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我和珠哥餓了就吃點大爺的丹藥補充體力,但是酒鬼和劉伶他們兩個除了喝一點酒以外,根本沒有吃東西。
而且他們喝酒也很怪,根本就看不見他們動手喝酒,那些就就像平白無故消失了一樣。
“你說,他們這一盤棋還要下多久啊?”珠哥問道。
“不知道,也許能下半個月吧,他們之間的對弈,每一步都是經過萬分的深思熟慮的。”我答道。
這樣乏味的日子大概又過了兩天。這一天的中午時分,烈日當空。
“砰!”毛小方師傅最後氣勢浩然地砸扎一顆棋子,那棋盤不住地顫抖起來。
“哈哈哈哈……”他們兩個人不斷地大笑起來。
“劉老哥,不好意思了!”毛小方抱拳對着劉伶說道。
“老東西,沒想到下了三十幾年的棋,今天才決出勝負。”劉伶搖了搖頭。
見此情形,我趕緊提着最後剩下的一點酒給他們倒上了。
“你怎麼在這!”毛小方發現我之後瞬間變得勃然大怒,舉起手要來打我。
“唉!老東西!這孩子打不得,如果你打的話可就違背了你做人的原則了。”劉伶笑着抓住了他的手。
毛小方看了看桌子上的棋盤,又看到那桌子上的酒碗,突然驚醒:“你們兩個設局套我!”
“唉!這話說的,我們可沒有,老東西,我們可欠着這小子三天三夜伺候的恩情啊!”劉伶說道。
毛小方一時愣住了,他最怕欠別人恩情,這是劉伶說的,也就是基於這一點,他讓我在他們對弈的時候靜靜地在一旁伺候他們。
“老東西,如果不是這小子的美酒,恐怕你今天還贏不了我呢,你是知道的,酒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有多大的誘惑力。”
毛小方還在猶豫,他的臉上依舊掛着一絲不悅,我這回學聰明瞭,用了一塊布把我胳膊上的符文給遮住了,以免毛小方看見了又要發作。
?考慮許久,毛小方搖了搖頭:“今天我算是栽了……”
劉伶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衝我招手:“你們兩個別傻站着,趕緊過來拜師啊!”
我和珠哥相視一笑,走到了毛小方的前面剛要跪下,他就衝我們揮了揮手:“先別急!”
“喂!老東西,你不會忘記人家可是在旁邊伺候了三天三夜啊!”劉伶提醒道。
“這個我是不能忘的,但是你是出馬弟子,這個我也不能忘。”毛小方冷冷地說道。
我和珠哥一直默不做聲,不敢說話。
“老東西,那你的意思是?”劉伶問道。
毛小方嘆了口氣:“今天算我欠你的,看在你爺爺秦懷遠的份上,加上今天又有劉老哥爲你求情,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明天早上來我門前,我會給你們一個考驗,能不能通過就看你們自己了。”
“謝師傅!”我們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那毛小方依舊一副冷冷的樣子,就跟我們大家都欠了他的錢似的。
隨即,他看了一眼劉伶:“劉老哥今天爲了這兩個小子故意在對弈時讓我,所以今日之局作廢,明年再來討教吧。”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茅草屋關上了門。
我和珠哥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笑了笑。
“多謝劉先生幫忙!”我拱了拱手。
他一邊揮手,一邊對着茅草屋擠眉弄眼:“哪有啊!”
我頓時會意,他是怕毛小方不高興。。。。
我只好把話收了,然後對他拜了拜。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根本不會有得到一次考驗的機會,甚至連這山谷都進不來。今天,他對弈上的敗陣,多半是因爲我的緣故。
所以我很感謝他。
“好了,我要回去做我的春秋美夢去咯,三天三夜不睡覺,可把我給困死了!”劉伶伸了個懶腰。然後開始往谷外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停止了腳步:“小子,能不能拜師成功,就看你明天自己的造化了。”
我點了點頭,目送他遠去。
毛小方是讓我們明天一早過來的,但是我和珠哥並沒有出谷,而是直接在谷中的一棵樹下睡了一夜。第二天,清露朝陽,萬物復甦。一大早我們就來到了毛小方的茅草屋前。
但是他此時早就已經起了,此刻正在院子裡練拳,他的拳法打的虎虎生威。每一分力道都打得空中的氣流快速運轉。
更奇妙的是他的步法,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十分迅捷,時而有力,扎進土裡,時而輕微,一掃而過。
最後他略一提氣一躍而起,跳到了我們的前面,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
我和珠哥頓時看得傻眼了,就在他剛纔打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八卦,原來他剛纔所用的每一分力道都融入了土裡,然後畫出了八卦的形態。
“你們兩個還算早。”他看都不看我們,然後朝着石桌走過去端起了一碗茶喝了一口。
我和珠哥一直待着他的旁邊不敢說話。
“沒吃早飯吧?”他問道。
我們點了點頭,不知道他什麼用意。
“你去山谷邊上撿些柴火來。”他對珠哥說道。
珠哥疑惑地看着我,我對他擠了擠眼色,示意他不管怎麼樣照做就是了。
珠哥一看,也不知道把我的意思理解成什麼了,咧開嘴笑得合不攏嘴然後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接着,毛小方又轉而對我說道:“你把衣服脫了,跳到那個湖裡去。”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但是我還是照做了,我也沒有問他這麼做的原因。
撲通一聲,我扎進了水裡。早上的湖水有些冰涼。
“來,把這個塗在腳上。”他吩咐道。一邊扔出了一個小瓶子,我接在了手上,然後搖了搖,裡面是液體。
我打開看了看,發現是樹脂,他給我樹脂幹什麼?還叫我塗在腳上?
滿懷着疑惑,我把那瓶樹脂全都塗在了自己的腳上。
“十分鐘之內,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動!”他表情十分嚴肅地說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終極考驗?我暗自想着。
不多時,珠哥抱着一捆柴,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了,一路上嘿嘿地笑着他把柴火放在了院子裡一個土竈的旁邊。
毛小方對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了一些柴火丟進了土竈,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甲戌子江州借火符。”
這種符和“開鎖符”一樣,是一種實用的工具,相當於我們常用的打火機。
嗉……地一聲,符不點自燃,他把符扔進了土竈裡面。
突然,我感覺自己的腳上一陣痠痛襲來,使我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別動!”毛小方突然說道。
於是,我一動不動地,就像是一個竹子似的紮在了那裡。但是,我的腳上還是有那種被什麼東西咬了的似的。
不會是水蛇吧?我心想。但是立即排除了這種想法,水蛇不會咬腳趾頭,大腿纔是它們的攻擊方位。
十分鐘過後,我雙腳已經被什麼東西咬得有些麻痹了。而且腳上感覺多了一些東西。
“可以了,上來!”毛小方說道。此時,他正在燒一鍋開水。
一聽可以了,我立馬爬上了岸。上了岸我才知道,自己的腳上掛了很多的類似於鮑魚似的東西。但是那些不是鮑魚,它們的軟體黏在了我的皮膚上,一條觸鬚不斷地*着我腳上的樹脂。
好傢伙,原來毛小方拿我當捕魚工具了。
毛小方走了過來,然後帶了一個木盆把我身上的那些東西取了下來。
由於那些東西粘性特別強,他每取下一個,我的皮膚就要被拉出來一次,那種痛,真是椎心刺骨的痛。我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但是他依舊曬着一副冷冷的臉龐,把我腳上的東西全都取了下來。
取完之後,他走到了土竈邊上,然後把那些東西略微用清水沖洗乾淨之後,扔進了鍋裡面。
我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後站在他的旁邊。珠哥這傢伙緊緊地盯着鍋,不斷地嚥着口水。
沒過多久,毛小方起鍋了,然後撒了一把鹽,珠哥嘿嘿地笑着,拿過一個碗盛給了毛小方,一副的奴才相。
毛小方點了點頭,端着那碗熱騰騰的湯,用嘴不斷地吹氣把湯吹涼,然後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用嘴呡了一口。
“這鮮美,簡直不敢相信!”他露出一臉誇張的表情。珠哥這吃貨,也迫不及待地從鍋裡面舀了一碗,然後也不等湯冷了就開始喝,差點就燙了舌頭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原來他這麼早要我來這裡是爲了讓我和珠哥爲他準備早餐。
原來,他讓我脫光衣服跳到冰冷的湖水裡,是爲了抓那些湖裡面的東西。原來……
“毛師傅,這不會就是考驗吧?”我問。
他繼續端着碗,貪婪地喝着湯:“好久沒有喝到這麼鮮美的湯了,對了。”
他轉而看向了我:“小子,忘了告訴你,這種湖貝的粘液一定粘到人體上就會奇癢難耐。”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不說還好,現在我只感覺,我的大腳好像被數以萬計的蟲子不斷地撕咬,慢慢地從皮膚的表層挖開了一個個的洞,最後千瘡百孔。
靠est!我覺得他這是有意要刁難我。
“怎麼?覺得我陰險是不是?如果你現在知難而退還來得及。”他眯了眯眼睛說道。
果然如此,他這是存心的。不行!我一定要讓他看到我的決心,我一定要拜他爲師。
“珠哥,留一碗給我!”我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