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在場的幾位壯漢一聽族長吩咐立即氣勢洶洶地就朝珠哥走去,我想擠進去阻止他們,但是面前的人羣把我排擠在了外頭。
於是我靈機一動,從包裡拿出蛇來,放在地上大喊一聲:“小心,有蛇!”
被我這麼一嚇,那些女人紛紛退了出來,哭爹喊孃的,我趕緊擠進去,然後擋在了那幾個壯漢的前面。
“你們不能傷害他。”我說道。
那個族長揮了下手讓那些壯漢停了下來,然後眯了眯眼睛說道:“你是誰?”
“哦,族長,這個人是小夕救回來的。”勞弘上前解釋道。徐小夕對着我使眼神,示意我不要多管閒事。但這是我兄弟我有可能袖手旁觀嗎。
“你是族長吧。”我問。
他稍微點了下頭,然後問我:“這個異類爲何傷不得?”
“什麼異類!他是活生生的人!”我沒好氣兒地應道。勞弘見我語氣有些強硬瞪了我一眼,於是我轉而客氣些解釋道:“他不過是中毒了纔會這樣,真的。”
勞弘一聽頓時恍然大悟:“我看他說的不假,那個地上躺着的臉上好像是黑色的毒素。”
我趕緊接下話茬:“是啊,是毒,老毒了,毒得都面目全非了。”
族長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好吧,姑且相信你。”
就在這時候,黑姐重新爬回到了我的脖子然後一臉乖巧地依偎着我。
我漸漸感到了周圍看我的眼色好像起了變化。那族長眼眸子閃了一下,然後展開了沉默一會兒的嘴:“你能控制蛇?”
我一看這勢頭好像不太對,感覺他們好像開始對我有戒心了。
“他們是哪來的?”族長轉過去問勞弘。
勞弘嘶地一聲從嘴裡發出聲音,但見事情已經瞞不住了:“族長,他們應該不是本村的,但不知道從哪來的。”
“哼!本村可從來沒有外人能夠進入,最多也就十幾年前有兩個出去的……”說到這,他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似的咳了一聲,然後接着說道:“只有一個解釋了,他們是從皇陵裡面出來的。”
“皇陵?……”衆人又開始議論起來,而且好像很還附上了一抹驚慌之色。
“什麼皇陵?我根本就不知道!”我開始有些暴躁起來,珠哥還在我身邊不省人事,而且病情還在進一步惡化。
“你解釋也沒用,御蛇的怪物!”他用異常鋒利,好像要把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抹殺了一樣的眼神盯着我。
接着,他又把矛頭指向了珠哥:“還有他,這副德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都綁了,押到長老廳!”他大喝一聲,我一看情況不妙趕緊把黑姐從脖子上抓了下來,然後大喊一聲:“黑姐你自己保重!”黑姐就被我扔進了河裡消失不見了。
族長見我開始有了異動再衝侍從大喝一聲:“快!別讓他們跑了!”旁邊的幾個壯漢直接就衝了上來,把我的雙手反扣,繩子一綁,然後嘴巴被他們用抹布塞住了。
勞弘想出來替我求情,但那族長根本就不買他的賬。這族長的臉色變得還真是夠快的,簡直可以稱之爲變臉王了。
就這樣,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和珠哥流落到這個鬼地方也就算了,還要被人家五花大綁。真是悲催到家了。
我被他們綁住然後擡到了他們稱之爲長老廳的地方,無非是一個大廳子,然後兩邊都有一排椅子,中間是過道,前面有一張椅子,就跟江湖門派的議事廳一個樣。
但是不同的是那長老廳的後堂中間有案桌,而且還有一個個靈牌,想必是他們各代的族人的靈位吧。但現在我關心的可不是這些,現在自己就跟小豬崽一樣被人綁着,嘴裡還被堵得嚴實的。
我看了珠哥一眼,這傢伙現在的毒性好像下去了一些,畢竟是慢性毒藥,發作都是有一定的週期的,我看他的臉好像開始恢復了血色,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恢復意識了。
廳上不斷地有人往裡面趕,然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那族長好像在村子裡是最德高望重的,因爲他坐在了最前面的那個中間的位置,至於那個勞弘坐在了左邊的第五排。
不一會兒,所有的長老都聚集了,族長咳了一聲,然後竹拐頓了頓地:“今天召集衆位長老是因爲本村出現了兩個異類。”
我心裡又開始悶氣兒了,到底啥叫異類啊!我知道我和珠哥是有些另類,但是不至於被當做是什麼妖怪吧。
族長起了個頭,然後大家就開始小聲嘀咕起來。這時勞弘開口了:“族長,各位長老。我覺得這件事不像是皇陵裡面鬧出來的。”
“那你說,我們村可是沒有出去的路了。他們不是上面來的,難道是天上掉下了來的?”另外一位長老回道。
這時,勞弘有反駁道:“雖然本村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通向外面的出路,但是大家都別忘了十幾年前那秦……”就在這時族長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示意他不要再說。
勞弘會意也沒有再提,只是話頭一轉:“那個叫梅鶴的肯定不是,小夕把他救活來,要是異類的話早救傷害我們了,還會等到現在?”
“那,那條蛇是怎麼回事?”族長說道:“要知道,這可不簡單。”
簡單!太簡單了!我心想,這叫什麼理由啊!我和那黑姐早就達成了契約,她自然就是我的人,啊不,應該是我的蛇了。
不過,想到這,我竟然會回想起黑姐爲了保護我脫下黑衣的場景,都說男人好色心強,要是其他事忘了也就忘了,但這種事偏偏就是我們男人關注的對象,就是喝了忘清水恐怕也沒那麼簡單就抖落乾淨了。
那勞弘被他這麼一駁,頓時嘆了口氣灰下臉來。無奈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族長冷哼一聲:“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把他們處於火刑吧。”
火刑?我開始驚慌起來,但嘴被塞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開不了口,於是我把身子一歪撞向了珠哥。
所幸,我這一撞,珠哥竟然開始有反應了,他現在的臉色基本已經恢復了,只見這傢伙張開眼睛,然後晃了一下腦袋。
“二舅。”他慢慢地發出聲音,接着就發現了我被繩子綁着,然後轉眼一看自己的眼睛:“二舅,什麼情況啊這!我可不玩兒這種自虐性的遊戲啊!”
我被他徹底打敗了,這種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這麼齷齪的思想。
被珠哥這麼一喊,廳上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來。
珠哥一臉慘兮兮地看着他們:“你們是誰?劫道的嗎?我身上沒錢!”
我的嘴只能嗚嗚嗚地發出聲,也不能告知珠哥的情況。
“他的臉……”勞弘指着他說道。
族長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是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的。”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珠哥驚慌失措的喊道。“你們不能殺我,我可是吳家單傳啊!”
“吳?吳國?你是吳國人?”勞弘開始驚訝起來。
“啊……”珠哥雖然還沒有明白情況,但是他能察言觀色,在看到他說出吳字的時候在場的人都那麼驚訝,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於是就投其所好裝了起來。
他露出一臉的天真:“是啊,我是吳國的,怎麼了?”
“吳國人……”長老廳頓時沸騰了起來。
“安靜!”族長一頓柺杖喝道。然後走上前問道:“這麼說你不是異類?”
珠哥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不管是什麼只要先點頭總是對的。
“嗯。”他繼續說道:“我是吳國的,我叫吳蘭珠。”
“這個你已經說過了。”族長說道:“那你是怎麼來這的?”
這個問題可就難住了,要是說我和珠哥是掉進地陷纔來的準沒有人信,所以一時間珠哥竟然憋不出話愣在那老半天,一個勁兒地歪頭探腦地想主意。
在場的人都看着他,然後面面相覷起來。
“我不知道啊。”珠哥說道,然後屏下氣來靜靜地看衆人有什麼反應。
這時勞弘出來解圍:“族長,我想他說的應該是事實,他不是異類,因爲他的臉已經恢復了正常,雖然他說不清是怎麼到這來的,但是要知道萬事冥冥之中都有主宰,也許是機緣巧合吧。”
那族長聽後嚴肅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鬆了口長氣:“或許吧。”
“對了,現在秦國怎麼樣了?”他又開始問道。
“秦國?”珠哥轉着眼珠子,然後一下子就有了主意:“哦……你說秦國啊,還好啊,七國現在鼎力,勢均力敵。”
被珠哥這麼一糊弄,大家有開始議論起來,什麼秦二世無能,什麼起義失敗之類的。
珠哥疑惑地看着他們搞不清楚狀況,然後問道:“喂,該我問你們了。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徐福村,你來到的是個不世之地,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裡生活了將近一千多年了。”勞弘回道。
吳蘭珠:“那你們爲什麼綁我?”
“還不鬆開!”族長喝道。
珠哥鬆了一口氣,然後嘿嘿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你們演戲玩兒啊?不錯不錯哈。”他玩笑似的說道。
大家一臉的迷茫看着他。我趕緊嗚嗚地發出聲。
“那什麼,把他也放了吧。”珠哥說道。
“不行,他的身份還沒搞清楚。”族長回道。
珠哥推了下眼鏡,然後突然咧開嘴對我嘿嘿一笑:“地上的那位是我哥們,是秦國來的。”
“秦國!”那些人一聽這個消息,比聽到珠哥說是吳國還要震驚,整個大廳裡幾乎都炸開了鍋。
我鬱悶地看着珠哥這傢伙,這那是什麼謊話連篇,簡直就是現場直編啊!好傢伙,在哪都吃得開,我看着那些被珠哥糊弄得一驚一乍的村民,心裡不自覺地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