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前夜
六月份,盛國綱在日租界的新旅館開業了。
這旅館實在氣派,上下三層樓,足有一百多間房,裡面陳設的整潔富麗,鴉片女人骨牌應有盡有,只要客人有足夠的錢,真能十天半月的不見天日,活活的在裡面醉生夢死。
盛國綱在這旅館上投入了大資本,一旦開業,立刻引起了極大反響。盛國綱眼看着雪白大洋每日流水般的涌入,真是心花怒放,得意極了。
然而好日子沒過幾天,北平趙將軍那邊忽然發來電報,讓他過去共商大事——他自然知道那大事的內容是什麼,無奈何,只得是捏着鼻子動了身,很不情願的前往北平了。
他大概最近就處在一個財運亨通的時候,鈔票來勢洶洶,擋都擋不住。在北平趙將軍那裡,他輕輕易易就得到了一張五十萬元的支票,還有相當數目的軍火彈藥;而聽趙將軍的意思,只要盛國綱在戰場上真肯賣命的打,那後面還有更多的好處。
盛國綱沒話說——雖然在天津衛開旅館更爲安全穩賺,不過他畢竟是個軍人,又收了軍餉和不計其數的武器,趙將軍要他把隊伍拉出來,他沒法不照辦。
盛國綱最不愛當兵打仗。
當年在他二十來歲正開始出息的時候,他和虞嘉棠就談不攏——他想在天津衛混個名堂出來,可虞嘉棠硬要把隊伍往縣城裡帶。他本來對虞嘉棠這個疑似父親就很有意見,又不想眼看着自己那人生道路折在對方手中,於是一狠心,就下了毒手。
虞嘉棠出事後,虞家軍散了架子,他帶着自己那個小團體搶了軍權,總算是進入天津衛,遂了心意。後來他跟着何老帥,雖然得不到什麼好處,但也一直相安無事 ——結果太平歲月過了這些年,他又讓趙振聲給推到前線去了!
盛國綱大走財運,然而心情並不算好,很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沉着一張臉回了天津,他見此刻已到傍晚,便無心去玩,直接就回了家中。
他心情不好,行動反而詭譎起來,不聲不響的就進了門,然後一陣風似的悄悄吹上樓去,想要偷窺虞家兄弟的行爲——如無意外,現在兩人吃過晚飯,大概是一個逗小鳥兒,一個擺撲克牌。
要麼就是關了電燈,兩人抱在一起上牀睡了覺。
他躡手躡腳的穿過走廊停在臥室門前,張望之下發現自己失了算——房內只有虞光廷在擺撲克牌,虞幼棠卻是不知所蹤了。
盛國綱忽然就提起了一顆心,他受不了虞幼棠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
屏住呼吸繼續前行,他在每一扇門前側耳傾聽,直到他看到了從書房門縫中射出來的一線燈光。
「跑到這裡來了?」他心裡想:「我這裡可沒什麼好玩兒的。」
將一隻眼睛湊到縫隙上一看,他只見虞幼棠坐在寫字檯後的沙發椅上,一手按着本翻開的影集,一手捂着眼睛低下了頭。
盛國綱輕輕推開房門,這纔想起來那本影集——當時拿回來翻看過一遍後,他隨手就放到書房內的書架子上了。
「幼棠?」他放輕聲音呼喚道:「怎麼捂着眼睛?又不舒服了?」
話音落下,他放出目光一掃,結果發現虞幼棠所按的那一頁紙板上,正赫然貼着金光耀的照片。
他繞過寫字檯走到虞幼棠身邊,彎腰硬拽開了他那捂着眼睛的手,隨即就看到了虞幼棠的一雙淚眼——原來他是在哭。
盛國綱勉強笑問道:「你想他啦?」
虞幼棠嘆了口氣,然後俯身向前,枕着手臂趴在了桌子上。
盛國綱伸手將那影集翻到開頭幾頁,沒話找話的問道:「幼棠,司令抱着的小嬰孩是你嗎?你那時候怎麼那麼胖?像個球兒似的!」
虞幼棠沒理他。
盛國綱繼續往後翻,翻到中間時他指了一張照片說道:「這時候你總有十五六歲了吧?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就是這麼高。」
盛國綱撫摸了他的後背,訕訕的又說道:「你看小二爺,生下來就那麼漂亮;你明明是先天不足的,怎麼反倒更胖呢?」然後他自己笑了:「怪不得現在也不瘦。」
虞幼棠這時忽然擡起頭來,又伸手從衣兜裡掏出手帕,滿臉的擦了擦涕淚。
「我……」他面對前方,聲音喑啞的開了口:「很想金哥。」
盛國綱無言以對,只是微笑。
然後虞幼棠摸索到手杖,顫顫巍巍的起身邁步向外走去,同時頭也不回的答道:「奶媽吃補藥吃大發了,我喝了她的奶,所以那時候特別胖。」
盛國綱這回沒有追上去,他在後方大聲喊道:「幼棠!我要打仗去啦!」
虞幼棠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盛國綱依舊留在房內,對着一片空寂大聲保證道:「不過你放心,我聰明得很,絕不會送命的!到時候我看着形勢打,要是一旦不好了,我就馬上跑回來!」
盛國綱痛恨戰場,留戀天津衛,可是時光易逝,轉眼間這開拔的一天還是到來了。
盛師的隊伍集合起來,已經先行一步,駐紮到了附近縣城中的一個臨時營盤裡;盛國綱這天留在家裡打點行裝,也預備着明日清晨乘車出發了。
他那行裝也沒什麼可打點的,無非是幾套換洗衣裳而已。收拾完畢後到了晚飯時間,他照例還是端起碗先去喂虞幼棠,然後自己吃了兩個饅頭,又喝了半斤酒——也不要菜,捏着個杯子幹喝,一邊喝一邊看看虞幼棠,看看虞光廷,再看看虞幼棠。
虞家兄弟兩個都有點怔怔的,而且手足無措,似乎也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盛國綱吃飽喝足後,把虞幼棠攙着送回了臥室。虞光廷見此刻還不算晚,就在樓下客廳裡逗那兩隻大鸚鵡——大鸚鵡是盛國綱花大價錢買回來的,的確是會說人話,從早到晚的說,吵的虞幼棠頭疼,結果就被驅逐到樓下去了。
他正玩的開心,忽然有人一拍他的肩膀。回頭一看,卻是盛國綱。
「大哥。」他立刻就有點發怯了,放輕聲音去呼喚。
盛國綱抓住他的衣領,牽羊似的把他拽到茶几旁邊,然後從茶几上端起一隻瓷杯送到他手裡。他莫名其妙的接住了,低頭看見裡面還有半杯水。
一粒藥片送到了他的脣邊,隨即盛國綱的聲音響了起來:「張嘴,吃下去!」
虞光廷有些驚恐:「什、什麼藥啊?」
盛國綱那臉上有點泛紅,眼睛可是亮得很,瞧着很有一點兇相:「不是毒藥,吃下去!」
虞光廷料想盛國綱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害死自己,故而就張開嘴銜住藥片,而後喝了一口水,將藥片吞服入腹。
盛國綱見他如此聽話,就滿意的一笑,然後把他帶到了樓上臥房中。
虞光廷莫名其妙的上了牀,又莫名其妙的被盛國綱扒了個精光。而虞幼棠赤條條的趴在牀上,因爲剛服用了混有鴉片酊的某種合劑,所以相當的愉悅安靜,時常折磨他的羞恥心也暫時消失不見了。
這時盛國綱一絲不掛的上了牀,也不說話,直接就向下伏在了虞幼棠身邊,一邊從上到下的親吻他那脖頸後背,一邊把一隻手探入他的股間,用手指抵住後庭穴口緩緩的旋轉撩撥。
盛國綱在合劑里加了點兒料,導致虞幼棠今天的身體是特別的敏感,盛國綱只用指尖在那入口處淺淺的戳弄了片刻,他就難耐的閉上眼睛,並且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呻吟。
這聲呻吟幾乎嚇到了虞光廷,他飛快的看了他哥哥一眼,隨即就四腳着地的爬到牀尾去了。
「幼棠……」盛國綱將一個枕頭墊在了虞幼棠身下:「我明天要走啦,今晚得狠狠的和你玩上一場。可惜你身體不好,不能跟着我出遠門,否則我分分秒秒都要帶着你。」然後他伸手撫摸了對方的大腿:「寶貝兒,把腿分開,看你的小屁股溼成了這個樣子,我今晚一定饒不了你。」
說到這裡他翻身壓了上去,對準位置後就緩緩挺入。虞幼棠這時在藥物的作用下,已經恍惚了精神,就覺着渾身都舒適,而後庭中被火熱**滿滿的充實了,**之中就有快感順着脊椎直上,麻酥酥的散發到四肢百骸中去。
盛國綱在性事的開端,總還是十分小心的,生怕傷到了虞幼棠;待到進出一番之後,感覺滑溜自如了,這才輕重緩急的搞出花樣。如此過了片刻,盛國綱抽身而出,又把虞幼棠抱着跨坐到身上,託着他那屁股上下套弄。虞幼棠昏昏沉沉的向前枕在他的肩膀上,雖然並不出聲,可是盛國綱雙手託抱着他,只覺着他那肉體柔若無骨,彷彿都已經「酥」了。
因爲虞幼棠那後穴太緊,所以盛國綱在不久之後就射了出來。把虞幼棠重新放回牀上趴好,他這回扭頭望向了虞光廷。
虞光廷現在已經不是方纔上牀時的光景了——此刻他漲紅着臉,一隻手向下緊緊握了勃發的**,滿面痛苦神色。
他的確是痛苦,因爲下身那裡堅硬如鐵,脹的好像快要爆炸了。先前懵懂吞下的**起了作用,他現在渾身都在打顫。
「來!」盛國綱輕聲向他召喚:「小二爺,來。」
虞光廷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眼神迷濛的就向前爬到了盛國綱面前,同時一隻手還在不斷擼動着自己那滾燙的性器。
盛國綱緩緩呼出一口氣,覺着自己簡直要在這種暖洋洋的興奮中溺死了!
「難不難受?」他伸手去幫虞光廷撫弄下體。
虞光廷哆嗦着點了頭,又帶着哭腔哼了兩聲。
於是盛國綱伸手在虞幼棠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哥現在沒有知覺了,你到他的身上試一次,我也讓你舒服舒服。」
虞光廷驟然就向後躲了一下:「我不,我不……」他迷迷糊糊的搖頭:「他是我哥哥,我不……」
盛國綱上前一把拉住虞光廷,直接將人就抱回了身邊:「我也是你哥,你們一個個的都裝什麼假正經?」說着他像擺弄小孩子一樣,輕而易舉的就把虞光廷搡到了虞幼棠那大張着的雙腿之間。
單手捏住對方的那根性器,他彷彿是給騾馬配種一般,不由分說的就推按着虞光廷俯身插入。虞光廷無力的掙了一下,這回是真急眼了:「我不要,我不要……他是我親哥哥……」
在他的大喊大叫聲中,虞幼棠恍惚的清醒了一瞬——他聽見虞光廷在大嚷着什麼,可是字字句句都聽不清;背上傳來的壓迫感有些陌生,他想要回頭看一看,然而脖子卻是怎麼也不聽使喚。
盛國綱從後方一手摁住手舞足蹈的虞光廷,一手扳着他的胯骨一拉一推;而虞光廷在驚惶中就覺着自己那疼痛難耐的**頂開阻力,進入到了一個緊緻潤滑的所在。溫暖內壁糾纏着箍住了他的性器,他在進出的摩擦中大口喘息,同時還要執着的搖頭:「我不要,我不要……」
盛國綱在半分鐘後鬆了手,然後悄沒聲息的退到了一旁。
虞光廷那動作從被迫變成了慣性一般的自動。他笨拙而有力的衝撞着虞幼棠,漂亮的面孔幾乎有些扭曲。而虞幼棠不住的微微擡頭,顯然是有所知覺的,可惜力量不足,不能回頭一看究竟。
盛國綱睜大眼睛盯着前方這副活春宮,心情卻是十分平和。
他覺得這眼前這一切都很美麗,很動人。大家總算是一樣的了——起碼在這三個人中,他並不是個異類了!
虞光廷揮汗如雨的緊閉了眼睛,像個小瘋子似的在虞幼棠身上拼命拱動。他那性器不算大,然而鐵硬滾燙,每次又都是竭盡全力的盡根捅入,這就讓虞幼棠越發覺出了異常。
虞幼棠在陣陣快感中覺出了眩暈,他知道自己這是又要睡了,可是心裡疑惑,他強撐着不肯失去意識,咬牙積攢了些許力氣。
再一次的奮力做出回頭姿勢,他依舊是失敗,眼角余光中他看到了跪坐在一旁的盛國綱——這讓他先是一怔,隨即什麼都明白了。
精神上的劇烈刺激讓他下意識的大喊了一聲,然而聲音傳出來,卻是隻類似於呻吟。盛國綱應聲看了他一眼,不爲所動,而且一臉的痛快淋漓。
下一秒,他墮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虞光廷就着一個姿勢,猛烈的連幹了一個多小時。其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精,反正頭腦一直是昏沉的,茫然中只曉得去追求快感。
藥力隨着時間漸漸減低失去,最後他伏在了哥哥的後背上,心中一片空蕩的大聲喘息,眼神都散了。細密汗珠遍佈了他的皮膚,電燈光下他幾乎成了一個水人兒。
盛國綱保持着興奮狀態,下身那裡翹的高高,然而很淡定,並不急色。饒有興味的看着虞光廷,他等待對方慢慢恢復神智。
後來,那一刻,終於到來了。
在平靜的盛國綱和昏迷的虞幼棠身邊,虞光廷終於回過了神。
他那張臉一瞬間就變得蒼白起來,神情是一種古怪的惶惑恐懼,幾乎無法用言語來描述。接下來他想要起身跳下牀去,可是雙腿都累的軟了,他連滾帶爬的從牀上跌倒了地面。
他沒有喊疼,就這麼光溜溜的向後蹭去,口中發出了顫抖的聲音,彷彿是要哭泣。瑟瑟發抖的退縮到了牆角,他擡手捂住嘴,而那哭泣一般的顫音也就蔓延開來,簡直像一隻小野獸在哀嚎。
盛國綱這時爬到牀邊,緊盯着虞光廷清晰說道:「你,幹了你哥哥。」
虞光廷這回把臉整個的埋進手掌裡,同時眼淚也流了下來。
「你給我吃了藥!」他喃喃的重複:「你給我吃了藥……」
盛國綱定定的審視着虞光廷,長久無語,神情卻是漸漸嚴肅了起來。
「我有點後悔。」他忽然說道:「雖然你只是個廢物蠢貨,只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可是……我不該讓你碰幼棠的,我後悔了!」
盛國綱把虞幼棠小心抱起來,送到浴缸熱水中爲他悉心清洗身體。
他先前一直認爲虞光廷不算人,他想把這個小傢伙當成一根漂亮的玉勢來插入虞幼棠,可現在他後悔了。
不知道爲什麼會後悔,反正在他的熱血冷卻下來的那一剎那,忽然就後悔了,後悔不迭、悔之晚矣。
抱着虞幼棠回到牀上,他關了電燈,任憑虞光廷瑟縮在角落裡默默流淚。
他不肯睡覺,單是緊緊橫抱着虞幼棠,偶爾低頭親親對方的額頭。
他覺得時間過的很快,好像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窗外就亮了天。懷中的虞幼棠仍然是在昏睡——昨晚用的藥,劑量的確是大了一點。
盛國綱反覆的親吻虞幼棠那面孔身體,又把手插進對方大腿後庭處狠摸了兩把。最後起身把人仰臥着擺放好了,他展開薄被爲對方蓋上,口中低聲說道:「幼棠,我是個瘋子,我是個混蛋,我要走了,回來後再向你道歉。我不會走太久,你這些天好好保重,不要想着逃走,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然後他掀開棉被一角,低頭湊進去分開虞幼棠的大腿,又在那下身前後親了一遍。最後蓋嚴被子,他站在牀前長嘆一聲,而後戀戀不捨的推門出去了。
洗漱完畢穿好軍裝,盛國綱快步出門,在門口張副官的陪同下上了汽車,直奔城外營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