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蛋,阿鳳你們兩個怎麼對得起我?”白老大橫着鋼管說道。
“不是這樣的!小白你聽我解釋!”鳳姐還不肯放棄,頭一個勁兒地甩,就跟波浪鼓似的,就是浪!
“賤人!”白老大大手掌一揮,一記吃痛的大嘴巴子扇了過去。鳳姐捂着臉驚愕地看着,然後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不管你們了,我們走!”白老大憤怒地把鋼管扔在地上,然後帶着其他的小弟走了。
鳳姐還在哭,她沒哭的時候已經無法直視了,現在一哭更是連天地都爲之動怒了。阿蛋理虧,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白老大離去。
最高興的是隆哥他們,只要禿嚕了幾下嘴瓢子就把這麼大的麻煩就解決了,而且還看了一出這麼精彩絕倫的好戲。
“你!……”阿蛋怒不可遏地指着我。
“你想怎樣?”
“你敢怎樣?”
“你能怎樣?”隆哥他們三個分別橫着氣兒說道。
阿蛋現在就跟一個喪家之犬一樣,連白老大都放棄他了,自然沒有人保他,除了一個鳳姐還會站在她一邊,但我們現在可是有五六個人還怕他不成?人間正道是滄桑,叫你活的不要太囂張了嘛。
阿蛋不斷地喘着氣兒,就好像一頭憤怒的公牛,顯然他被我們的氣勢唬住了,一時亂了陣腳。這時徐天宇站了出來。
“兩位,我看今天的是就這樣算了怎麼樣?”他的語氣不卑不亢,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阿蛋還好說,但那個鳳姐又怎麼肯輕易罷休。
“我跟你們拼了!”她喊了一句,拿起白老大丟在地上的鋼管。
“別呀!”隆哥喊道:“你要是拿那根鋼管跳鋼管舞,我們可吃不消!”
“你們!……”鳳姐被這句話*得氣瘋了頭,直接把鋼管甩了過來。
這女人耍起彪來還真不是吃素的,但那根鋼管忽忽地就平行於地面飛了過來,但可惜丟偏了。
原來女人比較沒有方向感是真的。我心想。
“行了!”阿蛋喊道:“你們給我小心點!”他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拉着鳳姐灰溜溜地離開了竹水坡。
於是,隆哥他們開始歡呼雀躍,但我心頭一震猛然想起鶯兒還失蹤着呢!
“大家在附近幫忙找找,看有沒有鶯兒的消息!”我大喊了一句。
大家聞令急忙竄近竹林開始尋找,這片竹林十分大,而且許久沒有人打理已經長得十分茂密了,我們一進去就覺得很壓抑竹子已經長得十分密集很難移動。
就在大家埋頭苦找的時候,四面八方突然飛來一大羣的鳥,那些鳥顏色不一,各式各樣,但都嘰嘰喳喳地飛到了竹林,然後停在了竹枝上,吵鬧個不休
。
怎麼會有這麼多鳥?上次來這也是,而且也不怕我們。我心想。
“二舅快來!”珠哥突然喊了一句。
大家急忙圍了過去。
“這兒怎麼會有口井?”珠哥問道。
說是口井,但要是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不容易發現,因爲井蓋已經被厚厚的一層竹葉覆蓋了,我們掃開了一點,然後竹葉紛紛落了下去露出大半個開着的口子。
“鶯兒不會跳井自殺吧?”二哥問道。
聽到鶯兒跳井,又想起那天傷了她的心,說不準這小妮真的想不開往井裡撲啊!
於是,也不容多想,我趕緊跪在井邊低下頭往井裡探去。
裡面黑漆漆的,一進去就嗅到了一股臭味,具體什麼味道我也說不清楚。而且更詭異的是就在我探進頭的時候,周圍的竹子開始搖曳起來兮兮嗖嗖的,而那些吵鬧的鳥兒也不知道受了什麼驚嚇突然一大羣一起飛了出去。
我也不管外面的情況,打開了手機的電燈,電燈的光束投下去的時候,我看到井下盡是一大堆的雜草,而且井下還飄着一大片的黑氣,一塊烏漆抹黑的長方形東西漂在發臭的黑水上。
就在我想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喉嚨感覺被什麼堵住了,呼吸也被嗆住了。緊接着頭腦開始暈眩,視野開始模糊。
“二舅!”珠哥看到我癱軟下來急忙把我拉了回來。
我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拼命的呼吸,臉開始發燙。
“我看到下面有東西,難道鶯兒?……”我吃力地從嘴邊呼出這句話。
“不可能的!”珠哥推了推眼鏡:“這麼厚的竹葉蓋住可是至少需要一個月,而鶯兒失蹤才一天而已。”
聽他這麼解釋倒是心安了不少。我剛想掙扎着起身,可是腦海一陣花白,一股吃痛的激流貫穿全身。
“那是什麼?”隆哥突然喊道。
“先不管其他的了,先把二舅送到醫院!”徐天宇大喊道。
之後我就暈了,也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呼吸困難,頭腦一直在發熱,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才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剛一醒來我就發現鶯兒躺在我的牀邊,其他人不知道都去哪了。我看着鶯兒這小妮子,她睡得很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但我沒事就好。
我把她輕輕地抱到了牀上,然後給她蓋上了被子。獨自一個人出去了。
珠哥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了,我只好坐在了樓梯口吸起煙來。我晃了晃腦袋,感覺很沉重
。
“把煙戒了好不好?”鶯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不抽難受。”我回道。
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這句話也有人跟我說過。那是老大,某種意義上說是他教會了我抽菸,教會了我如何不痛苦。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又開始有了這種感覺,無緣無故,無以名狀。
“那我也抽!”她從我的耳溝子裡搶過那支菸,又從我手上拿過打火機點燃。
她抽菸的樣子笨手笨腳的,點燃之後吸了一口然後使勁地咳。
“不能抽就不要抽了。”我笑道。
“你答應我戒掉我就不抽。”她邊咳邊說。
“受不了你這丫頭!”我只好搖了搖頭把未吸完的煙掐了,她才停止了吸菸。
“對了,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我問。
“擔心我什麼?”她把臉轉過來望着我的眼睛,又是那種專注地想要從我眼中得出答案的神情。
“擔心沒人騙我的飯錢,擔心沒人挑一大堆的青菜給我,但這些都不重要,我更擔心你。”
她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半天不說話,自顧自地笑着。
“到底去哪了?一聲不吭的。”我問。
“去常德玩了一天。”她冷冷地說道。
“你倒是愉快了,我們哥幾個差點就死在竹水坡了。”我埋怨道。
她低着頭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
“算了。”我說道:“我睡了幾天?”
“兩天。”
“兩天麼?”我嘆道。
“你這傢伙怎麼想都不想就把頭伸進井裡,結果呼吸道感染了細菌,還好及時送到醫院。”她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心想。當時我確實沒想那麼多,只是擔心鶯兒。
哈……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兩天你沒睡吧,爲了照顧我。”我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還早你先回去再睡一會兒吧。”
她嗯了一聲,然後轉身要走。
“耳墜很漂亮。”我淡淡地說了一句。
她聽到之後,呆呆地看着我,然後臉上突然綻放出笑容,哼着調調悠然地走回了病房。
這小妮子,她的心意我已經很明白了,我也確實喜歡她,只是我更把她當做妹妹一樣看待。
我不知道要怎麼去接受這段感情,很糾結複雜的心情
。
於是又開始了想要吸菸的衝動,但我隨即就放棄了。戒菸吧。從今天起,慢慢戒菸。
“你怎麼在這?”從樓梯走上來一個人。
是郭穎,她還提着一袋水果和一本書。
“你怎麼會來?”我問。
“我去宿舍找你,他們說你生病住院了。”她把水果放下然後坐在了我的旁邊。
“這書輪到你了。”她把書拿給我:“我已經看完了。”
“最後渡邊昇和誰在一起了?”我問。
渡邊昇是《挪威的森林》中的主人公,她的女朋友叫直子,可是在女朋友療養期間她愛上了另一個女生,綠子。
“大概是綠子吧。”她說道:“沒有那種愛情真正是像音樂那樣,越是上了年紀就越加地想守護。”
她引用的是書中的某一句話:但在過了一定的年紀之後,人就不能不爲自己演奏,所謂音樂就是這麼一種東西。
“好啦,不說了,東西送到我也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她笑着說道。
我也不便留她,畢竟他的性格如此,而且要是鶯兒看到,估計又不好收場。
看着她緩緩下落的身影,我心裡覺得很慌,一種特別地衝撞開始涌向心頭。
我不就是渡邊昇嗎?我所愛的兩個人,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我開始迷茫,一顆心開始懸着,懸在了無底深淵的半空中,不知道該怎麼樣纔好。
是的,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郭穎,這一點我是心知肚明的,而且郭穎她也明白我的這份心意,因爲當我問及渡邊昇最後跟誰在一起的時候她是那樣回答的。
但是,我也喜歡鶯兒,更何況我也不想傷害她。
剎那間,這件心事纏繞在心頭,我覺得它像一塊大腫瘤鬱結在胸口。
我搖了搖頭,這些事光想也沒用,還是隨它吧。於是我釋然地看開了一些,開始看起那本書。
就在這時,珠哥腳步匆忙地走來了。
“珠哥,怎麼了?”我問。
“竹水坡有問題!”他說道。
我一回想,確實竹水坡的格局就已經很奇怪了,而且那口井,以及那是出現的異象。
“怎麼回事?”我焦急地問道。
“原本那天找到鶯兒的時候我就發覺那個地方不太對勁了,過後我再去了一趟,果然發現了不尋常!”他的神色開始緊張起來,看來事態已經有些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