了渾水,上了岸,身上也是臭的。”
……
尖銳刺耳的流言不斷傳入耳中,顧思遙恨恨的跺了跺腳,提着長裙憤怒的離開,林浪生愣了愣,狡黠的眼中閃過一絲嫉恨,瞪了顧思哲一眼追了上去。
眼角餘光瞥見自己的大勝利,顧思哲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開心,反而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爭贏了,鬥贏了,除了出了那一口氣,痛快了那麼幾秒,也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秦煥巖低頭,凝視,察覺到顧思哲仍舊跟着秦煥巖的舞步,卻有些心不在焉,眉心濺起一絲波瀾,攬着顧思哲纖腰的大手微微用力,驚醒了沉思中的顧思哲。
她不滿的橫了秦煥巖一眼,“你做什麼?”
“現在我在你面前,專心一點。”秦煥巖稍稍用力,顧思哲順勢旋轉而出,然後再微微用力一拉,顧思哲就被他兩隻手緊緊的摟在了懷中,濃烈的巴西雪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撲鼻而來,讓人恍惚。
她的後背隔着一層薄薄的襯衫,緊緊的貼着秦煥巖堅硬的胸肌,他低下頭,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打在光潔敏感的脖子上,那種如同輕柔的羽毛撩動心尖尖最上面一點的酥麻讓顧思哲忍不住輕輕的戰慄。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女人的直覺在警告她。
顧思哲抵擋在秦煥巖胸膛上的小手輕輕一推,在最後的音符,顧思哲從他堅固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擺出一個優美如海棠一樣的結束動作。
秦煥巖對顧思哲的反抗和抵擋似乎早有準備,在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和喝彩中,他對顧思哲伸出手,牽着她向所有的人回禮。
緊接着,一場原本屬於顧思遙和林浪生的訂婚宴就像是換了主角一樣,所有的人都忘記了顧思遙和林浪生,開始有意無意的恭維顧思哲和秦煥巖,甚至顧松柏也完全忘記了當初是如何信誓旦旦的指責秦煥巖是三流小明星,舔着老臉端着香檳過來套近乎。
顧思哲看着這些虛僞的臉孔,覺得真的累了,然而他們被重重包圍,幾乎不可能憑她一個人的力量突破出去。
就在顧思哲打哈欠的時候,秦煥巖抓住一個時機,拉着她的手,飛快的穿過人羣,沿着長長的臺階匆忙的逃走。
裸色的高跟鞋在青色的臺階上飛快的奔跑,女子的小手被緊緊的拉在男人的手裡,身後是一羣看客追過來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