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添香習慣性的揚了揚眉梢,陸燁亭,也姓陸,難道是碰上陸家親戚了?轉瞬又有點迷惑,他怎麼知道她和陸喬可能有關係?
“你是……?”
“陸燁亭,字瀟瀟,家父是雒陽人。”陸燁亭又揉了兩下臉頰才放下,嗓音依舊是緩慢而有磁性的,即使是在介紹家庭情況,原本嚴肅的事情卻總讓人覺得像是在倚紅擁翠的慵懶調。
馬添香原本就不喜歡,再配上他妖邪的眸光,更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就是個色胚子,於是稍稍挪過頭去,恰餘光能看見陸燁亭白淨的臉蛋上大紅的巴掌印,這才心裡痛快點,愛答不理的接話道:“然後呢?”
她動,他也動,陸燁亭一甩摺扇,找了一個自認爲極盡風流的側面角度對給馬添香,然後看到她抽搐的嘴角,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該得意還是該鬱悶,不就是在勝芳閣調戲了幾句,然後剛纔又動手撩了一下頭髮嘛,至於這麼鄙視他嗎?
陸燁亭抿了抿脣角,懶懶的吐字,“現居北國,做些異地倒賣的小生意
。”
“然後呢?”馬添香身子又側了側,乾脆看向角落裡玩的撒歡的老鼠。
實在是忍不住臉上抽筋,陸燁亭發現跟這個女人講話就不能太矜持,於是乎,斜着眼角惱道:“我問的小娘子還沒答。”
“哦……”馬添香猶豫不決的拉長音,在心裡斟酌了一下,道:“我和小喬是朋友,對,是好朋友。”
“朋友?怎麼認識的?”陸燁亭這會兒真就無所顧忌了,反正和這個女人說話太含蓄就半天一句話也套不出來,還不如有什麼說什麼。
馬添香邊拿腳百無聊賴的蹭地,邊隨口道:“就是一開始是難友,後來成了驢友,再後來就成了朋友,現在就是好朋友了呀。”
“…………”一句話,好幾個詞不能被理解不說,而且這句話根本就什麼都沒說一樣。陸燁亭淡淡的眉頭抽抽到一起,手裡攥着的摺扇緊了又緊,他那麼好的修爲今天似乎要破功,真的真的很想揍人。
半晌沒聽見男子說話,添香奇怪的擡頭瞥了一眼,耶?搞什麼臉這麼黑,誰惹他了?
陸燁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狠狠的扇了兩下扇子,吹的鬢角下的兩捋髮髻凌亂的飛開,一臉的煩躁鬱悶,使得妖灼的眉眼間更添了幾分陰邪之氣,不耐道:“陸家勢力雖廣,主脈卻不在北方,爲何一路上只有你和陸喬同行向北,不見其他人也不似要回雒陽?”
馬添香這會兒乾脆背過身去,亦是不滿的語氣,道:“即是朋友也過問的多了吧?請恕不便相告。”
“…………”陸燁亭此時真的覺得跟着她進大牢,還不如直接讓屬下去查來的更快一點,咬着牙,手裡摺扇猛搖。
馬添香只聽得身後風聲倏起,且,越來越大聲,連她的後背都能感覺到陰森的涼意。
就在陸燁亭後悔跟着馬添香進大牢的同時,府衙裡的陸喬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一個個年輕女子被帶到他面前,走馬觀花的看過去,只覺得頭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