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的資源從各地彙集過來,又陸續運往神農架的方向,不是沒人對神農架那邊的事抱有強烈的好奇心,但從死亡之城的能量爆發一事中隱約猜測出,九級獵人並不是他們獵人的終點,在獸『潮』的危機沒有渡過之前,不宜對神農架那一邊做任何過多的干預。
谷『主席』坐在會議桌前,聽取各方的情況彙總,幾大世家的家主雖然沒有到場,但也通過視頻進行着面對面的交流。
“所有城市的出入口都張貼出緊急通告,目前出城進入危險區的獵人大幅度減少。”
“獵人工會也進入了高速運轉狀態,徵集獵人組成城市防衛隊,並進行戰前集訓。”
“工廠正在加速運轉,庫存的武器已經運送到各指定地點。”
……
牆壁上掛着一張華盟城市地形圖,每一個城市準備就緒後都會亮起一個綠燈。各大世家也將自己族內秘密研製的武器貢獻了出來,比如適合危險區行走的各類戰車,比如研發出的利用獸核的能量武器,尤其是後者,華盟『政府』手中也掌握了一批,平時對此類武器的限管非常嚴格,就爲了防止濫用造成對環境的大肆破壞。
末世危機爆發的時候,『政府』與軍隊不是沒有使用過威力大的熱武器,可導致的結果卻是讓自然與動植物變異的腳步更加快速了,在當時遠遠超過了人類,險險讓人類取得的初步成果化爲烏有,幾乎被『逼』到懸崖邊緣。慘重的歷史教訓讓往後的『政府』越加慎重使用各類熱武器,並且大力宣揚個體力量的提升,爲此『政府』不惜推出一個個民間英雄。
可眼下的危機讓華盟不得不啓用這些秘密武器。
當地圖上所有的城市都亮起綠光時,谷『主席』與在座的官員心裡鬆了口氣,接下來,就是要等待異獸的大規模進攻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諸位,就讓我們來迎接對人類的又一次嚴峻考驗吧!”
“是,『主席』!”
會議室中的一衆官員退了出去,只留下谷『主席』與他身旁的秘書以及視頻中的諸位家主。
“豐家的人現今是怎樣的狀況了?”齊宸率先問道,那些人交給軍方後這些世家就沒再過問。
提到豐家人,谷『主席』的神『色』就陰沉下來,這場禍事可以說就是由包藏禍心的豐家造成的,將這些人千刀萬剮也不爲過,谷『主席』讓自己冷靜下來說:“最初新生的華盟與『政府』沒能很快穩定下來,給了那些豐家人可趁之機,如果不是這次的曝『露』,我們竟然都不知道身在n城的寧家就是由豐家分出去並改頭換面的,難怪這寧家一直堅持留在n城,就因爲那是座離死亡之城最近的城市,而且,這寧家與之前的安家關係菲淺。”
寧家雖然面上不顯,但這些麼多年來在華盟世家中也排得上一流二流的世家了,由於以往『政府』對地方的監管力度薄弱,所以一直未能發現寧家的居心叵測,也沒發現寧家的真正實力可比面上顯現出來的還要勝上一籌。
不說谷『主席』心中感想如何,就是齊家、趙家、聞家這三大頂級世家在得知豐家的事情後也嚇出一身冷汗,在這片土地上紮根了數百年以爲什麼事情也逃不出他們眼睛的,哪裡料到就有這樣一個豐家藏在暗地裡弄出這麼一個怪物,這是要將他們所有世家一網打盡呢。
也是因爲有這三家起了帶頭的作用,所以神農架那邊要財要物,其他世家也沒有不答應的,如果能順利渡過此次危機,他們在戰後也將收穫相應的利益。
“乾死孃的!”趙家主粗聲咒罵,“這豐家沒一個好貨,那些嘰嘰歪歪的混蛋,這次可不要再說什麼無辜不無辜的話了,不管是豐家還是寧家,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他們的存在!”
有些政客總是拿無辜者不知情來說話,最初豐家那位先祖釀成慘案時就有人跳出來,希望華盟與世家不要制裁豐家,因爲這畢竟不是出於他們自己的主動意願,又擺出豐家先人在末世危機中與末世結束後爲這片土地和倖存的人類做了多少多少貢獻,所以當時儘管普通民衆憤慨之極,可『政府』當時對剩下的豐家人還是網開一面,至於其他世家的私底下的打擊那就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如果當初那批爲豐家說話的政客還活着,一定會覺得他們被豐家人狠狠打了臉。
齊宸垂眸沒有說話,剩下的一二流世家中有的還與寧家有着姻親關係,這個時候也把寧家與豐家給恨上了,他們現在巴不得與寧家之間關係越清白越好,誰也不會冒頭爲寧家說什麼,否則豈不是他們也在豐家的事情中『插』了一腳?那麼等着清算的又要添上一個世家了。
齊景霖重傷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可以說他是爲華盟受的傷,從安家覆沒後,誰也不敢再小瞧齊家的力量。齊二少能安然無恙地活着還好,倘若有個萬一,他們這些與寧家有着牽扯的世家,就等着齊家騰出百曉生文學網。
聞家主也沒有吭聲,谷『主席』心中嘆息一聲,趙家主什麼意思他心裡清楚,不管是以前的豐家還是現在的寧家,這其中肯定有無辜『婦』孺,而趙家與齊聞兩家的意思,則是要將這豐家的血脈徹底從華盟這片土地上抹去。谷『主席』抹了把臉,他也不敢保證,倘若再有血脈遺留下來,誰知道會不會同樣遺傳了這瘋狂的因子。
何況與這些無辜相比,當初死亡之城的無數民衆,還有在即將到來的獸『潮』中犧牲的民衆,誰不無辜?後兩者的數字與前者相比太過龐大,龐大得不是一個豐家與寧家能夠承受得住的。
谷『主席』揮揮手,無論是豐家還是寧家的命運,就此決定了。
“希望我們攜手共渡難關。”
“自然全力以赴!”各家主應承道。
齊宸走出書房,看到等在外面的張美鳳,走過去抱了抱她安慰道:“放心吧,景霖不會有事的,上次那邊帶了消息不是說不僅沒事還因禍得福了麼,這小子,多虧了有沉沉那孩子。”
雖說危急關頭是齊景霖推開了蕭雲沉擋在前面,可齊家人也知,若沒有蕭雲沉或者說他身後的那位留的後手,進去的四人一個都甭想回得來。
齊宸想了想笑道:“這次這小子應該能心想事成了吧。”
張美鳳捶了一記自己的丈夫,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開自己兒子的玩笑,不過也知道多半能成了。沉沉那孩子他們夫妻接觸下來也看得明白,雖然表面看上去冷情了點,但實際上卻是個很心軟的孩子,尤其是別人對他的善意分外珍惜。
說不得給長子辦婚禮的時候,還能連小兒子的婚事一起給辦了。
齊宸夫『婦』還不知道,他們的小兒子已經把蕭雲沉給吃下肚子裡去了,而且,這個小兒子連他們能留在身邊的時間都不長了,徹徹底底地要被未來的另一半給拐到天涯海角去了。
桃源世界中,狐王在材料單上的各項物資陸續運送來的時候就着手佈置陣法,蕭雲沉要隨他一同離開,那就要讓他走得毫無牽掛,沒有後顧之憂,所以這次的獸『潮』他也是下了力氣幫忙了。
蕭雲沉自然也是被他點名打下手的。
蕭雲沉心善,在被狐王叫去指點陣法時發現被羣獸圍觀欺負的齊景霖時,額頭青筋跳動的同時還是把他給移到了原來閉關的那座木屋中。安置好後他又忍不住探了探他的氣息,果然有所增強,尤其是靈魂的力量,這次醒來應當就能進入固魂階段了,真是讓他不知說什麼好。
至於他自己,力量的確有所增強,這幾天鞏固了一下修爲,依照他的估計,以獵人的等級來區分,他實際上能夠發揮出的戰力應當可以和七八級獵人相當了,如果再運用上神識的力量,應當還能有所提升,這是他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
然後他就帶着回來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白玉猴去給狐王打下手,中途會讓白玉猴去看看齊景霖有沒有醒來。
在狐王與蕭雲沉忙忙碌碌的時候,齊景霖則沉浸在一個美妙的夢境中,久久不願意醒來。
現實中,他連碰觸蕭雲沉的身體都剋制着,可在夢中,他居然能夠將雲沉這樣又那樣,而云沉不僅沒有推開他還一臉忍耐的表情,那樣的表情讓他忍不住撲一次又一次,恨不能就此沉淪。
沉沉怎能這麼地可口,沉沉怎能這麼地誘人!
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放肆地呼喚着沉沉的名字。
他想,等這次獸『潮』結束,他如果僥倖生還,他願意陪沉沉一起送狐王回去,他不忍心讓沉沉獨自一人面對未知的危險。那時,華盟中已經沒有了能夠威脅到他家人的存在,父母相伴又有大哥大嫂可能還有乖巧的侄兒伴在膝下,可沉沉卻要忍着與雙親分離的痛苦遠赴另一個危險百倍千倍的世界,他怎能放得下心。
危急關頭,他看清了自己的心,那時腦中什麼也想不起,只要沉沉安然就好。
這次,就算沉沉不答應,他也要死皮賴臉地留下來,沉沉的心再硬,他也要厚着臉皮敲開一角,再說沉沉的心本就軟得很。
不對!齊景霖猛地警醒,那怪物呢?他和沉沉還在那地巢中,尚未脫離險境,他怎能只顧着自己的快活?
快快醒來!齊景霖在心中對自己大聲吶喊。
簡易的木牀上,原本昏睡不醒的人突然一個魚打挺坐了起來,讓扒在他臉上仔細瞧清他狀況好向蕭雲沉去彙報的白玉猴,嚇得跌落在地上吱吱直叫。
媽媽啊,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