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水上風波動

風琉月手中持一把藍色團扇,敲了敲八仙桌,那桌子頓時降了下去,沉沒在正紅朱漆的柱子裡。她向着周圍掃視了一圈,然後收回視線,朗聲道:“各位,今日共有十二件寶物將被拍賣。這十二件寶物中,有藥材寶石、古董墨寶、奇珍異獸與刀劍法器,算得上是各有千秋。只待各位品鑑,若有中意的,以出價最高者爲寶物的最終所有者。希望各位都能最後拿到自己心儀的寶物。”風琉月再次掃視周圍,“現在,便讓我們看看這第一件寶物到底是什麼。”

語罷,原先沉沒到柱子裡頭的八仙桌緩緩上升,重新出現在紅柱頂端,待到其完全定住,衆人才發現,桌子上已然多了一個白色的瓷盤,盤子中央盛放着一個深藍色的石頭。

風琉月輕輕笑着,搖了搖手中的團扇,指着盤子中光滑圓潤的石頭,道:“此物名爲藍姬石。此類珍稀礦石孕育於萬年溶洞之中,吸收天地之精華,凝結萬年鍾乳之靈氣,受暗河流水滋養而成形,千年難得一顆,且有凝氣安神的功效。若爲女子,可將其置於牀頭,有益於維持青春美貌;習武之人若是長年佩帶此石,能夠吸收天地靈氣,有益於修爲精純凝練。此石有拳頭大小,與尋常藍姬石相比,體積更大,色澤十分勻潤,乃藍姬石中難得的上品。”說着便看向周圍畫舫,笑意盈盈,“底價一百兩。各位,請出價。”

全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臺下開始有討論聲。隨後有人開始報價。

“一百兩!”

緊接着有人擡價:“一百二十兩!”

“一百五十兩!”

“二百兩!”

一旦有人出價,價錢便很快被擡高。風琉月搖着扇子,狀似無意淺笑,實則正暗中觀察各路人馬的動向。藍姬石雖然難得,卻實在不算是稀世珍寶獨一無二之類,其功效亦並非獨有,另可找其他礦石代替。何況,真正的豪門世家,根本不會將這一點小玩意兒放在眼裡,會出價的,只是坐在中央圓壇一處的閒散名士罷了。

又聽得有人出價:“三百兩!”

風琉月低頭一看,正是坐在下面第二層的,有“奇寶藏客”之稱的水無名。此人乃一名遊俠,生性怪僻。年過不惑,卻無妻無子孑然一身,偏愛奇珍寶礦,視其如命。平日裡倒是常到流雲吹煙閣做客喝茶,因此風琉月亦識得此人。

風琉月四下掃了一眼,道:“水大俠出價三百兩,各位還有更高的嗎?”

底下有嗡嗡的議論聲,卻始終沒有人再出更高的價錢。

見此,風琉月拎起鍍金的大錘子,向檀木桌上敲去。

“三百兩一次。”

“三百兩二次。”

“三百兩三次。成交。”

風琉月道:“如此,這塊藍姬石便屬於水無名閣下了,閣下暫且稍等,待拍賣會結束後,我流雲吹煙閣自會將此物交到閣下手上。”

說着,那盛放了藍姬石的八仙桌又緩緩降下去,再升上來時,已經換了一件物品,看去像是一方精緻的木盒子。

“天下奇藥百草,尋常最名貴的,不過是冬蟲夏草、熊掌鹿茸。而今日我傾雲樓呈上的第二件物品,雖位列千種藥材之中,卻遠非尋常之物可比。”

聽了風琉月的話,臺下衆人不由得驚奇:還有什麼是連熊掌奇藥都比不上的?

眼看已經吊起了衆人的口味,風琉月輕輕打開木盒,道:“紅蜂尾,乃熱帶紅尾蜂王的尾刺,通常在一百萬只紅尾蜂之中才能生長出一隻成熟的紅尾蜂王。而紅蜂尾,又是紅尾蜂王孕育十年之久,傾盡畢生心血所造就的尾針。此物劇毒無比,正常人若是被其劃破皮膚,七步之內便必死無疑,然則,若是身中劇毒,服用此物,必然瞬間化解百毒,萬無一失。”風琉月合上木盒子,道,“底價五百兩。各位,請吧。”

“五百五十兩!”

“六百兩!”

“七百兩!”

“……”

紅蜂尾,天下至毒,卻又能解百毒,奈何產量極少。且欲要奪得一隻紅蜂尾,必須冒着天大的危險,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纔有可能有所收穫,因此有價無市,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藥材。

這對於潛心於藥物研究的人士絕對是天大的誘惑。

因爲此物亦正亦邪,白道此時不好大張旗鼓地插手,便白白便宜了黑道一衆人馬。黑道中人往往欲求變強而不擇手段,此時眼前有這麼大一塊肥肉,怎麼捨得輕易放過?

果然,畫舫中立馬有九閽閣的人報出高價——

“一千兩!”

千羅苑緊跟擡價:“一千五百兩!”

“……”

當衆人出價出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在所有人都以爲是安靜潛伏的一艘畫舫之中,卻是外面人想象不到的光景。

這艘畫舫外觀看去與其他三艘並無區別,實則在第二層的帷幕之後,與其他三艘卻是大相徑庭。

沒有堅實的牆壁或是古樸的木牆作爲阻隔,原本分爲三個房間的畫舫第二層,此時是一個巨大的大房間,粉色的簾幕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內中自成一個世界。

巨大的圓桌擺放在中間,均勻地坐了一桌人,瓜果酒水擺放得恰到好處。侍者在一旁伺候着,不時給空了的杯子裡添一添酒水。絲竹之聲清淡而飄渺,雅緻而不失情調。

也許外界的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本以爲“道不同,不相爲謀”的碧落教與沉月宮竟然能夠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和諧相處,更想不到在白道有“聖宗”之稱的明宗竟然能夠與那亦正亦邪的兩大教派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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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輕墨與蘭簫各自坐在圓桌的斜對面,距離恰到好處,不遠不近,若即若離。

另一面則是明宗的長老,一位雞皮鶴髮的老人家,每一絲皺紋中都能夠輕易看出滄桑的痕跡。一雙眼眸雖然混沌,卻如同大海一般深邃浩瀚,彷彿能夠包容世間萬物,令見者無不肅然起敬。坐在那位長老旁邊的另有兩個年輕人,一個溫潤寡言,一個看似好動卻似乎有些緊張——正是先前被明宗長老召回的北堂尋與單飛二人。

明宗長老呵呵笑着,指着北堂尋,對蘭簫與白輕墨道:“這是我明宗少主北堂尋,年紀與蘭教主大抵相當,卻鮮少出明宗大門,比不得二位年少有爲,此番給二位介紹一番,也好向二位好好學一學。”

說着便讓北堂尋向蘭簫與白輕墨行了江湖之禮。

後二者亦回禮。

白輕墨則將目光看向坐在北堂尋身邊似乎一直有些緊張的單飛,略顯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北堂尋瞥了一眼忽然僵硬的單飛,替他回道:“這位是在下的朋友單飛,不久前從鏢路上退下來,是與在下一道來流雲吹煙閣看熱鬧的。”

“噢。”白輕墨點點頭,旋即微微皺眉,“單飛……這名字,本宮聽着怎麼有些耳熟呢……”

一直沉默的單飛聞言微驚,緩緩擡頭,欲看向狀似沉思的白輕墨,卻猛地對上後者投過來的視線。

那一雙絕世的桃花眼中,神色幽深而犀利,眼底有一絲森冷,直直地刺向單飛的眼中,彷彿一下子將他看穿。

單飛全身頓時發冷,猶如墜入冰窖,不由得低下頭,微微打了個抖。

待擡頭再看時,那人已經沒有了方纔那銳利如針尖一般的氣息,眼神平靜無波,彷彿只是不經意掃過單飛,渾不在意地挪開。僅僅是一瞬間的事。片刻後,一切恢復正常,其他人好像也沒有注意到白輕墨的眼神變化,彷彿方纔的森冷僅僅是單飛一個人的錯覺,桌上氣氛依舊穩定。

單飛僵硬地道:“小人、小人剛入江湖,既沒武功又沒文采,宮主怎麼可能聽說過小人的名字……”

“哦。”白輕墨淡淡道,“興許是本宮記錯了罷……”

言罷繼續喝茶。

絲竹管絃之聲不絕於耳,清淡纏綿,風韻雅緻。

蘭簫舉起茶杯,對明宗那位長老道:“素聞明宗南長老德高望重,此番得見,簫便以茶代酒,敬南長老一杯。”

南岐山呵呵一笑,亦舉起茶杯,道:“蘭教主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老夫怎當得起教主一敬。”

說着,兩人各自將茶杯輕輕一擡,算是碰了杯,然後各自飲下。

南岐山放下茶杯,道:“老夫像你這般大的年歲,還剛被家師丟出來闖蕩江湖,一點兒世面都沒見過,哪裡像你們二位。”說着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北堂尋,“這小子在明宗裡頭沒吃過什麼苦頭,也是這般不知江湖深淺。此番放他出門,老夫心裡都有些惴惴不安啊。”

蘭簫道:“北堂少主氣度不凡,儘管涉世未深,卻也是年輕一輩之中的翹楚,長老何必過分牽掛。”

白輕墨接着道:“北堂少主既然出了明宗,便是更能廣交天下豪傑。今日我們幾人既然相識,便算是交了個朋友,日後北堂少主若是有什麼不便之處,儘管來找我們二位便是。”

南岐山呵呵笑道:“那可就麻煩二位了。”

現在,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明宗早看出來碧落教與沉月宮的動向,於是有意引出話題,而碧落教與沉月宮恰巧欲嚮明宗示好,便順着南岐山的話說了下去。

南岐山的目的是保障北堂尋在外的安全,順便給他的人脈打下基礎,亦表明了明宗的態度——一旦江湖勢力洗牌,明宗定然不會站在碧落教與沉月宮的對立面。而碧落教與沉月宮抓住時機嚮明宗示好,既避開了江湖人的耳目,又能獲得明宗這個龐然大物作爲盟友,至少給自己日後的道路掃清了一個障礙。

各取所需,巧妙至極。

北堂尋的目光在白輕墨與蘭簫之間遊移。自從與單飛相處了這麼一段時日,他也學到了一些東西。雖然看不透,卻也隱隱約約有一些明白了這短短几句對話之間的含義。

他不是沒有見過白輕墨和蘭簫,只是往往隔得太遠,看不真切,又經常聽聞這兩人的所作所爲,簡單的分析下,對他們也大概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

可是,今日看來,自己好像錯了。

北堂尋的目光落在白輕墨身上。這個女子的身上,有二八年華的風韻,卻又褪去了尋常少女的青澀。長着一張年輕的面孔,永遠的笑意盈盈,不經意間便泄露出一絲天然魅惑。正像一朵清水之中的蓮花,豔麗而不靡麗,分明媚色傾城,絕世的風韻渾然天成,卻讓人由心底生出一種清淡如蓮的錯覺來。眼角帶笑,卻讓人看不出情緒,神色始終八風不動。眼神看似很隨意地一掃,卻自有意味,那是萬事皆在掌中的淡定與沉凝。

再看蘭簫。不同於白輕墨的魅惑天成,蘭簫脣角雖往往有着輕微的笑意,眼眸中卻往往溫潤深沉。風流謙遜,清淡如蘭。言語不多,行爲妥當,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姿容絕世,似蘭君子。那一雙漆黑的眼眸,淡然得彷彿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卻又彷彿世間一切事情都被他看在了眼裡。

江湖上威震一方的沉月宮與碧落教,竟然是這兩個人一手創建。那兩大教派行事果決而有力,往往無所顧忌,不論是白道還是黑道,都結怨不少。可是這兩派似乎從來無所畏懼,我行我素,各行其是,若是有仇家找上門,這兩派也是淡定反擊,從無一敗。雖然有些囂張,卻懂得點到即止的技巧,因此從來沒有什麼大的風波。正因爲如此,從來沒有人能夠探得碧落教與沉月宮的真正實力。

如此想着,北堂尋有片刻的怔忪。

幽蘭碧簫遮穹韻,釅墨蓮輕盡玓華。

這兩個人,一眼看去分明截然不同,仔細看來,卻似乎有着相同的特質。

鋒芒畢露,然,深不可測。

畫舫裡的人一派安然地聊天品茶,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畫舫外正熱火朝天地舉行着拍賣大會。

紅蜂尾最終被千羅苑以兩千五百兩的價格拍下,八大門派中逍遙門拿走了一把長槍,青城派拿走了一柄長劍,臨風山莊拍下一幅前朝的山水墨寶,其餘有三件古董玉雕之類,分別被三家官家與財主以高價收藏。

拍賣會,尤其是像這般大型的拍賣會,與路邊地攤上可是截然不同。隨着寶物一件一件被拿出來,價值也是越來越高。許多原本滿懷希望意圖碰碰運氣的小財主,到最後都力不從心。價錢被擡得太高,到了最後還能喊價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家,所以真正能夠拍下好東西的,往往就是江湖中真正有實力的門派。何況,此番拍賣會不比尋常。隨便喊一個價錢,代表的都是自己的身份與門面,有大的勢力出價,小門派衡量一番皆不會再自討沒趣,不僅僅是有自知之明,更重要的是,一件寶物可多可少,而若是爲了一件身外之物而開罪大門派,那可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坐在畫舫裡悠然品茶的三大門派皆閒然自得,不必明說,在座的心裡都有數。前面幾件物品雖說算得上是寶物,但遠遠入不了他們的眼。旁人願意搶,那是旁人的事,他們袖手旁觀,倒是樂得個清閒自在。

直到聽見風琉月請出第九件物品。

白輕墨放下茶盞,似是恍然想起,眼角上挑,微微笑着道:“聊了這麼許久,倒是忘了自個兒來這兒是做什麼了。”

蘭簫接道:“既然來了,最好別錯過太多,否則後悔就不好了。我看這拍賣會上確實有一些好東西,不如我們各自歸位,好好看一看罷。”說着也放下茶盞,“南長老意下如何?”

南岐山呵呵笑着,道:“如此甚好,老夫也去看看,省得旁人竟忘了還有我明宗在這兒。”

於是,蘭簫起身,向着左側一邊走去,白輕墨向着右側施施然離開。侍者迅速上前來收拾好桌椅茶點,放下兩側的簾子,一個大房間頓時被隔了開來,成了三個隔間。

絲竹管絃之聲撤去,畫舫內頓時安靜下來。

外界的人不知道,只有當這一座畫舫內所有人的目光開始投向那圓形的高臺,這一場拍賣會,才真正開始爭奪的戰爭。

作者有話要說:

蓬山此去無多路那應金粉不兼香更無人處月朧明常願能回造化筆夜深未夢已先疑不是世人皆欲殺玉鉤斜路近迷樓秋陰不散霜飛晚醉臥沙場君莫笑破釜沉舟猶不足江山代有才人出夏風十里一潭碧琉璃水上風波動落月啼烏破九韶不見花市燈如晝一山放過一山攔玉鉤斜路近迷樓朱樓四面鉤疏箔一縷花風骨斷絲慈雲稽首返生香半世浮萍隨逝水豈有蛟龍愁失水從今若許閒乘月多情自古原多病折戟沉沙鐵未銷不是世人皆欲殺出師未捷身先死紅綿粉冷枕函偏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是世人皆欲殺風過池塘深幾許卮酒曾將醉石尤黑雲壓城城欲摧兀那塵緣容易絕秋柳向波風物盡一掬胭脂沉碧甃笙簫恰稱語音圓聞人昔時過人香須知淺笑是深顰琉璃水上風波動武皇開邊意未已情到深處情轉薄天宮畢竟風流絕石紋亂點急管催六月生風雨打盡聞人昔時過人香情人節快樂麼麼衡陽雁去無留意青冷劍光如月落亂花漸欲迷人眼紫玉釵斜燈影背嚴殺盡兮棄原野兀那塵緣容易絕紫玉釵斜燈影背更無人處月朧明涅火焚生光雲破柳暗花明又一村收網黃雀戲螳螂可惜腦子不好使冰雪爲容玉做胎君看滄海橫流日青冷劍光如月落正文紅綿粉冷枕函偏折鐵難消戰血痕迷花倚石忽已暝不見花市燈如晝鳳去臺空江自流邊庭流血成海水那應金粉不兼香迷花倚石忽已暝收網黃雀戲螳螂金風玉露一相逢醉臥沙場君莫笑紅綿粉冷枕函偏摘得一雙紅豆子聞人昔時過人香半世浮萍隨逝水人間有味是清歡山雨欲來風滿樓破釜沉舟猶不足花枝殿上立梢頭徵人自是無歸夢亂花漸欲迷人眼碧落沉月洗江湖風雲亂象碎玉瓷不是世人皆欲殺摘得一雙紅豆子朱樓四面鉤疏箔六月生風雨打盡君問歸期未有期人間最是離別苦無罪何人叫九閽從今若許閒乘月慈雲稽首返生香血染高臺玉黃鶯徵人自是無歸夢明月不歸沉碧海徵人自是無歸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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