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壇!”我大喊一聲,隨即珠哥取來一件道袍給我。
我接過那件黃色的道袍,然後直接一揮批到了身上,接着又把桌子上的那隻紋有八卦的帽子戴在了頭上。
“成啊,還挺像回事啊!”珠哥嘖嘖兩聲。
我嘿嘿一笑:“人靠衣裝嘛。”
說罷,我略微沉住氣,然後稍微凝神之後,猛地一拍桌子。那隻橫着的桃木劍在我的氣勁兒之下,陡然飛起,我順手一接,就執在了右手之中。
我吩咐了珠哥今晚開壇做法,準備請出茅山四小鬼,然後問卜那章生的去向。這壇設在院子了,設得長有三尺三,寬有六尺六。一應法器全都安排妥當。
我瞄了一眼珠哥和許浩他們,於是他們會意退到了一邊。
“銅鈴一響,法壇開場!”我大喝一聲,然後用左右拿起了桌子上的銅鈴搖了起來,鈴鈴鈴三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順便一提,這銅鈴又稱巫鈴,道家稱之爲三清鈴。帝鍾。法鈴。主要的作用是可以“助口氣”,也就是可以幫助施咒者將其口祝之語奏達上天,上靈三清,下應心靈。
當然,銅鈴還有另外一個普遍爲人熟知的作用,那就是交通鬼神。在《真誥》卷五中記載:仙道有流金之鈴以攝鬼神。
我這麼一搖鈴,就相當於告知在場的人和鬼神,以及在上的仙師法事已經開始了。
三聲鈴響,我把銅鈴往那桌子上的黃符一扣,然後將符託到蠟燭的火焰之上繞了幾圈引燃。
隨後,我便放下銅鈴,端起面前的一杯清酒,然後往桃木劍上一碰,就算做洗淨污濁了。
雖是短短的幾個動作,但是即便如此,我做起來還是有些費力,原來完全靠着書上的做法第一次嘗試,二來,開壇做法,需要凝神聚氣,注意力半點馬虎不得,不然無法身正到位,降得神靈,請得仙師。
我端起桃木劍豎在眼前,然後閉眼默唸了一遍:淨口咒。
“太上延生,臺光英靈,闢除陰鬼,保命陽精……依吾指教,奏上三清,急急如律令!”
唸咒畢,嚯嚯幾聲我舞動幾下桃木劍,面前的兩支紅蠟的火焰因此而跳耀不停。
看着閃閃的火光,我立即抓取桌子上的一把黃硝然後往那火焰上一撒,鬆!地一聲,冒出火星子照亮了一大片漆黑的地方。
接着,我掐動劍訣,然後凝神聚氣兒。
不一會兒,只感覺體內的真氣不斷地遊走,被我從丹田分散到了身體各處。
就在真氣各至其位的時候,我猛然睜開眼睛,這時候,一顆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滾了下來,奇癢難當。
我呼出一口氣,繼續保持着手上的動作,然後大喝一聲:“護法!”
珠哥頓時會意,輕輕哦了一聲,然後拿出紙巾爲了擦了把汗,我這才放鬆了一些,長舒了一口氣,但是我的注意力一刻也不敢鬆懈。
接下來纔是最要緊的步驟,我邁開腿,按照北斗七星的星圖開始步走天罡。這套步法,旨在和上界的仙師取得聯繫。
雖然是第一次踏這套步法,但是還算嫺熟,畢竟先前已經被珠哥這個太極貴人指導了一番了。
踏完了步,我感覺我的三魂開始虛無縹緲,或者說已經脫離了本體,達到了上界。我感到莫名有些信息正在向我本身匯聚。
但是我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取過一隻令旗,然後用桃木劍刺了一張黃符焚燒起來,隨着那黃符即將燒盡,我把令旗向前一扔,大喝一聲:“茅山四小鬼,速來調遣聽令!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敕!”
我稍微扭了扭脖子,整個法事差不多完成了,就看那茅山四小鬼調不調的來了。
“二舅,這就完了?”珠哥張着大嘴巴問道。
我回頭看了看他:“咋地,你以爲就這幾個步驟很簡單啊?”
他搖了搖頭疑惑地說道:“可是我看電影裡邊不是得殺只雞拿些八卦什麼的,然後上躥下跳的念些咒嗎?”
我無語地看着他,這傢伙還真以爲我是那些正兒八經的道士呢,不過還是得說一下,電影裡邊的做法儀式大多被誇張了一些。
那女鬼飄了過來,滿懷期待地問道:“先生,怎麼樣了?”
我點了點頭:“啊……再等一會兒,只要那‘茅山四小鬼’出來就好辦了。”
正說着,那面前的兩隻蠟燭突然不斷地開始搖曳,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並沒有任何的風吹到這裡,也就是說一定有什麼非常人的東西擾亂了這裡的氣場。
不多時,那火焰恢復了平靜,甚至火焰的長度都加高了不少。我仔細地看着面前的神壇。隱約之中看見,一層薄薄的氣像是墨水滴進了清水中慢慢劃開的感覺。
緊接着,那道白氣突然加濃然後舒捲着向四周散開,四個糰子似的東西不斷地打着轉。
那四個東西大約只有巴掌大小,轉了幾秒之後停了下來,這是我纔算看清,擺在我面前的不是別的,正是我要請的“茅山四小鬼”
它們的個頭一般高,模樣也差不多,就是衣服的顏色不一樣,按照“魑魅魍魎”分別爲:紅藍黃黑四色。
它們站在桌子上,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左蹦右跳地,或者偶爾打起了滾。
我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走到了桌子的前面。可是我還沒有說話,那紅衣服的小鬼就說話了。
那小鬼叉着腰,把那紅色的頭擡了起來仰望着我:“你是誰?我們已經好久沒被人請來了。”
我畢恭畢敬地作了個揖:“你們就是傳說中的茅山四小鬼魑魅魍魎嗎?”
“是啊!是啊!”那四隻小鬼紛紛答道。還不斷地翻起了跟頭。
珠哥走到了我的跟前,湊上了我的耳朵問道:“它們就是茅山四小鬼?怎麼看着不像啊?倒是像四個熊孩子啊!你看看它們那一副的調皮勁兒。”
我搖了搖頭沒有理會珠哥的話,雖然我也沒有見過這傳說中的茅山四小鬼,但是看這羣巴掌大小的小鬼,應該不會請錯了。
它們繼續翻着跟頭,然後向我問道:“你是誰?找我們出來幹嘛?”
我鞠了個躬:“我是茅山弟子梅鶴,我請你們來是有事相求。”
“梅鶴?”那紅衣服的小鬼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然後其他幾隻也說:“你這小子,借屍還魂。快快招來!”
靠est!它們怎麼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體並不是屬於我的,看來這茅山四小鬼並不是浪得虛名的。
我趕緊解釋道:“我確實入了道,只是因爲一些關係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那你們不認識我,應該認識我太爺毛易吧!”
“毛易?當然認得。他是你太爺?”
於是,爲了能夠讓他們相信我就是茅山弟子,我把玄鐵血劍拿了出來。
“茅山七寶之一的玄鐵血劍!”果然,那四隻小鬼在看到我的血劍之後無不驚訝起來。甚至開始相信了我就是正派的茅山弟子。
“茅山弟子梅鶴見過四位仙師!”我必出了道家之中的一個上等禮指來對待他們。
他們四個停止了一切的耍鬧,然後怔怔地看着我,好像對我的反應十分詫異。
“你叫我們仙師?”他們指着自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我點了點頭:“我才疏學淺,又沒有在茅山待過,而且還是你們的晚輩,這麼稱呼應該可以吧!”
“不敢不敢!”他們連連說了好介個不敢,然後一齊跪在了地上。
我撓了撓腦門疑惑地看着他們。這是鬧得哪一齣啊?
他們這才解釋道:“我們四小鬼不過是茅山派的四隻妖靈,不敢自稱什麼仙師。我們只要被茅山弟子召喚而來,不管是誰都要聽從調遣。”
我和珠哥相視一眼,看來要他們幫忙這件事一定能行了。
於是,我問道:“聽說你們四鬼能夠追蹤尋人,我們想請你們幫幫忙。”
“幫忙不敢說,有什麼任務儘管吩咐!”他們當即回道。
我點了點頭,這麼一來事情就好辦了。
那女鬼飄了上來,然後問道:“四小鬼,能幫我找到章生嗎?”
四小鬼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好像在奇怪爲什麼這裡會有一隻女鬼,但是他們也沒有多管閒事地發問,那隻紅衣小鬼跳到了跟前問道:“請問可有生辰八字?”
“沒有。有信物成嗎?”我問。
他點了點頭:“麻煩點,但是也成。”
說罷,那風小南把章生送的銀簪拿了出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
那些四小鬼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圍着那銀簪觀看起來。
“先生。”紅衣小鬼向我喊道。
我點了點頭。
“這人不一定能找出來,但是我們四個一定會盡力的。”
我拜了一下然後客氣地說道:“一切都隨緣吧,不管怎麼樣,都謝謝你們。”
說罷,他嗯了一句,然後回到了他們的隊伍中去,四隻小鬼以銀簪爲中心圍成了一個圈。
只見,那四小鬼開始移動起來,而且速度越拉越快,轉得我眼睛都花了。邊轉還念着那些我一點都聽不懂的咒語,不過他們中間有念着章生的名字。
轉了大約一分多鐘,他們最後停了下來,然後說道:“有結果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露出激動地表情,尤其是那女鬼呼地一聲就飄到了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