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見風浩凡擺好了架勢,看樣子倒是學過幾年武功,當下也不敢大意,笑着道:“凡兒小師弟可小心了。”風浩凡早已動氣,此刻再聽人言語,都覺得盡是譏諷的話,也不回那江白。出手便是一招“秋風掃落葉”那江白趕緊避開,心下再也不敢調笑,隨使出一招“虎踞龍盤”穩住身體,只看風浩凡雙掌來襲,江白側了身體,又從右側打出一拳,風浩凡身形使老,眼瞧這招“釜底抽薪”直取自己小腹而來,隨揚手翻印,將這一掌卸去,那江白一拳不中,打在空中,險些摔在地上,幾個女弟子都拍手叫好“這手法當真秒極”。
江白哪肯罷休,瞧着衆人叫好,都當成在看他的笑話,心想今日不使出真本事來,到讓自己被人小看了,隨運氣提勁,衆人都覺得不妙,只叫道:“江白師兄莫要傷了小師弟。”風浩凡眼瞧江白的身法比剛纔快了許多,那拳掌之間自是有種破不可擋的氣勢在其中,再使顛倒陰陽手只能保命,哪有反守爲攻的機會,心下急想,自己的功力終歸尚淺,倘若有個十幾年的功力,對付這江白卻是綽綽有餘,那能如此時沒有一絲還手的餘地。但風浩凡始終不想認輸,只好將那日裡與鬼烏鴉比試時所用的混沌殘影步才催動起來,江白雖然佔了上風,但卻不能近身,心下一着急,這手上的招式也愈來愈厲害。
忽聽得兩個聲音輕飄飄的飛出“我說不值,那便是不值,林蕭若是不借東西,我就搗亂。”另一個接着道:“我說不畏,那便是不畏,林蕭若是不接東西,我就打他。”忽然一個高興道:“我說不值,今日便做一件真值得的事兒。”說着二人早已到了衆人旁邊。
四隻滴溜溜的眼睛愣是盯着風浩凡看的傻笑,一個道:“這下總該值了吧,這個小子不錯,我們搶了他帶走。林蕭若不接東西,就讓他拿藥來換人。”另一個跟着道:“我說過不畏,任你搶了誰,大不了和林蕭打一架,我神機不畏打架可從不躲。”
風浩凡正和江白斗的難分難解,忽聽得旁邊有兩個怪老頭,一個說不值,一個說不畏,心下一慌,江白的拳便打在胸口,江白欲要收手,此刻早已來不及,眼瞧風浩凡被一拳打倒,口中吐了血絲,江白趕緊上前欲要扶起,風浩凡卻橫臉不看,強忍着站了起來,江白只好作罷。衆位弟子過來兩個女子欲要扶起風浩凡,不想那兩個怪老頭上前一步,擋在風浩凡身前,一個笑道:“你們既然關心這小子,卻何必又打傷了他。”另一個笑道:“你們打傷了這小子,又何必再關心他。”風好凡一時卻也不知道這兩個怪老頭是好是壞,只是說話奇怪的很,讓人聽着又覺得有道理,心下對江白和江春早已厭惡的很。
一個老頭又道:“既然林蕭不在,你們便通知他拿無常續命膏來換這小子,我們在桃花樓等他。他若不來,這小子恐怕挨不過多少日子。”江白怒道:“你們是何人,敢在武修閣放肆。”說着幾個弟子早已拔劍將這兩個老頭圍緊。一個女子叫道:“凡兒師弟莫怕,我們這就擒了這二人來救你。”風浩凡卻胸口苦悶,一時說不上話來。
那一個老頭笑道:“你們師傅林蕭也得敬我二人三分,你們這些弟子卻敢拔劍相向,果真是後生可畏。”那另一個當下輕身一躍,隻手抓了風浩凡,再一個奔射,早已在一丈開外,衆人都瞧得吃驚,這二人功夫果真了得。誰也不敢動手了,一個女弟子叫道:“前輩切莫傷了凡兒師弟,我師傅回來,我定然轉告他去桃花樓換人。”那留着的老頭笑道:“我二人從不傷害無辜,況且這小子和我二人有緣的很,我可捨不得傷他。”隨後也一躍出了一丈開外,衆人只瞧着一個人影在山中消失。
江白幾人面面相覷,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幾個女弟子都急道:“師傅現下不在,莫不如去請師宗。”江春道:“若是師宗肯出手,剛纔便出手了,他人在書樓中,外邊這麼大的動靜定是聽到了。”有一個女弟子道:“莫不是師宗瞧見江白欺負小師弟,纔不願出手,只教我們幾人闖了大禍,師傅回來必然生氣”江白卻是將一把劍摔在地上,氣道:“你們何必嚷嚷,師傅回來我一人承擔。”衆人正在商量,那急匆匆行來了三人正是林蕭和欣兒、柳三劍。見林蕭回來,幾人都不言語,江白一瞧林蕭的臉色,也不敢說話。
林蕭問道,那兩個老東西去那裡了?一個女弟子道:“那怪老頭二人已經離開了。”林蕭再問:“他們沒有留下什麼話?或者……”再一瞧人羣中獨獨少了凡兒,急問:“江春、江白,你那小師弟人呢?”江春唯唯諾諾哪敢說話,江白吞吞吐吐道:“凡兒……小師弟……讓……讓一個怪老頭……給……給帶走了。”欣兒一聽,霎時急了,對林蕭道:“倘若凡兒有個好歹,我便不讓你這輩子安寧。”又指着一羣弟子道:“怎麼你們都好着,那神機二老就偏偏將凡兒抓走,莫不是你們幾人故意的。”說完就要江白回個明白,那江白瞧見林蕭氣極,欣兒又問的在理,他自知做錯了事兒,卻不敢如實說出來。江春急道:“一個怪老頭說讓師傅拿着無常續命膏去桃花樓換人,倘若去的遲了,恐怕要……”林蕭和柳三劍一聽無常續命膏,二人都是一震,柳三劍道:“這二人怎知我武修閣有這東西。”欣兒見林蕭猶猶豫豫,趕忙急問:“你倒是有這無常續命膏沒有,若是沒有,那裡可以弄到,我這就去找來。”
林蕭見欣兒急了,趕忙道:“這無常續命膏武修閣的確有,只是不多,乃是我師傅傳我掌門之位時交給我的。”再看柳三劍的表情,林蕭只好道:“這藥只聽的神乎其神,今日便拿出來讓它救上幾人,也不免師傅當年苦苦尋了黑玉靈芝練了它。”柳三劍一聽高興道:“謝謝師哥,謝謝師哥,若能有這奇藥,我女兒巧巧必然能逃了這病身,做個正常人家的姑娘。”欣兒一聽柳三劍說,才知他也是來借這無常續命膏的,只是林蕭還未答應給他,再一想這黑玉靈芝自己都未曾聽過,這藥一定極難練成,如不是自己急着拿藥去換凡兒,林蕭定然不能這般大方的將藥給了他師弟。
隨對林蕭道:“若救了凡兒,你那什麼無常藥膏,我再去尋來那黑靈芝給你練成。”林蕭笑道:“只要你不生我的氣,便是什麼奇藥我都捨得給了別人。”柳三劍也笑道:“我這師哥平日裡是真的大方,可是這無常續命膏他卻視爲珍寶,任我這些年與他要了兩次,他都推辭不給,只說這續命膏常人不能輕易敷用,與我師傅一樣守着這膏藥準備終老,然後再傳給下一代掌門。”衆人聽了都笑了起來,林蕭卻道:“師傅曾經囑咐我且要謹慎將這無常續命膏贈與旁人,莫要給了邪道上的壞人,也莫要給了心術不正的人,說這藥可以清腦定神,理氣通神,只要是還有一口氣不死,這藥便能起死回生。”
說完林蕭帶着衆人去了正氣堂,只瞧他在那一旁的書櫃上擺弄了兩下,忽然從牆壁裡迸出一個木匣,林蕭上前將木匣拿了下來,打開蓋子,衆人只覺得一股清氣兒直衝後腦,宛如一股清泉在心中流淌,心下都驚道這藥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