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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你都明白了?”

我拿着厚厚的聊天記錄,良久無語。

世事果真奇妙,驚喜接連不斷。已無力分辨謊言的善意。

“你都沒有發現,你和他的名字裡都有一個‘土’字?”

卻沒想,終有一天還是會和她說抱歉。

“何姍,你恨不恨我?”

她的目光清清洌洌,聰明的女子,總是選擇用沉靜掩藏一切。

“恨過。”

我輕笑,何姍永遠也不會改變愛和恨的楚河漢界,清醒的讓人嫉妒。

早就覺得阿土很熟悉,定是我身邊的某個人,以爲視而不見,便可以當成某個陌生人來交往,所有的宣泄也就彷彿找到了不必認真的理由。即使大哭大笑,風乾之後,在衆人面前的洛冉依然如昔。

想利用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讓自己堅強,結果還是受到老杜的庇護。

十餘年的朝夕,想問他,這把遮陽傘,打的累不累?

“我一直以爲,感情一旦長久的定型下來,就不會再變質,可你和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犯了戒。小冉,可不可以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有可能,你會不會和他在一起?”

夜深人靜,那邊的阿土默默等候。

“我希望你快樂。”

只是這樣一句祝福,便掩蓋了那麼久以來,無緣得見天日的情愫。

三毛說,愛如禪,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錯。

古佛拈花方一笑,世人癡夢已三生。

萬般,不過一個情字。

“對不起,我還有事。”

掛斷電話,矇頭大睡。

老杜總說我認牀不認人,一去他們家就往牀上一躺,死豬一樣雷打不動。

小時候一起玩捉迷藏,他總是第一個找到我的人。

我問他爲什麼會猜到我藏在哪裡。

他只是淺淺的笑,明亮卻又深邃,他說因爲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不知不覺,就過了這麼多年。

看着看着,就看成了習慣。

玩過家家的時候,他從來不肯當我的小老公,我氣的乾瞪眼,教唆其他人不和他玩。

他便遠遠的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委屈的忍着眼淚,結果最後還是我先哭出來,他又手忙腳亂的安慰。

總是知道,老杜是我手裡的底牌,所以便予取予求,任性的欺負他,似乎一切理所當然。

醒來已是黃昏,枕邊潮溼一片。

我拉開窗簾,樓下隱約一個身影,明明滅滅的香菸。

外面下起了雪,飄飄灑灑的晶瑩。

“老玩這招,你不累嗎?換一個不行?”

那人撣撣衣領,笑的無賴:“管用就行,我知道你一定捨不得我。”

“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有事?遊戲?睡覺?還是躲在樓上看我笑話?”

我拿過他手裡的煙,大着膽子吸一口,沒敢過肺就吐了出來。

他皺眉,終於還是忍了下來。

“你到底想怎麼着啊?折騰這麼久了,放過我吧。”

他只是沉默,看我的眼神如同看待階級敵人。

我低下頭,心想這天可真冷真冷啊。

然後便被擁入一個懷抱,敞開的大衣,熱騰騰的人氣。

這一年的第一場雪,在我和他的擁抱間融化。

“你抖什麼?誰讓你穿這麼少就下來的?”

“我可不像你,有備而來,

“小冉,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只要你不嫌累,那咱們就一直玩下去。”

我在心裡默數一二三,用盡全力推開他,他看穿我的心思,兩手一撐就把我壓在了牆上。

我恨極:“早該知道你這種人可憐不得,心一軟就讓你有機可乘。”

他在我耳邊輕輕的笑,突然道:“我有東西送給你。”

我目瞪口呆。

他竟從衣兜裡掏出一隻兔子。

“我聽說,你以前養過一隻,出去遛的時候給弄丟了。”

小傢伙剛睡醒,窩在我懷裡傻呵呵的出神。

我咽咽口水,這能吃嗎?

“給你取個啥名呢?叫。。。叫菜花好不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菜花!不許在牀上尿尿!”

我拎着菜花的耳朵,左晃晃,右晃晃,都沒幾兩肉,養肥了再吃吧。

曲楓楊顯然是老手,有個小生命寄託在我這裡,以後就有了騷擾我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調戲菜花和我。

他倒想的周到,知道我心狠手辣,送植物肯定不會有好下場,送個活的東西,篤定我不敢下毒手。可你知不知道,我養兔子的時間就沒長過養花的。

菜花深得前主人的真傳,趴在牀上目不轉睛的盯着我,媚眼如絲。

靠,養的兔子都這麼勾人,曲楓楊果然不是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