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天把玉靈收進紅葫蘆之後,擡頭看了看天,現在已經是六點多了,冬天鄉村的夜晚黑得特別快。
我明顯地看得,這傢伙好像充滿期待,雖然看不到他面具背後的臉,但從他的雙手一個勁兒地抖動就可以看出來。
“你究竟要幹什麼?”我問。
他低下頭:“不急,時候未到。”
“你在等什麼?”珠哥問。
“呵呵。”申屠千龍笑道:“我們大哥的事又豈能隨便告訴你。”
突然,那徐天轉過臉看了一眼,然後冷哼一聲:“真廢話。”緊接着我就看到了一條黑色的閃電飛了過來,我的眼前忽忽地出現了一張鬼魅的臉,然後我和珠哥的額頭被他用手指頭一點就被定住了。
他一手挑一個地把我和珠哥抓到了那塊石頭的面前。
我緩過神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完成了,我還處於驚嚇的狀態,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實力強得簡直不敢相信。
我暗暗推想,剛剛申屠千齡他們兩個祭出法寶我們還能勉強打個平手,要是這徐天出手,那我們連動心思反應的可能都沒有,這也太特麼變態了。
要知道,現在的我可不比以前,更何況珠哥可是激發了兩條慧根,可是事情偏偏來得就是這麼蹊蹺,不要說我了,就是老大加上他的老頭子只怕也沒能從他的手上拿到一點便宜。
我被定得渾身動彈不得只能幹瞪着他。
“大哥,你早就該這麼做了。”烏南越半帶抱怨地說道。
“笨蛋,要是我出手,那躲在黑龍玉里面的靈魂體就不會出來,那我們的事情不就功虧一簣了!”
被徐天這麼一說,烏南越只好臊着臉退到了後面。
接着,這徐天又重新拿出紅葫蘆,然後彈了一下對着玉靈說道:“說!去往平原廣澤的靈路要怎麼開啓?”
平原光澤?我絲毫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這些一定跟他的目的有關。
“不知道!”玉靈語氣急躁地回道。
“不說?哼哼……我有辦法知道。”徐天惡狠狠地說道。
我想,玉靈的確不知道,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要怎麼回答徐天這些千奇百怪的問題。
徐天問完話,伸出右手然後輕輕地觸到了紅葫蘆,接着就閉上了眼睛。那紅葫蘆裡面安安靜靜的,不過也有些變化,好像有一絲絲靈光冒了出來。
不一會兒那徐天猛然大笑起來:“哈哈,果然是這樣!”他的舉動好像是能夠將玉靈深處的意識給抽取出來似的。
我看到申屠千齡他們兩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情異常地激動起來
。
那徐天接着又擡頭看了看天上,月亮已經悄悄出現,今天滿月,月影就像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盤一樣不偏不倚地掛在了東邊。
山頂突然微風襲來,伴隨着冰涼的感覺和地上惡鬼留下的腐臭味。我和珠哥站在石頭旁邊冷眼看着。
“時候到了。”徐天激動地說出了這句話。三人緊緊地朝這塊寫有“世外福地”的石頭聚攏了過來。
“把他的玉給我拿來。”徐天向申屠千齡說道。
申屠千齡聞令走到我的身邊毫不客氣地扯走了那塊玉,那塊玉沒有了玉靈,現在的光澤有些暗淡了。
“老三,從那小子身上取點血。”徐天接着吩咐道。
於是,我的手指被割破那烏南越用一個小匕首接了一小滴的血。
兩件東西交到徐天的手上之後,他又擡頭看了看月亮,然後在石頭上搜索起來。
他觀看了不一會兒就發現了石頭上的一塊凹槽,他激動起來:“就是這兒!”
話畢,他拿出黑龍玉往石頭上的那個凹槽一壓,那凹槽的大小尺度竟然和玉完全吻合,那塊玉輕巧地放進去之後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不過徐天把我的鮮血滴進去的時候,奇怪的現象開始出現。
那塊玉放入凹槽之後,突然發出一陣靈光。石頭開始微微抖動起來,就連整個山頂的地表好像都開始有了反應。
不一會兒,黑龍玉大放光彩,然後猛然射出一條光柱,那光柱飛向了天際。我看到此時的月影已經變紅,就像被火焰燒得烙紅了一樣,活脫脫的一個掛在天上的大紅橘。
而這一幕,我再熟悉不過了,因爲它出現在我的夢中,但是現在可不是做夢,那完全是真實的。
“哈哈哈……”那徐天幾個人興奮地狂笑起來,還不斷地說道:“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就要長生不老了!”
長生不老?我驚訝地想到。
不一會兒,天上的烏雲開始飛速流轉,那個火紅的月亮就像着了魔一樣迅速地爬到了夜空的正上方,周圍的星辰就像被號召起來一樣,迅速靠攏過去,以圓形的形勢圍在了一起。
轟隆隆,福山開始抖動,就像地震一樣。而那石頭上的黑龍玉突然停止透射光柱,然後靈光四散,頓時,我的眼前一陣光亮襲來,周圍盡是一片白茫茫。
伴隨着這些響動,還有那徐天等人激動的狂笑聲。
不一會兒,突然腳底下轟隆隆地裂開了一條縫,接着我和珠哥還有徐天一會兒全都掉了進去。但是那徐天在最危急的時刻取回了黑龍玉。
我的身體正在飛速地掉落,我看到福山的每一層土壤正在從我眼前飛速地上升,耳邊盡是轟隆隆的巨響
。而珠哥他們都和我分開了。不知道掉了多久,我開始失去意識,然後整個人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知覺纔開始恢復,我從夢中醒了過來。慢慢地睜開眼睛,我發現我躺在了一塊蘆葦地裡。
我看到蘆葦在微風的吹送中,輕微地搖動着,就好像一排排一齊在點頭搖曳一樣。再往上看,我就只看到天空是白茫茫的一片,頭上的不遠處就像是暈着白紗一般,偶爾隨着微風起伏。
我用了嗅了嗅,周圍除了葦草的味道還有一股不知名的香味。而天上此時好像開始泛青,然後溼潤地飄下了絲絲的小雨。
奇怪,我不是在福地村嗎?現在不是冬天嗎?而且珠哥他們倒哪去了?
我開始慌亂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我會出現在這。
對了,我開始回想,我被徐天算計了,這傢伙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把玉靈抓走,現在黑龍玉還在他的手上。難不成這個地方是他虛化出來的?
一口氣想這麼多的問題,我的頭開始隱隱作痛。我摸了摸頭,並沒有受什麼傷,不過全身溼漉漉的,我再仔細一聽,身後有小河發出潺潺的聲音,想必我是掉進了水裡,然後被水流衝上了蘆葦地。
呃……只覺得肚子一陣收縮,然後從喉嚨傳來一陣苦澀感,接着哇地一聲噴出了水。
我沉重地呼吸了起來,看來自己也喝了不少的河水。
我想先掙扎着起身,但發現自己的身體暫時處於麻痹的狀態除了輕微地挪動根本就站不起來。
既然沒辦法動彈,於是我重新躺下,望着天上的白霧,半空中不斷地有一絲絲冰涼伏上臉頰。我開始特意地讓自己放輕鬆,讓自己好好地休息。
但我又開始擔心起鶯兒,原本已經答應她馬上回去醫院照顧她,現在已經不知道過了幾天,徐天宇這小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到現在還沒聯繫上。
我拿出手機來,山寨手機就是牛,除了功能不全以外,防水功能真不是差蓋的。
按通了號碼。我仔細地聽着嘟嘟聲,但是卻發出沒有信號的提示,我掛掉電話,看了看信號欄,果然連一格信號都沒有。我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時間顯示一月十號九點十八分。
原來我已經昏迷了兩天了。我想到。
對了,我突然想到,然後打開溼漉漉的包,放出黑姐。但是她現在的狀態是蛇,看來,肉蠻的那一擊,損害是相當大啊!這也難怪,她把自己身上的黑衣給了我,防禦力自然比不了先前了。
那條蛇,慢慢地涌了出來,爬到了我的胸口,緩緩地吐着信子。我看着它多少有些安慰了,起碼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黑姐在陪着我。
就在凝望這條蛇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歌聲,那歌聲像是少女的聲音,十分地委婉動聽
。
我慢慢地向後挪動,然後輕輕地撥開了葦草。
前面有個小潭,水流緩緩地流動着,蕩着一絲絲輕微的漣漪,水上悠然地遊着幾隻白鵝,那鵝高傲地挺着身子,曲項向天。潔白的身影就像是一團剛採摘的棉花漂在了水面上一樣。
而最起眼的就是中間的一位少女,那歌聲就是從她那兒發出來的。
我仔細看去,可一看就不得了,她現在正在半露身子地在水中梳洗。
她的頭髮就像墨水一樣肆意地飄蕩在水中,就像把墨水滴進清水裡一樣。她全身不過披着一層輕薄的白紗,浸溼在水中顯得若隱若現。
她用纖纖玉手輕輕地撥動清水,然後把紗撈起淋在了潔白的身軀,那身體白的就像碧玉一樣,甚至比她周圍的白鵝還要白。每一滴水珠從她的身上滾落,就像珍珠一樣圓潤地掉回了水中。
水中掩映着她潔白的倒影,而水剛好漫到了胸口處,但輕微地溝壑一瞥還是可以看見。
想什麼呢!我趕緊閉上眼睛提醒自己,自己可是名草有主的,這麼做是要出事的。
但是慾火再次被她那動人美妙的歌聲吸引,我半眯着眼看去,那少女此刻已經伸起潔白的璧膀準備從水中起身。
我的臉開始發紅發燙,只感覺自己正被一團紅通通的火包裹住了。
“啪!”地一聲,那黑姐突然甩出蛇尾給了我一巴掌。把我從罪惡的邊緣中拉了回來。
也正因爲這一下拍打,我不自覺地發出一聲慘叫,這一聲慘叫頓時驚到了水中的少女,她慌亂地叫道:“是誰?是誰在那!”
她四處觀望了一會兒,然後眼睛定格在了我的方向。
我暗道不好,趕緊回過頭隱藏起來,呼呼地喘着氣,然後不斷地撫着自己的胸口讓自己沉着冷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也沒有聽見後邊再有什麼動靜,於是我慢慢地回過頭一看,這時那少女已經不見了蹤影。我不安地回過了頭,但是這一回頭卻看見了前面的那個少女,穿着一身古裝手上還拿着一根木棍。
等我反應過來,剛想開口,那少女舉起木棍二話不說就給了我沉重的一擊。
我的腦袋砰地一聲響,就像西瓜被開了瓢一樣,然後意識開始渙散,整個人只感覺眼前一片天黑。之後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