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傅清聽見何嵐說月事,頓時記起來現在已經是三月十三了,便靠近她,低聲道,“你自己的月事快到了,別隻顧得別人。”說完,就笑笑又離她遠去。
何嵐一聽這個,臉頓時羞紅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兆傅清如此不知羞恥,反而提起月事來,該死的月事,就不能晚點來嗎?等做好薑糖茶再說。
“不知像我們幾個人喝了是不是有好處?”兆昌德此時‘插’言進來問道。
“一般不要喝,除非是感冒發燒才能喝。不過,‘女’人可以喝,還有孕‘婦’也是可以喝的,還有晚上不要喝,因爲晚上喝了會上火。”何嵐一一指點道,此時,紅糖已經放了進去,鍋裡面的水也慢慢要變成一碗了,這才熄滅火,然後倒出來,端給木平。
“來,喝了這碗水,就好了。”
“謝謝姐姐。”木平點點頭,‘露’出真情的淚水,然後一氣兒喝了一碗薑糖水,這纔在何嵐的溫柔目光注視下,爬到‘牀’上去,用被子蓋上。
何嵐上前‘摸’了下被子,察覺有點溼,開口道,“皇上,臣‘女’想要幾套被子,畢竟,這被子都‘潮’了,對木平身子也不好。如若有可能就給木平換個地方吧,畢竟,這裡過於‘潮’溼了。還有,還望陛下去查看下茅廁,爲什麼木平出去一趟茅廁就會得病,這讓臣‘女’不解。”
“好,朕這就命人給搬來幾‘牀’新被子,然後財派人看茅廁。”兆盛榕點頭,隨即又問道,“現在可以放心玩了嗎?”
“當然。”何嵐看到兆盛榕把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製作的那一付簡單的撲克牌上,也點頭。
“那好,你教給朕,這個如何玩?”
“我再做一付,現在咱們十幾個人,一付撲克牌不夠的。”何嵐想了想,說道,隨即又拿出紙來,再次裁成方塊紙,然後又用筆細細地畫了出來,紅心、方塊、黑桃及黑‘色’的梅‘花’,甚至還畫上了皇后和皇上。
“何嵐,你不是說你不會繪畫嗎,怎麼畫得如此‘逼’真啊?”兆傅清看到何嵐的畫,問道。
“我說清王爺,您似乎是記錯了,我說的是我不會‘女’紅啊,像刺繡什麼不會,但是我這畫也不算是很好的,我有個好友,叫霍蕊,她呀可是真正的繪畫高手,我比起她差了一大截呢。”何嵐搖頭道,“來,來,我教給你們。”
“乾瞪眼就是按照順序來出,例如先出3,必須是4,4之後是5,5之後是六,三個一樣的是炸彈,四個一樣的比三個一樣的炸彈要大,而且兩個王……”談到這時,看到兆盛榕臉上‘露’出一種不滿,何嵐又補充一句,“我說皇上大人,您就別這麼計較了,再說了,我剛纔也說過玩這個必須要舍下面子,而且這王與你這個皇上又不同,你當真做什麼?王是王,皇上是皇上。”
“你畫得可是朕和梓潼。”兆盛榕看着那畫喃喃道。
“哎呀,你這人真是可笑,又不是隻有你這一個皇上,還有其他皇上呢,嘖嘖,真是的。心眼這麼小,是如此當皇上的。都說宰相肚子大能撐船,想必皇上比宰相肚子更大吧,怎麼就提到這兩個王,皇上就不開心了?不開心,你說誰敢與你玩呢?不敢與你玩,又有誰真正能開心起來?”何嵐嘮叨了一堆,看到兆盛榕仍然不變臉‘色’,轉身走了,“罷了,我去看木平去,你們坐着吧。”
“何嵐,”兆傅清急忙拉住她,“皇兄就是這樣子,自小就被父皇以皇威培養,你也別介意,他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也沒有像五哥那麼挑揀桌椅之類的,只是你也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所以聽見你說兩個王,自然有點不開心了。”
“我又沒說虎,我說的是兩個……罷了,算是我剛纔說錯了,柳大哥,你先教着他們,我看看木平有沒有踢被子,然後再去做點薯片之類的,一邊玩一邊吃,是最好的。”何嵐這纔算是認錯了,隨即又說道。
“我幫你打下手如何?”兆傅清突然問道。頓時嚇得柳飛平站了起來,“清王爺,那可不行,那是……”
“怎麼不行?”何嵐反問柳飛平,“如若不是我,你問問你家清王爺,到底在外邊那幾日是誰給他做飯,他又是如何做的?不就是當我的下手嗎?所以,在我看來,根本不分什麼三六九等,只要是人,都得要學會做飯,否則,變成懶漢,那不就餓死了。”
“我倒想起來何姐前幾日講的一個懶漢娶了一個媳‘婦’,結果媳‘婦’因爲自家母親生病要回去看望,便給懶漢丈夫做了一個圓圓的大餅,還套在他的脖子上,說讓他每天轉圈吃,可以吃大概三四天的時間,也不會餓着他。結果當那個媳‘婦’回來,發現懶漢要餓死了,而且餅上也只要了兩口,媳‘婦’就問他怎麼不轉圈呢,結果懶漢反而說道‘我懶得轉圈’。”鳳兒接嘴道,“所以,從那兒之後,不僅我,就連小安子、小順子也都一一干活了。”說完,她掩嘴而笑。
“這倒是,看來,我也要該多學學,萬一我的王妃一生氣離我而去,我可就要受苦了。”兆傅清挑眉向兆盛榕看去,兆盛榕臉上此時並沒有任何表情,而是低頭看那個撲克牌。
“既然如此,那麼就跟我來吧。”何嵐笑了笑,隨即來到放蔬菜的地方,把土豆撿了出來,“先用水洗淨,然後用這個把皮削掉。”她遞上了一個自制的刮皮刀,比較簡陋,但是比起小刀也要好用點。
“如何刮?”兆傅清接過來,輕聲問道。
“你覺得如何順手如何刮,只要別刮太厚了就行,要不薯條吃不到了。”
“怎麼據我所知薯條應該是紅薯啊?”兆盛榕或許也感覺到奇怪,就走了過來,隨即問道。當然,皇上一走來,自然其他人也緊緊跟隨。
“這土豆稱之爲馬鈴薯,紅薯稱之爲地瓜,這是兩個不同的種類。有很多時候,大家都會把薯條、薯片當作是紅薯做的原料,紅薯和土豆都是可以做的,但是紅薯現在沒有……要不,讓你的五弟再留洋時再去偷點回來?”
兆昌德‘插’嘴道,“何嵐,似乎我這個德王爺在你眼裡除了會偷什麼都不能做了,是不是?”雖說是埋怨的口氣,但是並沒有生氣反而帶有一種打趣的味道。
“那是,不是你自己說的,香油是你偷來的,紅糖也是你偷來的,鹽估計你也會偷來,所以嘛,這紅薯估計……也得要你偷來的。”何嵐笑道,絲毫沒有各種矯‘揉’造作之勢,更加沒有那種畏懼之意。
“哈哈,”兆盛榕和兆傅清頓時笑出聲音來了,兆昌德無奈地搖頭道,“皇兄,九弟,你們也真是的,就隨何嵐取笑我。我……我不在這兒待了。”兆昌德剛剛要走時,何嵐一句話又讓他留下來了,“喂,你要不在這兒待可吃不到我的何氏薯條了,那麼這可就要賞給你的聽角皇兄、拐騙九弟吃了。”
聽到這時,兆昌德把手又縮了回來,“罷了,我可是王爺,哪能這點生氣,宰相再怎麼大也沒我這個王爺大,所以嘛,我的肚子裡不僅能撐船還能撐河呢,所以,我也不會介意你對我的稱呼了。還有一個聽角皇兄及拐騙九弟的陪同,我也不會走了。這可不能便宜了他們。”
“這纔是好孩子啊!”何嵐最後這一句,又把大家逗笑了。
伊田在‘門’外靜靜地聽着,心裡極爲憤慨,好一個何嵐,竟然如此蔑視皇上,還給皇上取那個不好聽的綽號,皇上也真是的,竟然如此放開,甚至也不追究何嵐這個‘女’孩,看來,真的如皇后所說,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女’孩。而且處處引人注意。甚至還把御膳房給折騰的‘亂’七八糟,而且此時根本沒有自己的下腳之地,他的心裡更加憤慨無比。
“皇上……哎呀,喚這個好彆扭,不如我喚你一聲兆盛榕,不知可以否?”就在何嵐這句話剛剛落下,頓時除了兆盛榕其他人都回應道,“不可以。”
“爲什麼?”何嵐擡頭問道。
“何嵐,皇上是皇上,豈能是如同咱們普通人一樣,怎能喚他的名字呢?那可是對皇上的不敬啊。”柳飛平好心的勸道。
“不叫名字,可是叫皇上實在是感覺彆扭啊。再說了,人名字不就是讓叫的嗎?要不,就喚你爲兆大哥,現在可以了吧?”
“不行!”兆傅清和兆昌德竟然再次阻攔道。
“咦,我叫名字不行,叫大哥不行,我叫他什麼才行,總不能‘喂’‘哎’的叫吧……兆傅清,你那個皮太厚了,放下吧,還是我來。”說到這時,何嵐發現兆傅清竟然因爲走神,把土豆颳得只剩下一小塊了,頓時焦急了,不由脫口而出喚出來他的名字。
兆傅清一笑,“除了我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都不準叫,還有哥也要歸我。五哥,你說對嗎?”
“對……不對,你是她的九哥,我自然是她的五哥,所以嘛,也得要喚我爲哥。”
“還有我,你倆是我的弟弟,自然我就是她的大哥了。”兆盛榕也‘插’嘴進來了。
柳飛平拉了拉何嵐的衣角,何嵐詫異地回過頭,問道,“柳大哥,怎麼了?”
“別如此叫我,大哥這個稱呼我擔當不起,我可不敢與皇上……”看到柳飛平的眼睛一直瞄向兆盛榕,何嵐明白了,笑了,“那麼,我就叫你飛平哥,這就不與他人相同了。來,幫我削皮,我去切土豆條。”
“哎呀,這個土豆怎麼變‘色’了?”就在這時,一個吃驚的聲音響了起來,衆人一一望去,果然剛纔還是白白的土豆,現在竟然變成暗紅‘色’。
“好像不能吃了,我把它……”兆盛榕說着就拿起來土豆,要往外扔,何嵐急忙跑了過來,“不是不能吃,它是被氧化了,扔了,可就‘浪’費了。”
“氧化?”衆人一一向何嵐掃去追問的目光,這個詞,他們從未聽說過。
“呃……”氧化這個名詞的確不好解釋,何嵐望着那一雙雙求知的目光,稍微喘息了一下,這才說道,“就是說,土豆遇到空氣,就會變‘色’,這種現象稱之爲氧化。看似變‘色’,其實只是空氣在作怪而已。”她也不想講得太過於深奧,要不怎麼講解裡面那些各種化學之類的,但是化學她也是學得不多,可以說早就忘記了。
“我去切條,先煮它們。”說着,何嵐就急匆匆做去了。兆傅清或許是爲了看得清楚,也緊緊跟上。
只見她先把土豆切成厚厚的片,然後又把厚片切成了粗細均勻的條,在用水洗了幾次後,這纔在鍋裡放上油,當油大約只有五六成熱時,這才把土豆放進去炸,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土豆竟然變成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