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利自救和就地救援,都因爲這塊大石塊的任何晃動,都是朝着外側!
外側是什麼?之前被救出的守林人着急又恐懼的回答:懸崖!
而此時,竟不時有餘震!
餘震,多一次,就多一分危險!
當機立斷,隊員們留着一人時刻留意他們情況,其餘人帶着守林人和莫莫下山,尋找合適的工具上山救援!
那個時刻,任何一秒的流逝都是極其緩慢的,度秒,如年!
賀經年沉聲:“堅持下去!”
君洛卻笑:“淺淺啊親愛的淺淺,你一手一個男人真貪心啊!”
蘇淺淺撇嘴:“切!我一手賀經年見不得會有人恨我,他可沒什麼桃花。你呢?我拉着你的手,估計有一個排的女孩要把我的手砍了!”
君洛不樂意了:“嘿我說蘇淺淺,你怎麼說話的?就算真有人要砍你我願意?再說了,想向我獻殷勤還去砍你她還想不想要我理她了?我不砍她?想和我談戀愛我姐我的蘇淺淺不樂意不滿意她就沒戲!”
蘇淺淺噗!卻又怕引起晃動只能憋着笑,勉強壓住笑意,說:“賀經年,看到沒,君洛多疼我啊!”
賀經年早已嘴角微揚,這時淡淡的說:“沒看到,聽到而已。”
蘇淺淺覺得身下的石頭又冷了幾分,賀經年式幽默真冷啊!
天色將明,氣溫卻更低:天,開始下雪了。
賀經年飛快的思索着脫困的方法,卻無果。他得出的結論,是除非蘇淺淺放棄一人,其他兩人才會得救。
可是,這樣的放棄,蘇淺淺會願意?蘇淺淺不會願意,她寧肯放棄的是自己,也不會願意放棄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蘇淺淺能不知道?她早已經加倍用力,盡全力拉穩他們!
只要能夠堅持下去,堅持到去尋找適當工具的人回來,堅持到他們準備好工具,堅持到他們把他們一起拉上來,他們就會得救!
下雪了。
蘇淺淺很喜歡雪,這神奇的大自然送給冬天的禮物。美麗,潔淨,聖潔。讓人心態安寧,讓人心靈滌淨。
可蘇淺淺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麼痛恨下雪!
雪,融
化會變成水,水會讓所有有摩擦的地方變得潤滑!
她和賀經年、君洛的拉着的手需要摩擦,他們和石面的接觸需要摩擦,裂石和斷裂山壁連接處需要摩擦!
在一邊守着他們的人着急的問:“頭,君洛,蘇醫生,冷嗎?堅持啊!”
賀經年提了聲調淡淡的回答:“不冷,不用擔心。”
君洛有些誇張的回答:“栗子我冷死了等下下來把你衣服給我好不好?”
栗子原名遊慄,家鄉生產板栗,家裡由此給他起名,大家因爲他一說起家裡都是“我家的板栗”,因而起了個外號栗子。
栗子嘿嘿笑:“不給你,給蘇醫生!”
君洛破口大罵:“你個傻逼,誰要你給?我給!我脫了我的給我姐,你的脫下來給我懂不懂?我姐能隨便穿你衣服?我姐穿男人衣服只能是我的我哥的我爸的我姐夫的知道不?”
蘇淺淺沒有笑呵呵說我穿着軍大衣比你暖和,因爲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他們的身體,包括她,似乎,好像,在不經意的往外滑!
電光火石間,蘇淺淺已經有了決定。
蘇淺淺笑着:“君洛,太壞了吧,你不是該討好賀經年嗎?他可是你的隊長,要給你特訓的。”
君洛切:“他要討好我吧?我可是大舅子!”
賀經年卻說:“蘇淺淺,你鬆了我的手。”
君洛怔。
蘇淺淺又笑,無奈的聲音:“被你發現了嗎?”
發現我們正在以幾乎不可見的速度在往懸崖外滑,發現除非我放棄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否則誰都不能避免落崖的結局?
君洛不太明白,卻驚恐起來:“賀經年你神經啊?不想做我姐夫就不做,要什麼淺淺鬆手?”
賀經年淡淡的重複:“蘇淺淺,鬆了我,不要想了,沒有別的辦法。”
君洛越來越驚恐:“胡說!他們就要來了!”
栗子莫名其妙,被他們的話嚇到了:“頭,你幹嘛?你要幹嘛?”又猛的回頭,大吼,“來了嗎?快點啊快來!有人來了嗎?”
突然,又是一次餘震!
這下,君洛完全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因爲,他們都往外挪了不
少!而且,因爲逐漸失衡,下落趨勢已經無法避免!
蘇淺淺笑了,昏暗光線下看不清她的笑容。她拉着君洛的手在死死的拉緊,再全力的往上拉。
“君洛,曾經,你問過我,你和賀經年,我會選誰。那時候我說選你。今日,此時此刻,我還是選你。不選他,我不選他。”
所以,我拉你上來,我要把你拉上來,無論如何!
君洛一時語塞,這……可下一秒,他目呲欲裂!
撕裂着咽喉大吼:“蘇淺淺你放開我!”
君洛發現了,她拉着自己上去的同時,她卻在往下落!
蘇淺淺笑着:“不放!死都不放!”
一放,我可能就會死了,可能就是我們的訣別了。
賀經年一直沉默冷淡的聲音突然帶了情緒,他聲色俱厲,又似乎是幾近悲痛的:“蘇淺淺,你放開我們!把我們都放開!我們是男人!你不能有事!不能!”
蘇淺淺笑:“你擔心我?還是因爲我是女人?”
賀經年語塞:“我……”
君洛瀕臨崩潰,怎麼會這樣,不能是這樣!
君洛扒着石面的手用盡了全力,手指深刻摩擦着粗糙的石面,出了血,和着雪,白裡和着刺目的紅。他想要阻止蘇淺淺,可是沒用,沒有用!
“蘇淺淺!”君洛大吼,“蘇淺淺你知不知道你出事了我會胸口很疼,心臟會疼,很疼很疼!”
蘇淺淺笑了,大眼睛裡淚水朦朧,如果可以,她要用手捂上自己的心口,微微用力,正好能感受到跳動的力度:“我知道的君洛。八歲,你闌尾炎手術,十一歲,你游泳撞破了頭昏迷,大一那年打球被撞到眼角出血。每一次你出事,我心臟的位置,胸口中間偏左的文職都是會疼起來,直到你脫險。”
蘇淺淺含着淚,柔柔的說着:“君洛,雙生子血脈相通的感應之痛,我知道。”
君洛怔了怔,轉而對賀經年破口大罵:“你每的想想辦法啊!她出事了,你怎麼做她老公!”
想想不對,帶了哭腔,哀求着:“賀經年我求求你想想辦法,你不喜歡她不要緊,求你想想辦法阻止她,我們一起去死保證她不纏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