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在瀛洲的一番修煉,我的元神已經呈現出了三華聚頂,所以感知力較之以前,已經突飛猛進了。
窗臺上的那股靈力不是誰發出來的,正是那株四葉草。
奇怪?當時我離開的時候這株四葉草還只不過是兩片葉子,但是現在竟然長成了三片。
我摸了摸四葉草的葉片,頓時,一股靈力侵襲我的手掌,我感覺其中隱含了不少的靈力。難道說這株四葉草也是什麼仙物?
“呃……”鶯兒突然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頭部輕微動彈了一下。
我回到了牀邊喊了一句鶯兒,過沒多久,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崔哥。”她虛弱地喊道。
我點了點頭,把她的手輕輕地攥在了手裡。
“我回來了,鶯兒。”我笑着說道。
她開心地笑了一下,只不過因爲身體虛弱,她的笑十分淺。
說着說着,不知不覺我的眼眶之中有淚點開始泛出。想不到鶯兒受了那麼多的苦,而且我還離開她這麼久。
“傻瓜。”她輕輕一笑,然後用手抹掉了我眼角的淚水:“能回來就好。”
鶯兒醒過來的時間不過十分鐘左右,在這段時間裡我和她沒有說話,兩個人靜靜地凝視着。
據徐小夕所說,鶯兒現在的狀況十分不好,每天醒來的時間最多隻有半個小時,有時候甚至一整天都不會醒。
而且她的體質越來越贏弱,身子一天一天消瘦下去,現在整個人加起來也沒有九十斤。
只可惜火靈芝已經被我用掉了,不然一定能夠治好鶯兒的病。不過,我已經把離開瀛洲的時候大爺留給我的丹藥給了鶯兒服下。
希望能夠起一點作用纔好。
第二天,陽光灑在了窗臺上,我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鶯兒還在熟睡。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開門出去了。
突然,我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開始自動地搖晃了起來。
我捲起了袖子,看到了三爺留給我的那個蛇形圖案在冒煙。
接着,那個圖案飛了出來,縈繞在我的面前。
“小子,這麼久聯繫不到你,你到哪裡去了?”一個熟悉的老頭的聲音傳出了耳邊。
我趕緊拜了拜:“三爺好!”
他問我到哪裡去,我到底該不該告訴他去了瀛洲呢?我想起臨走時師傅的交代。
算了,三爺應該有肚量的。
於是我跪在了地上:“三爺見諒,我已經拜了我師傅毛小方爲師了。”
“哦。”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因此而動怒,反而顯得異常平靜。
“一代殭屍道長毛小方啊……”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慨。
“三爺您不生氣嗎?”我問。
“生什麼氣,你能拜他爲師,說明你有仙緣。”
“那我師傅和東北野仙家族……”我疑惑地看着他。想象中的怒火併沒有出現,三爺反而顯得比往常還要心平氣和。
“小子,那隻不過是陳年往事了,如果你再見到你師傅就替我道個歉。”他說道。
我重新站了起來,看來,是我師傅自己太糾結,放不開那段恩怨了。
“對了。”三爺的語氣一變,顯得有些驚訝:“小子,這麼久沒見,我感覺到了你身體之內蘊藏的一股強大力量。”
“是仙骨,三爺。”我解釋道。
“仙骨?”三爺突然發出一聲驚訝的讚歎:“想不到你已經臻入半仙的境界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在東北的常三爺面前還只是小兒科而已。”
“好了,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這次現身除了看看你的境況,還有一點事情要告訴你。”他說道。
“是關於徐天的吧。”我說。
“嗯。不錯,你離開了這麼久也發生了很多事情。”
三爺告訴我,自從歧黃山和徐天一戰之後,徐天逐漸隱匿了起來。東北派出的野仙都差不到他的下落。
但是就在前不久,三爺打探到了那徐天的消息,而且又在打東北野仙的主意。野仙之中已經有不少族人被他抓走了。
而且很奇怪,徐天的實力不僅恢復了,甚至還更上一層樓。
“是因爲九天將的棺材菌吧。”我說道。
當年進入皇陵,那徐天趁我們沒注意奪走了宮殿之內九天將的棺材,而且後來也得到了徐小夕的證實。
這棺材菌乃是至陰至陽之物,能夠恢復人的生機,幫助修煉者提升自己的實力。
“想必是吧。我想你回來了,他一定會找上你的。”三爺說道。
我笑了笑:“三爺放心,我現在的實力,加上四條慧根的太極貴人,就算不能打敗徐天也應該打個平手。”
三爺笑了一聲:“好啊,真是後生可畏啊,如果需要,隨時請我上身。”
我點了點頭,然後想起了一個人。
這個人給過我最纏綿的溫柔,陪着我去冒險,但最終她選擇了迴避這段感情,自己主動退出了,並且祝福我和鶯兒。
“黑姐還好嗎?”我問。
沉默了一會兒,三爺嘆了口氣:“她已經進深山修煉了,什麼人都不想見,就好像刻意把自己和塵世隔離開一樣。”
想不到黑姐會這樣。我低下了頭,也許今生註定只能是有負於她,她是妖,而我是人,我和她註定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好了,就先這樣了。”三爺說完之後,聲音消失在了半空中。然後那條黑蛇回到了我的手臂上,重新變成了那個黑蛇圖案。
我靜下心來想了一下,我想,憑着徐天的手段和本事,他一定很快就能找到這裡來的。
因爲,黑龍玉還在他的手上,他那麼想得到長生不死藥就必須要找我,不然的話靈路就無法開啓。
“二舅,吃飯了。”珠哥走了過來打斷了我。小火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我摸了摸小火的頭,跟着他們進了廚房。徐小夕已經準備好了吃的。
想不到這徐小夕來到現世那麼久,別的沒有學會,做吃的已經有了一手。
我剛剛端起碗,徐小夕就低下頭輕聲地叫住了我:“二舅……”
索性先停下,我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你是不是要回徐福村去?”她問。
我覺得這徐小夕一定是想家了,也難怪,她已經離開徐福村那麼久了,雖然徐福村是個封建愚昧的地方,但說到底也是她的家。
“我想多陪陪鶯兒。”我說道。
徐小夕失落地哦了一句,然後低下了頭。
珠哥笑着說道:“放心吧,二舅是一定要回去的。”
能看到珠哥待徐小夕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吃完了飯,我拿了一點粥去喂鶯兒。
只不過,鶯兒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不過從我喂她服下大爺的丹藥之後,她的氣色恢復了一點點。
雖然只不過是微乎其微的起色,但是對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中午的時候她醒了過來,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名字。
我端起了粥一口一口的喂她,徐小夕告訴我,自從我回來之後,鶯兒的病情奇蹟般的略有好轉。
我想,如果我陪着她應該會好點。
“怎麼了?”我問,此時她一直凝視着我,就像當初在大學生活的那段時間一樣。
只不過,因爲生病的緣故,她的雙眸變得黯淡無光,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我真想每天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你。”她輕聲說道。
我笑了一下:“那我每天拿碗粥一直守候到你醒。”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輕輕地嗯了一句。
“對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趁她清醒的時候問她。
是有關於我身體裡面的那個靈魂體的。
在歧黃山和徐天對決的時候,我的身體內被他留下了一道封印,後來靠着鶯兒才把封印打破的。
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有所懷疑了,但是具體情況鶯兒又不肯說。
沒想到到了瀛洲之後,那個靈魂體再度出現,就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了我一命。
這個靈魂體擁有靈力,鶯兒沒有學過道法,靈魂力量不可能如此強大,只怕是另有其人。
“鶯兒,你老實告訴我,我體內的靈魂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你相信我嗎?”她問。
我木訥地點了點頭,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相信我就行了,其他的別問了,等到時機成熟了,你自然就清楚了。”她說道。
“那什麼時候纔算是時機成熟?”我追問道。
鶯兒沒有回答話,而是慢慢地轉過頭看了一眼窗臺上的那株四葉草。
難道說,所謂的時機成熟是要等到那株四葉草開成四片葉子嗎?
現在想來,也許這一切真的和那株四葉草有關。那株四葉草來歷也很匪夷所思,是我在三才堂小巷子的牆角摳出來的。
要知道一般略有靈性的東西事不可能長在那麼常見的地方。
我越想就越覺得奇怪。但是鶯兒還是保持沉默,隻字不提。
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想那麼多也是沒用,鶯兒也不可能害我,還是按照她說得,等到時機成熟了,一切就自然能見分曉。
我釋然一笑,靜靜地看着鶯兒逐漸沉睡過去。
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多陪陪鶯兒,因爲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徐天就會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