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槍太子爲了救自己的生母討回公道,可謂是煞費苦心。但是誰又曾想到,金槍太子一時的衝動,卻釀成了地府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
“後來怎麼樣了?太子救回他的生母了嗎?”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金槍太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接着說道:“嗨,當日也是一時氣憤,結果害得天下萬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原來,金槍太子知道了自己的生母被關押在了十八層地獄,於是他一殿一殿地找,一層層地翻。
而且他每找一殿,便打散裡面的鬼差,放出裡面的惡鬼。
其實,他放出惡鬼的目的是爲了阻止外面的鬼差進來救援,擾亂它們的支援。
結果,金槍太子勢不可擋,直接殺入了十八層地獄,但是卻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生母並不在於此。
就在這時,鍾馗及地府的高層全都趕來了這裡,大戰一觸即發。
“那場大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啊……”陸判回憶起五百年前這金槍太子與衆神之戰。
他們大戰了一天一夜,最終金槍太子寡不敵衆,凡人終歸是凡人,總會有體力透支的時候。
閻羅等地府高層決定對金槍太子處以極刑,嘗受元神俱滅之痛。
但是金槍太子並不服氣,他認爲自己,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地府高層。
其實,真正的大是大非並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光嘴說吧。
錯在地府,因爲它的疏忽,金槍太子之生母做了枉死冤魂,因爲它的威嚴,只是一味地打壓這件事的發展,只求盡力地去抹除污跡。
但是金槍太子也有錯,行事過於莽撞,打傷了那麼多的鬼差,以及無辜的鬼魂。
自從他攪翻了十八層地獄,放出了上千的惡鬼,人間也從此多事了。
所以,平心而論,雙方都佔了理,也犯了錯。
於是,雙方爭執不下,地府的高層決定直接把金槍太子的元神給消滅了,以除後患。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靈光普現,萬丈光芒照耀在他們的上空,一個人影逐漸浮現了出來。
“想不到這件事驚動了地藏王菩薩。”陸判嘆了口氣。
“那後來呢,地藏王菩薩又是如何處理這件事的?”我問。
地藏王的出現,衆人始料未及。地藏王有一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如今地府被金槍太子攪得天翻地覆,加上十八層地獄被翻空,地藏王眼見衆生將要受苦,地府和金槍太子爭論不休,唯有出面主持公道。
地藏王佛心慈悲,他明白金槍太子的孝義之心,但是他如今所犯之罪早已觸犯天條,上千年惡鬼放逐人間,破壞了生死輪迴,理當受到消滅元神。
但是地藏王心生憐憫,替金槍太子向地府求情。
而就在這時金槍太子認爲自己的衝動皆由冤屈所致,乃是人之本性。
閻羅王就不同意了,他認爲金槍太子只不過是目無法紀,任意妄爲。
於是,地藏王便要雙方都後退一步,達成協議。
“什麼協議?”我好奇地問道。
金槍太子搖了搖頭,呼出了一口氣:“想不到這約定竟然一守便是五百年之久。”
地藏王答應金槍太子讓他的生母重返陽間,並且爲了補償她還懇求閻王爲她增壽十年。
而爲了懲罰金槍太子,地藏王決定讓他來到血獄,然後定下了一個約定。
“是什麼約定?”我問。
“要麼,得出人性叛逆的結論,要麼用石頭填滿血河。只要這兩種結果得出一個,金槍太子就能重獲自由。”陸判答道。
當年,地藏王爲了懲罰金槍太子,與他定下約定,在血獄之中,他每天都會受到煉獄的極刑,但是隻要裡面的犯人能夠主動逃出血獄,或者將血河的岩漿之水用石頭填滿,他就能重新獲得自由。
當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它們還在牢房中不斷地關押進來一些受了冤屈的冤魂,然後通過一系列的考驗,試探它們是否有勇氣會去越獄。
我低下頭沉思了一下,難怪血獄的規矩不同於別處,牢房之中的那些鬼魂都是飽受冤屈的。
而且整個牢房守衛鬆懈,只有一隻弱不禁風的鬼見怕看守。
甚至,牢房的鑰匙都是犯人自己保管。
想到這裡我已經明白了地藏王的苦心了。
他希望能夠懲罰金槍太子,也希望地府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金槍太子也是十分倔強,這五百年來一聲不吭,不肯向地府低頭,每天受盡極刑也是如此。
爲了一句:要麼證明人性叛逆,要麼用石頭填滿血河。
血獄的這一切的一切,原來都不過是爲了五百年前的那個約定。
“那我怎麼會到這裡來?”我問。
我似乎覺得那陸判是有意讓我來這裡的,來了結這五百年的恩恩怨怨。
陸判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我也很想幫助金槍太子早日獲得自由,但是這五百年來也找了不少受盡冤屈的人,可惜沒有人敢越獄。”
被陸判抓來的鬼魂,大多的情況都是,一開始都十分渴望越獄,但是聽聞了血獄的可怕傳說之後,加上血獄的非比尋常之處,他們都逐漸失去了信心。
加上在血獄的日子,並沒有受到虐待,所以它們的鬥志也在光陰的流逝中逐漸喪失。
“可是直到見到你,我才相信五百年的恩怨終於要化解了。”陸判衝我笑了笑:“你這小子,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非池中物,只要日月風雲,便能一飛沖天。”
“陸判過獎了。”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禁不住他的誇張,有些飄飄然了。
“其實,有兩點讓我決定把這件事寄託在你的身上。”陸判接着說道:“首先是你的實力,經過一番交手,我知道你已經臻入了半仙之境,實力早已超越了黑白無常。第二是你的性格,你心懷正義,容不得任何人扭曲一點是非不分”
“過獎了……”我拱了拱手。
“那這七道石碑也是你們刻意安排的?”我問道。
陸判點了點頭:“也許爲了正義,有些人可能只不過是一時激動,隨着不斷地打壓就完全覆滅,最後也只能認命了。但是你卻不同,知難而進,不理會七道石碑和那些傳聞,沒有喪失了最起碼的鬥志,最終讓你找到了這裡。”
我笑了一下,看來這次越獄還真是越對了。
“對了,陸判大人,你既然知道我是冤枉的,現在可以幫我申冤了吧,我得儘早回去。”我激動地說道。
“回去幹什麼?我想你這次闖地府不會是爲了那些財產吧?”他說道。
我低下了頭,一時間難以回答他,如果我告訴他我下來的目的是爲了帶一個已死之人回陽間不是找死嗎?
剛接除牢獄,恐怕又要再遭受牢獄之災了,而且這次還是有根有據的。
陸判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後說道:“放心吧,還沒喝孟婆湯過奈何橋呢?她還在那裡等你。”
我頓時驚慌失落了,鶯兒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別慌。”他揮了揮手:“在你入獄期間,有兩個人來找過我,希望我幫你。”
“誰?”我問。
“含冤負屈。”他輕描淡寫地答道。
“小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鍾馗的兩大先鋒來幫你求情,你的面子倒也是夠大的呀!”
想不到那含冤負屈竟然會如此幫我,這次真的欠它們太大的人情了。
“那現在鶯兒在哪裡?”我問。
“就在奈何橋前,等着你呢。”陸判說道。
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只要鶯兒還沒有喝下孟婆湯那就好了。
“多謝陸判大人,只是你這麼幫我不是觸犯了陰間的法律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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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判搖了搖頭:“法律之外尚有人情,而且我查過了,那柳鶯並不簡單,命盤多有轉折,恐怕冥冥之中就有此一遭,我不過是傳個話,算不得什麼。況且你這幾天的冤屈也是我所致,就權當是補償你一番了。”
“不冤,不冤!”我笑道,只要鶯兒沒事,這些冤屈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那些血獄中的冤魂也是,如今大事已了,我自然會還它們的自由,而且還會補償它們一番。”陸判說道。
我點了點頭,如此一來,事情也可以算是圓滿解決了。
“好,那我們要怎麼回去?”我問。
陸判擡頭看了一下:“我只不過是一絲殘魂下來,要想回去,只能打開後面的這道石門。”
我朝着後面看去,那道石門已經佈滿了灰塵,年代已經十分久遠了。
我慢慢地走了過去,抽出玄鐵血劍,然後調動仙骨的力量,感覺到力量在不斷地匯聚。
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用力地將血劍朝着石門劈了下去,但是一道火星子掠過,石門卻分毫未損。
“看來,我的力量還不夠。”我嘆了口氣。
“讓我來吧。”金槍太子說道,然後看了一眼陸判。
陸判會意,走到了他的身後,結了個手印唸了幾句咒語。
只見金槍太子緊閉雙目,定了定心神,然後略微一用力,肩膀上的兩條鎖住琵琶骨的鐵鏈瞬間脫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