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五老爺急得直跳腳,聽着那噼裡啪啦的火聲,整顆心都在火上烤。他揮手打斷瀾心的話,指着外面的火說道:“我不是來送行,也不是過來聊天的,感覺把外面的火滅掉。”
瀾心笑着說道:“歐陽叔叔帶着這麼多人過來,原來是因爲這個呀?”
“不錯,正是這件事情。”歐陽五老爺點頭說道。
哎呦我的天哪,總算是明白了!
這多少銀子被燒沒了?!一會兒肯定要從她的身上早回來。
瀾心笑着寬慰道:“歐陽叔叔不必擔心。眼下雖然天乾物燥的,但好在今天天氣好,又沒有風。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你······”
“你這是暴殄天物!”歐陽五老爺還沒有說話,諸葛家主頓時不高興了,他大聲怒吼道,“你知不知道,這些紅參······這些紅參······咳咳咳咳!”
瀾心笑着說道:“這位······這位老爺,你慢慢說,不要激動。正所謂,物盡所用,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這些紅參,我若是重新運回大宗朝的話,不但費時費力。而且,船也沒有地方裝。”
所以,只好就地解決了。
歐陽五老爺沉着臉說道:“行了,這些紅參我要了。”
對於歐陽五老爺的那幅施捨的語氣,瀾心只當是沒有聽見。她捏起一粒葡萄放到嘴裡嚼着,笑着對陸震東說道:“嗯,這葡萄真甜。只可惜,不能帶回去給青荷和珍嬤嬤嚐嚐。”
陸震東笑着說道:“這倒沒有什麼,我想點辦法,總會運回去一些的。”
“若是夫人喜歡的話,我司馬家農莊裡的葡萄,正好成熟了。而且,在下種植葡萄多年,深知如何儲存,能放得長久。”司馬家主笑呵呵地說道。
瀾心的眼睛轉了轉,不約而同的和陸震東對視了一眼,這司馬家主倒是蠻有意思的。從進門開始,便默默地站在一邊,看似毫無存在感,實則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тt kān•C ○
這個人的野心不小啊?!
瀾心衝陸震東眨眨眼睛,示意他來接待司馬家主。
陸震東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對司馬家主拱手說道:“原來這位是四大家族中的司馬家主,真是失敬,失敬!在下姓陸,關於葡萄一事,還請司馬家主不吝賜教。”
“陸老爺!”司馬家主拱手還禮,“賜教不敢當,只是眼下的事情還算趁早解決了纔好。”
真是一隻老狐狸!瀾心在心裡暗罵道。他既將自己要和玉家聯手的想法表達清楚了,又不搶風頭,讓其他家主嫉恨。
瀾心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臉色漲紅的歐陽五老爺,端起茶杯,擋住那微翹的嘴角。恐怕今天事後,歐陽家再也找不到從前的優越感了。
恐怕以後再也不敢自作聰明瞭!
“嘩啦!”火堆塌下去了一大塊。四大家主的心也隨之一顫,那個聲音代表着,又有很多紅參化爲灰燼。
“哎呀,我的紅參!”諸葛家主大吼一聲,便向火堆衝去。只可惜火勢兇猛,他不但沒有夠到一根紅參,反倒是弄得灰頭土臉地回來。
“好啦,不要再燒了,趕快救火吧!”宇文家主看着越燒越旺的火堆,大聲哭喊道。
司馬家主輕聲喊了一聲,“歐陽兄,你倒是說句話呀!”
歐陽五老爺嚥了口唾沫,潤了潤都冒煙了的嗓子,低聲說道:“好了,趕緊讓他們救火吧。那些紅參,我們全都要,就按照去年的價格。”
瀾心輕輕地晃動着手裡的杯子,但笑不語。
歐陽五老爺深吸一口氣,焦急地說道:“那就按照······算了,就按照你門上貼的,一百兩一根,無論年限,不論大小。”
瀾心笑着說道:“歐陽叔叔,那門是的告示,可是昨天貼上去的。”
歐陽五老爺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要炸開了,他大聲吼道:“我·····我加十兩,行了吧?!”見瀾心放下茶盞,生怕她再說出什麼不近人情的話,大聲吼道,“二十兩,已經是極限了,你不要太過分了!”
“歐陽叔叔真是太心急了。”瀾心笑着說道,“我剛纔不過是提醒了一聲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不過,既然歐陽叔叔這樣慷慨,我也是盛情難卻不是。
好,就依歐陽叔叔說的,每根紅參一百二十兩,不計年限。歐陽叔叔,我沒有說錯吧?您剛纔是這個意思吧?”
“是,你說的沒錯!”歐陽五老爺咬着牙說道,現在真的明白了,什麼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大家就一起做一個見證······”
“是,是,我們都聽到了,這個價錢也認了。”瀾心的話還沒有說完,其他人連忙點頭回答道。生怕這位姑奶奶語出驚人,再提出什麼問題來。
瀾心笑着說道:“既然大家這樣說,那我也就放心了。司硯,滅火!”
呼!總算是滅火了!
瀾心也沒有太苛刻,那些燒了一半的紅參,也就不算價錢了。
司硯清點着收回來的銀子,訝異地挑着眉。天哪!這和焚燒前,按照去年的價錢,賣出去的銀子一樣多。
歐陽五老爺臉上鐵青的帶着人離開了,今天真正知道了,什麼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瀾心看着船樓上的金子,驚訝地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雖然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了,可當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被震撼了。
“震東,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如傳說中那般,富可敵國了!”瀾心輕聲問道。
“是呀!”陸震東將瀾心摟在懷裡,輕聲說道,“恐怕國庫裡也沒有這麼多的金子呢!”
兩個人傻站了半天,纔回過神來。
過了死域,很快就要到大宗朝的境內了。那麼多的黃金,直接運進境內,顯然是不可能的。兩人經過一番商量後,找了一個妥善的地方,將金子收藏好了。
陸震東將披風裹在瀾心的身上,無奈地說道:“天氣已經轉涼了,你這樣跑到甲板上,可是會着涼的。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了······”
瀾心嘴角噙着甜蜜的微笑,傻傻地站在那裡,任由着陸震東將披風繫好。這個男人,自從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以後,便更加嘮叨了。
而瀾心卻非常享受他的嘮叨,享受那種被人捧在手心裡,細心呵護的感覺。(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