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前學校做了一次動員,是校長親自出馬,小老頭慷慨陳詞,白活的還挺激動,我們跟底下面面相覷。不外乎一些陳詞濫調,某某同學親人病危,急需手術,奈何家中拮据,無力支付,懇請八方支援。
“靠,社會真是進步了,詐騙團伙都步入校園了,我家還困難的,怎麼沒人資助我?”
“是男是女?要是個帥哥哥,興許我會出手的,不求他以身相許,跳段脫衣舞就夠了。”
“洛冉,你真是個禽獸。”
“好。服務員,再來碗海鮮粥。難得你請客,我就禽獸到底,破費了啊哈哈。”
歐曉曉前幾天剛從她爸那裡詐來幾百大洋,不慎被我聽見,錢包還沒捂熱就得過手了,財不露白懂不懂?誰讓你窮得瑟呢,正趕上我最近手頭緊,少廢話,先孝敬姐姐一頓再說。
“你打算捐多少?”
吃飽喝足之後,我勉強還算有點人性,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一切好商量,“你得讓我先知道他叫什麼家住哪啊,回頭他一不小心發達了,我也好讓他知恩圖報。”
“瞅你那點追求,除了錢你還認得誰啊?”
“你啊,你比錢可靠多了,錢不聽我話你聽我話啊。”
貪財又如何?那也是種本事,貪出水平就是動力,逼着你奮發圖強,謀求致富之路。
亦舒曾說,誰送你最大的鑽石,誰就最愛你。
的確,沒有金銀珠寶,何來風花雪月?
“我喜歡杭州街頭的漫步,可更向往普羅旺斯的薰衣草。”這纔是實實在在的分手詞,大家把一切說開講明,你沒錢我就不跟你,怎麼着吧。
那個叫喜寶的通透女子,永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把皮相視爲一種資本,以此爲營生,又有何不可?
愛情的芬芳永遠需要銅臭來培養,古人誠不欺我。
“你別跟我這裝清高,要是有一天安晨從了一富婆,你要怎樣?”
歐曉曉一拍桌子,振臂高呼:“他敢!給他臉了!”
“所以啊,如今不要奢望用食物來拴住男人的胃了,要用存摺拴住他們的心。”
世界太大太大,誰才甘願爲我洗盡一身鉛華?
當紅的網絡女作家,深夜坐在顯示器前,點燃一隻薄荷香菸,冷眼看穿人間百態。淡漠的指尖。
她說感情帶給我們的,從來都不是獲取,僅僅是回味。
那樣犀利。那樣寂寞。
我比她愚鈍,所以我比她快樂。
臨近中午才下自習,一出門就有豔遇,皇天果然不負苦心讀書人。
前面的小帥哥背影消瘦,衣服下面肯定大有看頭。我一路跟着他,考慮什麼時候上去偷襲。
電話響。
“小冉,一起去吃飯。”
“好啊。”
“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猜。”
“猜對有什麼獎勵?”
“我請客,你買單。”
“。。。。你到底在哪裡啊?”
“找找看,月亮婆婆會給你奇蹟哦。”
小帥哥愣了愣,猛地回過頭。
“美人你的防範能力太差了啊,跟了你這麼就都沒發現,太讓我擔心了。”
曲楓楊傾身抱住我,笑意點點,“小冉,我好想你。”
我若無其事的垂下頭,低聲說:“你又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吧?大白天別跟我犯惡心啊,小心嚇到小朋友。”
“去哪裡吃飯?”
“你你。。。語氣正常點啊,耳朵不好的還以爲你問去哪裡開房呢。”
曲楓楊頓了兩秒,極其溫柔的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個正常女生呢?”
一句話說的我欲哭無淚,誰像女生你找誰去吧。
我媽還沒嫌我呢,你倒先不樂意了,咱就是土生土長的北方傻妞,不會煲湯不會按摩,湊合着看吧。
“說你傻你就流鼻涕,如今大敵當前,你還不看牢點?人家那邊都大紅燈籠高高掛了,你這獨守空房還挺美。”
“我怎麼看你比我還着急啊?要不你打前鋒,我墊後。”
咚咚重嘆一口,老氣橫秋,“洛冉啊,你再不制定三綱五常按軍法辦事,曲楓楊就真被人拐跑了,到時隔着條大洋,你可就鞭長莫及了。”
“。。。他說我不像女生。”
“不用他說,是個人都這麼認爲。
我撲到牀上,咬着被角,“他說人家不像女生!”
“學學人家臺灣妹子說話吧,嗲的他骨頭都酥了,看他還有沒有心思出去勾三搭四。”
“憑什麼他不學啊?就興他放火,不許我點燈?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明兒我就領個大叔去氣他,越老越醜越好,讓他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
“洛冉,你就死鴨子嘴硬吧,你跟我說他那原配回國的時候,瞅你那小樣,委委屈屈的都快哭出來了,這會又厲害了?早晚有一天你得栽你這臭脾氣上。”
我很是鬱悶,堅守原則有錯嗎?愛人愛得失去自我,才真正值得歌頌?癡情都癡不對地方,還好意思出來混。我一向認爲愛是建立在尊重之上,沒有包容的愛是什麼?家家酒嘛。
小時候曾問老杜,以後想討個什麼樣的媳婦。
“一定要永遠陪在我身邊。”
相愛一時,不如相伴一生。
攜手走過一路,再大的缺點也被歲月磨平了。
這小子的確比我厲害,那麼小就已經明白我現在才明白的道理。
“哎洛冉,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什麼啊?”
“我怎麼知道?不是你問我的嗎?”
“什麼知不知道的,哎,十一前咱做過一次動員,讓給學校一學生捐款,還記得吧?”
“記得,破財之仇,不共戴天。”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是說怕影響他在學校的生活纔沒公佈嗎?”
“就是中文系那程丹。”
我一愣。
“怪不得她整天巴着楚熙呢,這回她家出事,楚熙二話沒說就塞給她一折子。”
“不。。不會吧,那姑娘看着不像那種人。。。”
“人心隔肚皮,她怎麼想的你知道啊?楚熙挺機靈一人,怎麼就犯了傻了?”
我嚥下一口水,嗓子幹疼。
程丹絕不是這樣勢利的人,楚熙有錢,與她無關,即便真收了,也絕不會白用,那該用什麼來償還?
紛紛議論就出在這裡。
長的一副風流貌,本就惹人嫉妒,如今更會滿身污點。若試圖解釋她和楚熙的清白關係,也只會被認爲越描越黑。
我想起那個白淨如百合的女孩,她該如何面對這非議重重?楚熙知道如何保護她嗎?
人心果真可怕。最厲害的武器,便是那一張嘴。
我猶豫着,不知是不是該給楚熙打個電話。
門外忽然一陣大喊:“307洛美人~樓下有人找!”
我噌的躥了出去,“誰?誰找我?”
隔壁笑說:“這麼興奮幹嘛?是女的。還是個大美女。”
我一陣茫然,“美。。。美女?找我?”
更衣,下樓。
槐樹下,桃花瀲灩。
她將頭髮染回了黑色,墨綠的裙角姍姍飛揚。
似是時光間隙纏綿而出的蘇絲黃,清極,媚極。
蘇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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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汗。。。= =||||先道個歉,好久沒更新了。
因爲前段時間考試,一直在複習。不是VIP的問題,啥時V我也不知道。
如今天空豁然開朗,啊,我又重生了。
前幾天考生物,我班一哥們巨搞,說,把一直老鼠(活的啊)和一支燃着的蠟燭關在一個密閉的容器裡,會出現什麼情況。
某生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終答曰:“鼠吹燈。”|||||這一什麼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