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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愛情時,會把愛情當成全部的生命,這是每個女人的通病。好在我比較清醒,只是把它當成生命的全部。

我和曲楓楊每日通話,短信無數,言談之間無非生活瑣碎小事。

歐曉曉說,會長那人手腕太硬,玩的時候小心點,切莫失了心再失了身。

我笑,姑娘不知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當一個優秀的馴獸師。

我和他,都是安靜的人,都明白激情如煙花,一朝散盡,餘味幽淡。

也許我們現在不夠相愛,但終有一日會經營出刻骨銘心。

很愛很愛的感覺,都是慢慢積累起來的,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剎那芳華。

一直覺得學生會是個腐敗的地方,養育着一羣在其位而不謀其政的人。幹部的清閒程度和官職成正比,曲楓楊顯然是其中之最。

我去找他時,他正心不在焉的聽一美女作報告。

一看見美女那張臉,我頓時笑了,冤家路窄,沒跟你說一聲就私自把你的二狗哥給接手了,真抱歉。

方月目不斜視,專心讀着手裡的稿子,恍若進入無人之境,我驚歎,暗想是不是該給何翠花提個醒,你手下有個小野狼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你的位子呢,小心丟了飯碗都不知道被誰擺了一道。

曲楓楊面色凝重,間或肯定的點點頭,手從桌下拉住我,十指相握,鬼知道他聽沒聽進去。

方月聲情並茂的朗誦完,擡起頭,小臉容光煥發,看見我一愣,說:“你怎麼在這?”

我也一愣:“我爲什麼不能在這?”

她理所當然的笑,端着一副領導姿態,“學生會是學校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眼神那叫一個驕傲,我都不忍打擊她。

“可我不是閒雜人等啊。”

曲楓楊輕捏我的手,告誡我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瞥他一眼,望見他眼中滿滿的寵溺,在那一瞬便失了理智,炫耀心態鋪天蓋地。

“請問,會長夫人算不算閒雜人等?”

方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我樓過曲楓楊,在他脣上輕佻的一吻,笑眯眯的說:“你來晚了,這美人已在我的管轄範圍。”

時間靜默幾秒,她臉上精彩的表情讓我爽歪歪。

曲楓楊說:“。。。方月你先出去吧,具體的事我會再和你討論。”

美人含恨離去,衣角翩翩,最後還不忘謝場標誌,轉頭憤憤的瞪我一眼。

我險些笑倒在他肩上:“這方月簡直太可愛了。。。做作的這麼出神入化,要不是她對你心懷不軌,我還真打算跟她討教討教。”

“討教什麼?”

“怎麼勾引男人啊。”

“不用勾引我,這樣就很好。”

“我是說其他。。。”

“其他男人?”

“。。。。沒事了。”

曲楓楊滿意的點頭:“老婆今天表現這麼好,想去哪裡吃飯?我帶你去個地方,那啥啥。。。粵菜做的很好。”

我回頭咽咽口水,不屑的笑:“我什麼時候淪落到了要出賣靈魂去討好萬惡的資本主義纔有飯吃的地步?”

“去不去吧你?”

“。。。。”

“真不去?”

“。。。。去。”

我拉緊衣領,恨恨道:“你這個軍閥,總有一天會遭報應。”

曲楓楊忽然轉身,嗓音低緩且深沉的說:“好啊,只要不傷害到你,我怎樣都無所謂的。”

我一時傻了,臉上發燙。

他笑:“小冉,你臉紅了,難得一見。”

我霎時從天堂跌倒地獄,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門外冷風漫漫,寒波盪蕩。

我拉住他的圍脖,一點點的拽,他不動聲色,直到大勢已去才問:“幹什麼?”

“感覺你的比較暖。”

他幽怨。

我傻呵呵的樂:“你戴我的好了。”

“哪個男人會用這種顏色。”

“哪個男人不重要,關鍵是我的男人會。”

強迫不是個好習慣,我喜歡讓人心甘情願的鬱悶。

“親愛的,暖和不?”

曲楓楊懶得看我。

從未想過,牽手也是一件銷魂噬骨的事。那種快感,不可抗拒。

我們到的時候,餐廳僅剩一個桌位。

“恭喜你們榮登本店幸運之星,最後一個位置讓你們搶到了。”

我利益薰心,“有啥獎品?”

“哈,茶水一壺。”

是個健談的女孩。

曲楓楊寫下菜名,交給她,“就這些,謝謝。”

女孩點頭,經過我身邊時小聲說:“你男友真帥呢。”

我義不容辭的說:“放心,我會讓他變得更帥。”

旁邊的牆壁貼滿稀奇古怪的圖紙,我深入的看,決不讓淺薄的外在矇蔽其中的金玉,大智,纔有資格若愚。

曲楓楊跟着我一起看,半響,奇道:“你看什麼呢?”

我眉頭緊皺:“我在研究抽象藝術。”

“看到左下角的數字了嗎?那是作畫者的年齡。”

我垂下眼,輕瞥。無語。

“這弟弟有前途,才五歲就能讓洛冉洛小姐這麼欣賞。”

“你也這麼認爲嗎?我也是。”

曲楓楊失笑,“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會給自己找臺階。”

我喝口茶水,神清氣爽,“不要臉也是一門藝術。”

桌子正中央放着一個黑本,我拿起來一翻,立刻興奮不已。

韓劇果然給中國帶來深遠的影響,連這麼個小餐廳都效仿其中情節,擺着供情侶寫下祝福的許願錄。

我看了看,還真是說啥的都有,把海誓山盟傾注於筆尖,白紙黑字的一落下,可靠度節節攀升。

“你也寫吧~寫吧~寫吧~”

曲楓楊輕笑:“多幼稚。”

我怒:“愛寫不寫。”

“那我真不寫了啊。”

“。。。。”

“恩?”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他笑着拿起筆:“先說好了,我寫完你不許看。”

“爲什麼?那寫了不白寫?”

“就是啊,還不如不寫。”

“那我們撕下來,我拿回家看。”

“你的可信度爲零。”

我瞪着他,忽然笑了:“真是的,害羞就直說嘛,你再肉麻的話我都聽過,還怕這麼一兩句?”

他訝然:“我什麼時候說過?”

“坦誠點好了,老這麼端着累不累?”

“你在說你自己嗎?你和我在一起時除了佔我便宜,說過什麼讓我稱心如意的話?”

“又不是大姑娘,佔兩下就佔兩下唄。”

“呵呵,不好意思說就算了,我不會笑你的。”

“早告訴過你,激將法是最低級的計策。”

“好使就行,怎麼樣?要不要對我說點什麼?”

他好整以暇,促狹而視。

我挑釁的笑:“你逼我是吧?”

“有點那意思。”

“篤定我不敢說是吧,”

“那倒不是。”

“好,你等着,”

我清清嗓子,環視一週,東北味十足的喊:“哎!那個同志們啊,看好了,這是俺男人!”

一片靜謐,而後笑聲四起。

曲楓楊徹底呆滯:“幹什麼你?”

“不是你讓我說的嗎?看,我多勇敢。”

他輕咳兩聲,神色尷尬。

我趴在桌子上,笑道:“親愛的,你臉紅了,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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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十了。。。我終於蹭到了。。。。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