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黃石村的第二天,我和珠哥起了個早。而今天是黃石村最熱鬧的一天,因爲鶯兒的父親要在今天結婚。
從早上開始,黃石村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家家戶戶開始幫忙殺雞宰鴨。聽村長說鶯兒的父親現在在外邊賺了錢,娶的可是一個比鶯兒還要小的女人。
中午的時候宴會就開始了,家家戶戶開始聚到鶯兒的家,鶯兒家的前院已經擺了三四十桌每家每戶攜兒帶女的坐在了一起。
我和珠哥找了最角落的一桌坐了下來,先觀察一下情況。可巧的是,同坐的還有那個鬍渣男錢多多。
“崔哥!”他驚喜地喊出聲,被他這麼一喊,旁邊幾桌的人也都看了過來,朝我問候。
我拱着手叫他們低調些不要張揚,畢竟我可不是今天的主角哪敢喧賓奪主啊?
“二舅,你的名氣好大啊!”珠哥這貨露出一臉的吃驚。
“沒辦法,人面太廣。”我打趣地說道。
“哎,多多,你怎麼坐這麼旮旯的地方來啊?”我問。
他邊咬着一隻雞腿邊說:“哦,這兒偏僻,我吃得比較兇殘,我怕嚇着人家。”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實在啊!只是不同的是,他已經把鬍子颳了個乾淨。
“怎麼把下巴收拾得這麼幹淨啊?”我問道。
他依舊一副餓鬼投胎的相,嘴就沒停過:“那不是吃東西礙事嗎?”
然後他神秘地探過頭來對我說:“前些時候我就聽說鶯兒她爹在外邊暴發了,要回來擺個三天三夜的酒席請全村,所以我就特地地把鬍子都收拾了,準備在今天超常發揮!”
我沒好氣兒地哦了一句,然後珠哥就笑了:“這傢伙,至於嗎你?”
我白了他一眼,他還好意思說別人,自己不是一坐過來就拿起肉啃起來嗎,現在他的嘴滿滿的油膩,都結了一層的結晶了,把灑在嘴上的陽光全都反射了出去。簡直就跟一面小鏡子似的。
“對了,那個廟還好吧。”我問。
鬍渣男自顧自地吃着,然後點了點頭。
遇上這兩個吃貨,真是什麼話題都沒有了,我心想。
不過還好,旁邊又坐過來幾個村民,還有一個小孩子。我就和他聊了起來。
“崔哥。”他擡頭叫我。
“誒,你怎麼認識我?”我好奇地問道。
小男孩帶着天真的語氣說道:“我媽媽說崔哥是很帥很帥的超人,他會飛,會救人。”
這小孩真可愛,那個帥字念不準,發成了“喜愛“的音。
“那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我伸過手去要撫摸他的臉蛋,可是他爲了那桌子上的雞腿頭突然一歪,我就擦到了他的鼻子。
而鄉村的孩子鼻子上必定會掛着“兩條蟲”,我這一抹,頓時感覺手上有黏黏的液體,想一下就覺得噁心。
我想伸一下手擦到他的身上,可是又怕他媽媽看到不好意思。所以只好偷偷地把手藏進了桌子下面以免尷尬。
這時,我看到了珠哥正不亦樂乎地吃着雞腿,那我就靈機一動直接往他的褲子上抹。
“你摸我腿幹嘛呀?”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纔好,欲言又止。其他人被珠哥這麼一說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走,我們去別地方吃去。”在其中一個男人的帶動下那些人都離開了。我無奈的低着頭,搞不清楚他們這是怎麼了。
“崔哥,沒想到你還有龍陽之癖啊!”鬍渣男驚訝地看着我。
我這才明白過來,得!一定是因爲珠哥的那句話,被他們誤會成了我和珠哥那啥了。嗨,算了,已經不是頭一遭了,還是省點唾沫用來數鈔票吧。
吃得很沒勁,從中午吃到傍晚,山珍海味上了個遍,見過的沒見過的都有,這鶯兒的爸還真是闊綽,也不知道是發了哪門子的橫財。
人越來越多,幾乎把坐到了鶯兒家的外面。
我倒是佩服珠哥和那個鬍渣男,也不知道他們的肚子能有“幾G”的內存,一直不停地吃下去。腸子不堵,肚皮不鼓,哪像我吃一點點肚子就飽得斜歪了出去。
“來了。”我突然喊了一句,然後拍了一下珠哥。
“什麼來了,是不是紅燒熊掌?”鬍渣男激動地說道。
真受不了這傢伙。“吃你的去。”我沒好氣地說道,他只好帶着怨氣埋頭又吃了起來。
“哪個是他爸啊?”珠哥眯着眼睛朝着臺階上看:“哪有啊?我只看到三個人,不是鶯兒和一對父女嗎?”
“珠哥,父女會穿得那麼像新人嗎,他們那胸前的大紅花是幼兒園老師獎勵的啊?”我無奈地說道。
他露出一個恍然大悟地神情哦了一句。
此時鶯兒就在他們的旁邊,他爹正在拿着酒杯敬人,一臉的高興,而那新娘十分地年輕,比鶯兒還小。
這怎麼行,要鶯兒叫她媽?
於是我拉上珠哥要找他去。
“呦,兩位這麼巧啊?“旁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申屠千齡,他來這裡做什麼。我想起他昨晚說今天要我的命,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我會來這。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怕,昨晚沒傢伙傍身他都不能奈我何,更何況今天我把雪劍都帶在了身上有怎麼會怕他。
我也沒有理會他徑直朝階梯上去了。
“鶯兒,我來了。”我說道。
她的眼眸子再見到我的霎那間波動了起來,呆呆地看着我。
“是你?”她爹疑惑地打量我。上次因爲嶽麓山的事鶯兒住院的時候,我和她爸見過,雖然沒有過多的交談,但他認得我。
“不錯,你知道你這麼做鶯兒有多傷心嗎?“我問。
他擡起酒杯,喝了一下口,對我不屑地說道:“我這也是爲她好,況且我們的事跟你又有什麼相干!”
“你……”我頓時來氣,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傢伙還真不是光禿嚕嘴瓢子就能勸回的。
這時村長看到我們就過來幫忙解圍:“那個,三兒啊。他是本村的救命恩人崔哥啊。你說話客氣點,而且又是你的大好日子,不要弄的這麼沒意思嘛。”
可是村長好聲好氣的說並沒有降低他那趾高氣昂的傲嬌。
“我再說一次,從今以後我都不叫三兒了,我叫朱得貴,還有,什麼崔哥,關我屁事。再說了我心情好可以請你們都來吃他個三天三夜,要是老子一不痛快,你們吃屎去吧!”他毫不客氣地罵道。
村長頓時沒臉起來,自覺不好意思地退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我已經徹底地被他激怒了,有兩個臭錢怎麼了,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叫三兒就叫三兒,有多少錢都包裝不出一個新名字。
我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滿肚子的怒火正要朝他發泄。我也不管鶯兒對我使臉色,珠哥拉着我的手暗示。對於他這種人渣,最容易的溝通方式就是用拳頭說話了。不好好說人話是吧?抓過來打一頓就好了!
“得貴,要幫忙嗎?”申屠千齡突然出現在後面,然後一臉笑嘻嘻地走到了朱得貴的旁邊。
“大哥,這兩個小子是來鬧事的。”朱得貴一改剛纔,用非常客氣的語氣說道。
我覺得很奇怪,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搞在一塊的。不過我已經有點猜到了,一定又是那錢在作怪。
他們兩個之間一定進行了交易,申屠千齡幫他發一筆橫財,然後他就幫申屠千齡找一具合適的屍體。
申屠千齡笑裡藏刀的看着我,那種笑讓我覺得噁心,有種想要把剛剛所吃的東西一吐而盡的慾望。
而我則在思考着,要是當衆拆穿他,村民也不一定會相信他就是申屠千齡,就算是,他也會同樣拆穿我,到時反倒一併被他們不信任。
“你想怎麼樣?”在他們氣場比較強大的時候,珠哥幫我答了話。
“不怎麼樣。”他嘴角向上彎着說道:”有沒有興趣,打個賭,我想贏你一回。”
“賭什麼?”我問。這傢伙在上次被我擺了一道,打了個註定要輸的賭,現在又想要用同樣的招數來對付我,所以我得小心一點才行。
“嘿嘿,你要是贏了,朱得貴的事由你怎麼樣?”他看了一眼朱得貴。
“大哥你……“朱得貴不甘心地插嘴道,但一句話沒說話就被申屠千齡給攔住了,他好像挺忌憚申屠千齡的,只好任由他決定了。
“條件呢?”我問。
“很簡單,跟我到後面的山腰子鬥一場法。”他說。
“就這樣?”我問他。
“你輸了就說明你已經死了,你身上除了命又沒有我想要的東西。黑龍玉現在對我來說根本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相比之下,我更想要你的命!所以,就這麼簡單。”他咬着牙說道。
看來,他已經對我是恨之入骨了,也怪不得,我一次毀了他的不死肉身不算,有一次還幾乎癲狂地差點把他的魂魄給打散了。
“好,我跟你去。”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也是現在能挽回鶯兒的唯一辦法了,要是他父親真的娶了那個後媽,她就得離開學校,離開長沙了。
再說了,這申屠千齡的氣焰還是這麼囂張,我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大胖小子,跟他鬥法,我還是有信心的。
“二舅。你可別一時衝動中了他的詭計啊!”珠哥勸道。
我搖了搖頭,“我一定要這麼做,不僅爲了鶯兒,我也要爲老大報仇。”
他看着我如此毅然決然嘆了口氣:“好吧,那我跟你一塊去。我們並肩作戰。”
我看着他堅定的目光,頓時覺得一股暖流從心底涌了上來,我知道這傢伙的脾性,他說到就一定做到,誰也攔不住的。
有這樣一種超越任何東西的感情,在這個爲了金錢變得人不像人的社會中,還存在這樣一種美好的東西真是難能可貴。而且珠哥看了不少的古書,說不準真能幫我打敗申屠千齡也說不定。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鶯兒,她眼中泛着淚,紅幽幽地看着我。
“你放心,我不會死的,我還要陪着你瘋的。”我笑着安慰她。
“少羅嗦,快跟我走吧。朱得貴,你們都來,我要你們看着我怎麼把他給弄死。”申屠千齡的眼眸子閃過冷嗖嗖的殺意。
他還是這麼狠毒,這麼噁心,他是想鶯兒在我身邊會影響我心緒。壞人就是卑鄙,我猜他們的心眼一定是又大又黑,不然凡是惡毒的東西他們怎麼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