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與錢

兄弟與錢 虞家兄弟 青豆

虞家兄弟

虞幼棠微微側過臉,饒有興味的審視虞光廷良久,末了轉向前方,很不屑的輕輕哂笑了一聲。

虞光廷深深低着頭,兄長那一聲輕笑簡直有如大錘一般,迎面兜頭擊過來,簡直要讓他面紅耳赤的落下淚來。他往日雖然淘氣,可是極少撒謊,而這撒謊的目的,又是爲了騙錢——這行徑真是又丟臉又下流啊!

然而事到如今,他心裡雖然難過,同時卻又膽怯,硬着頭皮想要繼續裝傻下去。雙手汗津津的絞在一起,他不敢擡頭,失魂落魄的企圖轉移話題:“哥,盛先生昨天晚上到我那裡去了,想請你去吃一頓飯呢。”

虞幼棠將一隻手擡到桌面上——那裡攤開擺放着一本《海底兩萬裡》。頗爲閒暇的一頁一頁翻過去,他望着紙上文字問道:“然後呢?”

虞光廷偷偷看了他一眼:“我猜你可能是在這裡,就如實告訴他了。他要我來傳個話兒,再請你一次。”

“改天吧。”虞幼棠的語氣倒是漸漸和緩起來:“我近來身體不大舒服。”

虞光廷點了點頭,氣息微顫,心想看來這壞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的,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一分錢沒弄到,精神上反而受了這樣大的折磨——從今往後,真是再也不敢了。

虞幼棠自認爲還是比較瞭解這弟弟的本質。再一次望向虞光廷,他見對方窘迫的變臉失色,垂下頭微蹙了眉尖,很有一種稚子的可憐;便不禁暗暗嘆了口氣,決定在這細枝末節的問題上姑且放他一馬。

虞幼棠漸漸和顏悅色起來;虞光廷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一時間拋下恐慌煩惱,躍躍欲試的訕起臉來:“哥……”他笑嘻嘻的放出動聽聲音:“我又沒有錢啦。”

虞幼棠不動聲色的轉向他:“兩個月前,不是給過你五千?”

虞光廷彷彿是不好意思了,向前深深俯下身去,他把額頭抵在了虞幼棠的膝蓋上,同時嘀嘀咕咕的答道:“花光了……”

虞幼棠低頭看着弟弟這個油光黑亮的後腦勺,沒覺着對方可愛,只是心中生出了一個念頭——這念頭其實早就存在,不過如今驟然間破土而出,茁壯成長起來了。

他着實是養不起這弟弟了!生意上雖然也能賺錢,不過那一筆筆都是辛苦算計得來的,哪能和先前虞嘉棠帶兵時候相比?況且他自己朝不保夕的,不要說日常的治療護理,萬一哪天病大發了,那醫藥費也會是筆可觀數目。

金光耀固然是好的,不過畢竟人心隔肚皮,虞幼棠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把對方籠絡住一輩子——既是如此,他就不得不爲自己多做些打算。

虞幼棠心思繁密,然而態度沉靜,並不流露出異樣情緒。擡手輕拍了虞光廷的腦袋,他隨即拄起了手杖,一邊起身一邊低聲說道:“過兩天我把家裡這幾年的賬目拿過來,你可以看看。我沒有本事,虞家早已經不是一座金山了。”

虞光廷一聽這話,就知道哥哥這是要鬆手放錢了,立刻起身很殷勤的攙扶了對方,一路上高高興興的,心中覺着其實這哥哥也挺好,沒了哥哥,自己可就沒法兒活啦!

虞幼棠雙腿無力,腳下不穩,所以走起路來格外小心,一步是一步。慢慢挪到了他往日所居的房內,他讓虞光廷從靠牆的西式立櫃中拎出一隻皮箱來。

皮箱放在地上開了暗鎖,裡面一盒盒擺放的皆是各種營養補劑,又有許多小玻璃瓶,大概是藥水一類。虞光廷在虞幼棠的指導下,在箱子夾層中摸出了一本支票。

虞幼棠在房內找來一支鋼筆,填了一張支票撕下來遞出去。虞光廷接過來一看,見上面赫然寫着“兩千”的字樣,下方印鑑分明,心中就是一喜,暗想對付一日算一日,自己從此改邪歸正,這兩千塊錢大概也夠花上一陣子了。

虞光廷在慶幸之餘,歡天喜地的告辭而去。而虞幼棠坐在牀上思索良久,最後就從牀頭矮櫃上拿起一瓶酒,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了一氣。

他心裡不舒服,覺着自己是被弟弟打劫了,又沒地方講理去。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想法子去睡上一覺,睡醒了再說!

虞幼棠睡的很踏實,直到傍晚時分金光耀回了家,他受到驚擾後才醒了過來。

金光耀像一陣風雷一樣席捲而進,歡天喜地的大聲發牢騷道:“廠裡有幾個大夥計,我看全是該殺的貨!媽的用溫度計去量染槽溫度,結果溫度計全他娘燙炸了,水銀流的到處都是,毀了我幾百塊錢的料,老子今天就沒開成工!個狗孃養的,應該把這幾個廢物全扔進硫酸罐子裡泡一泡!”

虞幼棠擁着棉被欠起身來,見金光耀冷颼颼氣咻咻的,就退出地方讓他坐下。而金光耀自行換了一身乾淨衣裳,又洗了把臉,果然挨挨蹭蹭的擠上牀來。

倚靠着牀頭坐穩了,他轉身擡手摸了摸虞幼棠的短頭髮,漸漸溫柔了聲氣:“又是睡了一天?”

虞幼棠微笑着向他一點頭。

金光耀像被什麼東西附體了一般,連目光都跟着軟化起來,方纔的戾氣是一絲也不見了:“你這小瞌睡蟲。”

虞幼棠向他靠近了一些,臉上笑容慢慢淡化。伸手和對方相握了,他忽然輕聲說道:“金哥,我很對不起你。”

金光耀一愣:“對不起我?怎麼啦?”

虞幼棠垂下眼簾,將自己的手塞進了對方的掌心中:“你這樣從早忙到晚,還不全是受了我的拖累?否則以你的身份,何必要在工廠吃這種辛苦。”

金光耀笑出聲來:“我有什麼身份?書香門第?官宦世家?再說我是經理,又不是去當工人做苦力了,有什麼辛苦的?”他小小心心的攥住了對方的手,又心疼又高興的安慰道:“你是不是在家裡閒的又胡思亂想了?我這人就是勞碌命,你讓我像你似的成天睡覺,那我恐怕活不到三十!”

虞幼棠聽了這話,並未言語,只是抽出手來,自顧自的又蜷縮進了被窩中。

金光耀奔波了一天,又惹了一肚皮的怒氣,然而此刻聽了對方一句話,卻是不由自主的自責慚愧起來。俯身湊到虞幼棠面前,他唧唧噥噥的陪着笑連哄帶逗,倒像是他犯了大錯,如今要將功贖罪一般。待他將好話說到十分了,虞幼棠這才重新露出笑模樣,且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腦袋,很親暱的拍了拍對方那後腦勺。

金光耀受到了關懷,登時就得意起來了,賴皮賴臉的往虞幼棠懷中亂拱亂蹭,哪知冷不防的就覺着虞幼棠向後一縮,並且還同時呻吟了一聲。

他趕忙擡起頭來:“哪兒疼了?”

虞幼棠攏住睡衣前襟,半閉着眼睛蹙眉笑道:“別問。”

金光耀見他加意護着胸前,愈發要去看個究竟。伸手強行解開了那衣襟鈕釦,他輕而易舉的按住了虞幼棠的雙手,然後就看到對方那雪白胸膛上很突兀的腫起兩點——旁的地方都沒事兒,單單隻有那兩處粉中透紅,脹的厲害。

“唉喲……”金光耀很驚訝:“這是……我弄的?”

虞幼棠把臉轉過去埋進枕頭中,並不說話。

金光耀用手背在那胸膛肌膚上摩蹭了兩下,隨即就將鈕釦一粒粒的重新系好:“天地良心,昨夜你睡了之後,我真是就只摸了一小會兒,多說也不過二十分鐘——你別的地方沒事兒吧?”

虞幼棠登時擡起了頭:“你還摸我哪裡了?”

金光耀一聽這話,知是無恙,就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呃……我不告訴你。”

虞幼棠彷彿是忍俊不禁了,紅着臉微笑望向金光耀,片刻之後他擡起手來——衣袖寬鬆,露出一截子雪白的手腕。

輕飄飄的將一巴掌甩到金光耀臉上,他喘了兩口氣,笑着揚起手,又給了對方一記毫無力道的耳光。

金光耀這人一貫自驕自傲,粗野暴躁;然而捱了這兩巴掌後,他不知怎的,反倒還美上了。笑嘻嘻的伸出手去,他正要對虞幼棠撩閒,不想那房門忽然被敲響了,卻是僕人請這二位下樓吃晚飯去。

金光耀很覺掃興,然而又無計可施,只得親自替虞幼棠簡單穿戴了,然而與其相攜着下樓前往餐廳。

逃出生天兄友弟恭驟變日復一日天下太平各懷心事記得寒夜告白苦不堪言登門之始一夫當關日復一日談話錄兩散荒唐夜回北平五月大開殺戒失敗的馮公子失望的盛國綱破壞告白半路殺出暮暮朝朝金公館夜賭師爺非行番外起士林盛國綱在天津外宅代勞實不能也新局面日復一日風雨前夜實不能也破壞殘殺代勞兄友弟恭虞光廷的心病兄弟相遇代勞南轅北轍身前身後事非行不安悲傷的弟弟談話錄喬遷之喜外宅師爺出門去兄友弟恭虞光廷的心病反目溫柔鄉奔跑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夜賭盛國綱在天津攜丸子而歸阮醫生回來了感情和金錢夜賭記得正月十六無可奈何荒唐夜喬遷之喜不甘休正月十六無可奈何攜丸子而歸虞幼棠醒了風雨前夜荒唐夜奔跑夜賭煙花落幕回北平回北平大勢師爺代勞開戰了一個好人明天日復一日兄友弟恭兄友弟恭虞二爺的娛樂生活悲傷的弟弟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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