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好無聊啊。左手被包成花捲,也幹不了別的事情,好在有電視看。我看到一條新聞:
“【國際新聞】億萬富豪、“鏡”公司首席執行官拉里·約翰遜涉嫌策劃恐怖襲擊,被國際刑警通緝
據最新報道,億萬富翁、“鏡”公司首席執行官拉里·約翰遜被指控策劃一起恐怖襲擊事件,目前已被國際刑警組織發佈通緝令。
此消息一經公佈,引發全球關注,同時也使“鏡”公司股價遭受重創,市值腰斬。
針對拉里·約翰遜的指控,國際刑警組織正在與各國合作,全力追捕嫌犯。
據悉,拉里·約翰遜策劃的恐怖襲擊有可能對無辜平民造成巨大損失,因此其行爲被視爲嚴重犯罪。
“鏡”公司是一家全球知名的科技公司,業務涉及人工智能、互聯網和新能源等領域。
自從被控策劃恐怖襲擊的消息曝光以來,該公司的股價在短短几個小時內暴跌,市值損失慘重。
分析師認爲,此次事件將對公司聲譽和未來發展造成嚴重影響。
在接受採訪時,“鏡”公司董事會表示,拉里·約翰遜涉嫌的個人犯罪行爲與公司無關。
董事會已經對他採取了緊急措施,解除了他的職務,並表示將對其提起訴訟。
同時,董事會還表示,公司將全力配合調查,以查清此事真相。
儘管“鏡”公司方面試圖與拉里·約翰遜的個人行爲劃清界限,但在全球市場的反應仍然強烈。
不少投資者擔憂,此次事件將給公司帶來持續的負面影響,可能影響到公司的未來盈利能力和市場地位。“
這條新聞讓我很欣慰,至少對得起我的左手。
靠在病牀上,閒的沒事幹,我一通胡思亂想:
也許我也應該向拉里·約翰遜提起民事訴訟,賠償我的左手……
在醫院又待了一陣。
每天上午,劉及儒大夫都會領着一大羣研究生,像觀察實驗室裡的動物一樣,來研究我到底有什麼與衆不同之處,希望從我身上挖掘出點素材,來堆出一兩篇論文。
我十分理解動物園裡熊貓每天被圍觀的感覺:
一開始挺煩人的,但隨着你一賣萌,觀衆會起鬨尖叫,這倒是會讓你很開心。
下午的時候,大萌、王鬍子、小鷹、喬小姐和“孫天璽”會輪流看我。
他們帶來最新的消息,大概意思是,警方、軍方甚至政府高層對最近的一系列事件都產生高度關注。
特別是將前些天的吉布森集團大樓倒塌事故、馬克·吉布森在警方審訊期間“被恐怖分子炸死”、以及休謨老宅實驗室被恐怖分子襲擊等一系列事件串聯到一起,事關到兩位世界知名的科技大佬和億萬富豪。
最近全球輿論一片譁然,焦點全部聚焦到拉里·約翰遜身上。
每個人都知道拉里·約翰遜與馬克·吉布森是二十多年的仇敵,雙方不擇手段地商業競爭已經發生過很多故事。
但吉布森集團接連遭受意外打擊,特別是馬克·吉布森妻子遭遇車禍身亡的事件還沒調查清楚,馬克·吉布森又在審訊期間被炸死,這讓人們不得不把所有罪責都歸咎於拉里·約翰遜身上。
對拉里·約翰遜的指責和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傳聞紛紛佔據所有媒體的頭條。
拉里·約翰遜的黑歷史也被挖出:
從他年輕時候吸毒、與邪教不清不楚的關係,
到他莫名其妙地發家史,成爲大衆傳媒炒作的熱點。
我一個人的時候,會靜靜地思考。
在坊間的傳聞中,並沒有我們幾個年輕學生的一席之地。
即使是用最誇張的想象力,也無法猜測出,周旋於兩位首富級別大佬身邊,與他們廝殺得你死我活的,是幾個沒有靠山,沒有背景的窮學生。
任誰也想不到,我們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故事。
所以,世間一切的事件,往往都不那麼簡單。
看來,每當聽到一個新聞,或者看到一點什麼消息,都不應該隨便就相信了。
因爲背後的事情,說不定遠遠超過你的想象呢。
雖然新聞很熱鬧,但沒過幾天熱度就過去了。
對拉里·約翰遜的炒作就被電影明星的緋聞、籃球賽比分的爭議以及抓捕了某個知名的貪污犯之類的事件取代了。
人類就是這樣,好奇心總是飄忽不定的。
我覺得這樣蠻好的。如果所有人都把視線集中在拉里·約翰遜身上,早晚會有人把我們幾個挖出來的。
左手的傷恢復得很快。
伊芙來看望過一回。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半夜用真身溜進來,而是大方地以黑髮的普通人樣貌,在探視時間過來的。
她甚至給我帶來了香蕉。
我覺得她現在越來越像一個普通的少婦,原來那種仙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正在慢慢消退。
她不願意多談亞當的事情。
感覺他倆好像有了一些隔閡,就那種青梅竹馬、但分開兩地一陣之後再複合的情侶一樣——不能說沒有愛,只能說在原本的愛之中,摻和進了一些說不太清楚的東西罷了。
伊芙把修復的手錶帶給我。
令我開心的是,手錶的款式更新了,是當下最流行最時髦的款式,還增加了一些有趣的新功能。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都會給自己的左手唱兒歌,就好像在哄孩子——
組成我肉體的小細胞們,就好像是一羣可愛但膽小的小寶寶,我安撫它們,祝福它們,就像父母安撫和祝福自己的孩子。
於是,手恢復得非常快。
拆開繃帶的那天,劉及儒這傢伙居然派了一個研究生,扛了一臺很大的攝影機,一邊拍攝,一邊拆線。
我一臉黑線、尷尬地問:“劉大夫,能不能把我的臉遮上,太羞恥了......這又不是什麼很得意地場面。”
“哎呀,這當然是值得記錄的鏡頭。”劉及儒捂得很嚴實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明亮的大眼睛閃着光,“我要把醫學奇蹟記錄下來,這簡直真是不可思議。”
確實不可思議。我的手腕恢復得意外地好,只留下淺到幾乎看不出來的傷痕。
也不知道是小光告訴我的“安撫小細胞”的方法發揮了作用,還是伊芙趁我睡着悄悄給我做了治療,亦或是這位肌肉大佬劉大夫用藥得當,總之結果非常好。
我實在是不喜歡被圍觀和矚目。一拆完線,就飛快地收拾好行李,一溜煙從醫院逃走了。
回到學校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先是在電話亭給老媽打了電話,報了平安——沒敢說不平安的部分,於是有意識地避過了一些不那麼和諧的話題;
然後約上大萌,跑到最愛的咖啡廳,吃最愛的滷肉飯。
咖啡廳裡幾乎沒有什麼人。
輕柔的鋼琴曲像山澗小溪般溫柔地流淌着。
好安寧啊!爲什麼我突然覺得,在不經意之間,似乎離這種安寧的生活漸漸遠去了呢?
大萌溫柔地說:“忘記在哪本書上讀到過:
人生真的就如同夢境一般,現實中遭遇的各種事件,往往都是自己心念招致的。
心地清靜的人,會吸引來安寧的生活;
心思雜亂的人,會吸引來劇烈變革的生活。”
“那咱們這種,恐怕就是接近神經病的心思了吧。”我開玩笑地說,“咱們經歷得很多事,已經不能說是劇烈變革,簡直就是瘋狂了。”
大萌甜甜地笑了:“不管怎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裡,經歷什麼,我都願意。”
我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不管經歷什麼,只要有愛人在身邊,都是美好的。
美好的寧靜沒有持續多久,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吳若峰來電話說,希望我們能配合調查。
“好吧,我都聽您安排。您說怎麼調查,我就怎麼配合。”我回答到。
“相信我,有一說一,實話實說,”他在電話裡說,“我保證,他們不會把你們當做神經病抓起來的。”
“時間旅行也說?”
“呃……”他猶豫了一下,說,“這個可以不用說吧……”
“如果不說這個,馬克·吉布森怎麼解釋?還是被炸死的?”我問。
“嗯,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按照發生的事情說吧。”
“哎呀,咱倆算不算串供啊,我的吳警官?”
“當然算了,所以,你小子在說話的時候,給我過過腦子!”吳若峰在電話裡說到。
第二天,我們所有人都被帶到一個沒有掛牌的大院,進入一棟五六十年代的老樓,在一羣嚴肅的老年人的圍觀下,被依次送進一間很大的審訊室。
之所以說是審訊室,牆壁上確實寫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但沒有人給我們戴手銬,甚至還很客氣地給我們準備了茶水和甜點。
這幫不知道什麼來頭的老頭們先是問了一個又一個問題。
出乎意料之外地,他們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和不解的表情,反而表現出一股“果然如我們所料”的態度。
隨後,按他們的要求,我展示了護盾手錶和閃電戒指的力量,大萌展示了黃金手鐲,霍鷹展示了我們自己研究的場導槍,王巨君展示了手中的綠色賢者之石,喬安娜沒什麼可展示的,就把罐子里納米機器人拿給他們看了一下。
最後,萊塞特展示了變化成孫天璽的能力。
“你除了能化形,還有什麼能力?”一個白頭髮的老頭問他。
“呃……我比較能吃,吃啥都行,不挑食。”萊塞特說。
幾個老頭並沒有嘲笑他,而是互相低頭議論了一下,然後認真記錄下來。
我最擔心的,是這幫人把我們幾個的法寶以研究的名義扣下。
但並沒有,他們居然大方地對我們表示感謝,對我們的坦率表示肯定,並送我們回去。
他們最感興趣的,是喬安娜設計、霍鷹組裝的場導槍。
一個老頭很含蓄地說:“小夥子,能不能把你的那把手槍借給我們研究一下?”
另一個老頭靦腆地說:“年輕人,我們對你們的創新精神和創造力非常佩服。
我們這把老骨頭,對很多東西研究了一輩子,還有很多搞不懂的事情。
年齡大了,思維受到侷限。看來已經是年輕人的時代了呀。”
喬安娜大方地說:“幾位老師,我有詳細地設計圖紙和組裝日記可以送給你們。
另外,現在我們使用的這把槍,有一些結構是單向鎖死的。
如果拆解的話,可能沒法恢復功能了。
說實在話,我們自己動作攢起來,也不是非常精密。
我還有一把槍,是之前製造的試驗品,用塑料和其他簡單材料組裝的,原理是一模一樣的,可以送給你們研究。”
幾個老頭子眼前一亮,非常開心地接受了喬安娜的提議。
事後,吳若峰告訴我,這幾位老人都是國家在二十幾年前成立的專門研究飛碟和外星人的秘密機構的負責人和科學家。
他們已經對天龍座阿修羅族、仙女星伊洛因網絡這兩股勢力研究了很多年,並沒有什麼收穫。
我們給他們帶來了第一手的資料,不僅讓他們瞭解到外星人的技術,也察覺到外星人的威脅。
吳若峰說,國家最終決定在這個秘密機構之下,成立一個具有一定武裝能力的執行機構。
目前暫時考慮由他作爲領隊,希望我們都參加進來,共同參與研究和實驗。
這點我們都沒有什麼意見。
我感覺,這種情況應該算是沒畢業工作就被安排好了吧。
這恐怕也算是好事。我把這個情況打電話告訴老媽,她爲此開心了很多天。
在我的建議下,這個執行機構具體地點,就暫定設在休謨大宅。
之所以選擇這裡,除去離學校比較近,我們幾人完成學業比較方便之外,這座大宅本身還有很多神秘之處沒有調研清楚。
我一直想對大宅地下深處的那個“石井電梯”進行深入的調研。
我問過伊芙,她並不知道有這樣一個設施。
這麼說的話,說不定是古代阿修羅族在地球秘密修建的了。
這個秘密執行機構並沒有名字。
吳若峰從上級得來一個編號,於是乾脆就叫901研究所吧。
我們六個人就被預定成爲這個901研究所的研究生了。
說是研究所,其實並也沒有什麼人,好像除了吳若峰,就是我們幾個了。
不過後來突然加入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傢伙,就是三度作爲我主治醫生出現劉及儒。
這傢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說了901研究所成立的消息,也不知道靠什麼路子調到這裡來了。
難道他本來就是國家研究外星人秘密機構的外圍人員,從第一次在醫院接診我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我了?
見到他的話,我一定要問清楚。
第一次見到他沒戴口罩的樣子,居然留着披肩的長髮,長髮還燙着卷,非常時髦。
他大概四十幾歲,但面容保養得非常好,皮膚光潔,下巴颳得一絲不苟;眉目與其說俊朗,不如說有點乾淨和俊美到造作的程度。
他穿着一件緊身的襯衫和一條白色的細腿褲,微有彈力的襯衫襯托出他粗大到誇張的肌肉。
看來他是個擼鐵愛好者。
這傢伙真實的長相與我想象得完全不同。
我腦中的主治醫生,應該是個禿頂、戴着眼鏡、性格古板的傢伙。
而我們的這位大老劉醫生卻是位精緻到頗爲油膩的時髦男人。
“劉大夫,您老追到這裡來了呀?”我十分窘迫地說,“您是不是一直盯着研究我呢?”
“哎呦,這麼秘密的事情,都被你發現了,哈哈。”他笑着說,“從第一次爆炸的時候救治你,國家的外星人研究機關就派我追蹤你的情況。
結果你就像一隻野生的熊貓一樣,自由自在地在保護區折騰,折騰得受傷了,還得靠動物保育員來救治你。”
好吧,隨他怎麼說,總之,生活安定下來就好了。
901研究所——聽着挺不錯的名字, 像是個事業單位。
有編制嘛,不錯,挺好的。
沒有掛牌,也沒有什麼儀式。
唯一來祝賀的,就是大腦袋方校長。
老先生頂着亮閃閃的大腦袋,對我們幾個人說:“你看,我說什麼來着?我就知道你們幾個不一般。看吧,都保研了吧,有出路了吧,不錯,真是不錯。”
我苦笑着說:“方校長,您老就別挖苦我了。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嘛……”
“別說多餘的話,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想聽。”校長老爺子精明的禿腦袋閃着光,說到,“
我就知道你們幾個是非常出色的學生,這就夠了,多餘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跟我沒關係,哈哈哈。”
好吧,校長老爺子的心情我能夠理解。
如果換做我,我也不想牽扯到與自己無關的亂七八糟事件之中。
方校長剛回去,吳若峰就接到一個電話。
他招呼我們所有人到大廳集合,有一個任務要交給我們。
這就有任務啦?我還以爲能回去上課,過平靜的日子了呢。
來到休謨大宅的大廳,這裡已經被修繕完畢。
破損的牆面和立柱都被重新修補,窗戶也被重新安裝上了,只不過細節還沒完成裝修,油漆桶和腳手架還被堆放在一邊。
大廳中間被安排了幾把椅子和一個很大的投影儀。
有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已經站在其中,等待着我們。
走近一看,我和大萌都不約而同地歡呼出來:“難道是你麼?龍焱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