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邊聽着這勞升說,一邊看着他那認真的表情,好像事情真的挺嚴重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聽他的準沒錯,俗話說的好,入鄉隨俗,雖然這可不是什麼習俗,但是他們在這生活了一千多年,規矩如此那我自然不敢打馬虎。
我和珠哥應承下來,珠哥這貨到這種時候還沒個正經,雙腿一夾,行了個標準的軍力然後用洪亮的聲音喊道:“保證完成任務。”
我搖了搖頭,這少先隊員的覺悟可真高,紅領巾沒白戴啊!
一笑過後,珠哥又重新正經了起來:“你叫勞升是吧。”
“嗯。”他點了點頭。
“你說的那個皇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聽珠哥問這個,頓時剛剛還在因爲珠哥的逗趣滿帶笑容的他,灰下了臉來。
徐小夕也一臉難看的,然後一副心事重重的愁了起來。勞升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她就心領神會地帶上門出去了。
“嗨。”徐小夕出去後他嘆了口氣。
“怎麼?”我問:“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說來話長,而且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他皺起了眉頭:“但總而言之一句話,我們的村子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村子,一朝不慎就會命喪黃泉!”
靠est!這麼兇殘。我來到這以後可不止一次聽到那個什麼皇陵的了,一開始就因爲把珠哥當作是皇陵裡面出來的“異類”,所以纔會下狠心要把珠哥給抹殺了。
看來,這皇陵的確大有文章啊!我不禁想到。
“能說說那個皇陵嗎?”我問。
“這……”他好像十分爲難似的。
“那你要是不說的話,保不齊我晚上就跑出去自個兒看去,我這人沒啥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太盛。”我說。
“別啊!”他立即揮手,然後嘆了口氣再度開口:“好吧,這皇陵是秦皇陵墓,每到這個時候,秦皇裡面就會跑出來一些異獸隨着那隻稱之爲皇陵夜叉的出巡,所以晚上誰都不能出去,要是碰上它們……”說到這兒他就把話掐了意味深長地停在了這。
珠哥這傢伙仔細地聽着,一臉的思考範兒。他推了推眼鏡然後問道:“那這麼說,秦始皇葬在這兒?”
“誒,我可沒有說啊!”勞升突然緊張起來,一個勁兒地揮手,然後身子一轉:“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記住,千萬不要出去!”
我看着他匆忙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珠哥一臉自信的神情,看來珠哥已經猜對了。這秦始皇多半就葬在了這裡。
那我就開始聯想起現在所知的線索了,難道這個村子是被安排在這裡守護秦皇陵的?怪不得那些人在以爲我是秦國人之後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二舅,你覺不覺得這裡很奇怪?”珠哥一本正經地問我。
我點了點頭,他應該是已經分析出了什麼,這傢伙可比我聰明多了,一般我遇到問題不管能不能解決都是得過且過,但是這傢伙不同,他非得弄個明白,把眼鏡推個沒完才肯罷休。
“有三點。”他開始分析道:“一,爲什麼他們說的有人出去過,這個地方不是與世隔絕麼?二、秦始皇爲什麼在這,就算真的有陵墓,那不該是東渡而來的徐福之墓嗎?三、爲什麼其他人都姓勞,唯獨……”
“對啊!”我激動的恍然大悟接着他的話:“唯獨那個徐小夕!”
珠哥說得很對,我們纔來這沒多久就發現了這個地方有太多奇怪或者說是不合理的東西。不過這個地方本來就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了,單說它落在這種一千年都沒有人發現的地方就已經十分不可思議了。
自然,還有徐天一夥兒也很奇怪,千方百計地用黑龍玉打開靈路跑到這裡來,這裡肯定隱藏這什麼秘密。
要想知道這些,那個秦皇陵就是線索了。我激動的想到。一定要趕在那些傢伙之前把這裡搞清楚,不然就太被動了。
“二舅,既來之則安之吧。”珠哥對着我說道。
我長舒了口氣,要不說人爲什麼需要兄弟呢,就是希望能在自己最混沌迷茫的時候有個可以交心的知己存在。反正不管怎麼樣都好,我和珠哥已經走過了好多的坎,既然如此還愁未來多幾個坎嗎?說不準至此以後都是康莊大道也未可知。
現在回想起來,歲月還真是一道一道的坎,一路跌撞幾回,艱辛與難忘都是共存的。我也從一個稚嫩的大胖小子一路成長爲了現在的模樣。
“二舅,想什麼呢?”珠哥問道。
我回過神來,卻看到珠哥的頭上有點黑。我不安地想到這是珠哥毒性開始發作的前兆啊。
該死,珠哥現在毒發的週期越來越短了。這才恢復沒多久又開始顯現了。
“放心吧。”珠哥好像看出了我的擔心對我一笑:“我死不了,我可是太極貴人。六條慧根可不是白頂在腦門上的。”
我也迴應了他一個微笑,這傢伙用這種玩笑來安慰我,不過確實安心了不少。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救這哥們的,即使陪上我自己的性命。
之後無話,我稍微小憩了一會兒,躺在了藥缸子裡睡着了,珠哥從勞弘那裡淘來了幾本書,我真服了珠哥,什麼稀奇古怪的書到了他的手裡一看就能明白。這傢伙簡直就是一隻書蟲。
到了傍晚的時候,徐小夕送來了晚飯,他們吃的東西都是自給自足的,基本上都是素的,而且味道特別淡,那些菜也十分稀奇,我根本就沒有見過。
吃過飯之後,我又在藥缸子裡泡了起來,我感覺自己挺悲的,泡得皮膚都皺巴巴的,真擔心我的身材會走樣。
天漸漸黑了下來,村子特別地安靜,靜得可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着似的。我看着旁邊的珠哥,這傢伙還算好,在吃了勞弘先生給的藥之後暫時緩住了毒性的發作。
“誒。”珠哥突然嘆起氣來。
“怎麼了?”我問。
“你知道今晚是什麼日子嗎?”他略帶悲傷地說道。
我搖了搖頭,“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生日不是十一月嗎?”
“今天是小年夜。”他說。
於是他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整個屋子開始沉靜下來,和外面的安靜融合在了一起。我看着珠哥無精打采地耷拉着腦袋一臉的心事。
我估計這傢伙是想家了吧。珠哥也已經好久沒有聯繫家裡人了。而且而我也是如此,我開始擔心鶯兒起來,不知道這小妮子的病好了沒有,有沒有安心吃飯,好好睡覺。聯繫不到我會不會擔心。
並不是突然好想你,鶯兒。我對着窗外邊的月影說道。
她現在一定在對我生氣,原本說好的回去照顧她,自己卻失約了。而老大也是,我也好久沒有聯繫他了,他的短信也沒有發來,不知道在下面過得怎麼樣。我拿出了手機想要試試能不能發到地府去,但是遺憾的是根本就不可能。這個地方,上不接天界,中不逢人間,下不鄰地府的,簡直就是另外的一片空間。所以對於我和珠哥而言,我們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穿越了。
“珠哥,過個小年夜吧。”我說道,然後從包裡拿出了一包煙,這包煙隨着我掉進了水裡,幹了之後就變得有些皺巴巴的了。
“幹!走你!”我和珠哥一人拿了一根然後擦燃火柴把煙點燃了。像碰酒一樣把兩根菸碰了一下。
“要是能在這時吃你炒的梅菜扣肉就好了。”珠哥吸了一口煙愜意地說道。
他的話又勾起了我的記憶,我想起了那個和藹的小老頭,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做一大桌好吃的守在家門口,而且一定會有這一道菜,他形單影隻的倚在門口,彎曲的身影逐漸地隨着月影的移動而被拉長。
但希望迎來的卻總是失望,他不斷地熱菜,不斷地回到門口,直到最後打來了一個個冰冷的電話,他的臉失去了光彩,他渾濁的老眼開始波動。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爲什麼家家戶戶過年都是開開心心的,而他即使有那麼一大桌好吃的還會那麼一臉的不開心。
他把我叫到了他的飯桌讓我跟他一起過年,那時候我的嘴特別饞,一見到好吃的就關不住自己臉上的閘了,即使一桌子的菜最後都落到了我的肚子裡,他一口沒吃,但是好像到了最後他顯得比我還要高興。
他就像是我的爺爺一樣,看着我吃他抄的菜慢慢地長成了大胖小子。而我也在他的守望中慢慢長大。
我牽掛的人很多,但他們此刻都已不在身邊。
“二舅,又想起老羊頭啦?”珠哥小聲說道。
我抹了抹自己不經意間流出的一星點淚水然後回道:“沒。”
珠哥嘆了口氣,這傢伙的思緒也開始氾濫了。獨在異鄉爲異客,這種時候真是有點淒涼了。
“其他的不要想了。”我說道:“再幹一個!”
“走你!”珠哥恢復興致地應道,然後愜意地吸起了煙。
那些特麼該死的糾結的東西都像煙一樣散了吧。我吐着菸圈想到。
“唉。”我悠然地吸着的時候,珠哥突然發出這麼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一樣。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的眼睛直直地對着門口。我朝着他的視線方向看去,卻看到一條蛇竄了出去。
那條蛇是黑色的,雖然看沒多大清楚,但是跟黑姐差不多。沒想到她竟然找回來了。
“黑姐!”我喊到,但是那蛇好像有些不對勁兒,我這麼一喊,它竟然毫無反應地竄了出去。
於是我趕緊從藥缸子裡面出來想去追它。
“二舅,可不能出去,你忘了勞升說的嗎?”
“可那是黑姐,現在它恢復不了人形,我必須要把它找回來!”我不顧珠哥的阻擾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