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禮的傷勢看似很嚴重,卻是僞裝的,這個添香知道,席先生知道,還有一個人也知道。
看着瑾樂在屋子裡忙前忙後,對於陸禮自行下牀翻賬本,挑燈夜閱一點不驚訝不說,簡直就是視而不見。添香不淡定了,難道是自己懷疑錯了?瑾樂不是奸細?
“還說什麼了?”其實她最不淡定的是陸禮毫不避諱的在說周氏的事,而瑾樂就在那剪燈花。
添香不答反問,“瑾樂是你的人?”
陸禮在看賬,聞言抽空擡頭瞅了眼瑾樂,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而後似乎是尋思了一下,道:“你從沒問過瑾樂的身世?”
“爲什麼要問?”添香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瑾樂,瑾樂側着的身子有那麼一瞬的僵住,然後立在那有些不知所措的咬着脣。
陸禮輕蔑的一笑,“像嗎?”
“像。”真的很像小喬耍小脾氣又倔強的死不認賬的時候。、
“我從倌樓裡買的,特意給你買的。”陸禮的話雲淡風輕。
添香自打進陸家就一直遭受着不同類型的打擊,今兒又被周氏叫去轉的腦袋發暈,心竅漏風,如今也算是百鍊成鋼雷打不動的蛋定派了,不由的跟着雲淡風輕的道:“挺好。”
“嗯?”陸禮的眉眼終於是真正從賬本里抽出來了。
“真挺好,賞心悅目。”她還是那句話,別說瑾樂是攻還是受,反正她就是用眼睛瞟瞟,連YY的時候都不曾出現過,攻受和自己都沒關係好吧。
“你把小喬忘了。”這是陸禮下的判斷。
她迎着陸禮審視的目光分毫不讓的迎上,脣角一翹,將道:“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陸禮回了她一個白眼,神色微顯窘意的道:“懷着孩子呢,少折騰。”
“呃……”又被蜜餞噎住了,這次不上不下正好卡在喉嚨口,她立時覺得呼吸不暢,忙伸手去拿杯子,剛摸到,陸禮順手端走,不緊不慢的遞到脣邊品着,慢悠悠道:“這是我的。”
丫的,喝水嗆死你這個懷銀!
添香急忙的又去摸自己的杯子,剛纔瑾樂給兩人一人端了一盞,她的茶已經涼了,咕嚕兩口灌下去,總算是把蜜餞順下去了,緩過這口氣隨即開炮,“你懂不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剛纔我要是噎死了,你就是間接兇手,你良心能安嗎?”
陸禮端着茶,細細抿着,頗有滋味的聽着她張牙舞爪的數落人,等她喘口氣沒動靜的時候,忍着笑,勾出脣角一條細紋,言簡意賅道:“你還活着。”
“噗……”她揚眉低吼,“那不是廢話嗎?死了還有啥說的。”
“那就是了,該河死井死不了,看來你還是沒學會淡然處世,只怕……唉。”陸禮感嘆着微微搖頭,似苦悶無奈的連茶都喝不進去了,修長儒雅的手指拈着淨白的瓷盞輕放到桌案上,語音猶在,卻不往下說了。
她撇了撇脣,“有話就說,別好的不學學壞的,猜謎式的對話有大夫人一個就夠了,你跟着湊什麼熱鬧?”
陸禮失笑,“只怕你還不習慣陸家,不習慣我。”
“爲什麼不是你適應我?”
“適應你?我只怕與你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會變得呆頭呆腦。”說完,陸禮站起自動忽略掉添香怒氣沖天的眸子,嘴角掛着笑,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然後對着瑾樂道:“下去吧。”
她的目光隨着陸禮移動,這會兒錯了錯,但見瑾樂恭順的退了出去,連隔着外面的珠簾子也從玉鉤上放了下來,珠子輕微的碰撞發出細碎的輕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簾子後。
然後是關門的聲音,再然後添香又不蛋定了,雖然臉上還故作鎮定,可她確實是心跳加快,臉發熱,侷促的差點起身逃跑。
隨着她和陸禮之間的合約再次升級,明顯感覺到陸禮對於自己這個一條船上的螞蚱真心和氣起來,面上溫潤帶笑,眉眼蘊含暖意,他說話也不再時時流露着清高孤傲,可以說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卻又大大的不同,總之她和此時的陸禮溝通還算愉悅,可到了晚上,這夫妻之實難道也要跟着落實?
怎麼這麼難邁出這一步呢,老感覺對不起小昭,也對不起自己。
她還在胡思亂想,那邊陸禮道:“很晚了,你打算職夜嗎?”
“行啊!”添香立時大聲應道。
“過來,更衣。”果然是不行的,再一次聽到陸禮獨有的溫和語調卻又是命令式的招喚,添香像是突然被錘子狠狠的在兩隻腳上訂了釘子,令她舉步維艱。
“磨蹭什麼呢?”陸禮嫌她慢,已經在自己解衣帶。
好吧,不得不承認陸禮的身材也是很有看頭的,就當養眼了。
她走過去,顫顫巍巍的擡
手爲陸禮寬衣解帶,陸禮似不經意的看了眼女人的臉,見她神色侷促,手指拘謹,渾身上下都繃成一條線了,不由的輕笑,“你就這麼怕我?”
“沒有。”這幾乎是本能的回答,添香想都沒想。
“是嗎?”陸禮也不爭辯,依舊用溫和的目光凝視着她。
不淡定的某女開始額頭冒汗,鼻頭冒汗,腦瓜頂加後脊背不同程度的統統在冒汗,手指越發的不靈活,就在扯腰帶怎麼也扯不下來的時候,就聽陸禮沉悶的嗯了一聲,隨即一把抓住她的手,那雙溫潤的眸子彷彿帶着旋窩漸漸變的幽深起來。
——————————————————————————————————————————————
ps:那個問一下還在追文的親,吃不吃呢?覺得陸禮和添香到時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