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愛痛邊緣
?gary嚇得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推了我一把說:“小夢,你先進去。《八《八《讀《書,.2■⊥”
我瞪了gary一眼,隨後大步往病房走去。詹佑成背對着門口躺在病牀上,穿着淺灰色的條紋病號服,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一大圈。
身旁的護工正滿臉愁容地收拾地上的碎玻璃,唯唯若若地道歉說:“對不起詹先生,下次你要喝水直接吩咐我就行,千萬別自己起來,你的身上還有傷……”
“我叫你滾……”詹佑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頭也不回地吼了一句,把護工嚇得直哆嗦。
護工把玻璃碎清理好,擡頭的時候與我四目對視,剛想張嘴打招呼卻被我用手勢阻止了。我走到茶几旁倒了半杯水,然後坐在詹佑成身旁,小聲問道:“想喝水就說,用不着發脾氣。”
詹佑成的肩膀微微一抖,卻沒有轉過身,冷聲罵道:“你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嗎?”
我知道詹佑成說的是晦氣說話,耐着性子推了推他的肩膀,柔聲問道:“背上的傷好點沒有?我聽gary說你高燒不退,是不是很難受?”
說完,我伸手想要去摸詹佑成的額頭,卻被撲了個空。
“死不了。”詹佑成往裡面挪了一點,冷冷地說。
“嗯,我看你也不想看到我,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我賭氣放下杯子,剛想要轉身離去,手臂已經被詹佑成抓住了。
他吃力地撐起身體,咬牙慢慢轉過身。當看清楚他憔悴的臉容和佈滿血絲的雙眼時,我的雙腿就再也挪不開了。
“有你這麼吼病人的嗎?”詹佑成用力一甩,把我按在一直上,盯着我用質問的語氣問道:“爲什麼關機了?你知道我這幾天打了多少次電話給你嗎?”
我微微嘆氣,看着詹佑成憔悴的臉容,心裡終究不忍。他的目光黯然,無精打采地盯着我卻不說話。
“gary說你傷口發炎,高燒不退,醫生來看過了嗎?”
我固執地伸手往詹佑成的額頭摸過去,他突然別過頭,冷淡地說:“如果我傷口感染,高燒不退而死,你會擔心嗎?”
詹佑成就像一個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置氣的樣子讓我感到心疼又好笑。
我沒有說話,把水杯遞過去提醒說:“你剛纔不是說要喝水嗎?”
“現在不想喝了。”詹佑成冷哼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問道:“gary呢?”
“還在外面,要喊他進來嗎?”我問道。
“不用,公司很忙,他現在得趕回去處理。”詹佑成提高聲音,朝門外吼道。
門外傳來gary忍笑的聲音:“知道了詹總,我馬上回去,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還不忘把病房的門帶上。
午餐還放在茶几上,看得出來並沒有吃過。我無奈地托盤,哄孩子般勸他:“你吃過午飯了嗎?”
詹佑成搖了搖頭,盯着窗外隨風飄落的枯葉發呆。
“你要吃午飯嗎。”我重複問道。
“不要!”詹佑成堅決地說,緊抿嘴脣,好一會兒才露出受傷的表情補充說:“除非你餵我。”
我無奈地拿起勺子,盛滿飯粒往他的嘴裡送:“別那麼幼稚好不好,讓gary看到會笑話你的。”
詹佑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年張嘴吃飯。我們誰也沒有說話,直到托盤裡的飯菜全部吃掉,大少爺才揮了揮手,吩咐說:“我要喝水。”
我連忙重新倒了一杯溫水,伺候他喝下。
填飽肚子,詹佑成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臉色才恢復常態。可是他的嘴脣蒼白,精神也不是很好,想必是因爲傷口太痛了吧。
“醫生說你身上的上好點了嗎?”我仔細打量詹佑成的臉容,才幾天沒見,他憔悴得不成人形,與早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判若兩人。
詹佑成轉身盯着我,板着臉說:“醫生說我的傷雖然沒有危及性命,但現在還是觀察期,如果沒有小心護理好後果將會很嚴重。我考慮過了,上次車禍骨折的時候也是你在身旁照顧,這次……你也照樣做吧。”
我盯着詹佑成,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還有,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詹佑成說。
“嗯,我知道了。”我輕聲應答。
詹佑成咬牙坐直身體,開始數落我:“你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狠毒的人?如果那天我沒有撲過來,是不是就這樣就被燒死了?你豬腦子嗎?不會逃跑嗎?”
我沒有說話,一直任由詹佑成數落責罵。他氣得捏住我的手腕,怒罵道:“說句話好不好,你現在還是一個人住在酒店嗎?”
我終於忍不住了,甩開詹佑成的手,心裡泛起了酸意:“我寧願受傷的是我!”
說着,我的眼眶裡就涌出了溫熱的液體。詹佑成以爲我不知道,他現在就連坐起來都很吃力,剛纔吃飯的時候,拳頭一直緊握,額頭不斷滲出汗水。
很痛吧?被活活燒傷一定痛死了。
“傻瓜!”詹佑成嘆了口氣,輕輕把我擁入懷中,語氣也變得很溫柔。“就算讓我選擇多一次,也會毫不猶豫地撲過去保護你。”
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滑出,壓抑多日的情緒終於崩潰。我再也忍不住了,抱住詹佑成的手臂抽泣起來。
他用下巴使勁地蹭我的額頭,語氣寵溺又充滿憐愛:“別哭了……我不會哄女人,你要是再哭,我就要吻你了,哼?”
我嚇得馬上停止哭泣,從詹佑成的懷中掙脫出來,擦乾臉上的淚水說:“無AA賴,都痛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詹佑成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撫上我的臉頰,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被程思雅甩的那巴掌,還痛嗎?”
我搖搖頭,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無可否認,我是個感性的女人。如果詹佑成對我用強的,謾罵我、羞AA辱我,我會不顧一切地反擊;偏偏他把我那天晚上我的冷言冷語忘掉,溫柔地哄我、安撫我,就會摧毀我心底的防線。
糾結、悔恨、憂心,很多種情緒混合在一起,我的腦子亂成一片。
詹佑成吃力地彎下身,嘴脣輕輕貼在我的眼角處,小心地吸允我的淚水。他的動作真的很輕柔,雙臂摟住我,輕聲說:“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也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能。”我拒絕得乾脆利落,身體卻比心要誠實,輕輕抱住詹佑成任由他親吻我的臉頰。
好不容易築起的狠心和絕情被他輕易摧毀,我悔不當初,卻又情難自控。
“你會跟程思雅結婚的,爲什麼還要纏住我。”我閉上眼,苦澀的眼淚在心裡流。
“我不會跟程思雅結婚。”詹成佑的語氣堅定,捧着我的臉頰鄭重地說:“我只要你。”
女人總是自私的,哪怕知道不可能,哪怕清楚自己在玩火,還是義無反顧地引火自AA焚。
我以爲離開一年,會把詹佑成藏在心底不再放出來。可是當他奮不顧身撲向我的那刻,再堅硬的金鐘罩也被撞破。
大概是我們擁吻得太忘形,我不小心觸碰到詹佑成後背上的傷口,痛得他“嘶……”的一聲叫出來。
“弄痛你了嗎?”我鬆開詹佑成,急切地去檢查他的傷口,卻被他的手臂纏住了腰,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詹佑成板着臉,嚴聲問道:“如果我與程思雅解除婚約,你會重新回到我的身邊嗎?”
我的心跳個不停,垂頭看着詹佑成回答:“我不喜歡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他輕輕彈了一下我的眉心,責罵說:“學會以牙還牙了?”
正在這時,病房傳來推門的聲音。我連忙從詹佑成的身上跳下來,尷尬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回頭一看,原來是護士。
“詹先生,該換藥了。”護士溫柔地提醒說,隨手把托盤放在桌子上,提醒說:“麻煩把衣服脫AA掉。”
我站在一旁留下來也不是,離開也不是,尷尬地看着護士掏出紗布和棉籤,輕咳一聲說:我……”
“你先出去等吧,護士要幫我換藥了。”詹佑成瞄了我一眼,神色極度不自然。
“嗯,我也該回去了。”
詹佑成聽說我要回去,連忙板着臉說:“不要走,一會兒就好。”
我輕輕點頭,轉身走到病房門口。可是護士的一番說話,讓我忍不住停下腳步。
“詹先生,你的傷口恢復得很好,明天可以出院了。醫生說只需定期回來複查換藥,小心別沾水就行。”
這麼快就恢復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詹佑成不是痛得坐起來都不行嗎?怎麼……△≧△≧
我疑惑地轉過身,遠遠看過去發現詹佑成已經把上衣脫了。
護士小心翼翼,一層一層剝去他身上的紗布,讓我驚訝的是的後背只有巴掌大的一塊紅腫。看得出來,傷口雖然灼傷了但並不太嚴重。
他不是傷得很嚴重嗎?
我恍然大悟,握着拳頭安靜地站在原地,氣得鼻孔都要冒煙了。直到護士消毒完畢、重新纏上紗布離開,我才一聲不吭走了進去,咬牙切齒地問道:“傷口恢復得很不錯?明天可以出院了?”
詹佑成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一邊系鈕釦一邊解釋說:“其實我剛纔想跟你坦白……那天……就是那天我穿的西裝,是特殊材料做的,防水防潮防火……呵呵,意大利高級定製的衣服質量不錯,下次還要訂購……”
“防你妹!”我一拳砸在詹佑成的肩膀上,痛得哇哇大叫起來。甩他一拳還不解恨,我用力在他的胳膊捏了一下,結果這個可惡的男人裝模作樣地大叫起來。
“巴掌大的燒傷也很痛……喂……別打了,是我不對……”